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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难行(近代现代)——林萨

时间:2020-04-09 09:19:44  作者:林萨
 
至于身边多出来的小生命,说不上喜欢,他本性也不是愿意让人亲近,只能做到没有亏待姬君故,把该给都给了,偶尔才会去婴儿房待一会儿。
 
而姬君故很黏人,对他有天生的依赖。
 
十五个月大的时候,看到出差回来的姬少越,用力篡着小胖手,颤得脸颊肉嘟嘟地弹,浑身的肉都在表达高兴,小脑袋旁弹出朵小花似的。
 
抓着姬少越的裤脚,跺着小脚丫朝他伸胳膊,“dadapupu”地说话让他抱。
 
姬少越单手把他搂起来,确认他嘴里又长了几颗牙,就重新交给保姆,上楼去了书房。
 
姬君故跟在后面,不让人抱,撅着包着尿不湿的屁股一阶一阶爬楼梯,中途休息了两次,长途跋涉又走又爬才到姬少越的卧室。
 
姬少越工作完回卧室,在地毯上捡到已经睡着的姬君故,凸起的小肚子“呼呼”地起伏,脸颊睡出两团红色的晕团。
 
姬少越把他交给保姆时他黏糊糊地哭了两声,但很快就重新睡着。
 
第二天姬少越还未出门,保姆来说小少爷在发烧。
 
看过医生吃过药,依然难受的姬君故啼哭不止,嗓子都要哭坏了,像是这样就能叫来疼他的人,心疼他的遭遇。
 
正在开会的姬少越接到电话,无可奈何地告诉他Asher可能是想他了。
 
电话里还能听到姬君故的哭声,姬少越没法像早上一样把他扔给保姆,让人把姬君故送到身边。
 
被抱在姬少越怀里,姬君故发烫的小身体还在可怜巴巴地抽噎,但姬少越抱着他去会客时很乖,哭湿的眼睛没有胆怯,看着人亮闪闪的。
 
在姬君故不哭不闹的时候,姬少越习惯性地忽视这个小孩,有人问:“好漂亮的宝宝,是混血吗?”他顿了一下才明白这是在问睁大眼睛打量别人的姬君故。
 
坐在他腿上的姬君故像团小年糕,唇红齿白的公主脸突出的标致,尤其眼睛和睫毛像人偶娃娃。
 
姬少越露出看不出喜怒地淡笑:“算是。”
 
在回去的路上姬君故好些了,也睡饱了,在位置上摇着奶瓶自言自语。
 
因为家里的保姆一个是德裔,一个说西语,平时两人又用英语交流,姬君故还在语言混乱期,除了带他的保姆,没人能翻译他的话。
 
一开始姬少越也没有理他,姬君故连说了几次一样的单词,才引起姬少越的注意。
 
姬少越确认了两次,才确定姬君故偏着头冲他在喊的单词是“Daddy”。
 
姬少越把手指递给莫名开心的姬君故,被五跟嫩嫩的小手指头握住,那个被姬君故称呼的身份变得真实可感。
 
在一直以来这种带着痛感的陪伴里,姬少越自认难以爱他,和姬君故难得温情的互动让他被无形的牵绊缚住喉咙,搅动着他已经麻木不仁的感情。
 
他不知道这个孩子像谁,又在很多时候都希望他可以更像另一个人。
 
在姬君故三岁时,与姬少越一起回国参加姑奶的生宴,住在华坪路的家里,和初次见面的Messy玩得很好,还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只还很新的辛巴玩偶。
 
姬少越厉声问他哪里来的,吓坏了姬君故,边哭边说自己和Messy翻窗在一楼的房间找到的。
 
不想姬少越生气,他又翻窗把小辛巴放了回去,站在那间堆了很多东西,整洁又拥挤的房间里小声道歉。
 
第二天起床,他喜欢的小辛巴又放回了他枕头边,早餐的时候收到了父亲的道歉。
 
姬君故不会记仇,继续兴致勃勃带着Messy探索陌生的大房子。
 
Messy最喜欢那个不能进的房间,牵着姬君故去爬窗。老管家的睁一眼闭一眼,姬君故每天都偷偷摸摸去那个仓库一样的房间探险。
 
他总是忙碌的父亲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没有过问。姬君故松懈下来,有时候玩累了会在那个房间的大床上睡着,像是睡在某个人温柔的怀抱里。
 
