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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清欢(古代架空)——顾言、

时间:2020-03-26 11:32:39  作者:顾言、
  谢珏拉他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他瞬息间没了身影,茫然的挠了挠脸,却没留神沾了一脸的污泥。
  颜清初到刘家村时,江影便送来一只鸽笼,信鸽雪羽红喙,养的比神卫营的信鸽还要精细三分。不光如此,那鸽子颇通人性,脚上没有信筒时,哪怕并不圈在笼中也不会随意乱飞。江影说这信鸽是江晓寒养的,只用作与他单独联络的渠道。
  神卫营的驻地离村对头还有十里,颜清等不及赶回去,便随意找了个屋檐躲雨,从袖口的里衣中撕下一截,拾了块干净的碳条将情况简略的提了提。他并不确定这一路上信鸽是否会被拦截,于是也不敢写的太明白,只期望于江晓寒能明白他的意思。
  做完这一切,颜清才打着哨唤来信鸽,将布条捆在了信鸽腿上。
  但当江晓寒看到这条消息时,已经又是隔天了。
  从刘家村去往平江府的村民没坚持到第四天,在第三天深夜便高烧不止,没挨到凌晨便断了气。刚刚睡下的江晓寒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便被匆匆前来的卫深砸开了房门。
  颜清那头好在只是个村落,但若是城中的事处理不好,祸害的可是整座城。
  被硬生生从床上喊起来的江晓寒迷迷瞪瞪,往脸上泼了碗冰凉的井水才算醒过神。
  虽说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但若是想将村民的尸身送回刘家村,却是万万不能的。平江府大大小小几万户,江晓寒冒不起这个险。
  江晓寒拍板做了主,将死去的村民裹了锦罗绸缎,架了个火堆烧了。梅雨季的连绵阴雨一直没有停,柴火受了潮,点了两次依旧点不着,最后还是江晓寒亲手撒了火油,又一支火把扔上火堆,才算是烧了个干干净净。
  死无全尸是大不吉,连卫深也不免有些忌讳。
  “大人何须亲自动手呢。”卫深口鼻上蒙着白纱,一身的雄黄味,说话也闷闷的:“随便找个兵士看着也就是了。”
  “有什么可怕的。”江晓寒面无表情的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我既做了,就问心无愧,若有是非公论,就叫天来与我分说吧。”
  卫深知道他向来主意正,于是叹了口气,也不多劝他了。
  这场火烧了足有半个时辰,燎得这一块空地都烧干了,空气中灼热的气浪舔舐着裸露在外的皮肤,江晓寒原本白皙的手背都有些泛红。
  江晓寒从晨曦微明站到天光乍亮。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瞒过城中人,见着实情的百姓互相奔走相告,不出两个时辰,大半个城都知道新来的江大人在城西墙根下将得了疫症枉死的人一把火烧成了灰。
  有人怕死,对此鼓掌欢喝,不住的夸江晓寒杀伐果决。也有人觉得他这一手未免太狠了,说句挫骨扬灰也不为过。
  江晓寒充耳不闻。
  他只要选择一条最有利的路走,将大多数人保全下来就是。至于这个过程中他是否有错,或是世人如何看他,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一duo热心的小螃蟹的猫薄荷~感谢一九八七、江临秋投喂的鱼粮~非常感谢~
 
第37章 
  但早起毕竟有弊端。
  所以江晓寒见到那张简陋的布条时,还反应颇为迟钝的问了一句:“谁?”
  “颜公子来的消息。”江墨又重复了一遍。
  “哦……”江晓寒捏了捏鼻梁,伸出手道:“给我吧。”
  那张布条皱皱巴巴,江晓寒疑惑的将布条打结的地方拆开,将布片捋平。上头的碳笔痕迹被细雨晕染的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勉强看清上头的字迹。
  ——半折半册三百尺,可堪明月照高楼。
  江晓寒脸色一变。
  江墨瞄了一眼,见布条上只有一句不知所云的诗,但江晓寒脸色太过难看,江墨不由得也有些蒙,不知此时该作何反应。
  但江晓寒却看明白了这句话,半折半册指的是书册,而“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也正是颜清在提醒他,这本书册与洛随风有关。
  江晓寒摩挲着布条上的字迹,他手中的布料柔软细腻,是上好的里衣用料。若是寻常之事,颜清必不会急道用这种方法联系他,所以此去刘家村,他必然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告知他。
  江晓寒的目光落在那行诗的上半句,喃喃自语道:“……三百尺。”
  江墨没听清:“什么?”
