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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呢(玄幻灵异)——顽山六子

时间:2020-04-11 13:53:27  作者:顽山六子
  “你也是别人?”李负代恋恋不舍地看着习牧的山地车,“你骑他的,我骑你的。”
  “啰嗦什么,过来。”
  叹了口气走到温烈丘的车边儿,李负代的注意力又被他后轮的踏轴吸引了,他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那我踩在后面。”
  温烈丘白了李负代一眼,一把把人拽过来按在了前杠上坐着。
  李负代也不犟了,调整下了姿势侧头看温烈丘,“有两辆车为什么还要在后轮加个脚踏?”
  “他有时候很懒。”温烈丘看着前方,“扶好,走了。”
  两人出了小白楼,慢慢悠悠地骑上了泥土小路,穿过两边灰蒙蒙的芦苇丛,顺着风越骑越远。清静的路上,轻微的风声绕在两人之间,两人一路无话,因为李负代又慢慢染上了困意,坐在车杠上打起了瞌睡。
  快两个小时的车程,温烈丘要看路还要防着李负代跌下去,心里无奈又好笑。看到人流和楼房时,时间已经偏近中午。镇子不大,处在郊区边界,统共两三条街,再往前就是城市。
  被温烈丘从车上抖下来,李负代清醒了过来。
  镇子的菜市场和小超市并列排布在东街上,从锁了车之后温烈丘就一直东张西望的,李负代好奇问了他,“你找什么呢?”
  “宾馆。”
  “干吗?”
  “怕你猝死。”温烈丘身上没口袋,将钥匙扔进李负代兜儿里又说:“睡到晚上我们再回去,东西不着急买。”
  李负代啧了一声,不由地笑出声,“好贴心哦。”
  结果转完了几条街,也没见着有什么宾馆酒店招待所,倒是在东街门可罗雀的街尾,有家电影院。
  这电影院一看就有了些年纪,还采用窗口卖票,卖出票去就放电影,卖不出去就关着灯晾着。放得也不是当下上映的电影,多是有些名气的老电影。
  算了算时间,温烈丘一连买了四场双票,拉着李负代进了电影院。不是周末的白天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电影院里唯一的放映厅看着比门头还陈旧,昏暗的壁灯隐隐照着三四排老式长木椅。
  昨晚怕李负代睡着,温烈丘也一宿没睡,放映厅的灯关掉的瞬间,睡意也慢慢爬了上来。屏幕上的画面有些模糊,在音效劣质的狭小空间里,两人偎在一条长椅上,睡了过去。
  差不多昏睡半个小时温烈丘就会转醒一次,第一次醒来李负代歪在了长椅扶手上,第二次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长椅下面了。
  第四场电影放到一半,温烈丘就睡不着了。放映厅里的空气有些湿闷,地上的李负代睡得还是很沉,毫无兴趣地看了几分钟屏幕上七八十年代的老电影后,温烈丘抬脚踢了踢李负代。
  迷迷糊糊地从长椅下爬起来,李负代又挨着温烈丘坐下,打着哈欠往后一仰,脑袋落在了温烈丘肩上,好像又睡了过去。
  “今天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回去吧。”温烈丘被他奶奶闹的,这几天都不太舒服。
  “……回哪儿?”李负代挠挠脖子,还未清醒的脑袋一时没分辨出温烈丘的两个回去都指哪儿。
  “回家!”
  李负代琢磨了过来,“为什么?”
  温烈丘还是那个理由,怕他猝死。
  “我不想回去啊。”李负代闭着眼又打了个哈欠。
  屏幕上的画面进行到了长时间的留白,平缓的音乐持续响起,温烈丘若有所思的盯着屏幕,其实他现在都有点儿分不清,这人到底是无所谓,还是逆来顺受。
  “其实,你说对了。”李负代笑了一声,“对你奶奶,是讨好。”
  温烈丘皱了眉,“为什么?”
  “我希望她能喜欢我。”
  “什么毛病?”温烈丘冷哼一声。
  “不知道。”从温烈丘身上起来,李负代左右晃了晃脖子,“不过好像适得其反了。”
 
 
第45章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电影画面切进昏暗的情境。
  “你总不能让所有人喜欢你。”温烈丘打破沉默。
  “是不能。”李负代一叹,“可还是不太甘心啊。”
  温烈丘想不通,不被一个老太太喜欢,有什么可不甘心的。
  在光影晃动的时刻,李负代看清了温烈丘脸上的表情,也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如果被她喜欢,你不觉得更好吗。”
  温烈丘挑眉看他,“比如呢,哪里更好。”
  李负代耸耸肩,“没有特指,只是感觉上。打个比方,如果你奶奶不喜欢的人是阮令宣,”说着他歪头笑了,口吻不明,“又或者是习牧,你会怎么样?什么感觉?”
