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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难行(近代现代)——林萨

时间:2020-04-09 09:19:44  作者:林萨
 
许太太的中文名字叫杨欣宜,第一次见面,眼前纤细秀气的女人看不出是助力许奇帆最多的贤内助,从应曦那里听到传闻变得更加匪夷所思和毛骨悚然。
 
杨欣宜也第一次见那个女人的儿子,八分像,许奇帆年轻时的内秀也都种在了他身上,十足十的男娼相。
 
他们简短的对话不友善,因为说起他亡故的母亲,喻南齐也在陌生的地方更加难以入眠。
 
姬少越打来电话让他心惊肉跳,而姬少越对他的去向一清二楚:“我帮不了你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喻南齐升起一股软弱,“我不想你管这些事。”
 
“不是我的事吗?许家当年从没有说清楚过。齐齐不要像觉得我和以前一样没用。”
 
“我没有。”喻南齐想,我只是想你麻烦远一点,再远一点。
 
姬少越那边连呼吸都听不见,最后才说:“你不想我知道的事,我迟早会知道。到时候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喻南齐没有被吓到,依然留在许家,在第二天见到了许奇帆。
 
喻南齐对他这个生理上的生父还是全然的陌生,连恨也不觉得。
 
许奇帆说:“我经常去看你,她也不让我见你。你可能都不记得了。”
 
喻南齐从小认人,喻灵又教他警惕,不准他亲近依赖别人,他也不记得很多意味深长的见面和聚会,以及出现的人。
 
他的无知帮他减少了许多危险和痛苦。
 
“你长得很像她。”
 
喻南齐问:“她怎么死的。”
 
“你答应见我就想问这个吗?欣宜把其他的告诉你了吗?”
 
喻南齐并不想知道太多其他的,他只是想要弄明白喻灵的死,但每个人对他都有条件,还要让他必须答应。
 
三天后,许奇帆的开庭日。
 
旁听席席位早就坐满了媒体和当事人家,无关的人也没有机会进来旁听,而喻南齐就坐在最前面的一排,和姬少越的视线碰上,又马上移开,显得陌生。
 
当天晚上喻南齐回到家,静悄悄的客厅里没有开灯,一尊黑影坐在单人沙发上,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酒味。
 
喻南齐站在门边,气音喊:“哥。”
 
姬少越没饮手里的酒,但听声音之前就喝了很多,沙哑醇黯:“事情解决好了?”
 
“嗯。没事了。”
 
“要告诉我什么事吗?”
 
喻南齐不知道从何说起,一笔烂账也总算结束,露出勉强地笑:“现在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也不重要了。”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找了许夏尔,许家的同僚,还有其他许多的关系,杨欣宜才放你回来。”
 
姬少越知道单枪匹马地要去保护谁,冷哧:“再说,姬楚聿的事轮得到你插手吗?”
 
喻南齐已经不能再接受更坏的局面,他想要阻止姬少越嘴里下一刻要飞出伤人的薄刀:“哥哥……”
 
“哥哥?”姬少越五指蜷曲爆响,将手里的啤酒罐变形挤压出酒精,撩起非笑,“你还叫我哥哥?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第四十七章(番外) 翡翠血
 
“一寸翡翠一寸血,寸寸黄土埋白骨”,我出生在帕橄,缅甸最重要的翡翠产区,父亲曾经是一名矿区的负责人,在他因为政府军和地方武装冲突去世前,我在仰光上学。
 
得知父亲死讯那天,我在佛塔前双手合十祈祷了一天,然后在晚上乘车回到了土路泥泞的帕橄,路边连片的矿洞和森林,像是缅甸残缺的月亮和绿海。
 
父亲去世后,我被他的朋友收养,我知道等两个月或者一个月他会送我“进山”。
 
那天矿场来了一群人,其中两个是中国人,缅甸的玉石珠宝很多,但矿业很多还是掌握在中国人手里。
 
看到那两个吉普车上下来的年轻男人,我突然想到父亲说过的话,“中国人不买翡翠,缅甸人吃不饱饭”。
 
大概玉石翡翠给他们那样的人才会不只是一块石头。
 
但他们也不是真的来做玉石生意,他们吉普车最后开向山里,傍晚的时候下山,住在矿区。
 
他们在这里待了两周,第一个与我说话的人,他说他叫许奇帆,“你叫什么?”
 
