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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女王与我(GL百合)——春伏野

时间:2020-04-05 16:24:40  作者:春伏野
  “那么…为什么贵吉尔氏族会认二哥做主?”
  “这也是个很长的故事了。”他苦笑了。“我是驸马。”
  “驸马?”
  “贵吉尔氏族的大小姐,她叫伊娜,我们一年多前成了亲。”他一边平静地叙述,一边微笑着。
  “二哥是被强迫的吗?”
  “不,我们是……两情相悦,他们救了我,照顾我,我便领情了。”
  他说的很简单,但越简单就越不简单。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原来真的会发生,而且是在我的亲生哥哥的身上。
  “那么…我有嫂子了?”不知为何,虽然有些突然,但我还是很高兴。
  “对不起。”他突然道歉道。“二哥对不起你,没能留着这一个新的亲人。”他是真的在道歉,仿佛那个伊娜相比是大哥的结发妻子,更多是我的嫂子一样,虽然我们根本没见过面。
  “没有……?”还是简单的话语,但越简单就越不简单。不幸就这样简单的发生过。
  “不久前的事情,绒花军和布谷德军的一次突袭,我们被逼到了一处峡谷里,包围持续了很久,直到援军来帮我们突围。但是伊娜那一次在山上被毒蛇咬到了脚踝。我努力了,我们都努力了,但她还是没能挺过来。”
  “为什么偏偏是她…”简直就像是与我开玩笑。我甚至才知道有了一位嫂子,她就已经去了。而且仅仅只是因为一个毒蛇而已,如果稍微注意一下脚下可能就不会有这种的悲剧出现,为什么偏有这样的安排?
  “这就是命啊,有的时候挡都挡不住。”他还是在笑,但那是苦笑。我看得出来,二哥已经没有了当初带着士兵唱《凝笙歌》时那样的意气风发。他已经很累了,他一直前进到现在,已经在各种的折磨之下心力憔悴,恨也好,伤心也好,都已经无法再去做了。他就算有眼泪恐怕也是哭不出来了。
  “走了,都走了,走到最后就剩下几个人。”他还是很平静,“小妹,你应该为我高兴,就当是二哥求你了,为我高兴吧。”他胡子拉碴,眼光下垂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心中复杂。
  “……伊娜是个什么样的人?”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我就如此问道。
  “……我不说了,我想自己留着。”他顿了一下,“自从十多年前那次单宁府失陷之后,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像这一年一样,这么开心过。二哥算是没心没肺了放下了很多事情,因为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他说道。
  我总算知道了。我确实为他感到了高兴。虽然短暂的只有一年,但二哥这一回,为自己而活了一年,他自私了一年,幸福了一年。因此就算是到了一无所有的现在,还是不会觉得后悔。
  “我为你高兴。”我说道,“至少这一年对你而言是有过的。”
  “是啊,有过的。”他说着,捂住了脸,一言不发。太阳开始西下,阳光打在了我们身上,岩石与青草都变得耀眼。
  人们在最朝气蓬勃的时候,总是会患得患失。希望索取,希望得到,希望能够永远拥有,而不希望失去,不希望物是人非。但人生走到某一处时,人们会发现,人生留下的不会有太多,而最珍贵的往往只是“有过”而已。
  有过,那便难得。
  “休息吧,小妹,明天要送你去见芙蔻。”
  “你认识芙蔻?”我有些惊讶,不过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他是贵吉尔氏族的驸马,可以说已经是贵吉尔氏族的人了。
  “芙蔻就在另一个营地,不过森林外面应该到处都有绒花军在找人了,今天就休息吧。”他说罢又捂上了脸。一言不发,没有任何动静。
  两年多的空白,一切都变了。
  当晚老医为我的旧伤涂了一些草药,原本不痛的伤口因为这些东西又疼了起来。而温良玉身上也到处都缠满布,她疼的浑身发抖,而且还是臭气熏天。
  “为什么不帮她洗一洗呢?”我问道。
  “她伤得太重了,浑身都是。会很麻烦。”那几个军医说道,“而且,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有神佛显灵了,谁知道明天会不会缓不过气就死掉。洗不洗的,没什么用。”
  他们认定了温良玉活不了太久,当她的面对我如此说道。
  “给我武器,可以吗?”她躺着,无力的说道。“要死,我想死的有些人样。”她的声音相比虚弱,还有了一些恐惧。果然,就算变成了这样,人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时还是会害怕。
  “臭成这样,人样不人样又有什么用呢。”军医还是如此说道。真是不近人情,也不看看温良玉都成什么样了,就不会替别人稍微哪怕一点点地去着想一下吗?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把他硬推出了帐篷。
  “臭就可以洗,有伤可以注意绕一下,有什么麻烦的。你们给我准备一些布和几桶水,你们不洗,我给洗!”虽然是赌气,但毕竟要做到底。怎么说也是一同生活了两年的人。
  然后我就觉得有一些后悔了,给温良玉脱下那一身沾满粪便和各种污垢的破布一样的衣服时,简直和剥皮没有两样。她还是喊到我的耳朵生疼,也引来了一群人在帐篷外偷听。
  脱下后,她的身体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两年多的折磨,确实已经不像是人的身体了。当我绕过那些切口与伤疤擦拭,落下的污垢后面露出的惨白皮肤多少才让我回想起她该有的样子。渐渐地,我的鼻子已经习惯了这尸体与粪便混在一起一样的臭味,温良玉也渐渐习惯了擦拭清洗。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她缓过劲后,第一句便这么问。
  真是,都两年了,还是把我当外人?
