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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小酒馆(七五同人)——风暄和

时间:2020-04-03 10:29:44  作者:风暄和
  ……
  “奇怪,愚兄酒量一向不错,怎么这回就这么醉了?”展昭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谭知风。谭知风却一脸平静的道:“没关系,展护卫,大概是你在外面跑了一天累的,你看我们这些闲散人,越到晚上越有精神……”
  “让谭掌柜见笑了。”展昭一拱手:“对了,谭掌柜,你可有字?若是没有,往后我就称你知风如何?”
  谭知风不知道他已经引发了下面擂台上新一轮的腥风血雨,他和猗猗等人惬意的品尝着如意楼的佳肴,一边和展昭闲聊着。展昭既有江湖人的豪爽,又毫不粗俗,反而带着一种富家公子的优雅,和他相处,谭知风他们都觉得如沐春风,心里平静下来,方才惊险的一幕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
  谭知风忽然记起他上台助战之前,展昭好像在说着些什么和徐玕有关的话,他努力回忆着,问道:“展护卫,你方才说,你一直不信……但没说完,你就……”
  展昭对自己今天醉过去的事情总是有点过意不去,听谭知风提起,他侧头想了想,道:“虽然有些记不太真切,但我或许是想说,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害张善初的人是徐玕。现在,我也还是不信。我想,知风你也不信吧。”
  谭知风当然不信,但他又不敢多说什么,显得好像急于为徐玕洗脱罪名似的。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应龙的魂魄就在徐玕体内,只是应龙命魂中的那些记忆如他转世时那般被压制了。
  这也好,谭知风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应龙。他们曾经在数千年里形影不离,谭知风陪他走过了一个一个轮回,但谭知风却不知道该如何以一个人的形式和他相处,上一次他在博的欺骗和诱惑下化成了人,但那却改变了他和应龙原本的生命的轨迹。
  谭知风总是试图回避那段记忆,这会儿他忽然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他找到了应龙,他可以一直留下来保护他,陪伴他,就像从前那样,但唯一麻烦的,就是博和那与他形影不离的双头黄蛇。
  不过这次,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容易上当受骗了,他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这次,至少他清楚地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敌人。
  “知风,恕为兄冒犯,你和徐玕之间,可是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何每次一提到他,你都有些……有些……”展昭早就瞧出了谭知风的异样,他看着谭知风,不慌不忙的开口问道。
  “嗯?”谭知风回过神来,他已经在尽力压制内心的波动了,难道看上去还是那么明显吗?他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向猗猗投去了一道求助的目光。
  猗猗的声音没有响起,他对谭知风打了个手势。
  谭知风完全没看明白,他想悄悄问问,但发现自己的灵力跟不上了。他忽然意识到,猗猗和他一样,他刚才和博恶战一场,猗猗刚才则抹除了展昭他们的记忆,他现在也谁也没办法和对方不动声色的私下交流。
 
 
第16章 关系
  “寻……寻……生?”谭知风费力的读着猗猗的口型,展昭更疑惑了,回头看着身后的猗猗。
  “哦,知风在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哥哥。”猗猗被谭知风气的半死,一见展昭回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替谭知风回答道。
  谭知风和在一旁大吃特吃的灼灼和裳裳都呆住了,灼灼还能忍住,裳裳用袖子在嘴上一抹,惊讶的道:“什么?!知风哥哥,怪不得那天你、你一直盯着他看,我问猗猗他是谁猗猗绕来绕去给我讲了半天大禹治水……”
  “闭嘴、闭嘴!”灼灼和猗猗一边一个按住裳裳:“吃你的烧羊!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哦。”裳裳确实对烧羊还有点恋恋不舍,他奋力撕下羊腿,忽然又想起了刚才听到的话,既然灼灼和猗猗让他不要插嘴,他只得向谭知风投去了一道“恭喜知风找到了哥哥”的眼神。
  谭知风不知所措,转念一想猗猗这个答案还挺可进可退的,而且眼下除了破罐子破摔,跟着猗猗一起圆谎之外,他好像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
  “嗯……这个,”谭知风显然说起谎话来没有猗猗在行:“我、其实也只是有所怀疑,我、我的母亲曾经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兄长,因此我、我一直想要找到他。这个徐、徐玕……”
  “方才贤弟你说,你是夔州路人,这夔州和开封相距遥远,你为何要到这里来寻亲呢?”展昭认真的问道,“愚兄好歹也在开封府挂个闲职,贤弟你若是需要,我可以想办法为你查一查官府中的户贴,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谭知风彻底傻眼,再次望着猗猗。猗猗面不改色的道:“是这样的,谭知风小时候被人牙子拐到了夔州,他的家乡在开封,所以他长大以后,就回开封来找他哥哥了。”
  “这个徐玕,长得很像我们家过世的老爷。”他又加了一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以我所知,徐玕的父亲是个铁匠,他家中只有徐玕一个儿子,他也从未曾因孩子走失而报官,不过,我可以再查一查,看看是否那些陈年的宗卷之中,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展昭斟酌着道。
  “等等。”展昭说罢,两道剑眉又微微皱了起来:“方才知风你说是你母亲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兄长,若是收养你的人家,怎会知道你还有一个哥哥呢?”
