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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清欢(古代架空)——顾言、

时间:2020-03-26 11:32:39  作者:顾言、
  若实在说这灯还有什么可取之处,恐怕就只剩下了花瓣内侧江晓寒亲笔所书的题字。
  ——福寿康宁,百世永安。
  江晓寒在江边的蜡烛上借了火,将点亮的花灯放在了水中。
  “还有三天是我的生辰,希望老天将你还给我……”江晓寒轻声道:“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那惨不忍睹的花灯随着水流艰难的左摇右晃,好容易才给了江晓寒个面子,堪堪稳住了,竟是没沉,顺着水流荡进了耀眼的连绵灯火中。
  眼见着放完了灯,江晓寒便想转身回去。正巧看见身边走过来一个女子,正弯着腰在他脚边的蜡烛上借火。
  那灯上的油纸薄如蝉翼,江晓寒眼尖,一眼看见了灯内的“颜”字,那字体笔画有力,一看便是请了人代写的。
  他原本迈出的脚步一转,又收了回来。
  女人点亮了灯,又跪在江边,合眼祈祷了一会儿,才虔诚的将那盏灯放进江水之中。但不晓得是风向的原因,还是这盏灯做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花灯一直在江岸处打转,但就是不肯往江水中飘。
  花灯下水后再上岸是大忌,表明愿望落空,神明不允,女人顿时急切起来,她膝行着向前挪了几步,试图伸手将花灯往江水中推。可惜江边河岸湿滑,女人试了两次,却都碰不到花灯。
  女人一筹莫展,正准备冒险向河水中蹚两步,却忽然觉得耳边传来一身细微的破风声,一粒石子擦过花瓣落在水中,轻巧的花灯得了力,缓慢的晃悠了几下,终于顺着水流进入了江面上。
  女人欣喜不已,下意识回过头想看是谁帮了自己,却见江晓寒冲她摇了摇头,做了个嘘声的姿势。
  女人吓了一跳。
  江晓寒虽然并不常出现在村中,但村民并不是傻子,平白无故来了个人还不知道。加之平日里村民见着的最大的官也不过是当地的村长或者县令,神卫营和江影日常在村中行走,已经被村民视为京中的“大老爷”,是这辈子无法理解的大官。
  何况江晓寒是连这些“大人物”都要行礼拜见的人。
  女人惶恐的冲着江水又拜了拜,又回过身来冲江晓寒跪下,像是要给他磕头。
  “起来吧。”江晓寒兴致缺缺的一抬手,他向来没有被人动辄下跪磕头的爱好:“拜过了神明,不必拜我。”
  “是…是。”女人唯唯诺诺的站起身,无措的用手指搅着布裙。江晓寒也没有出声,她不敢擅自离开。
  江晓寒没注意她,只是目送着那盏灯汇入水流中,才开口道:“你替谁放的灯。”
  “替…替颜先生。”女人低着头,硬着头皮答话:“他是个好人。”
  身前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女人摸不准他的脾性,战战兢兢的搓着裙角。
  “他对你有恩?”江晓寒忽然问。
  “是,是对碧桃有恩。”女人小声道:“颜先生是替小桃儿看诊才划伤的,若不是我求他来帮小桃,先生也不会染病。我心下不安,也感念先生的恩德,就想替先生祈福。”
  “是吗。”
  江晓寒面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女人这才想起传闻中那些他与颜清的渊源,登时吓得不轻,生怕江晓寒将颜清染病的事迁怒到他头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音直颤:“大…大人……”
  “那个叫碧桃的呢?”江晓寒问。
  “小桃儿已经…”女人脸上不免流露出些许哀伤的神色:“小桃儿没治好,前日卷了出去,已经埋了……”
  江晓寒默然片刻,转身走了。
  他无意迁怒任何人,除了最初知晓此事时他有过一阵失态之外,江晓寒早已冷静了下来。
  无论如何,这毕竟是颜清自己的选择,他可以心疼颜清,却不能罔顾他的意愿。
  不知是这两盏花灯起了效用,还是江晓寒贫瘠的愿望被某个路过的神明听了去,总之江晓寒回到诊堂时,匆匆忙忙跑出来的男孩差点撞进了他的怀中。
  江晓寒拉着男孩的肩膀帮他站稳:“我不是叫你看护他吗?”
  男孩脸色泛红,见了他眉开眼笑的攥住他的手:“大人,先生退热了!”
  江晓寒闻言,立时顾不得与他多说,连忙紧走几步推开了房门。
  任平生正将颜清的手放回被中,见他冒冒失失的冲进来也并未怪罪他的失礼,毕竟这几日江晓寒对颜清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凭心而论,无论外界传染如何,起码在任平生眼里,江晓寒也称得上有情有义了。
  “你来得正好。”任平生说:“退了热就是好转了,你可放心了。”
  江晓寒连忙走到床边低头查看了一番,不由得急道:“那他怎么还没醒?”
