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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剑(玄幻灵异)——冯白菜

时间:2020-04-14 09:20:33  作者:冯白菜
  苏若言不说话了,借着烛光,我看见了他脸上……
  靠,不是吧,气成这样?脸都气红了?
  我说:“苏公子,做人要讲良心,我三番五次救你,你现在也不说个理由,说不让我睡觉就不让我睡觉,你让我滚下去,我滚到地上去?”
  他愣住,居然真的望向地上。
  我摆手赶紧拉回话头:“别别别,你别真是要我睡地上吧,苏公子你如果嫌三个人挤了,就暂时忍一忍,这客栈只剩两间房,总不能因为你一句‘不想跟人挤着’我就不睡觉吧?”
  苏若言还是不做声。
  老子实在搞不明白这个苏若言到底是在搞什么,之前为了监视我还非要让我跟他同睡好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还为了证明自己清白不惜牺牲吻技呢!
  突然灵光一闪,靠!我知道是为什么了!
  我拖张凳子在床头坐下,酝酿表情抚着胸口,十分懊悔万分歉疚:“苏公子,上次云霄小筑夜里搞得那么一出,确实是情难自禁,我对不住你,委实对不住,之前我说过,往后见到苏公子敬重敬重再敬重绝对不会有半分逾越,这个话,我是记得的,哦不,不是记得,是没齿难忘,所以,”我拍上苏公子的肩头:“你不必再担心,在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以后再胡乱碰你,就由你处置,你说好不好?”
  苏若言听完这话直接呆在当场,老子只当他应允一个翻身钻进被窝,刚挨到他的膀子就觉得肚子上一重,然后直直摔下床头。
  老子从地上爬起来:“苏公子,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吧?!”
  苏若言不答话,只把背对着我。
  老子无法,又不能跟他打架,只能穿好外袍跑到门口台阶上坐着。
  月光好美,夜色好凄凉~
  老子迎风含泪,造孽啊造孽,怎么就遇上这么个夜叉!
  晚上风声阵阵,树叶沙沙作响。
  老子干脆找小二讨了坛酒来。
  夜色迷茫,老子也很迷茫。
  喝了小半坛酒心中一下热络起来,不睡觉也不是个办法,灵机一动,我干脆化回原形找个隐蔽地方躺一阵子,免得人形肉身不睡觉会觉得疲惫。
  我拎着酒坛子站起身,发觉这客栈酒还挺有后劲,喝到这个份上神智有那么一丁点迷糊,倒也不是太迷糊。
  我不知怎地,居然把步子留到了一个亮着灯的窗户外头。
  我背靠窗户席地而坐,烛火透着窗户纸攒攒闪动,我心知,那里头坐着温亦之。
  月光透过云雾洒到地面,我迎着光侧头想看看屋内情景,想了一想还是作罢,伸手灌了口酒,酒烈,我又想起往事残影。
  我总记得温亦之教我识字的那些夜晚,那时刚入凡世不久,我常趴在桌上隔着烛火望着他听他讲书,他又总是教到一半突然自顾自赏析起诗词来,讲些我听不懂的话。记得有一次他问我为什么总是看着他,我趴在桌上不经思索:“我在想,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读书?”
  温亦之笑笑不答话,只叫我猜,我说:因为你想做官。
  他愣了,摇摇头。
  我又说:那你是为了讲书讲学名传天下?
  他笑了出来,也不是。
  我狐疑追问那是为了什么?
  那一刻时烛光闪烁了一下,突然变得更加明亮,我隔着这烛火望他,他一双眼睛被映得通透至极:我不过是喜欢这些罢了,喜欢,又有什么道理可讲?
  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是从那一世的“火烧温府”还是从那一世的“私藏武林共犯”?
  从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剑客,到一个心狠手辣却内心挣扎矛盾的复仇之人,这其间的温亦之,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那一世因慧根尚浅而被迫打回原形无数次,最关键的时候我竟在湖底沉睡了将近三年。
  三年之后沧海桑田,曾经的温柔剑客已变成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跋山涉水只为寻一个真相,可我找不到温亦之,我找不到他。
  辗转江湖之际,我终于听闻江湖传言,把这三年的事情知晓了个大概。
  原来,自我化回灵剑沉入湖底大约半月之后,温府遭遇了一场巨大的变故,武林之中一派隐暗势力以“员外府私藏武林共犯”的由头,突然血洗了温家府。
  温亦之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可那个时候,我在哪里?
  我到底在哪里?