  温烈丘微微拧眉看着他,没说话。
  “懂了,有区别,自不量力了。”李负代眯着眼睛笑着,靠向椅背伸了个懒腰起身,“回吧,在这儿我都听见你奶奶骂人了。”
  温烈丘被他笑得莫名不爽,一把把人拉回来,“看完再走。”
  屏幕上放的大概是部爱情片儿,偏点儿文艺带些晦涩,那个年代的爱情片,把感情这事儿拍得多不怎么如意,这片儿也一样,结尾镜头一转,两人分道扬镳,黄了。
  无言看着电影的这二十几分钟里,李负代舔完上唇舔下唇,在昏暗的放映厅里一直露着一排小白牙,也不知道憋着什么乐。
  而温烈丘,貌似看着电影,实际上一个画面一句台词都没看没听进去。
  两人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集市也萧条了,温奶奶列的清单买了一多半,回街头一看,自行车没了。
  他们都知道这车是找不回来了,又觉得不找一圈儿对不起它,转完仅有的几条街无果又顺便解决了晚饭后,两人坐在马路牙子上探讨接下来的行程。
  “烟给我。”温烈丘没兜儿,买了烟也塞李负代那儿。
  不发达的城镇这个时间几乎没了人流,有跟没有一样的路灯也照不亮所有马路。两个大晚上还不回家的少年,虽然突兀,却也没人看见。
  “等明天再走?”把烟盒和打火机都扔给他,李负代望着眼前清一色关了门的店铺砸吧嘴,“这也没地儿给我们住啊。”
  “啪”一声点了烟,吐出一口烟雾后温烈丘才开口,“别回去了,出了镇子不远可能有汽车站,坐回市里,就好说了。”
  身边的烟草味儿熏得李负代哪儿哪儿都痒,他皱皱鼻子,侧头冲温烈丘眨眼,“分我一根儿嘛。”
  温烈丘理都不理。
  李负代憋憋嘴,转回头就变了个神色,“二手烟我都不抽,你离我远着点儿,呛着我了!”
  “怎么说,回家吧?”温烈丘似乎笑了笑。
  “你小半年来一次,来一次就住几天,说得过去吗……”
  不用再多说,温烈丘就明白,李负代还是想回他奶奶那儿。抽完烟,他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划拉起来。这镇上没地儿给他们住,没交通工具李负代又瘸着腿,只能找人来接他们。
  结果,电话打了几遍都没人接,对方后来索性就关了机。
  故意成这样,要说没有特意被叮嘱他都不信。
  李负代不想在这儿干耗着,温烈丘也是这么个想法,他倒想看看,他奶奶到底想干什么。
  伴着星光清风,两人穿过芦苇丛,顺着小路慢慢地往回走。因为交汇点太少,他们之间的话题从来都不多,在十七八岁的年纪,他们却都不能作为同龄人中的平均个例,各因各的原因,藏起自己的一部分。
  “你想过之后吗。”小路不宽,温烈丘什么都不用李负代提,隔着几步走在后面,“想做什么,高考,继续上学?”
  “我说过了啊,想回家。”
  “……回家之后呢。”
  “就自由了。”
  看着他的后脑勺,温烈丘都知道他笑了起来。
  “你呢。”李负代转而问了温烈丘,“什么时候走。”
  “毕业吧。”温烈丘一直对出国这事儿很抵触,但这段时间里,他慢慢改了想法,而且他没想到,李负代竟然留意到了这个事儿。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李负代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了看温烈丘后目光垂在了他手上。
  “藏起来吧。”李负代挑挑眉,“把它们藏起来,明天再来接它们。”
  顺着他的目光,温烈丘才知道他说的是他手上的东西,刚踏上小路的时候他就起了扔了它们的念头,一直忍着罢了。这条路来来回回只有去往小白楼的人才会走,而会往那儿走的人一个手就数得过来,确实扔在路上也没人捡。
  就地卸下了累赘,两人并排走了起来。
  走到大半夜,温烈丘就有些抗不住,又累又乏,一看李负代,耷拉着脑袋拖着腿,也没好到哪儿去。
  “……再走一百米,咱们躺会儿行吗。”不负所望,李负代侧头看着温烈丘开了口。
  “那为什么还要走那一百米?”