在参加姑奶的生宴当天,姬君故受到了前所有为的关注,好像很多人在看他,也在谈论他。
 
姬君故听不懂中文,胆子又其大,鸟不悄儿地站在偷看他的人身边,总是能吓人一跳,这时他就高深莫测地带着人走开。
 
这样玩了几次,他觉得无聊,又乖乖去找父亲,对人露出小乳牙笑。
 
当天被抱着他松不开手的小叔留下。
 
住了两天后,他对小叔满满一房间气势如虹的航模,还有会游泳的机器人失去兴趣,想要回家。
 
而小姑和他说Daddy生病了,让他再在这里玩两天。
 
晚上不能回家的姬君故躲在被子里哭了一会,下定决心收拾行李,独自下楼,没有出门就被管家抓住。
 
抱着书包哭得难过至极的姬君故惊动了所有人,如何都哄不住,只得通知了姬少越。
 
姬少越知道没人能哄住天生固执的姬君故,让人把他送回来。
 
只是他几天前喝酒伤到胃,已经低烧了几天,没有精力去照顾姬君故。
 
在姬君故回家看着他掉眼泪的时候,耐心欠缺地皱起眉峰。
 
但姬君故抽泣的脸又在提醒他,要耐心一点。
 
姬少越哑声问:“为什么哭?”
 
“我害怕。”还不及他大腿高的姬君故站在他高大的阴影下,双手不停擦哭红的脸,又总是擦不干净眼泪,着急又慌张,“Anna说妈妈就是生病离开我,我害怕……”
 
他陷入了恐慌,争先恐后的眼泪让他无暇顾及此时神情大恸的父亲,哭得咳嗽:“Daddy你别生病,Asher会照顾好你,你不要生病……”
 
姬少越把他举起来,轻拍他的后背:“Asher没人会扔下你,不要当胆小鬼,Daddy只是有点累。”
 
“你明天就会好起来,对不对?”
 
“我答应你。”
 
姬少越在房间里缓慢走,筋疲力尽的姬君故很快就趴在他肩头找位置睡觉,被放回房间时只是在轻轻抽噎。
 
姬少越难得温和宽纵他,坐在他小床边,等他入睡。
 
姬少越看他被打湿的长眼睫毛,问:“很想妈妈吗?”
 
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姬君故抿住小嘴巴往下瘪,过了一会,才用不在意的样子,说:“有一点。”
 
姬少越胸口如袭钝痛。
 
总是在察言观色,总是在说言不由衷的话,又总是把他当作唯一的依靠,连眼泪和笑脸都一样。
 
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一点也不像他,是来自另一个人的小小翻版。
 
第三十七章  新话唠
 
姬君故天没亮就带着一身睡得暖洋洋的奶香下床,轻手轻脚去了姬少越的房间,没有检查出他有没有好一点,又走下楼,一次一点地从厨房搬水果。
 
姬君故第三次再去厨房,老管家已经在那里等他,两个厨师也紧张地看着忙上忙下的小少爷。
 
严爵慈和地问他在做什么,是不是饿了。
 
还穿着睡衣的姬君故摇脑袋,连说带比划地表达都是给Daddy拿上去的,他生病挑食的时候,Daddy就会让他多吃水果。
 
管家看他跑上跑下实在辛苦,要给他热杯牛奶。
 
平时这里只有他和两个工人在守家,新雇的厨师不知道雇主的口味。严爵把牛奶递给姬君故前,要往里面加糖,姬君故摆小手不要,说Daddy不吃甜的。
 
严爵听得一愣,在他的印象里,姬少越的口味一直是这样。
 
以前每次他回国,厨房都会花尽心思去做迎合他胃口的餐点,姬少越更未提过或者表达出不喜欢,每次也是合胃口的样子。
 
严爵没做多想,对姬君故说:“这是给你的。”
 
“先给Daddy。”
 
姬君故捧着一杯还温热的牛奶上楼前,还按照姬少越的习惯,要了一杯纯咖啡,然后秀气的眉毛小蚯蚓一样扭起来,走得认真又小心。
 
到了姬少越房间门口,蹲下把牛奶放在地上,又动作轻轻地开门,端着牛奶还没用屁股关门,就被举起来,提前结束了辛苦地路程。
 
“Daddy你早就醒了吗?是被我吵醒的吗?”
 