  仇恨使人丧失本真,哪怕是心思再通透的人,也终究意难平。
  温亦之的复仇之路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等我再找到他的时候,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映雪残篇,眼中跳动着隐晦而又癫狂的火焰,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眼神痛苦而坚定:我知道,你一定,一定会助我一臂之力。
  再然后,便是一步错,步步错,纵然他内心挣扎矛盾痛苦不堪,但也逃不过宿命……
  运灵剑之人如若不能人剑合一,即使勉强驾驭,也会渐渐走火入魔。
  长诀山大战中,在那紧要关头,便应验了这句话。
  我只记得那时我因魔火攻心而被迫打回原形,陷入昏迷之际挣扎着望向温亦之的最后一眼,他满脸鲜血目光呆滞,已然走火入魔。这模样如若利刀一般深深刻进心里,印在我灵根上,直到如今都没有半分消散。
  醒来后我寻遍山上山下,疯了似的又哭又笑,可我还是找不到他,找不到他……
  我太后悔了,太后悔为何当初不阻止他。可就算我阻止了他,可事到如今,又如何能让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
  收回思绪,我侧头,有光从窗户纸透出来,斜斜泻在地面,化作一片片昏黄的影子,我知道,温亦之就在里头。微风吹过,树影攒攒,这一瞬,我忽然觉得夜色温柔的不行。
  我在想,这一世也同那一世十分相似,温家被扯进苏若言所属门派的江湖纷争中被灭门,那么事到如今,温亦之是否也会像当初那般万念俱灰,不得不走上那一世的不归之路?
 
 
第34章 
  吱呀一声门打开,我起身,屋里烛光照出来,拉着一条长长的影子,温亦之合上房门转头看,撞上我的目光。
  他看见我怔了一下,打量了一眼我手中的酒:“……沈公子?”
  我也愣了,只能尴尬一笑,冲他扬了扬手中酒坛:“喝的有点醉。”
  他垂眼看了看,低低笑起来:“有多醉?还认得我么?”
  我望着他,烛光侧照在他瞳孔里头,闪闪发光,我不禁心中感叹,挑眉一笑:“当然,”顿了一顿,看着他又道:“当然认得,怎么会不认得……”
  他闻言抬头望我,眼睛亮了一下,下一刻便转身进屋里倒了杯茶给我,我捏着杯子看他,他也看着我:“解酒茶。”
  可能是酒劲起来,我突然觉得心里一下子放轻松很多。
  他估计是看我捏着杯子又不喝,于是道:“你看着我做什么?还怕我茶里有毒不成?”
  我看着茶杯笑起来,抬起眼皮看他,可能是酒劲上来的缘故,脑子不太清醒,突然脱口道:“想看你,所以才看,就像喜欢某些事物,喜欢,又有什道理可讲?”他闻言一愣,抬头看我,我勾起嘴角,抬手将茶倒进嘴里。
  “沈公子这话……”他望着我的眼,里头尽是烛光:“倒是嘹亮通透的紧。”
  我凝视他道:“这是我的一位朋友所言。”
  温亦之闻言一笑:“那你这朋友也一定是位豁达通透的人物。”
  我看着他,烛光攒攒漏出屋,洒在他脸上,我突然有些说不出话,只觉得这一刻嗓子瑟瑟发紧:“不错。”
  他转过头,看着我半响,似是觉察我言中之意,半响后他又微微一笑,里头情绪说不清,我见状心中一股失落,便又灌了口茶,不再接下话去。
  倒是温亦之来了兴致,他席地而坐,胳膊闲散放在膝盖上,屋中蜡光透出来,扫着地上一层影子,他抿了抿嘴,似是喃喃自语般点点头,道:“喜欢,又有什么道理可讲……”苦笑了一下,又道:“我曾经也这么想。”
  我在他身边坐下,搁下酒坛,他朝酒坛望了一眼,突然拎起,然后往嘴里猛灌起来,我见状愣了一下,伸手要拦,他另一只手一档,自顾自继续。
  我看着他许久,或是门口烛光不够,只道面前人眉目朦胧,我扶着额,觉得酒意慢慢上来,有些不太清醒。
  他将酒坛递给我,伸手擦了下嘴:“沈兄请。”
  我不接,只是看着他,月色伴着烛光映在他脸上,这一刻突然变得十分温柔,他望着我开口道:“‘喜欢又有什么道理可讲?’,那是心中无忧无扰之人的闲散之词,若有一日`你发觉,你所珍爱之事在要紧关头却分毫不能派上用场,你会怎样?”
  他眉头深锁,面上悲凉一闪而过,继而是苦笑。
  我看着他,一时答不上话,只接过酒坛,猛的灌了一口,心中不禁一阵凉意侵袭,心道这夜色温柔,可这酒,竟这样苦。
 
 
第35章 
  我放下酒坛,站起身,天井一轮明月高照,心中忍不住暗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我跟温亦之,怕是有今日没来时,可这一世我找到他,人就在我面前,这心结要打开,不然我这几百年来,岂不等于白过?
