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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难行(近代现代)——林萨

时间:2020-04-09 09:19:44  作者:林萨
从苏黎世机场离开时,还在深夜,他视线里只能看到星辰隐匿的黑色雪山、苍白穹顶,在他无以应对的泪水下。
 
下飞机后,姬南齐被拉去修剪了头发,还换了合身的衣服。
 
燕子恪将他的双肩包还给他,用比姬云书宽容的神情,说着让他接受的威胁:“这是你早就知道的,现在不要继续折磨自己,最后的选择是离开这里忘掉一切。先生给你准备了新的身份,有了自由就可以重新开始,也不要让他成为第二个姬南齐。”
 
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姬南齐接受了。
 
因为他会离开,姬云书比任何时候要容忍他,还亲自送他。
 
在车上,姬南齐本能地感到不安。
 
但是他没有可以再失去的,他自认自己可以坦然接受未知一切。
 
车在中途停下,周围安静优美,阳光澄澈,应该不存在于姬南齐任何一条命运路径。
 
“不想最后见他一面吗。”
 
姬南齐心底燃起团摇晃的小火,跌跌撞撞下车,越是走近越是茫然,站在白色小楼前,迟钝的大脑还未想明白,浑身已经像是退潮一样失去对温度的感官,在他得出结论前预知了结局。
 
太想见的人出现像一束光,他从小仰望眷恋的人,给他特别的庇护,还有轻狂的爱情。
 
姬南齐那时候移开刺痛的眼睛,低声缓慢告诉不合时宜出现的自己:“原来你今天结婚啊。”
 
和姬少越体面道别后的某一刻,姬南齐和现实世界失去了联系。
 
在被送离的路上,他只记得姬云书告诉他:“他没有娶任何一个名门千金,他从不愿意听我的安排。几个月前他要我送你走,又在背地里计划再次带你私奔。上次见你,是他不想活了,自己从医院跑出来,我问他什么时候才罢休,他说不死不休。”
 
“别说了。”
 
“但是你不愿意和他走,他现在选择用正常的婚姻结束你们这段乌七八糟的乱伦关系。你恨他,他也恨你,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当他认识你十九年,你为他做的唯一件好事。”
 
二百七十一天,姬南齐接连从一个城市起飞降落在另一个城市,被剥了皮挖空,最后停留在陌生的城市起风的夜晚,像秋季泛起涟漪的水里烂掉融化的落叶,最后一次震颤,令人难受的苍白,无声地叹息。
 
“271”
 
有记录的最后一页依然是一个与之前递增的数字。
 
姬少越坐在几盆窈窕纤细的兰草中间,各有各的美,属他最冷清高衿,不可一世。他合上笔记本,后靠扶手椅,问:“什么意思?”
 
燕子恪看他伸手负手而站的四个人苦笑,姬少越现在兴师动众半夜过来,不可能就是来求证这点小事:“少越你真的不知道吗?”
 
姬少越右手夹着烟丝燃烧的烟,一双眼睛在烟雾后阴沉,说:“我不知道的事很多,爷爷的心狠手辣我想不到。”
 
燕子恪说:“那你是都知道了。”
 
“不用说这些没用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姬少越没有耐心,环指了周围一圈,直截了当说,“就用这个你用心照顾了这么多年的花房,你养老的安乐居,看你值不值得我找这么多年。”
 
过去四年多的事,牵扯到姬少越的两位过世的长辈,不管从何说起都一头乱序,稍有不慎就可能拽出年代更久远的秘密。
 
燕子恪谨慎地从他们遇险后谈起,说起姬家当时的困境,以及姬南齐为了保护他做的选择。
 
“他偷偷逃过,我们不想再出意外,在医院想用点镇定的药。当时他情况不是很好,控制药量前做了体检。”
 
姬少越想到他们在医院分手后的相见,那时候抱着喻灵的遗物不停哆嗦的姬南齐,身上又有一道被强加的苦难,潸然泪下看着那时言之凿凿的他。
 
在愚弄人的三月,姬南齐从申市到伦敦,再从伦敦到瑞士,辗转受困的路径上受人摆布,牵出原本影影绰绰木偶线的人也不是别人。
 
姬少越这些年疲于奔命,在家族办公室一刻不停止保持稳定的思考、衡量、算计,在偶尔休息时也养成了一个保持清醒的习惯,自检,用疼痛掌控自己的条理和情绪。
 
从燕子恪口中证实的一切,像带着星火的烟灰落在皮肉烧焦的身上。
 
姬少越叼着烟点燃,食指轻弹手烟灰,问:“他去了哪里?”
 
