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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呢(玄幻灵异)——顽山六子

时间:2020-04-11 13:53:27  作者:顽山六子
  “实际上,温家收拾掉的不止一个叶贺。”莫守摸出手机,翻了最近的几条新闻给李负代看,嘴上继续念叨,“但奇怪在,这些人都是些和温家没利益冲突的存在。”
  李负代着重看了看新闻中出现的人名。
  “十年前的温家,瞧一眼都让人生寒,这两年之所以敢有人打注意,是因为温训之后是个过分平庸的温烈丘。温训够聪明,遇事通透却不够狠。小少爷就更不用说啦,父母离个婚,闹脾气就闹了十几年,自然的,大家都等着温家散在这俩人手里,温家的现状就是这么个现状,所以,温家现在东一头西一头地拔钉子,不明白的人都以为温家自危,乱了分寸。”莫守一直看着李负代,“但明白的,都知道温家在干什么。明面上那些人和温家没有关系,但他们却都在一个鲜为人知的圈子里———收藏家。”
  李负代回看莫守,清明的眸中泛起不明神色。
  “温家来势汹汹,小少爷办得倒也利索漂亮,也必然吓着了那些暗中虎视眈眈的老狐狸。所以说啊……大家是都小瞧了小少爷。”莫守接着又说,“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我猜,他可能是想护某个专招坏人惦记的人周全,所以在暗中为他除障、扫路……你觉得呢。”
  莫守描述中的小少爷像是个陌生人,李负代收回目光,“谁知道呢。”
  “我之所以会这么猜测。”莫守感慨般一叹,“……因为这之前,温家在找一个人,闹得满城风雨没一点儿藏着的意思,结果兴师动众地找了两三天,莫名又消停了,这之后,小少爷就开始出手闹事儿了。闹事儿的原因可以说是我的推测,但找人找到一半不着了,就只有两个答案,一个是找烦了,还有一个是……”
  找到了。
  他们同病房的那些日子,温烈丘和叶贺都匆匆出现过一次,莫守记得他们先不说,能把其中渊源推敲出来,心思确实深。李负代知道,他嘴上说是揣测,其实心里已经不能再咬定。
  “你不信呀?”看过李负代的表情,莫守撇撇嘴,“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说着他又哼笑一声,“温家,就是占着山顶的那块金镶玉,包括我家在内,没能耐占了山顶,撬了金子碎了玉的念想却不少。温家的一举一动,无数双眼睛盯着呢。”
  李负代笑了一声,“这么惨啊。”
  莫守点点头,难得深沉了,“现在说这些我更没别的意思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温烈丘,但我知道你不想离开他。”他本以为温烈丘在抓人,实际上却在默默确认李负代的安危,他本以为李负代在逃离,实际上却是远离后安静地思念。
  所以李负代的一句求而不得,说得也是他自己。
  李负代想,莫守早把他的底儿给摸透了,却还装没事儿人似得,这么一看,多少有点儿被戏弄了的意思。但他没心思追究,因为他所有的心绪,都在不平。
  为温烈丘不平。
  他不懂,凭什么温烈丘不能平庸,凭什么他不能闹脾气,又凭什么,他要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在他这里,温烈丘就只是一个要爱,要认同的,普通人。
 
 
第151章 “怕。”
  天气进入小寒,雪下得勤了些,下得时候好看,化了却就是脏兮兮的水,温度一降,再结成脏兮兮的冰,积在道路两旁和树下,反而碍眼。
  这天晚上下着雪,家里没人,对面楼的灯也一直黑着,阮令宣喂过黑猫回来又出门买了件啤酒,喝了大半,不小心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等他惊醒又迷迷糊糊赶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已经空了大半。
  江月单方面提出分手之后,他依旧天天来接她下晚自习,即使不被理睬,也一天不落。
  此时,教学楼的灯已经熄到二楼。阮令宣头重脚轻,眼前也花,能撑着到学校,唯一的念想就是江月,这样一扑空,脑子里就什么都没有了。等他无意识地登上两节台阶,酒劲儿又上来,转个身儿一屁股坐下,又身子一歪,人就躺上了冰凉的地面。
  雪还在下,在他的眼中模糊成白茫茫一片,连同心底,都像被雪盖上了。
  身后经过五六个人后,教学楼便真的空了。最后离开教学楼的人站在柱边儿看了他很久,才摘掉眼镜慢慢走到他身边。
  吃力地扶着阮令宣坐起身,叶朗还没来得及继续拉起他,人又一头栽回地上,发出骇人的脆响。
  大概因为醉着神经也麻痹了,阮令宣没觉出疼只觉得头更晕,摸摸后脑勺,便半瞌着眼瞧身前模糊的人影。他反应慢着一拍,端详了半天才发现不是要找的人,神色瞬间转黯,皱了皱眉,眼睛也全闭上了。
  他大起大落的情绪很直白,叶朗喜欢他毫无遮掩的性格,可放在此时此刻,只突显他在自讨没趣。杵了片刻,叶朗终究还是不忍心,扶着肩再次把人拽起来,“这里太冷,会生病的。我送你回家。”