“阿哭。”
 
“你们取名字真有意思,你几岁了?”
 
“十六。”
 
“中文说得不错,那个坎叔是你爸爸?”
 
“不是。”
 
“我就说,他怎么能生出你这样女儿。”
 
“奇帆,少说点。”另一个人走过来,看我一眼,“别瞎逗。”
 
因为我站的地方阴凉,在接他们的吉普车过来时,虽然没说什么话,我们三个都站在同一个地方,车开走后,我注意到那个叫姬楚聿的男人背后被汗打湿了一块。
 
缅甸的太阳很烈,第二天我拿了两壶水在同一个地方坐着。
 
许奇帆看到我一笑:“等我们呢?”
 
我摇头,说:“太热了。”
 
他们走时,我把两壶水送给他们,许奇帆让我回去,手比着喇叭:“别晒黑了,这里就你可以看了。”
 
姬楚聿把我给的水仍在座位上,在闷热的环境中把短袖抹上结实蜜色的肩头。
 
傍晚的时候,许奇帆来还水壶,顺便在坎叔家里吃饭,提起了房间里的我。
 
坎叔说我马上就要进山了。这是在提醒他们,也在提醒我。
 
他们地位很高,坎叔对他们尊敬有加,那些话就是对我说的。
 
但我有时候会故意显得愚笨,在他们走时依然跟在他们后面送他们,隔着一群带着枪械的小弟,听到许奇帆说:“你知道她是毒枭的新娘,怎么不告诉我?”
 
高个子的姬楚聿声音懒洋洋说:“都让你别瞎撩拨,她长这个样子,你觉得坎坎达白养她?坎坎达那个矿有一半的工人把白粉当工资领,在山上都说了,一个新娘换两袋粉。她值四倍。”
 
我没有再跟着他们走,转身回去的路上想着两个人的话。
 
新娘吗?不算是,我知道进山的女孩不算是谁的妻子,像我的母亲,听说她也转手了很多人,最后不知道死在了哪里。
 
第二天,我把水壶放在了石头上,不再原地等,躲在不远处看着。
 
矿产有三分之二都是手臂有针孔的工人,这里被偷走水壶是小事,我是怕有人往里面加东西。
 
幸好,我没等多久,他们两个在差不多的时间过来,看到他们过来,我就要走。
 
许奇帆发现了我,追过来抓住我的手,我吓了一跳,许奇帆也像是:“你怎么……”
 
我当时很害怕,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想给他一点东西。
 
“你怎么出生在这里。”许奇帆最后说。
 
那天晚上,许奇帆他们又来坎叔家里吃饭,吃过饭,许奇帆让我去送他们。
 
晚上的森林也很热,我听着他们说话,笑得脸上有些热,注意看到姬楚聿手上戴着一枚小小的银戒指。
 
手上没有戒指的许奇帆和我一起去看深陷地表的矿洞,周围都是巨树,找矿石的工人手里萤火似的手电,月光下裸露的矿洞吹响着奇异的风声,姬楚聿坐在路在路边的吉普车车前盖上。
 
许奇帆刚开始让我唱歌,最常常唱起是缅甸的一首轻柔老歌,“只因你陪我这一程,多少爱可以感动这一生”。
 
后来许奇帆问起我的以前,又问我想不想离开这里。
 
我说想。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想人我们帮你?”许奇帆笑着问我。
 
我忘记了自己回答了什么,但是记得走过来的姬楚聿说:“中国有句话,英雄救美,是要以身相许,知道吗?”
 
我想到在学校看过电影里情节,但是没有想过,英雄都救千金小姐,我只是草芥浮萍。
 
后来我跟着许奇帆他们出去频繁了,有时候许奇帆他们也会用吉普车载我去兜风,姬楚聿开车,许奇帆把我抱上大腿亲时,我避开了。
 
因为我一直在哭,许奇帆没有生气,反而安慰我,要把我送回去。
 
我觉得我不能离开这里了,第二天没有去送水,在听到吉普车开走的声音后,去他们住的地方。
 
“抓到一个小偷。”许奇帆竟然没有上山,在我偷偷进来时从后吓了我一跳,“手里拿的什么?”
 
