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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风水先生(玄幻灵异)——青枫垂露

时间:2020-03-27 08:51:57  作者:青枫垂露
  一进院子,扑面而来的阴冷感侵袭全身。
  踏进大宅,阴冷感更加明显,明明外头晴空万里,屋中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客厅挂满了桃木剑一般的法器,墙上满是黄底的符纸。
  何铭领着二人上了楼,在何开聘的房门前站定。
  夏景生眼看着浓稠的黑气不断地从门缝里渗出来。
  门内传来丫鬟着急的呼喊:“少爷,您别这样,您一上午没吃东西了,先吃……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宁静,夏景生推门而入,只见满地都是碎瓷片。
  床上,何开聘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口中胡乱说着:“别叫了,都给我闭嘴!”
  何铭惨然道:“自打那日将人从亨利饭店带回来,开聘就一直这副样子,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只躲在被子里不出来。”
  夏景生环视一周,发现窗子上还贴着大红的双喜,何开聘的床铺也是新婚用的喜褥与喜被。
  最终,夏景生的目光定格在屋内那堆喜礼上,上前将其中一个礼盒拿出来。
  何铭不明所以:“当日宾客的贺礼,记名的都已经退回去了,这一堆是没记名的,怎么,这盒子有古怪?”
  孙闻溪瞧着眼前的礼盒,蹙眉道:“可以打开吗?”
 
 
第十七章 
  夏景生点头,孙闻溪将礼盒打开,见里头是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喜娃娃。
  那喜娃娃的面相与何开聘有几分相似,可本该洋溢着喜气的眼睛,看起来却有些阴森。
  “奇怪,这喜娃娃怎么只有一个?”孙闻溪疑惑道,“不该是一对吗?”
  “因为这不是喜娃娃。”夏景生目光冷冷地看向何铭,“伯父,何开聘先前,有恋人吗?”
  何铭扯了扯嘴角:“当然有啊,开聘和逸莲……”
  “我指的不是段逸莲小姐,而是其他人……”夏景生打断了何铭的话,表情愈发严肃。
  “这……”何铭面露难色。
  夏景生的神情彻底冷下来,面无表情地指着盒中的娃娃说:“这是讨债娃娃。”
  都说儿女是父母前世的债,讨债娃娃正是来源于这个说法。相传旧时有个男子,宠妾灭妻。妻子生下的幼女患了病,他将母女二人囚于偏房,不闻不问,也不为女儿请大夫,不久后,幼女过世,妻子经受不住打击上吊自尽。此后,偏房一直空置,可男主人每天都会听到有人在他耳边问:“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和妈妈?”
  无论男主人走到哪里,这个声音都一直跟着他。最后,男主人承受不住压力,自杀了。房子在男主人死后,成了凶宅,过了好些年,才被一富贵人家买去。
  这以后,宅子里的下人说,每次路过偏房,都会听见里面传来小女孩的哭声,可打开偏房的门,里头却空无一人。管家命人彻底打扫偏房,却一无所获,只在床板下,找到一个被遗弃的娃娃,有着乌黑的长发,懵懂的大眼睛……
  大家都说,是娃娃替小主人回来讨债了。
  “伯父,你说,送娃娃的这个人,是想替谁讨债呢?”夏景生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听得人遍体生寒。
  何铭满面惊惧地后退了两步:“是荷娘!是荷娘回来了!”
  “荷娘?”夏景生觉着这名字有几分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何铭叹息一声,命人取来半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中的女子穿着一袭精美的绣花旗袍,身段玲珑,巧笑倩兮,两颊上还有一对梨涡。
  “她就是荷娘。”何铭看着照片,面露悔意,“开聘很喜欢她。”
  “既然喜欢,为何……?”孙闻溪不解道。
  “荷娘样样都好,长得漂亮,性情也好,可她出身青楼……”
  孙闻溪和夏景生均是一怔,旋即明白了。
  荷娘纵使有千般好,也不能和何开聘在一起。
  何家绝对不允许一个青楼女子进门,这样的世家大族,荷娘的身份就算抬做姨娘都不够,更别说做正妻了。
  何铭:“那个时候何家和段家已经在说亲了,我原想着既然开聘喜欢,那等开聘娶妻了,再纳荷娘当个姨娘也好。可没想到,荷娘怀孕了,段家坚决不许荷娘把孩子生下来,不然婚约就黄了。”
  夏景生:“孩子打掉了”
  何铭:“难产,生下来是个死胎,荷娘的命也没保住。”
  何铭看着那讨债娃娃,急切道:“这是荷娘回来讨债了,说到底,还是我们何家对不起她。”
  “死胎?”夏景生问,“现葬在何处?”