  阮令宣迷迷糊糊地摇头,“……我要等月月。”
  “已经放学了,她早就……”叶朗话没说完,阮令宣脑袋一垂便枕上了他的肩膀,可能觉得不舒服,还调整了下位置,柔软的乱发次次蹭着叶朗的脖颈和下颚,把叶朗蹭愣了神儿。阮令宣的气息近在咫尺,让人瞬时沉溺,却又害怕。
  “……我要等月月。”
  混着酒气,这话轻得像落雪,不仔细分辨,就被归类为幻听。但这句轻不可闻的话,及时唤回了叶朗的思绪,也狠厉地点醒他。阮令宣不是他的,在他心里的,也从来不是他。
  “明天,你会看到她的。”叶朗轻声说。
  除了阮令宣的呼吸,叶朗感觉不到他任何的动作,在他以为人已经睡过去的时候,阮令宣却又突然抬了头。
  “……我一直没和你说。”阮令宣脑袋都撑不正,却努力让自己字正腔圆。他抬手捧着叶朗的脸以显正式,却忍不住酒哽,“对不起,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
  阮令宣的眼神不算清明,却含着他特有的温柔。叶朗想挪开他的手,却被那种温度紧紧吸附,“……你知道我是谁吗。”这人醉得厉害,他觉得他可能把自己当成了江月。
  “小眼镜,我不是在逃避,”阮令宣把人放开,抬手缓慢地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亲你……”他紧着眉头又瞌上了眼,“我伤害了月月,也伤害了你……”
  看着他的懊恼和自责,叶朗眸中光泽渐黯,“你没有伤害我。”
  “……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好。”阮令宣摇着头靠向身后的墙,停了良久又傻笑两声,口齿不清地低声念叨,“我又笨又蠢,什么忙都帮不上……可我、我……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很好……我知道我没用,但我……真的只希望大家都很好。”
  “你很难过。”叶朗说道,听不出是陈述还是疑问。
  阮令宣不清醒,却觉得此时的叶朗和平时很不一样,想再仔细分辨,又没那个力气,“我只是想让他们开心……”话说到这儿他不可抗拒地冒出困乏,抬手瞎挠几下脸颊,手一掉,人就迷糊了。
  雪夜不见星月,叶朗的双瞳在昏暗中更显诡异,他默默坐到阮令宣身边让他靠着,看着远方,神色难以琢磨。对于这次意外的亲近,除了难过,阮令宣还有一份情绪是委屈,叶朗都看出来了。
  叶朗想和他多呆一会儿,但没等学校的路灯全部熄完,一个身影先从黑夜中走来,沉默着一把捞起了阮令宣。
  温烈丘穿得单薄,面色低沉,捞起阮令宣又扛上肩,没一点儿多余动作,也没看叶朗一眼,转头就出了学校。
  阮令宣清醒过来的时候三点多,外面天色黑寂一片。他坐起身压了半天酸胀的脑袋,才发现自己在温烈丘家,睡得还是温烈丘的床。
  房间里没人,但开了盏台灯,暖黄的光下,房内所见皆是狼藉。杂物散了一地,烟头熄满水杯,原本摞放书本的桌上铺满纸张文件,有得被撕碎有得被握皱,但不管什么,每一处都显示着温烈丘这些日子以来的紊乱。
  桌边的手机还亮着,大概不久之前温烈丘还在桌前坐着。阮令宣下床时扫了手机的聊天界面一眼,发送消息的人没有备注,只几句简单的话,和一张照片。
  照片拍摄地在偏远郊区的一家精神病院,照片上的人坐着轮椅,两条腿都断了,身上裹着束缚衣,面色灰白眼神涣散,像已经失去了神志。他脸上落着一条很长的疤痕,从嘴角到脸颊,平添了一份生冷死气。
  阮令宣和他虽从没有过交集,但他知道,这就是那个企图放火烧死李负代和习牧的人。看着照片他心里暗自发寒,拿上手机下楼就去找温烈丘。
  楼下,温烈丘靠在落地窗前抽烟,身侧是漆黑的钢琴,脚下是李负代留下的血迹。李负代离开后,他的东西温烈丘没动过分毫,连地上已经暗红的血迹也是。听见楼梯传来声响,他碾灭了烟火扔在地板上,转身,阮令宣就已经站在了他面前。
  阮令宣定定看着温烈丘,他已经四五天没见到这人,再次见,不由被他的颓然和疲惫惊到。他抬手将手机搁上钢琴,开口也迟疑了,“这人他……”
  温烈丘垂眼一扫,看向阮令宣也无波无澜的,“他想当疯子,那就让他当疯子。”
  往日里温烈丘就不是热性子,但也不至于这幅模样,这样生冷口吻的温烈丘,完完全全就是另一个人。阮令宣舔过干涸的下唇,又问,“那应曦呢。”
  温烈丘冷冷转开目光,收了手机,擦身经过阮令宣往楼上去了。
  比疤脸还早几天,温烈丘找到的应曦。他找到应曦的时候,那人表现得不能再坦然,他似乎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又或者,已经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温烈丘找到应曦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被应曦叫哥,两人一起和五六个人挤在十几平的发霉出租屋里,连走动的空间都没有,就像一窝藏起来的老鼠,浑噩度日。
  而应曦,还要受着疼。
  他们逃离火场之前,应曦被烫掉半个脖子的皮,血呼流啦的却不去医院,买了止疼的药粉敷上,又缠了绷带,就当没事儿。结果不出两天,伤口感染溃烂,人一直低烧,急速虚弱,站都站不起来,接着就着开始吞咽困难,饿了几天后就剩一张皮包着骨头,原本漂亮的脸没剩一点儿光。
