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惊扰了二位,是在下的错。”
他神情愧疚,话头一转,又道,“看二位气质不凡,相必有什么难言之隐?”赫连避开他的视线,望向桌上的糕点,心道,这人真是奇怪,说话便说话,总是看他做什么。
“公子多想了,不过是爹娘教导得好。
既然没事我们便先行告退。”
夏寒天拉起赫连就想走,那位陈公子对管家使了眼色,和睦道:“之前多有冒犯。
府上新请了几个供人观赏的美人,我太心急,既然二位来了,何不一同看看?”话毕,两旁便涌进了几个舞女,其中领头的装扮奇特,露腰露腿,纤细手臂上画了几个怪异的图案,指节挽花,鼓声不知从何处而来。
赫连瞬间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他的手一下子攥紧了腰间的香囊。
他的举动被夏寒天发觉,他抓住赫连的手,看着他无声询问:怎么了?赫连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那舞女随着节奏欢快的歌曲跳动,一行一转间令人眼花缭乱,那位陈姓公子看得眼眸发亮,兴奋道:“如何?特地买了西蜀的舞姬,果然一派异域风情!”这就对得上了,果真不是本国所出。
赫连疑惑道:“西蜀的舞姬不是千金难买么?”他并不是看不起陈公子,这西蜀的舞姬可不是用钱能够买到的,若非权势夺取,很难从另一个人手中抢过来。
这个夏寒天略有耳闻,他之前本就在京城风流之地待过一段时间,那会正兴起小倌,西蜀舞姬是夏寒天与轻依决裂后才传入的。
陈公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天赋不足,努力便可。”
这下赫连明白了,说到底便是求人庇护,受人恩惠。
看来这陈公子依附的人,权势不低。
夏寒天的心沉了沉,看来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暗地里的争斗比他们想象中更加激烈。
更何况皇兄下落不明,他们不能再贪恋脱离道德与责任的美好,这里安逸的生活必须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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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心跳
陈公子本欲留下他们,怎奈两人并不领情。
将要行至牛车处,却见车前有一人,他们并未多想,没想到确实是来找他们的。
夏寒天觉得她有些眼熟,赫连却一下子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不是很确定道:“你是那个舞姬?”夏寒天恍然大悟,眼前的女子确实是那位舞姬,只是洗去了脸上过浓的胭脂,看起来清秀许多。
她似乎有些失望:“王爷不记得我了?”“也是,那时王爷有轻依,眼里哪还放得进其他人。”
她对他们笑笑,“不过如今小施也释怀了。
曾经过得太好,奢望太多,却不想,并非谁都有那个命。”
赫连正疑惑,手心却被人挠了挠,有种讨好意味。
他不禁好笑地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腰身,虽说知晓这位姑娘曾爱慕过夏寒天,他有些醋,但这也说明他的眼光不错,至少当初对夏寒天的揣摩有大半是错误的。
更何况她已经放下了。
这位自称小施的舞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接着道:“此番贸然前来,并非想在王爷面前找存在感,实是有些事想要告诉王爷。”
正好,赫连也有些问题想问她。
他们走进一家茶馆,要了个房间,小厮上完茶退出去后,赫连便道:“小施,你身上的香是从哪来的?”小施有些惊讶他问的话,在她看来这是再清楚不过的问题:“我从西蜀来,自然用的是西蜀的香了。”
赫连见她并非唬人,思索半晌,将那个香囊拿出来。
小施见了,拿起来细细分辨,片刻后道:“这香囊做工精密,香料也有几十种,虽然其他香的味道被主香盖住了,细闻还是能够闻出来的,而且你看——”她将香囊里的香料倒出来,整个香囊背面翻过来,在底部有个小小的“楚”字。
她解释道:“这是西蜀皇室的姓。
只有皇子公主才有资格绣上。”
她没问这个香囊从哪来的,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赫连,然后道:“其实我想告诉王爷的事情也与西蜀有关。”
夏寒天抿了抿茶,道:“你想要什么?”“王爷真直接,”小施抿唇轻笑,“我知道王爷很守信,做事光明磊落,否则不会对轻依姐姐手下留情。”
她并非不知道轻依已与王爷分道扬镳,只是……她觉得王爷还是对她有情的。
也许两人只是闹别扭,过阵子便好了。
不过这些与她已经毫无关系,她不会去询问,也不会关注,就像此刻她不会问夏寒天为何身着简陋去到陈府一样。
