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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难行(近代现代)——林萨

时间:2020-04-09 09:19:44  作者:林萨
 
但他想不到许家会这么做的原因。
 
只是这个变故让他所有的景况都急转直下,现在也和姬南齐失去了联系。
 
在之后的一天,高静薇来了。
 
以为这辈子高静薇都不会记得他这个儿子,高静薇也的确在十几年前就忘了他,在病房里与他无话可说。
 
几句关怀后的沉默之后,她问起两个月前把赵显扔在荒郊的事。
 
“知不知道很危险?被有心人找到他,你就是在要他的命。”
 
姬少越说:“所以赵叔覃背地里使那些手段。”
 
高静薇没有否认,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太意气用事,别再犯错。”
 
姬少越不明白这个“错”指哪一个,他突然很想知道高静薇如何想的:“那次在雪山中,你也是这样把我扔下。”
 
高静薇脸上表情一震,看他的眼竟有泪光:“你在怪我?你应该怪了我许多年。但是,那件事你爸做的,是他先要我和我儿子的命,是他不让我好过。”
 
姬少越收下真相后,姬楚聿突然进来,两人争执的内容和记忆里已经模糊的片段相似,只是场景从那个他只存在了几年的家,在二十年后转移到了他的病房。
 
最后姬少越让他们闭嘴出去。
 
在雪白的病房,姬少越想走出那场大雪,就无比思念姬南齐。
 
姬云书似乎是经不起他这样铁石心肠的僵持,在被燕子恪推来时老了许多,问他:“都要被他害死了,也想见他?”
 
姬南齐的手机被递到他面前,并说人找到了,让他决定要不要见。
 
姬少越自觉对他不够好,在哪里都找不到姬南齐时,他担心过姬南齐真的会离自己而去。
 
至于手机上姬南齐和赵家来往的聊天,以及算得上巨额的转账记录,这种暗示和挑拨很可笑低级,姬南齐都舍不得他冷,又怎么会害他。
 
姬南齐被关了五天,燕子恪出面带他去病房,见到了姬云书。
 
病床上姬云书看过去的目光带着毒。
 
姬南齐看起来瘦了许多,两颊微陷,一副离了人就要死虚弱样子,让姬云书厌烦,讽刺道:“你真的以为他弄点障眼法,就能带你走吗?
 
姬南齐没靠近他就被保镖拦下,情绪激动:“是你!?”
 
姬云书说,“该死的人是你,当时你怎么不在船上?”
 
姬南齐浑身剧痛,是他上船就晕,吐得很厉害,腥味也让他难受,才下船散步,而姬楚聿说:“他本可以下船,但他在找你。”
 
姬云书此时用陈述句说:“所以是你害的他,只有你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又会在哪里,快艇也是你几天前安排的。”
 
姬南齐用力摇头:“不是我。”
 
“你要认。”
 
姬南齐不明白。
 
姬云书不愿意和他浪费口舌,让燕子恪代劳,他想说的和许夏尔的意思差不多,只是姬云书想救儿子。
 
对许家,他是从未露面的私生子,同样的,对姬家来说,他是深居简出的二公子,哪一边都合适。
 
姬南齐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住了,强行压身的命运附加了挣脱不开的窒息感,他睁大了眼睛不让自己因恐惧落泪:“我不会同意。”
 
姬云书威慑地看向发抖的姬南齐:“好,你可以选许家,我也可以让人打一针让他就一辈子醒不过来。既然已经要为了你和我反目,在这里也毫无用处,不如去替他的父亲。你们死一块,算是成全。把他送到许家。”
 
下午一点,姬南齐完好无损地跟着人出现在姬少越的病房。
 
姬少越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露出额头和剑眉显得五官凌厉,但病中血色寡淡,更像一块白玉,嘴唇也苍白,太鲜明的情绪激起了头疼,他招手让姬南齐过来。
 
一个多月没见,姬南齐真的瘦了太多,也受到了太多惊吓,像是被人从粗暴地从家里拖出来的,没来得及穿外套,一件薄卫衣,在春寒料峭里会冷。
 
“过来。”
 
姬南齐看着他,大颗大颗地泪珠从眼眶滚下。
 
姬少越下床,被身边的人扶了一下。
 
姬南齐倒退好几步:“别过来别过来。”
 
没把病房里的其他人当回事,他安慰姬南齐:“没事,已经没事了。我让人找了你好几天,谁欺负你了吗?”
 