  想着不禁转过身来,刚好低头对上温亦之一双清明的眼,他也从地上站起,皱眉凝视这边。酒好且烈,我身形摇了一摇,有些站不稳,他见状赶紧上来稳住我,我揽开他的手,走到房柱边扶着,月色温柔,映着他好看的眉眼,这一刻,百年往事脑中过,我不知为何,鼻子突然有些发酸,我……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紧紧抱住了面前人,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形在我怀中顿时一僵,然后缓缓放松下来。
  熟悉的气息从他的领口漫到我鼻尖,温暖而心安,几百年来,这气息我从未忘记。
  月亮高悬,在台阶上洒下一层清辉,这一刻我仿佛真的,真的能听见自己心头的跳动的声隐,温亦之,我的温亦之。
  温亦之愣在原地半响,终于反应过来,忽的伸出手,竟也慢慢抱住了我。
  微风习习,树叶带着光影攒动。
  我愣住,那一瞬有什么东西突然冲破酒意直奔我的心头,此时此刻,清醒无比。
  我拉开面前人,他一双眼睛在月光下微微泛光,我沉默片刻,终于狠下心来:“不要去。”
  温亦之愣了一下:“什么?”
  我凝视着他,手心慢慢渗出细汗:“武林大会,不要去。”
  他惊奇的瞪着我:“为何?”
  我看着眼前人,天井露下的月光洒在他脸上微微泛着朦胧,我深吸一口气,道:“因为,我能给你想要的。”
  他愣住,半响后突然冷笑了一下,道:“我想要的?”
  我点头:“相传灵剑乃是万物集结灵气所致,可化作人形,游于凡间。”我看着他的眼睛:“若我告诉你这个话,是真的,你信不信?”
  温亦之愣住,慢慢瞪大双眼,我捏住他肩膀接着道:“武林大会上的那把‘沉渊’乃是仿冒之物,真正的灵剑早已化作人形,在人间游走四处寻觅他前一世的主人。”
  “你……”温亦之顿了一顿,皱起眉警惕道:“你想说什么?”
  我望着他半响,苦笑一声:“你还不明白么?”
  “什么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眼中只有温亦之疑惑的面孔:“我若告诉你,我就是那把沉渊所化,你信,还是不信?”
  话音刚落,温亦之突然后退一步,面色唰地一下惨白,月光之下,我看见他的胸口起伏不定,伴着一声颤抖的抽气,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我伸手过去扶住他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哪知道他直接打开我的手,我愣住,手就这么悬在空中。
  半响沉默之后,温亦之面色慢慢缓和下来,他直直盯着我半响,之后突然冷冷一笑:“沈公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我……”我有些不知所措,耳边又听温亦之沉下声音缓缓道:“前朝翰林学士于《瞿阳杂录》中有批言:‘能御灵剑者沉武学、通灵性,逐日人剑相融,剑人合一,终有寐而自以为剑,故剑人矣。’”他顿了顿,望着我的眼道:“钻研剑道之人确实容易过度沉迷,故而江湖上许多剑客在求道之中会真以为自己变成了剑,剑变成了自己,这同庄周梦蝶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他意味深长看我一眼,似笑非笑道:“沈兄你方才那番话……莫不是也是因过度沉迷剑道,而将自己当成了一把剑吧?”
  闻言我一愣,之后恍然,一时间心中五味杂粮,只觉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能看着温亦之认真的面庞发愣,然后苦笑起来。
  我闭上眼仰起头,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温亦之在我面前喊了一声沈公子,我摆手,转过身只想就此离去。
  哪知他伸手一把抓住我,在我身后道:“你怎么了?”
  我闭着眼,苦笑一声,向后摆摆手。
  他抓的更紧,上前一步:“你到底怎么了?”
  我缓了缓情绪,终于定下心神,转头看向他:“就当……”我咽了咽气:“就当我刚刚是说疯话吧。”
  “就当是疯话?”温亦之疑惑:“难不成你还真当自己是把剑?”
  我摆手,鼻子有点发酸:“可能是我有些走火入魔了吧,方才的话,你就当没听见,没听见。”
  温亦之看着我,月光在他眼里漾成一汪清水,他慢慢皱起眉:“我觉得……”
  我说:“觉得什么?”
  “沈公子你这样……”他看我一眼,认真道:“莫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情,落下了心病?”
  我怔怔看着他半响,反应过来简直不能单单用“无奈”二字形容,只觉这一刻喉头有股说不出的腥甜,回过神才苦笑一声,心中暗浮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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