  “你现在除了我还有谁呢?”我反问道。
  “你在可怜我吗?”她问道,“我…讨厌被可怜。”
  “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说道,“我以前如果有人可怜我的话,我真是高兴都来不及。”
  “我不是……我不是可怜人。”
  “你逞强也没用啊,你确实很可怜。”
  “我是个两年浑身沾满粪便的人,你说我还算人吗?”
  “人的肚子里还永远都有粪便呢,人不人的难道要靠这个来辨认吗?哪里来的歪道理啦。”真是奇怪的话,难怪这种人有的时候只是往她身上涂点污垢就会那么受打击。
  “…….李凝笙,你为什么这么…奇怪?”她问道,“我可是……我可是…不该被这样的人啊”
  “谁知道呢,可能是身边的东西变得太多,看过的太多了吧。”我说的是实话,可能因为自己太可怜,所以也总是会可怜其他人。
  “你也被丰绒花关了两年多,你为何…不为所动?”
  “我当了十多年奴隶,里里外外都被人翻弄的不成样子过,才两年,对我算事?”
  这么说有点把坏事当好事来骄傲一样奇怪的感觉,但事实就是如此啊。
  “我都,我连人都不算了。”她又说道。
  “好吧好吧,你确实快不算人了,但你起码比丰绒花像人。”我有点不耐烦了。一个人老说自己不是人了,什么恶毛病。
  “她会找到我们吗?”一说到丰绒花三个字她的表情和语气就全都变了。
  “你害怕吗?”我问道。她甚至都在打颤。
  “我……我怕。”
  丰绒花对她的特殊照顾,确实几乎毁掉了这个人。她再害怕的话连我都快被带着有点慌了。
  “她又没有神通,而且她也不在辽西,管她做什么?”我说道。“你如果实在是害怕,为什么不想想她也是人,也会被打败,然后痛哭流涕求你不要杀呢?会不会好受一点。”她应该会这么想才对吧,毕竟当将军的人不都是这样的才对的吗?
  “我也活不久了,反正,什么都没用了。”
  “你比我活的精彩多了,难道你还觉得遗憾吗?”我问道,“人还真是不知足的东西呐。”
  我发誓我真的不想安慰她,事到如今她还把我当外人,没有把我当成朋友,我为什么要安慰她?而且她之前做过的事情我可没忘记,她抽过我的鞭子,还对卓娜提亚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忘记,我不会忘记。既然我都没有忘记,她又凭什么自己否定自己的过往?
  “我还活的精彩吗?我以前是什么样,我也和你说过很多次不是吗……”她很激动,颤抖了起来。她还不懂这个道理吗?我不是一个喜欢说难为情的话的人,你非要让我把难为情的话说出来才会懂吗?
  “我现在死了,除了认识我的人,没人会记得我,我只是个没什么成就的奴隶而已。”
  “我呢?难道你会记住我吗?我真的活不久了,什么都不会留下。”
  啊啊啊啊啊,真是个烦人的女人。
  “会的,至少我会记住你。”
  “记住……记住可怜的猪婆婆吗?”
  “不!记住一个姓温的女将军,曾经在威辽之战中活捉过不可一世的卓娜提亚。我想卓娜提亚也会记得有过这样一个敌人。”
  “我……真的?”