  任平生为老不尊的冲他翻了个白眼:“他病了这几日,身体需要将息。”他顿了顿,又道:“你好歹让人缓缓。”
  江晓寒也自觉急躁了些,不由得理了理衣摆,不好意思的冲他拱手道:“这几日多谢前辈了。”
  “哎,这就对了。”任平生一边收拾着散落的银针包,嘴上也不饶人:“年轻人,多笑一笑,看你前几日那张脸难看的。我还以为若他不好,你要跟着一起去了呢。”
  任平生好歹算是个长辈,江晓寒被他如此揶揄又不能还嘴,不免有些脸热。
  “这几**也累了,好生歇歇。”任平生见好就收,捻了捻胡子:“明日我再来给他施诊,若是没有反复,就可用温补的药养着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就叫小顾吧、子戚投喂的鱼粮~
 
第54章 
  颜清做了个漫长的梦。
  梦中的昆仑一如往常,万年积雪,一入了冬更是白茫茫的一片。山间的鸟兽也大多不知所踪,整座山一时间除了落雪声,其余的再无什么声息。
  颜清背着一只竹篓,正从半山腰拾阶而上。
  一尾鲤鱼正在竹篓中辗转扑腾,尾鳍狠狠的拍打在篓壁内,溅起的水花落在颜清后颈边,不消片刻就凝成了霜。
  不知是山势地貌的缘故,还是像民间传言所说,昆仑山自有神迹。总之从颜清记事以来,半山的寒潭哪怕在深冬也不会结冰,甚至连谭边的药草都从没有过枯萎之相,游鱼在数九寒冬之下还能在谭底安然沉睡,仿佛这一隅之地早已与时光尽数隔绝。
  不过他自小在山中长大,已经见怪不怪了。
  今日是他生辰,陆枫说是要亲自下厨,于是打发他来捞上一尾鱼回去下酒。
  山中无岁月,长长的石阶弯曲着蔓延到山中深处,长的看不清来路。茫茫大雪中,青色的石阶掩在细碎的松枝树林间,一步一步踏上去,真有登阶寻仙之意。
  颜清性子淡,向来也不太爱用轻功,但他今日总觉得脚下轻飘飘的,像是踩不到实地一般。
  身旁的峭壁下有一抹残影一冲而上,悠长的鹤鸣顿时响彻山林,颜清脚步一顿,知晓这是陆枫在催他了。
  但等他登上山时才发现,陆枫却并不在家。
  昆仑一脉并不像人想象的那样,要高台楼阁的住在昆仑之巅,非要取旁人所不能及才能显出那么一星半点的与众不同。只是在山中取了块缓地,零星建了几间木屋用以落脚,又搭了座竹楼藏书也就罢了。
  只是外头用奇门遁甲排了个阵,才叫这么多年来寻仙访道之人无功而返。
  若是他晓得自己身在梦中,此时便已经觉察不对了。
  不过梦中的情景太过熟悉,颜清一时不作他想,见状也只是放下了东西,准备出去寻陆枫。
  昆仑山绵延千里,但陆枫能去之处也不过就那么几个,颜清关上房门,又从墙上取了剑,才往练剑台去了。
  行至半路,半空中纷纷扬扬的又下起雪来。
  陆枫正坐在悬崖边的亭子中,正执棋与自己对弈。
  他面前是盘残局,黑白子厮杀正酣,已成对峙之势。陆枫捏着一粒白子,正微微皱着眉头,琢磨着下一步如何行事。
  “清儿。”陆枫见他来了,将棋子往盒中一丢:“来。”
  颜清冲着陆枫行了一礼,便坐在他对面,自行拿过了那只盛着白棋的棋盒,细细的看过局势,才谨慎的落了一子。
  陆枫捻着棋子,心思却似乎并不在这之上:“你此次下山,可有什么心得。”
  下山?颜清茫然的想,他从记事起就在昆仑之上,日日练剑学艺,何曾下过山去。
  见他不答,陆枫又问道:“可曾遇见什么人?”
  有白鹤从崖下飞上来,正落在陆枫手边。白鹤有灵,安静温顺的立在一旁,一双眼润湿温和,漆黑的瞳仁清澈见底,正映出他的模样。颜清一个恍神间,“未曾”二字就在舌尖滚了一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看来你此番前去,也没什么奇遇。”陆枫叹了口气,言语间颇为惋惜:“既如此,不如回山静待日后的机缘。正巧你不在,我自己一人也有些冷清。”
  陆枫见颜清说不出来什么,抬手将棋子丢进棋盒,算作认输:“这棋下不出个什么了,走,咱们回去,今日是你生辰,回去替你下碗面。”
  颜清突然觉得有什么事被他忘了,他影影绰绰记得个大概轮廓,却怎么也摸不到边。
  这事似乎对他而言有些重要,他想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头绪,不由得有些焦急。
  陆枫已经走出了几步远,见他没跟上来,回过头来叫了他一声:“清儿。”
  颜清下意识应声,站起身来要跟上陆枫的脚步,却听见身侧叮当一声脆响,似乎是什么东西磕在了石凳上。
  颜清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腰间挂了块玉佩。
  他顿时愣住了。昆仑的玉佩正挂在陆枫腰间,他身上除了一柄剑,什么时候多了这个物件。
  陆枫见状忽然笑了:“我说你今日心神不宁,原来是还有没赴的约。”
  颜清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不是,师父,什——”
  他还没追上陆枫,一只手忽然握上了他的腕子。颜清回过头,只见身后站这个眉目精致的青年,正牢牢的拉着他的手,神色有些委屈。
  “阿清,你不记得我生辰了?”