“不是。”姬少越抱他去自己的房间,又教他进房间前不要忘记敲门。
 
把他放回宝宝睡的软垫上,看姬君故委屈得撅嘴,捏了一下他软软的脸颊肉,又喂他喝下半杯热牛奶。
 
姬君故在姬少越面前不敢挑食,皱着鼻子喝完,就被姬少越交给叫来的保姆。
 
姬少越回房间让人把姬君故送上来东西都拿走,只留下了碟子。
 
他刚从浴室出来,简单好收拾的姬君故就抱着辛巴在外面来敲门,看到东西都“吃”光了,一早上都很甜蜜。
 
在姬少越出门时,正在和Messy玩的姬君故听到汽车的引擎声,从花园跑过来,着急问:“Daddy你要去工作吗?你没有不舒服吗?真的吗?”
 
最后姬少越让人装了他的玩具和零食,把抱着他大腿不松手的姬君故带上车。
 
下午去见夏侯的时候也把姬君故带在了身边。
 
夏侯第一次见到这个身世复杂成谜的小孩,第一眼一惊。
 
正在一盒一盒往外拿水果的小孩对他礼貌笑了一下,那种惊鸿掠影的感觉更明显。
 
“Asher叫叔叔。他是Daddy的朋友。”
 
听姬少越这么说,夏侯苦笑一下,他和姬少越虽没有到反目的地步,但也有四年未见。
 
当初是他大意,泄露姬少越的行踪,意外、丑闻随之而来,也让姬少越在最紧要的时候直接在集团被踢下,以“养伤”为由消失了一个月。
 
而和姬少越一起失踪的,还有他千方百计要带走的弟弟,姬南齐。
 
外人并不知道在他受困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如今姬少越疏远亲友,独居异国,再见已不似几年前的温和俊雅,脱胎换骨的改变,已经陌生。
 
而他身边的小孩总是让人想起他闭口不谈的另一个人。
 
夏侯和姬君故笑眯眯聊了两句,才转而和姬少越用中文切入正题。
 
许奇帆的旧案被重翻,许夏尔希望他可以高抬贵手放许奇帆一次。
 
姬少越单手帮姬君故打开乐扣盒,淡淡接话:“许家是一堆烂摊子。”
 
夏侯说:“当初从你手里接手,也不是不知道。但夏夏现在是我太太。”
 
姬少越不为所动:“许奇帆好起来对我没有好处。”
 
在两个大人之间安静下来的时候,位置上的姬君故开始奶声奶气地向两人分享零食。
 
等姬君故捧着草莓在吃,夏侯也被他收买了一样,手掌和握收下他的草莓,说:“那这件事就算了。”
 
谈话就此结束,在分开前,夏侯和姬君故握了握手。
 
他旧事重提,还未道歉,就被姬少越打断,说: “过去的事都忘了吧,错在我。”
 
夏侯笑笑,问:“那以后也都不回来了?”
 
“国内环境不适合Asher,等他大一点再考虑。”
 
抱着姬少越脖子的姬君故听到自己的名字,开始冲夏侯挥手:“byebye。”
 
姬少越离开前和夏侯微微颔首,视线寡淡交汇,曾经的事,无意犯的错,还有过去的交情,也都一并抵消。
 
在国内又待了三天后,姬少越准备了回程。
 
出发前夜,姬君故跑来找他可不可以带Messy一起走。
 
姬君故如何求都不管用,离开姬少越房间时还在抽噎。
 
等他睡着,姬少越去看他,眼睫毛还是湿的,怀里抱着他新得又意外喜欢的小辛巴。
 
这只辛巴已经旧了,但在后爪上找到上一个主人留下的字母,让姬君故误以为这个是父亲小时候的玩偶。
 
他抱着这个,可能是觉得父亲在陪着他。
 
姬君故如此懂事,又如此可怜,饶是这样姬少越也没有产生心软要同意他带走Messy的想法。
 
从姬君故的房间出来后,姬少越去了一楼,用钥匙打开了锁上门,里面放着很多了姬南齐曾经的东西,空间占得很满,陈列着他的秘密,被无处不在的冷清填满空隙。
 
这些年他清算了许多事,算计和他作对的赵家,还拉了许奇帆入狱。
 
在大展手脚时却绝口不提与另一个人有关的事。
 
和他的名字和行踪一起沉寂的,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尝试,那些全都和这个封存了很多东西的房间一样毫无用处——改变不了过去、现在,也改变不了他的固执己见。
 
这里可能不是姬南齐会留念的地方,但他喜欢的东西全都在这里,喜欢的狗,喜欢的衣服,喜欢的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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