姬南齐摇头,狠狠擦了一下脸,说话不知道是太痛,还是太怕,颤声问:“知道是谁害的你吗?”
 
姬少越眉心微微往中间聚,大步走过去,把姬南齐拽进怀里,单手圈禁他的身体。
 
姬南齐被浓烈苦涩的药味掩盖,喘得出不上气:“是我,我给了赵家你的行程,他们安排了人,那个快艇已经不能用了,我亲眼看着他们倒的汽油,味道很难闻,然后我就下船……”
 
“我不怪你,那些聊天记录我没有信,你别怕。”
 
“你怎么不信,他们给了我很多很多的钱,你也不信吗?”
 
姬少越顿了几秒钟,边说“我信你”边松开他的腰,目光落在他衣领下还新鲜的红色吻痕。
 
姬南齐慌张捂了一下,被姬少越拉开手,克制地抚摸上不是他留下的痕迹:“谁碰的你?”
 
姬少越不想吓到他,低声问:“是赵显吗?”
 
姬南齐用力摇头:“我骗了你,我一直在骗你,你别问了。”
 
“要是骗我能得到好处,你也知道我会信你的话,怎么不继续骗下去?”
 
姬南齐苦笑不已:“他们和我说高静薇已经把赵显要带我走的事告诉你。”
 
姬少越手臂肌肉一颤,把姬南齐的手腕攥红:“谁让你这么说的?”
 
“你知道的,喻灵。你被骗了,谁会真的喜欢自己的兄弟。我成功了。”姬南齐无情无义地轻言细语,“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姬少越看了他许久,姬南齐渐渐不哭了:“喜欢就太好了。你一直强迫我,你也没有帮我救出喻灵,把我当傻子,一直玩弄我。原来不是。”
 
姬少越说:“我坠海的时候,差一点卷进螺旋桨,一定会死。”
 
姬南齐麻木不仁说:“那太好了。”
 
“怎么不看着我?”
 
“我怕你呀。要报复我也不要你来,我真的很怕你。”姬南齐争了一下手,被打湿的眼睫密密实实遮住总是带着虚情假意的双眼,“我每次都好痛,想到以后都不会了就觉得好开心。”
 
姬少越松开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恶心吗?”
 
姬南齐没有马上回答,似想了一会:“我们在一起过吗?”
 
姬南齐被弄出了病房,回头看到地上的光缝很快消失,被往前推了一下肩膀,不能留念或者后悔。
 
在长而安静的走廊,像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他和姬少越都要按照既定的命运轨迹走下去。
 
习惯了被动,也习惯了痛苦,去死也不算可怕,但姬南齐脚步畏缩踌躇,往后的每一步都在为失去至爱痛哭失声。
 
这注定的生离,不是因为身份,也不是因为误会,是一开始就充满了不祥的开端,是他把姬少越当唯一的光,用十九年的时间写完了悲剧的最后一笔。
 
第三十五章  再见不说再见
 
半个月后姬少越出院,姑姑姬楚慈一家也跟着搬回南山,大动干戈来照顾仍在修养的姬少越。
 
姬少越也回到了亲情和礼规中,慢慢恢复自己的职责。
 
在家养病一周不到就在房间中工作,拆掉头上的纱布后便跟着出席一场会议,开始准备回伦敦完成自己毕业的最后一点事。
 
陈冉阳敲他房门进去时,他正在检查地上女佣收拾出来的行李。
 
医生让他避免蹲起,此时站在灯下,眉清目朗,带着复建黑色手套的右手插进裤兜,一条比肤色浅的伤疤从额角延伸进寸长的黑发。
 
或许是因为这条还没有痊愈的白色伤痕,姬少越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样。
 
感觉到这种变化也不是只有陈冉阳一个人,连陈将晓都不再往大哥面前凑,奉母命来劝大哥的任务就落在陈冉阳身上。
 
现在高空飞行没有那么适合他这个刚刚动过颅脑手术的人,但姬少越没有那么娇气,三言两句就说服了陈冉阳。
 
陈冉阳若有所思地点头走了几步,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她不知道姬少越和姬南齐以前是怎么样,也不知道现在是怎样,可能有察觉,但也没有乱想。此时带着小心的口吻试探问起那个全家讳莫如深的人。
 
“越哥,你最近见过小齐吗?”
 