是我从仰光带回来的佛牌,我没有松手,许奇帆好聪明,说:“送给阿聿的?”
 
“你喜欢他?”许奇帆笑笑,“你这个美人计使歪了,他结婚了,很喜欢他太太。知道吗,小姑娘。”
 
我知道,想要跑,又把佛牌留下,说:“把这个交给他,帮帮我,求求你。”
 
许奇帆答应了,晚上照常来坎叔家吃饭, 姬楚聿身上只有银戒指。
 
许奇帆也照常带我去散步,告诉我等坎叔睡着出来,顺着他指的路往前走。
 
“到时候我们来接你。之前带你走过几遍了,你应该知道路线,这个得靠你自己。对了把脸抹脏点,可不要半路被人捡走了。”
 
许奇帆还教我怎么用枪,但我不能带回去。
 
然后那天深夜,我离开了用竹子和茅草搭的房子,按照许奇帆的指示,抱着姬楚聿给的军刀从他们开车走过的路一直走,然后跑。
 
很累,也很害怕。
 
帕橄是一个破旧的城市,雨季两边的墙都泡的脏黄,有载满沙石泥土的运土车从我身边开走,我边走边摸自己的佛牌祈祷,又想起已经送了人。
 
想到或许佛牌也像水壶一样被扔在一边,我忍不住哭起来,又不敢在危险的路边停留。
 
那天晚上用完了我余生剩下的好运气,到了天亮我平安走过矿区荒凉一大段路,许奇帆他们的车开来时,我已经走出了翡翠矿口。
 
“你也太厉害了。”
 
许奇帆这么说,连姬楚聿多看了我一眼。
 
在车上,我坐在许奇帆和姬楚聿两人中间,腿很痛,又在摇摇晃晃中忍不住睡着。
 
“阿聿,以后她就是你的女孩了,你怜香惜玉一下。“
 
许奇帆是一个好人,他在帮我。
 
姬楚聿手臂上缠着我送的佛牌,让我靠在他肩上,说:“挺厉害,自己走了这么远。”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坎坎达没有来找我,是因为矿区发生了崩塌,死了二十多个工人。
 
姬楚聿他们带我离开了帕橄,还去了其他两个地方,达邦和小勐拉,都是危险的地方,坎坎达说过这些中国人才是来缅甸挖金的。
 
毒品、枪械、战争,一面累累白骨,一面滚滚黄金。
 
在他们忙的时安排了两个人保护我,让我留在旅店等他们。
 
离开缅甸的最后一晚,姬楚聿来见我,他变得容易相处,笑起来也显得斯文好看。
 
他问我还记不记得以身相许的承诺。
 
我说记得。
 
“傻姑娘。”
 
姬楚聿留下了衣服,然后离开了一会。
 
有人敲门时,我去开门,用了一个在影碟机上看到的性感姿势迎接了门外的人,是许奇帆。
 
我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可笑,接受了许奇帆的亲吻和抚摸。
 
第二天我拿到了自己的新身份,许奇帆说这是姬楚聿帮我取的名字,但是看到姬楚聿就会想起许奇帆昨天说的那句话,“是阿聿让我上来的”。
 
我像是死了一遍,没有重生的快乐。
 
姬楚聿来安慰了我,他问:“你喜欢我?”
 
“不喜欢。”我摇头,他有太太,他也没有和我一起犯错,“我喜欢许奇帆,他对我很好,对我说了很多话,也是他救的我出来,但是他很笨。”
 
“我就说,那这个东西就送错了。”姬楚聿把那串佛牌还给了我。
 
在飞机降落前,我把佛牌绕在了许奇帆手腕上,向佛许下最后一个愿望,我的秘密再也不要被发现。
 
我第一次来中国,在东南角的一个城市落脚,住在许奇帆准备的房子里。那个没有佛塔的城市,虽然陌生,但也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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