  青年的声音很低,却如擂鼓般敲在了他的胸口,方才那股不安定感骤然散去,颜清只觉得浑身一沉,整个人打了个激灵,顿时觉得从高空之中一坠而下,眼前景物皆散了个干净。
  他眼前漆黑一片,又觉得头痛欲裂,四肢沉甸甸的,连半分挪动的力气也没有。
  颜清嗓子干哑,眼皮也沉重得很,还没等他努力动上一动,却觉得唇上一软,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
  温热、绵软的什么轻轻的贴上他的唇,颜清神志昏沉,对方却忽然动了。**灵活的撬开他的唇齿,随之而来的是一口不知是混了什么东西的药汁。
  那东西苦得他舌根发麻,又混合着难以下咽的腥味,颜清微微皱眉,喉头不受控制的一哽,差点呛着自己。
  对方却像是知晓他的不适,赶在他反胃之前先一步抬起了他的下巴,紧接着又喂了他一口水。
  清水冲淡了那股令人反胃的腥苦气味,只留下一缕似有若无的草药甜香。
  颜清觉得这香气有些熟悉,是柏子仁的味道。
  耳边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响,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近在咫尺的叹息。
  ——是江晓寒。
  他想与江晓寒说些什么,可实在又敌不过那股从四肢百骸汹涌而来的困倦,便又睡了过去。
  他再醒来时,外头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颜清已经不像先前那样难受,只是眼皮还沉得厉害,废了好大劲才能将自己从那股昏沉的状态中彻底扯出来。
  夜色深沉,但屋中还有细末的光亮,似乎是床尾正亮着盏烛灯。颜清这几日昏睡着,眼睛许久不见光,差点被烛火刺的流下泪来,垂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算将将能看清情形。
  他伸手将眼前的水雾抹清,才发现自己的左手正被人牢牢握着,江晓寒半坐半靠在床下二尺长的脚踏上,身上随意披了件墨色的外袍,已经伏在他床边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子戚、夏天最讨厌啦投喂的鱼粮~非常感谢~
 
第55章 
  床边的脚踏不过两尺长,六寸宽。江晓寒坐在脚踏上,上半身伏在床边,睡得歪歪扭扭,想来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不晓得为什么,每次重逢时,江晓寒总是这样可怜巴巴的模样。
  深夜静谧,月色千年万年如一日,令人分不清今夕何夕。
  江晓寒的鬓发有些微微的凌乱,几缕发丝垂在脸侧,令他看起来比平日要年少几岁。他安安静静的伏在那,眉头微微蹙起的模样,反倒跟颜清梦中的青年有些相近了。
  “又见面了。”颜清看着江晓寒的侧脸,轻声说。
  梦中岁月悠远,此时见了他,颜清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宿命感。外头传来隐隐约约的蝉鸣蛙声,糅杂着草药的清苦香气,酿成了一抹人间烟火。
  颜清大概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床头不远处搁着一块案几,放了个小巧的紫砂壶,屋内也收拾得很是利落,许是夏天不怕受凉,屋内的窗户开了一扇,温和的晚风时不时扫进屋内,带着一股夏日独有的沁凉。
  窗前的架子上搭着块叠好的软布,屋内残余着一股细微的苦涩药味,却并不浓厚,闻起来也不会让人觉得憋闷。
  他勉强动了动胳膊,发现身上正搭着一条薄被,身上清清爽爽,里衣也换了新的,丝毫没有病后的粘腻感。
  颜清闭上眼睛缓了缓那股久躺的晕眩感,他不晓得自己到底病了几日,但看现下的情形,江晓寒确实将他打理的很好。
  颜清不晓得他现在是种什么心情,他只知道,在睁开眼看见江晓寒的时候,他仿佛松了口气,他一边觉着满足,却一边又觉得似乎本该如此。
  欣喜混杂着陌生的情绪充盈着他的胸口,迫不及待的鼓胀着,急需寻一个明白的出路。
  江晓寒这个姿势似乎让他睡得不大舒坦,他迷迷糊糊的挪动了一下,身上的外袍滑下去一大截。颜清怕他着凉,扶着床沿撑起身子,探身过去捞住了他的外袍,又往人身上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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