  事已至此,何铭只得领着人前往荷娘的葬地。
  荷娘是跟孩子葬在一起的,在偏僻的山脚下,立了个简陋的标志。
  “这里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孙闻溪俯下身仔细瞧了瞧。
  何铭细看之下也发现不妥,蹙眉道:“好像是被人翻动过。”
  夏景生垂眸道:“挖开吧。”
  何铭一惊,出言阻止道:“这……恐怕不妥吧。”
  夏景生冷声道:“若然那礼盒中装的是讨债娃娃,它必然沾染了何开聘骨肉的气息。可荷娘产下了死胎,那就说明有人将娃娃放在坟里很长时间。”
  何铭脸色微变,没再言语。
  下人听从吩咐,将坟头挖开,何家总算还有些良心,给荷娘备了一口薄棺。
  经过这么长时间,尸体早已变成了骨架。
  大小两副骨架,肉眼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孙闻溪瞧了一眼,哂笑道:“何老先生,看样子你没说实话啊,这小的分明不是人的骨架,是猫科动物的骨架。”
  孙闻溪在国外学过解剖,骨架的不妥他一眼就能瞧出来。
  何铭脸色铁青,原先他还存了蒙混过关的心思,如今被孙闻溪一语道破。
  棺中除了大小两副骨架外,别无他物。
  夏景生指着下人手中的礼盒,一双眼睛漠然地审视着何铭:“你再仔细看看,那娃娃身上,是不是带着孩子的东西。”
  何铭盯着那娃娃看了片刻,某一瞬间瞳孔猛缩。
  “是长命绳,娃娃手上的长命绳是孩子的。”何铭哑声道。
  “果真如此。”夏景生闭了闭眼。
  何铭一心惦记着何开聘的安危,忙追问道:“我儿可还有救?”
  夏景生瞥了他一眼:“天道循环,子债父偿,好在你还有一丝良知,没有杀死何开聘的亲生骨肉,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何铭松了口气,旋即一叠声道:“这事跟开聘没关系,全是我拿的主意,开聘不敢违抗我的话。”
  夏景生冷笑一声:“若是何开聘死了,你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不是报应?”
  何铭心下一阵后怕,腿软得几乎站立不住。
  当日荷娘生产之时,曾苦苦哀求他,放过孩子。因为难产,孩子生出来又瘦又小,看着一副活不长的样子,荷娘本人也只吊着一口气。
  他心下一软,允了荷娘的哀求,只是这孩子从此便寄养在青楼,与何家再无关系。
  回到何家,何铭依言布下法坛,那讨债娃娃被置于法坛正中。
  夏景生净手后,用食指与中指指着娃娃,朗声道:“何开聘已病入膏肓,你可愿宽恕他。”
  众目睽睽之下,娃娃原本阴森的眉眼忽然动了,只见那用布缝成的眼珠子动了动,竟带上了一丝人的神态。
  众人莫名地能从它脸上读出一丝难过。
  片刻后,娃娃缓缓地点了点头,身子软倒下去。
  众人再看时,娃娃的眼神已然变得呆滞。
  原本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何开聘终于安静下来。
  “开聘这是怎么了?”何铭恐慌道。
  “消停下来,睡过去了。”夏景生说,“这娃娃身上残存着孩子的一丝怨念,如今怨念已消,那个孩子与你们何家的缘分也已尽了。从今往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干系。”
  何铭只关心何开聘的状况,哪里有心思去管那孩子,嘴上顺势答应了,眼睛却一刻都没离开过床上的人。
  半晌,解决了心头之患的何铭亲自给夏景生上了茶:“贤侄,究竟是谁如此歹毒,借那讨债娃娃害开聘的性命?”
  夏景生沉吟片刻,开口道:“荷娘一事,还有谁知晓内情?”
  “除了少数几个下人外,无人知晓。”何铭将知晓内情的下人都叫至前厅。
  夏景生一一瞧过去,均无异常。
  他略一皱眉,摇了摇头。
  “怎么?”孙闻溪见状问道。
  “讨债娃娃身上被下了诅咒,下咒之人会被反噬,遭反噬者双目赤红、脸色蜡黄、肌肤溃烂、头疼欲裂。”
  “双目赤红、脸色蜡黄……”孙闻溪口中念着,忽然抬眼道:“是他?”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朝前厅跑来,一叠声道:“不好了,大少爷昏倒了。”
  瞬间,夏景生明白了孙闻溪的意思。
  “你是说……何开晟?”