  刚感染的时候男人强制带应曦去过医院,结果转头人就要从窗口跳下去,吓得男人不敢再刺激他。应曦是铁了心不想治,可能是不想拖累男人,也可能是单纯活够了。
  后来应曦虚弱到没劲儿反抗了,男人又把他往医院带,治了两天应曦哭了两天,也用光了所有钱。男人口袋空了,应曦还有,但之前他就把卡藏了起来。男人疯了般得翻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怎么问应曦也不说,无可奈何,四处借钱开了些药,又把快要烂穿喉咙的人抱回了破屋子。
  应曦之所以不说,就是想等自己咽气儿前一刻再开口,把他唯一能给的全留给男人。
  应曦告诉温烈丘,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他压根儿就没考虑过后果,他讨厌他们眼里只有对方,他誓死要搅和了他们,他要出那口不知从何而来的气。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诱导着温烈丘叫出习牧的名字后,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得意开心。后来他才想明白,那口气,不就是因为一直在他眼里那人不爱他。那口气是嫉妒,也是羡慕。
  温烈丘走之前,当着应曦的面给男人转了一笔钱,应曦想死,他就要让他活着。出了憋闷的空间重新见到宽阔的天,温烈丘承认了,说是不让应曦如愿,其实还是动了恻隐心。他特别厌恶这份恻隐,和他自己。
  所以阮令宣一提应曦,他又开始恼怒。
  阮令宣攥着拳吸了口气,抬腿追上温烈丘,“你想怎么处理他们我都不管,但你明明找到李负代了,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
  温烈丘继续上着楼梯,停也没停。
  “温烈丘!我在跟你说话!”阮令宣大跨一步上前扯住他,情绪因温烈丘的冷淡激动起来,“他身上有伤又没有钱,你还让他自己在外面?!万一出什么事儿怎么办!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见人还是不说话他抓上他的衣领,咬牙发狠,“……你告诉我他在哪儿,你不去找他我去!!”
  李负代离开的第二天,温烈丘被告知人找到了,赶到地点,隔着马路,他就看见了那人。海滨公园里,那人悠哉地晒着冬阳,顺着梧桐林走得很慢,看见样子奇怪的叶子会捡起来瞅瞅,也会踢掉下来的梧桐果。
  他的样子,就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自由人。
  “他……”温烈丘的眸还是很平静,“不是一个要人处处维护的弱者。”他嘴里念叨着李负代以前说过的话,嘴角提了提,却暴露了苦涩,“他比你想的坚强得多,也勇敢得多。”
  “那、那你也不能让他……”阮令宣松了钳着温烈丘的力度,又没了头绪。最近温烈丘就像魔怔了,几天几天的不见人影,又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儿,他闹得满城风雨,连他父母都旁敲侧击的从他这儿打听缘由,可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虽不知道温烈丘是为了什么,但他明白,温奶奶不干涉,那就是默许。
  温烈丘嘴上是那么说,实际上,只要李负代出现的地方,他几乎是以街道为单位在打点,只为确保哪天李负代需要帮助的时候,人们不会对他冷漠。这些,他都没和阮令宣提过,只是不想让他更心烦。但把人从学校弄回来后他才明白,是适得其反了。
  “你有你要做的事情。我不想让你担心。”温烈丘说,口吻中终于回温,“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他看着阮令宣,“你对我很重要。”
  和温烈丘相处快二十年,阮令宣从没打温烈丘口中听过这样的话。几句话,眼底就要泛水汽,也让他觉得刚刚怨妇似得自己小家子气的厉害,所有委屈也没了。顿了顿,他还是把话题扯回李负代上来,“你是不是怕,怕他不……回来?”
  “怕。”温烈丘坦言。实话实说,他怎么能不怕,即便是编造,李负代临走前也把话说成那样,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的话句句否定,去拼凑一个坚定的情感状态,用于自己把他追回来。
  但在看到李负代的那一刻,就那一刹那,温烈丘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被叶贺困住的那些年里,李负代一直都没有的,就是自由。然后他来到自己身边,看似摆脱叶贺,却也有一个隐形的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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