燕子恪并不知情, 姬南齐被送到机场,用只有姬云书经手的新身份,选择的目的地是哪一个城市只有他自己知道。
 
姬少越听了一晚上的故事,话说了两句,烟抽了半包,开口嗓子嘶哑:“燕助,爷爷没有亏待你。”
 
暖房里的亭台水榭、假山盆景都遭到暴力破坏,真柏、莲瓣兰这样的绝品都被扔在地上摔烂了土培。
 
燕子恪无能为力看着他纵许这些土匪一样的行径,完全想不到以姬少越的教养会做出这样的事:“少越你这是要我的命。”
 
“燕助言重了,替人办事你没做错,我也敬重你。但你们把他关了两百多天,花花草草你都不忍心,何况他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姬少越离开前对面色灰白的燕子恪说:“燕助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走了,爷爷不想我知道的事,我总会知道,到时候还会来麻烦你。”
 
“大海捞针,你能找多久。”
 
“五年、又五年,十年,也或许更久。”姬少越在这件事表现得并不性急,游刃有余地笃定看着和自己交谈过的燕子恪,“起码我知道他是在国内。”
 
当初把姬君故交给出来,燕子恪就料想到了今天,但也不明白这是姬云书另有安排,还是最后真的让步了。
 
此时姬少越那双眼睛流露的讥诮更让人看不清楚他亦真亦假的无药可救。
 
第三十九章  疯gg又来了
 
姬云书到死没有原谅姬少越,也不与他和解,但人毕竟走了好几年,燕子恪对此时性情不定的姬少越心有余悸,思量再三,在姬少越离开没多久就又联系上他。
 
虽然到最后燕子恪也没有回答当初许家为什么要对他动手,但从燕子恪口中知道的也胜过了他几年毫无线索的寻找。
 
在燕子恪那里花了很多时间,调整好以后的工作,再去宠物医院接人时已经有些晚。
 
姬君故早上八点就去看观察了一晚上的Messy,等了三个多小时,他很忙很忙的家长才出现。
 
看着姬少越时,姬君故抿着小嘴巴,抱着Messy偏过头。
 
一旁被叫过来看孩子的陈将晓对他说:“爸爸他不是不在意Asher,也不是不关心Messy,他知道Messy不见了,就从准备起飞的飞机下来,让很多人去找。他工作忙,跑来跑去也很可怜。”
 
姬君故把话听进去了,牵着小叔去找正和医生对话的姬少越。
 
姬少越白衬衣的袖口一丝不苟贴着手腕,一双手放在大腿上的十指交叉,轮廓分明的侧脸长眉低敛,神色冷峻。
 
“他们在说什么?”
 
这次Messy差点跑丢,还摔断了一只前爪,观察一晚又做了全面检查,医生正在和他说Messy的健康问题。
 
“Messy都九岁了,你爸爸让人把它照顾得很好,都没怎么生病。医生说它还可以活两年。”
 
Messy这种品种的狗,寿命都不长,以Messy的健康状况已经算长寿狗。
 
陈将晓听到医生那么说,也不意外,姬君故哭起来的时候,他也没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手忙脚乱抱起他:“别哭别哭,Asher还有两年呢。”
 
姬君故哭得更伤心。
 
姬少越听到哭声走出来,陈将晓正在说:“……漂亮的东西都不长久,换句话说Messy已经陪你很久很久了,在它最好看的时候都是陪着你的。”
 
两只小手捂住眼睛的姬君故哽咽说:“可是我才刚刚认识它。”
 
“呃……”
 
姬少越再他开口继续说歪理前,把姬君故抱走,大手揉他的小脑袋算作安慰。
 
姬君故收到了太大了打击,两年,他还不到四岁,比他一半的生命还要多。
 
接Messy回家后,他每天有空就往狗窝钻,倒不怎么黏着姬少越。
 
一周后,在晚餐也没见到姬少越,他才知道爸爸又出差了。
 
没有吃晚餐姬君故就去了Messy的狗窝,抱着Messy掉眼泪:“爸爸为什么总是这么忙?”
 