  猗猗被展昭说的一愣,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啊,我说错了,被拐走的是徐玕,展护卫,你那官府的宗卷上,可不知道徐铁匠这儿子是不是抱养的吧?”
  “那……倒是一般不会记录在案的。”展昭慢慢的,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谭知风有气无力的看着猗猗,心中默念:“这就是所谓的撒一个谎就要用一千个谎来圆啊!”
  猗猗则向他投去了一道不屑的眼神:“我能圆得了他又能把我怎样?!”
  谭知风忽然想起自己和徐玕认亲不应该是今天谈话的主旨,他忙坐直了身子,继续对展昭道:“展护卫,此事,还望您暂时不要声张,我还不能确定徐玕他、他就是我的兄长,您也不必为我费力查找什么消息,反正都过了这么久了,不管他和我是不是兄弟,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我觉得就算是,也未必要告诉他,您说呢?”
  “贤弟你言之有理。”展昭似乎颇有感悟的道:“只要他仍在这世上,过着自己的生活,其他的缘分,又何必强求?”
  “对、对,”谭知风赶紧道:“就是这么回事。咱们还是说说现在这张善初的案子。假设那两个逃兵逃到了颖昌府,而张老头收留了他们。张善初得知此事,将它写进了自己的话本,希望引起官府的注意,却想不到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很有可能还因此杀害了知情的张老头。”
  灼灼丢下手中的鸳鸯炸肚,开口问道:“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的话,张善初因此愧疚投河,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啊。为何一定认为他是被人害死的呢?”
  展昭站起身来,背着手走了两步,答道:“知风,我相信你的为人,虽然徐玕可能是你的兄长,但我还是想把这案子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我相信,你若是知道什么,也一定不会对我隐瞒的。”
  听了展昭的话,谭知风心虚的低头笑了笑。展昭却仿佛没有看见,接着道:“我们之所以不曾当做普通的失足落水案件处理,一来,事后有人递条子入开封府,检举杀人的是城南的铁匠徐玕。张善初跳河之前发了笔小财,据他说是亲戚赠与的,想来应该是他爹死后留下的钱和他写话本得到的报酬,不难猜测,曾经为了写这个王铁匠的话本,他和徐玕接触过,可能还许诺要给他一点报酬,他们应该是约好了,那晚要在龙津桥上见面的。”
  他停了停,又接着道:“二来根据我们所知,张善初的功课一直很好,明年他极有可能升入内舍,况且他已经过了取解试,后年春天就可以考省试,他文章不错,学官们都说他有望中举,就算不中,他才二十,以后有的是机会。那天在你们酒馆里用饭的那位周兄也说了,固然科举压力是大一些,但没有他这么年纪轻轻就跳河的。”
  “这些都算不上证据。”猗猗道:“若是搁在……呃,这顶多算是你们的推断。”
  “不错,可还有第三条,是最让我生疑的。”展昭接着说了下去:“第二日我等接到报案,便到附近盘查,在河边,我们发现了张善初的脚印,由于头一天晚上天气潮湿,那河边都是泥泞,而夜晚寒冷,踩过的脚印都冻住了,保留了原先的样子。”
  “难道你们发现了第二个人的脚印?”谭知风惊讶道:“是谁?”
  “有人一直跟着张善初,只不过张善初心情不好,没有发觉罢了。”展昭道,“徐玕比张善初高很多,我观察过他的脚,那脚印肯定不是他的。”
  谭知风松了口气,他相信展昭不是会为了套话故意在他面前说谎的人。既然他有证据排除徐玕的嫌疑,那自己也不应该再对他隐瞒了。
  况且,他打心眼里怀疑这件事情和博有关系。这个卑劣的家伙曾经想方设法骗取了谭知风的信任,如今又接二连三想要对徐玕下手,他不知道博的来历,但展昭或许有办法去查,但他要怎么才能向展昭透露博的存在呢?