  温烈丘此话一出,李负代转头就朝芦苇丛跳了进去,笑声传来,芦苇丛也应声塌了一片。
  “来啊温烈丘。”李负代躺在芦苇上,还给温烈丘滚出了一大片儿地方。
  温烈丘在他身边儿躺下。
  “你睡会儿?”李负代问他。
  温烈丘摇了头。他们被高耸的芦苇围着,看着星空贴着草地,自然的包围让人无暇其它,只觉出静谧和安然。温烈丘头一次觉得晚上不睡觉也挺好的。
  “我想抽烟。”李负代嘟囔了一句。
  温烈丘侧头,李负代的脸就近在咫尺,他的头发上沾了苇絮,抬手帮他拿了下来后温烈丘轻轻说着,“等你嗓子好了。”
  然后他看到李负代看着天空慢慢冒出了酒窝。
  “我已经好了,你不信而已。”
  盯着他的侧脸,温烈丘鬼使神差地从他兜儿里摸出了烟点给自己点上。
  烟雾缭绕间,李负代转身面向了温烈丘。星光下,星光却不及他带着笑意眼中的神采,他看着温烈丘,“我真的好了。”
  “你说的不算。”
  李负代又是一笑,探着脑袋吻了过去。唇齿间,是让他惦念的烟草气息,也是温烈丘温热的温度。
  “是。”一吻结束,温烈丘掐熄了烟,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
  李负代的目光从面对面这人的唇上转到双眼,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喜欢你会更好。”
  从温烈丘的话中,李负代听出了两种意思,一种,是喜欢他,他们就不必躺在芦苇地抽烟,另一种,是不喜欢他,他会在意。哪一种才是温烈丘想表达的,却不得而知。
 
 
第46章 他说他是夏天,他是一个湿漉漉的梦。
  “完了。”李负代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躺平又看向星空,叹了口深沉气,“出尔反尔。”
  温烈丘轻笑一声,见李负代的舌尖滑过上唇,便知道他们所想的事件相同。为了给他们台阶下,李负代脱口而出的保证没有下一次,他打心里没听进心里。
  捏着他的两颊晃了晃,温烈丘再次阐明态度,“你的保证,我从不当真。”
  李负代笑了一声,“我的意思是,我说话不算话,你是不是应该报复或教育我一下,让我长长记性。”他灵动的眼睛提溜乱转,“比如……亲回来?”
  李负代没想到温烈丘真的会依言亲回来,这让他在温烈丘的唇落在他的脸上时明显一怔。
  温烈丘的教育简短轻柔,节奏和情绪更像为了嘉奖。
  “我有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过过夏天了。”躺在夏夜中,李负代像是感慨,又像叙述。
  温烈丘不太明白,“怎么说。”
  李负代没回答,喟叹着伸了个懒腰,带动着芦苇丛一阵窸窣。
  虫鸣和清风,自然的白噪音下,温烈丘渐渐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像是睡着了又像醒着。
  身边的李负代可能在和芦苇玩儿,也可能在和蟋蟀蛐蛐儿聊天,因为在半梦半醒间,他总听见他压低的说话声,断断续续,连不成片段。
  其中有一句是清晰的,是对着他说的,他说他是夏天,他是一个湿漉漉的梦。
  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即使是夏季的晨曦,草植间的寒气也浓重,挨着地上睡了一夜,温烈丘后知后觉的觉得冷,两人好容易走回小白楼,他也发起了烧。温度计一量,快四十度。
  他们空着手回来,司机的电话又打得通了。
  楼上,温烈丘捂着棉被躺着,关于他们消失一天的事温奶奶什么都没问,且严重警告不准空腹吃药。楼下厨房里,温奶奶熬粥煮鸡蛋,李负代罚站一般的站在旁边等着。
  饭好了,他端着两人份儿的早饭进了温烈丘房间。托盘放在一边儿,靠着床坐在地上,把温烈丘看了一遍,下了结论。
  “你弱得像张饺子皮儿。”
  说实在的,确实不是温烈丘体质差,之前他急性肺炎,针不好好扎,药不按时吃,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大毛病,其实压根就没好透,再然后贴着地一着凉,毛病便又找上来了。
  刚才看李负代面似关切的瞅着自己,温烈丘还以为他真是为自己发愁呢。他本来就头昏脑涨的,又让李负代的话一气,脸色愈发的不好,他扫过托盘,冷冷地瞪着李负代,“喂我啊。”
  李负代装着唉声叹气的模样,嘴角却冒笑,“喂,喂。”说着摸过一个鸡蛋,在桌角敲了敲,又压着滚了一圈儿,剥干净了整个塞进了温烈丘嘴里。
  “奶奶说什么了吗。”温烈丘一边儿腮帮子鼓得老高,含糊不清地说。
  “没有。”看着温烈丘差不多咽了鸡蛋,李负代端过粥,拿着勺子胡乱在碗里搅了几下,舀了一勺到他嘴边。
  “……烫。”温烈丘明显还在为饺子皮儿赌气,看着李负代一字一顿,“不会吹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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