保姆不能把他哄出来,只好惊动了姬少越
 
姬少越让人等姬君故睡着,再把他抱出来,本人没有从杜市赶回去。
 
姬君故靠着Messy热热的肚子,哭着哭着睡着了。
 
姬少越看到消息后,本不想再多在意姬君故的心情,他自认已经把能给姬君故的都给了,比起双亲,姬君故的经历已经算得上幸福。
 
但姬君故是一个天生柔软细腻的小孩,姬少越对他总有一念之间的不忍和心软,接到电话后就联系了陈家,这次叫了要可靠很多的陈冉阳过去。
 
陈冉阳接到电话就去他家,末了顺口问他去杜市干什么。
 
姬少越简短说:“过来处理点事情。”
 
陈冉阳毕业后就回国,也在帮大哥做事,和大哥的联系没有比小时候多,有了工作上一层的关系,对不近人情的大哥敬畏更多,考虑事情也更多思考公事。
 
几年前姬少越年少轻狂,一句话得罪了许奇帆,姬家就没有涉猎杜市的市场,如今许奇帆倒了,姬少越此番的动作太迅速了。
 
她问:“有我需要做的安排吗?”
 
“不用。”姬少越说,“是私事。”
 
大哥还有私事。陈冉阳吃了一惊。
 
不比纸醉金迷的年少,在当上大家长后,姬少越就收尽了所有纨绔的脾性和喜好,太忙碌也太冷血,除了婚丧嫁娶,他们几乎没有一家人相聚的机会。
 
连姬君故,也是今年才被带回来,吝啬地让亲友见一面。
 
所以陈冉阳挂上电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
 
“哥,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和你借钱吗,我就是骗你的,但你太好骗了。到现在你还觉得我那时候是在和你借钱。也没说过谢谢你,要谢你的太多了……以后我们的仇人一定可以得到报应,你也一定可以找到你丢的狗,还有你提过一次的白月光。操,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虽然我有时候会闹你,会拿你开玩笑,但我就是想让你开心。”
 
喻南齐下班才看到手机,也才看到应曦发的语音。
 
他听了一遍,回家后又听了一遍,再打电话联系不上应曦,才隐约意识到应曦那条急匆匆的语音是在和他道别。
 
喻南齐拿起车钥匙,趁夜出门。
 
从应曦家的楼道里走出来,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喻南齐在车上思考了一下。
 
他捡到应曦的时候,应曦的妈妈在拘留所患病去世,瘫痪的父亲也自杀,就再没听过他有别的亲人,他们聊得最多的竟然算是许奇帆。
 
想不到人能去哪里,喻南齐开车去了应曦的学校。
 
他只在应曦专升本成功那天,和应曦来学校外面看过,第一次进去就晕头转向,被三个人要了电话。
 
无所适从和不安全的感觉让他想回家,但想到刚来这里的第一年,在夜里陪他回家的应曦,他又觉得自己要对应曦负责一点。
 
折腾了小半天,胆小如鼠的乡巴佬喻南齐才见到他们辅导员。
 
应曦没来上课,从他朋友口中才知道最近没怎么来找他的应曦是在计划在参加游行示威。
 
今天应曦他们集结了一群人在法院外闹,甚至无法无天砸囚车。
 
在下午的时候,喻南齐才在市公安局找到了人。
 
警员上下打量白嫩嫩的喻南齐:“你是他哥?”
 
警员满是怀疑,但喻南齐是唯一一个找过来的人,勉强接受,说收押的混小子在被抓之前扔了手机,还嘴硬说自己是孤儿,给他们找了很多麻烦。
 
喻南齐听完,歉意说:“他爸妈已经去世了。”
 
在抱怨的警员错愕地看他,他问:“他是我捡的弟弟,我现在可以见他吗?”
 
因为许奇帆是身份,市公安全程负责,闹事的人已经被拘留,现在不在公安厅。
 
警员让他准备衣服送过去,能不能见到人不一定。
 
折腾了一天,喻南齐把东西送到拘留所,也过了可以见人的时间,知道人没死他也放心了,留下东西就去上班。
 
晚上应曦他们的事也上了本地新闻,新闻里犯人一样打码的照片,以及某些称呼让人感到不悦。
 
去没人的后花园,喻南齐给报社打电话,纠正他们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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