  “真的,所以我才讨厌你,你把我心目中的神给变成了地牢里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我低声说道,“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丧气话了,你这是给卓娜提亚抹黑,我就更讨厌了。”
  “我……我……是啊,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她说道,又颤抖了起来,让我的擦拭变得有些麻烦。
  仔细一看才发现,她在抽泣。又用那残缺的手抹着眼泪。
  “……别这样啊,温将军。”我才是想哭的那个人啊。
  别这样啊,我不想也像个小姑娘一样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开题的事情完事了,拖了这么久,多写点当陪个罪吧~
 
 
第42章 番外 破碎的玉
  泰宁二十二年,塞北芮国屠厉可汗使京,帝会使,遂定两邦交好,次年屠厉可汗觐帝于长安,自请婿,帝许。泰宁二十四年,立华公主出塞。
  大漠茫茫,一眼不到尽头。自过了贺兰山,就连那些零散的野庙颓垣也不见了踪影,立华公主这才明白了何谓廖无人烟。虽坐于马车内总好过如护卫们在外风吹日晒,但这塞外风霜反倒让立华公主颇为喜爱,相比万年如一日的无聊皇宫这茫茫塞外更有些意思。
  不过一想到以后就要与那岩石一样的屠厉可汗为妻,心中又高兴不起来。如今这点不开心也算是她妥协的结果,之前在宫中多少次哭闹撒泼也都没能让父皇改变心意,如今认了命,人生的乐趣也就仅限于看看未曾见过的塞外模样了。
  父皇说,献一人而保二十年塞北安宁,就是大忠大义,就是为公主的妇人之道。但越是想用妇人道来安慰自己,越觉得有些可笑,只是岔开腿躺着也可称之为道,这与被唾弃的一些行为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大队距漠北龙城还远的很,据说龙城再往北是三更才日落的地方,那可真是天涯海角了。立华公主不禁想自己是否已经称得上嫁的最远的媳妇了?
  如此这般想着,没过多久只听得一声闷响。这才从马车的窗子注意到有一个骑手中箭倒地。
  “敌袭!”士兵们叫嚷着,兵器碰撞着,又看到无数骑兵由远而近,就像潮水吞没了送亲大队。立华公主抱着凤冠卷缩在马车里,任由马车外打杀声彼此起伏,直到一人一把揭开门帘。
  立华公主抬起头来,才看到那是个身穿兽皮的女战士。夏日之下小麦色的皮肤上满是汗水和血迹,也浸湿了一头微微带卷的齐肩黑发。
  “你是南边来的立华公主?”那女人问道,立华公主点点头,心想这些人连甲胄都没有,肯定不是屠厉可汗的人,恐怕是与芮国敌对的蛮族部落。这女子比自己小了不少,可说是个妹妹。
  “出来!”
  那人一把抓住她的凤冠,结果生生将它拉了下来,仿佛以为那是立华公主身体的一部分,可以拉出整个人一般。女战士看了看凤冠后将它摔在地上,再伸手把立华公主从马车中拉了出来。
  “看到了吗!我阿依拉!活捉了立华公主!屠厉可汗的妻子!”她开心的大喊道,与刚才的凶神恶煞不同,这回更像个得意的孩子。“她是我的俘虏了!这回父亲就会知道我才是部落‘白鹰’的继承人!”
  她的手紧紧攥着立华公主的手腕,攥疼了她,仿佛怕她会马上跑掉一样。
  立华公主看着扔下一地尸体逃掉的远处骑兵的背影,便知道了命运已经改变,接下来只能随风而飘了。
  但不用与屠厉可汗成亲,反而让立华公主高兴了起来。当俘虏又如何,反正可以预见的无聊生活已经远去了。
  看到立华公主的笑颜,那阿依拉一惊,开口道:“你这是什么妖术?为什么我会觉得愉悦?”听到这番话立华公主一吓,便收起了笑脸。
  她发现立华公主不笑自己也就没了那种感觉便说道,见立华公主不笑,一怒之下便打了一耳光,呵斥道:“笑!”
  立华公主哪里挨过这种打,忍住了哭意,却又想到了皇宫里撒娇要糖的小孩子,不知为何越来越觉得这阿依拉也是个有意思的人。阿依拉几次呵斥,见她始终不笑,也就没了兴趣。
  立华公主被这部落擒获后,便被往东扭送,途径了长河与大湖,也没人告诉她究竟在去往哪里,但立华公主知道肯定是远离了龙城,远离了芮国与屠厉可汗。
  阿依拉告诉她,她是俘虏,那么就要百分百听主人的话。但阿依拉叫她做什么她都做不到,也不会给马上鞍,也不会烧水煮肉,也不会打猎,让阿依拉对她从愤怒一直到无奈为止。立华公主是第一次见到刀枪剑戟,打猎烹饪无一不在行的女子,而阿依拉也是第一次见到什么都不会做,却仿佛会摄人心魂的女子。
  阿依拉每天晚上都会要求她讲故事,阿依拉喜欢听故事,但塞北的故事听得够多了。立华公主随便编故事给她听,见她每天都在篝火旁对自己双目发亮,津津有味的听那些实际上东拼西凑的烂故事,就觉得自己终于是擅长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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