  他灵机一动,对展昭道:“对了展兄,我偶遇张善初那晚,其实还发生了一件事,我一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因此也没有在你面前提过,不过如今听你说这可能和西北的战局有关,我想这件事还是告诉你的好。”
  随后,谭知风添油加醋的把那天晚上博纵马袭击徐玕的事对展昭讲了一遍,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那马就是一直伴在博身边的幽灵般的黄蛇变幻而成的。而博肯定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他想制造事故杀死徐玕,没有成功之后,便又想把张善初的死诬陷在他的头上。
  张善初刚一跳河,指认徐玕为凶手的条子就递进了开封府,所以,张善初的死,肯定是博干的。但那脚印又是谁留下的?博为什么要费尽心机的安排一个杀人凶手?谭知风看着展昭,真心希望这位英明神武的展护卫能早点把案情查个水落石出。
  展昭听后,神色变得更加凝重:“我早觉得,此事与他有关。”
  “他?!”谭知风又是一惊,难道展昭早就知道博的存在?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展昭便道:“包大人早就怀疑,是西夏的奸细从中作梗,但细想来这真令人生寒,他们早早就看到了张善初写的话本,说明他们年初还未开战时,就已经潜入了开封!”
  谭知风等三人的神色都变得沉重起来,听展昭接着说道:“我们得到消息,西夏派出的奸细姓是他们党项很有声望的野利部的一员大将,名叫野利长荣。他自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手下,应该还有一批为他效命的死士。只是此人行踪诡秘,还颇通妖术,变化多端,我们从来都未能查出他的下落,知风贤弟,你又为为兄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我只是有些不解,为何他要加害徐玕?”谭知风刚松了口气,却又见展昭脸色一沉,自言自语道。
  “这、这……”谭知风又语塞了,想了半天方道:“或许……或许他不想让徐玕按时赴约,以便栽赃于他……?”
  “贤弟言之有理,他应该是想要转移我等的注意,掩护那真正行凶之人!”展昭双眼闪亮,转头对王朝道:“今日果然不虚此行!”
  王朝对展昭言听计从,当即问道:“徐玕不是凶手?我们可还要日夜监视他?”
  展昭看了一眼谭知风,谭知风才知道,原来徐玕已经离牢狱之灾这么近了。展昭想了想,道:“不要把人手撤回来,要保护他的安全。”
  王朝点点头,又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展昭道:“还是从那天的脚印入手,对比一下张善初的脚印和他的鞋相差多少,大体估计一下另一个人的鞋的大小,从他们斋房的人查起,但只能暗地里行事,不能惊动他们。还有,听说落魄山人又写了新的话本,你派人守着,看看能不能查出是谁在张善初死后,为他代笔的!”
 
 
第17章 重访
  几人在酒楼里说话的空档,楼下的角抵已经结束了。陈余万气的脸色发青,大骂道:“徐玕那混小子,让我一次输了几万贯……若是让、若是让她知道……不成!这损失,我定要在这个混小子身上找回来!”
  管事的伏在陈余万耳边道:“老爷,您可别轻举妄动,听说今晚开封府的展护卫也来了,就在咱们隔壁呢。这、这事儿毕竟是咱们不对在先,可别传到开封府去,那包黑子不是好惹的。”
  陈余万叹了口气:“唉!我又何尝不知。罢了!也算是我小看了那家伙。不管怎样,今天这两场,我桑家瓦子的名声是上去了!这钱不愁日后赚不回来!对了,一开始打擂台的那家伙跑哪儿去了?他虽然没打过徐玕,但有点本事,段铁塔现在没什么看头了,我打算往后让他站擂台,你看如何?”
  管事的忙道:“小的也有此意。徐玕虽然能打,但不听使唤,况且他又读过书,万一以后挣了功名,再回过头来寻咱们的事,那可如何是好?老爷您不如就多给他些钱财,把他打发了算了。至于另外那小子,可比徐玕听话多了。只要给钱就肯卖命,我看只要稍加训练,他肯定能为您把这些钱都挣回来!”
  陈余万眼中冒出亮光,站起身来,道:“走,那咱们去看看他!”
  ……
  眼看到了半夜,人们纷纷离开了桑家瓦子,输钱的垂头丧气,赢钱的则兴高采烈,而不管是输钱还是赢钱的,都在回味这方才那两场激烈而难忘的角抵。
  “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告辞了吧。”谭知风看着被灼灼和裳裳一扫而光的食物和一个个闪着亮光的空盘子,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对展昭道:“今日多谢展兄盛情招待了。”
  “展护卫,以后常来我们家酒馆找知风玩儿呀!你吃饭,不要钱!”灼灼显然还喝了两杯小酒,脸都红了,摇摇晃晃的唱着歌,掂着脚,把胳膊肘搭在了展昭肩上:“哦路西法,哪怕只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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