  何开晟的确是双目充血,脸色蜡黄,夏景生以为他为筹备商会活动操劳,并没往下咒的方向想。
  孙闻溪:“何开晟取名片时,我看见他钱夹里有一张破损的照片,现在想起来了,照片上的人正是荷娘。”
  “何开晟和荷娘认识!”夏景生眉头紧锁,隐约有了些许头绪。
  “将相片放在钱夹里,只怕不仅认识,荷娘对他而言,还很重要吧。”孙闻溪道。
  两位少爷接连病倒,何家已经乱作一团,下人用春凳将何开晟抬回房。
  夏景生一探脉象便蹙紧了眉头。
  何开晟正值青年,可脉象却不见丝毫朝气,身子亏损得厉害。
  夏景生将他的手掌展开,一旁的何铭惊叫出声:“怎会这样?!”
  在何开晟的生命线处,平白地多了一道口子,创口极深,不像是被利器所伤,倒像是自个儿裂开的。
  原本顺顺当当的生命线,就这样被截成了两半。
  “可还有救?”何铭挪开眼,颤声道。
  夏景生轻叹一声,摇摇头:“反噬无法可解,何开晟如此是逆天而行,必遭天谴。幸而何开聘保住了一条命,他才罪不至死,不过身子上的毛病,是不可逆了。”
  换而言之,一个大好青年从今而后如同垂垂老矣的暮年之人。原本被寄予厚望的何家大公子,就这么废了。
  何铭怎么也没想到,害何开聘的人,居然是他一直倚重的养子,心下又痛又悔,拿拐杖在地上猛戳了几下,到底还是没能撑住,两眼一阖便向后倒去。
  何铭一倒,何家的主心骨霎时间没了。人心慌乱之际,段家已经撕毁了一纸婚约,控诉何家毁了段逸莲的名誉。
  日后大戏收场,鸡飞狗跳,暂且按下不提。
 
 
第十八章 
  却说夏景生离开何家时,听着那一室慌乱的阵仗,心情委实低落。
  孙闻溪开着车,抽空瞥了眼副驾上的人。
  从早起到现在,夏景生都是这副漠然的样子,他嘴上不说,孙闻溪却能感觉到。
  夏景生的心情非常不好。
  片刻后,孙闻溪打破了沉默:“你怎么知道那讨债娃娃的身上,带着何家孩子的东西?”
  夏景生看着窗外,像是全然没听到孙闻溪的话一般。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孙闻溪见人没反应,轻笑一声。
  “你说什么?”
  孙闻溪没再追究方才的问题,他一面打着方向盘,一面笃定道:“你心情不好。”
  夏景生没有否认。
  他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的掌心。
  掌心莹润白皙,上头的纹线很浅,不像何开晟的掌纹那般,又重又深。
  “当初给何开聘测那‘惩’字,测出他遇到了正缘桃花,却没想到这朵正缘桃花是荷娘。是我忽略了字面的意思,惩字,刑也,何开聘出身优渥,却生性懦弱,今日之事,皆是对他不负责任的惩罚。”
  孙闻溪微哂:“原来你也有算不准的时候。”
  “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皆知。”夏景生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可否麻烦孙少,送我去一个地方。”他说。
  车子顺着夏景生所指的方向开去,渐渐远离闹市,人烟越来越少。
  “这是要去哪儿?”
  “墓园。”
  孙闻溪一怔,踩下刹车,诧异地看向夏景生。
  “今日,是我娘的忌日。”夏景生看向窗外葱郁的树丛。
  “抱歉,我……”
  “六岁那年我偷偷溜出家玩,我娘在找我的路上被车撞了,从那以后,汽车就成了夏家的不祥之物。”
  孙闻溪恍悟,原来这就是夏景生鲜少坐汽车的原因。
  “如果当时我没有偷偷溜出去,我娘就不会有事……”夏景生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每次去墓园,我都乞求我娘原谅我……”
  孙闻溪的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荷娘在难产之时还顾及着孩子的安危,你娘曾经那么努力地保护你,她一定为此而感到欣慰,又怎么会怪你呢?”
  温柔的声音在夏景生耳边响起,温暖从肩背慢慢包围过来。
  在过往的岁月里,人人都指责他的任性,却从来没有人像孙闻溪一样,告诉他一个母亲会为保护孩子而感到欣慰。
  “把手伸出来。”孙闻溪说。
  夏景生伸出手。
  孙闻溪将他的手掌展开,指尖轻轻拂过他手掌的生命线:“我娘是生病走的,她走的时候我还小,很多事情记不清了,唯有一件事我一直记着。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她这辈子最欣慰的事情,就是看我一天天长大,最遗憾的事情,是没办法再陪我成长,日后若是想她了,就看看手上的生命线,那是她留给我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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