  江晓寒冲他摇了摇头,他沉吟片刻,将布条卷了卷塞回袖中,才吩咐道:“去,叫卫深来。”
  颜清不会无缘无故的提起那本书册。那东西能吓得温醉连夜杀了温婆婆,必是什么能令温醉伤筋动骨的东西。但由于洛随风带走了绝大一部分,江晓寒虽有译本,却苦于没有参照,一直无法将那本书册与实际的“罪证”连接起来。
  结果现下颜清告诉他,这东西或许与土地有关。
  卫深这些日子一直带着亲卫驻在平江府衙,来得也很快。
  “大人。”
  卫深一身轻甲上还带着灰土,刚刚从工棚那边收敛了骨灰回来,他站在堂下,接过江墨递来的湿布巾擦着身上的甲片,问道:“什么事?”
  “府衙中的籍贯账册现下是谁在管。”江晓寒问道。
  大楚对土地的管辖十分严明,要求每府每县都将土地情况记录造册,交由当地县衙入账。土地的分封,收回以及买卖都需要到官衙过了名录,再将地契进行更名。这些东西大多数是以户为单位,上报及村,再上报至县衙,依次递进层层报备,流程繁琐,涉及的手续文书也不一而足,详细的记录大多由当地的县衙或府衙掌管。
  这东西本是应由府衙的主簿过手,但温醉现下还压在温府的私牢内,身边的主簿师爷内细也还没查清,于是府衙内的一应事务便都由江晓寒接了手,这些私库或文籍也自然交给了神卫营看管。
  卫深也让他问愣了:“这东西闲来无事也无人去动,应是我手下的兵士看着呢。”
  “唔。”江晓寒思索着:“那劳烦卫将军,着人将近三年的地籍录找出来,我有用处。”
  卫深虽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答应着去了。
  片刻后,一个身着轻甲的青年拎着两大捆书册进了门,那每捆书册得有半个人高,看着就分量不轻。青年左摇右晃的把自己荡进门,踉跄着将东西往江晓寒身边一放,咚的一声,扑了江大人一脸经年的尘灰。
  江晓寒:“……”
  青年:“……”
  江墨在一旁目瞪口呆。
  江晓寒默默的伸手抹了把脸。青年挠了挠头,干笑道:“这……这堆在库里放了太长时间了,没办法。”
  江墨憋着笑去给江晓寒拧汗巾,江晓寒也并不是什么暴躁的性子,闻言挤出个自以为和顺的笑意道:“无事。”
  青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地籍录虽然已经按年份排好,但架不住数量太多,平日里也没人会去翻动。江晓寒随意的从最下头抽出几本,被上头的灰呛得直咳嗽。
  他喝了口茶顺气,才转过头来问青年:“你识字吗。”
  “啊?”青年一脸莫名其妙:“肯定认识啊。”
  江晓寒将那两捆书册搬走一大半,分成几摞排在面前的书案上,又将剩下的六七本指给他,从书案上抽了两张宣纸放在上头。
  “凡是看到刘家村的地,就将其划出来拿给我。”江晓寒指了指那几本书册,耐心道:“包括租地,地主的名录所有的都要,明白吗。”
  “明白。”青年咧着嘴笑了,冲他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这点小事,大人放心吧。”
  江晓寒有些不放心,正巧江墨拧了汗巾回来,江晓寒便叫他二人搬了张书案,坐在他下手一同誊抄。
  平江地界富饶,条件也优渥,所以地籍录中不光有外头的农户的土地,还有各个员外官员的庄子猎场,查找起来费时费力。
  江晓寒看卷宗的速度飞快,但没想到青年竟然也不差。约莫半个时辰后,两张誊好的纸就放在了他的桌上。
  江晓寒有些意外,放下手中的笔将纸拿来看了两眼,虽然上头的字迹有些一言难尽,但该写的名录清清楚楚,一条一条列的清楚明白。
  “做得很好。”江晓寒赞道。
  青年嘿嘿一乐:“这都小意思。”
  江晓寒听着青年的口音似乎是从北方一代来的,他算了算北方一代的守将和外官,不由得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姓关。”青年道:“关重。”
  这名字有些耳生,江晓寒一时间竟没想起这到底是哪家的人。
  “大人位高权重,肯定没听过我。”青年说:“我爹生前是辽东郡一员守将,后来被匈奴人杀了,正巧禁军扩招,我就跟着进京了。”
  原来是将士遗孤,江晓寒垂下眼,不动声色的捻了下手中的纸页。
  这种人向来是要被江晓寒归为“好用”那一栏中,无牵无挂的一个人,身后也没什么背景,若是用得好了,便算得上趁手。
  但神卫营毕竟是天子近卫,江晓寒也并不确定关重出现在他面前究竟是个单纯的巧合,还是筹谋下的“别有用心”。
  江晓寒笑了笑,又抽了几本账册递给他,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现下京中情况不明,无论是哪种情形,江晓寒都不打算接这个招。
  托有人帮忙的福,天色将暗时,江晓寒才好容易将这些账册将将收拢完。
  刘家村的土地账目中确实有问题,划出去的土地足有两百亩之多。