姬少越停顿一下: “见过。”
 
陈冉阳松了口气:“本来有点担心他,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你知道他在哪里就是没事吧。”
 
姬少越淡声说:“我没那么有用。”
 
“不是,我知道啦。”陈冉阳说,“他知道你和外公他们不一样,他也很酷的,不在意别人在想什么。你对我们都很好,但小齐的喜欢是特定的,他只看到你就会开心。”
 
陈冉阳走出去就被旁边的一只手拉进另一个房间,陈将晓关上门,转过身横眉怒目:“你说的是什么话?”
 
“不是你让我提小齐的吗?”
 
“我……不是你一直问他怎么了,我会让你去问吗?你提一句就好了,后面的话干什么跟出来?”
 
“陈将晓你奇不奇怪,还是说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陈将晓心底嘀咕“你不知道的事多了,你差点就没大哥了”,双胞胎的心电感应惊人,陈冉阳惊道:“小齐出了什么事?还是你也知道他去了哪里?”
 
陈将晓不敢乱想心里话,说:“他能有什么事,他好着呢。”
 
“你知道他在哪里?”
 
陈将晓是个天生的话唠,奈何要保持贵公子的风度,不对外的废话百分之九十都送给了文静的陈冉阳,现在各自在外上学的一段时间里,他无人和说,嘴也严了很多。陈冉阳问来问去,都要哭了,他才勉强说姬南齐现在在国外:“有什么好担心的,越哥都去看过他,不许哭!”
 
陈冉阳眨了下眼睛眼泪就没了,问:“那以后我们也不能去找他吗?”
 
陈将晓认真叮嘱她:“不能,这不仅是家里的要求,也是越哥的意思。姬南齐或许真去过他想过的生活。”
 
陈冉阳不是那么明白,但姬少越都放心,那姬南齐也许就真的没有事。
 
只是她不知道,姬少越和姬南齐没有再见的最后一面里,任何可能都已经彻底死掉。
 
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姬少越提前两天离开医院,因为他恳求姬云书,想再见姬南齐一面。
 
姬南齐半真半假的话也没有他想的那么有用。
 
但也让姬少越从自己做的危险不自知的事清醒过来。不管是感情,还是能力,两者都无法做到如他所愿地留下姬南齐。
 
在只有两个人的再见中,姬南齐在看到喻灵留下来的东西就落泪,抓着文件的手一直在细细密密地颤抖,手指冰冷,用尽了力气才把姬少越的手扳开。
 
姬少越冷血地看着他那么想离开地样子:“齐齐,除非这辈子我都站不起来,我和你之间都没完。一个人的时候照顾好自己,我不想再找到你的时候,你会让我狠不下心。”
 
姬南齐祝他前程似锦,再没有大动感情的错误。
 
姬少越一直记得这句不知道是祝福,还是嘲讽的话,在头痛难忍时,这句话比任何良药都管用,只是良药向来苦口。
 
处理完学校的事,姬少越去了一趟金斯顿,除了他没有人会回去,他送出去的东西几乎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摆置着,唯一找不到他买来给那双婴儿小鞋。
 
姬少越找了很久,没有再找到第二个人会来的可能,这里是他的安乐窝,对姬南齐来说是金丝笼,痛苦多过幸福,不值得留念,也不会来拿走纪念品。
 
至于那双不见的小鞋子可能是姬南齐趁他不注意扔掉了。
 
从伦敦回来后姬少越就陷入忙碌。姬楚聿再次不见踪影,而筋疲力尽的姬云书已经很少离开医院,排山倒海的压力和堆积如山的事务压下了所有心事。
 
四个月后的某个深夜,姬楚聿的律师联系他,说起不能治愈的绝症,以及姬楚聿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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