  江晓寒放下手中一沓誊好的名录,江墨适时的替他端上杯茶,关重帮完忙已经回卫深身边报道去了,此时的大堂内就只剩下江晓寒主仆二人。
  “不是已有进程了吗。”江墨问:“公子怎么还是如此愁眉苦脸的。”
  江晓寒虽没指望从这些籍录中找到温醉圈地的证据,但本以为从账目中至少能找到些端倪,谁知道刘家村的地虽然大半都已经算给了旁人,但并却并不在温醉名下,反倒落在个江晓寒想都没想到的人身上。
  ——永安王,宁宗泽。
  江晓寒觉得十分头疼。
  永安王是宁宗源的嫡亲弟弟,先帝最为钟爱的九皇子,从小到大备受宠爱,哪怕是宁宗源登基,对这个弟弟也是百般溺爱。这么多年来,任朝中谁见了都要给三分薄面。
  但这位九王爷的封地远在九江府,从不参与皇城内的权利倾轧,一心当着他的皇亲国戚,不知如何在这见着了他的名帖。
  地籍录上写的清清楚楚,这些土地是温醉与永安王以地换地兑与这位王爷的,你情我愿,上面还有王府管家的画押。
  大楚的地籍录中,土地的买卖和置换只留存最后一次记录,再想往前追溯也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哪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温醉这地来的不明不白,他也可以说是外头的村民百姓自己贪财卖给他的,大楚律法拿他也无济于事。
  这看起来就像是永安王以权压人,勾结温醉圈地牟私利,但江晓寒总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永安王向来与这些党争无缘,他想要什么只消递句话进京,凭宁宗源对他的溺爱程度,自然会应允,没必要与温醉掺和在一起做些圈地的勾当。
  江晓寒想,怕是这位九王爷也叫人当了靶子。
  但平江府的地籍录只能记载平江的土地,至于温醉到底从永安王手中换来了什么地,江晓寒也无从得知。
  一个人关着门在这琢磨总是没用,江晓寒想,还是得去信问一问这位永安王。
 
作者有话说:
  感谢子戚投喂的鱼粮~
 
第38章 
  温府的私牢虽然不比大狱那样血腥可怖,但由于挖在地下,阴冷潮湿却是免不了的。加之用青砖加固层层垒砌,更是暗不见天日。
  温醉就住在最里的那间牢房。
  牢房中铺着干燥的干草,甚至还有新鲜的被褥。温醉只在最初的时候慌了两天,这两日也渐渐的缓过了神,心想着毕竟现在京中是皇子当家,他是四殿下的外家,出了事与宁煜日后的名声可是大大有失,保不齐连京中那些老顽固也要对他失望。宁煜哪怕是出于爱惜羽毛的立场,也必不会叫他的事儿就这么被翻出来。
  何况归根结底,这事从头到尾也只是为他做嫁衣,江晓寒若是将这个把柄查清闹大,哪怕宁煜是贵不可言的皇子,也只有一条死路可走。
  想明白这一点后,温醉也不着急了,好吃好喝的蹲在牢中,一心等着四殿下捞他出去,还等着江晓寒冲他敬茶赔礼。
  私牢中不与外界相通,唯一的光源也是牢口那两盏昏暗的油灯,大多数监牢都隐匿于黑暗之中,令人不知今夕何夕。
  私牢中除了温醉,还有零星几个温醉的亲信也被关押在此。江晓寒发落温醉那日,事后曾在院中转了一圈,没想到还真叫他看见两个熟脸。曾经在码头袭击他的掌柜赫然也在温府,还穿着一身账房的长袍,俨然将身份适应的很好。
  这位“掌柜”被发现时也不装瘸了,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江晓寒,像是要用眼神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江晓寒自然也没与他客气,伸手一点,便一同将人扔进了私牢内。
  为了避嫌,神卫营通常不会进入监牢内,只在外头看守。所以温醉也只能从送饭的次数来推算时间。
  第四天晚上,温醉正靠在墙壁上百无聊赖的琢磨日后的出路。此次闹这么一场,哪怕宁煜将他保下,平江府尹的位子他也没法再做了。最好不过是外放去些偏远的地方,等到日后宁煜他再回京,已是真正的外戚,谁还能说他一句不是。
  然而还没等温醉做完这场美梦,原本静谧的地牢内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又轻又稳,一听便是练家子。温醉心里一惊,生怕是江晓寒记恨他曾经追杀他的旧仇,要趁这个机会悄无声息的了结他。
  他连滚带爬的往后挪了两步,离着牢门远远地,寻思着他若是叫喊起来,外头神卫营的人到底能不能听见。
  然而令温醉意外的是,来的人他再熟悉不过了。若是江晓寒在此,恐怕也会吃惊,这分明是被关押在牢房另一头的“码头掌柜”。
  “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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