她只要求得己愿。
看着她眼里的执着,夏寒天突然想起来她是谁了。
如若不是夏寒天推了轻依一把,小施不会败给她。
那时她并不甘心,在台下对轻依说:“我会超过你。”
眼里满是倔强。
夏寒天不算好人,为了达到目的,有时候也会用一些放不到台面上的手段。
所以小施恨他,恨权势和金钱可以将下贱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份恨意像冰块似的消融,她发现夏寒天是不一样的。
他干脆、果决,而且坦诚,他不像其他人一样欲盖弥彰。
小施见多了道岸堂然的人,一向敢爱敢恨,就像鱼跃龙门,她抛去了过往的不甘与愤恨,一头扎进爱的金池。
她势在必得,却不知这世间最不缺无情郎。
夏寒天只模糊记得他拒绝她之后,她就如同她所说:“再不纠缠。”
也再不出现在他面前。
“王爷大概不知道我是如何成为舞姬的。”
她自嘲笑笑。
夏寒回过神来,放下茶碗,笃定道:“你离开满春园后去了西蜀。”
“是,”小施坦然承认,“我不愿生活在这了,所以一直往边境走,原是想找个小山村度过此生,也躲过追我的人。
没想到出了些意外,遇上了一帮劫匪。
他们……贩卖女人,我被转手卖到了西蜀,而后使了些手段又被送回来。”
她顿了顿:“我没想到遇到的会是宋将军。”
“你是说宋云凡一直与西蜀勾结?”“这我并不能确定,我尚接触不到他,只是见过他一面。”
小施摇了摇头,“我们这些舞姬只是充当奖赏送给底下人。”
“只是王爷,”她郑重道,“宋将军与西蜀的关系远超于西蜀与我国的关系。”
-从茶馆出来,天色已晚,太阳落了山,他们坐上牛车沿着小道往暮色深处走。
赫连坐在牛车上,手中抱着棉被,沉默片刻道:“那香囊是宋……云凡用来骗我的。”
“皇嫂,”夏寒天赶着牛,欲言又止,“事情尚无定论。”
“我知道。
我不明白他想要什么,我相信爹,他不会亏欠他的。”
赫连看向原野,“有些累。”
“若皇嫂不想掺入,那便长照来吧。”
夏寒天低声道,“长照依旧是那些话——我会保护皇嫂的。”
快到屋口,赫连看着他的背,轻声道:“你娘的事尚未查清,怎能让你为我的事忧心?”夏寒天停下来,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皇嫂总是那么倔强,就不能靠靠长照吗?皇嫂救了长照,这里便是你的,所有都是你的,明明是你的东西,为何快落灰了也不用?”天好像一瞬间暗了下来,星辰亮起,掌下噗通噗通、强壮而迅速的心跳,与那些莹亮连在了一处,变成一道无形的箭穿透了赫连的胸膛。
它们一同跳动。
写到最后两段,我的心跳也加快了(???.???)??快,帮我想想还有哪些坑没填上的,填完就完结(当然还有车)
第38章 端妃
夏寒天翻身抱住了赫连。
破木板搭成的床发出“吱”的声音,冷风从被缝钻进来,赫连身体一抖,小声说:“你想干嘛?”夏寒天轻车熟路地撩开皇嫂的衣衫,摸上皇嫂的腰,嘴唇贴在他后颈:“摸你。”
外头不知谁家的狗叫了一声,有人出来赶、骂,有点吵,王婆婆开门去看。
赫连竖着耳朵听得清清楚楚,他拿开夏寒天的手。
“快睡觉。”
“皇嫂好几天没让我碰了。”
夏寒天湿湿的吻从后颈往下落,又痒又麻。
王婆婆回了屋,将烛火点起来,脚步声又远了。
赫连低声道:“你非得让婆婆知道是不是?上次若不是你,我何至于在婆婆面前那么尴尬?”“是我的错,我没忍住。”
夏寒天摸上他的胸口,“皇嫂不该闹我的。”
赫连脸红了,他翻过身,在黑夜中看着夏寒天:“你不是摘花摘惯了?这都忍不住?”“那不过是障眼法,”夏寒天在穴口附近打转,听到这话忍俊不禁,“皇嫂醋了?”“没有。”
他否认道。
“皇嫂又骗人。”
夏寒天插入一根手指,赫连急促地喘出声,却因为听到王婆婆返回的脚步声而压低。
夏寒天亲了他一口,故意似的,发出很大响动。
王婆婆停在他们房前,烛光从门缝透过来,照亮一小片地方。
她似乎犹豫了一会:“小连,你们睡了吗?”风呼呼吹过,将要入秋,天气猝然冷了下来。
夏寒天钻进被里,在被子底下掀开赫连的衣料,亲吻他的皮肤,赫连敏感地收紧了下腹。
“没……没。”
“是太冷了吗?还好之前让你们多买了一床棉被,不然这天气准冻得难以入眠。”
“没有,婆婆。
是今天、进城太兴奋了。”
赫连咬住唇,尽量用正常的语调说话。
“哦……也是,这里太枯燥了。”
她声音停了一会,“你们先睡吧,我走了。”
“好。”
夏寒天含住玉茎,赫连挺身抓住夏寒天的发,发出难耐的“嗯嗯”声。
几日没做,刚进入时赫连觉得有些疼,夏寒天安慰似的亲亲他的发,而后挺身往更深处去。
棉被被抛开,若是弄脏了可没法解释,后背是冷的,胸膛相贴却是热的,好像在告诉他们,只有两人齐心,才有无所畏惧的勇气。
夏寒天抱着他,随着动作磨蹭皇嫂的乳头,它很快红了肿了,殷红的点富有诗意地点缀在雪白的肌肤上,美好得不可亵玩,又色情得令人口干舌燥。
他们唇齿交融,鼻息互换,在这萧瑟的、夜风四起的天地间品尝情欲的火热。
穴口温顺而饥渴地含住胀大的性器,敏感的穴肉被肏红了,肏湿了,赫连发出急促的叫声,射在夏寒天手里,夏寒天含住他的耳朵,连撞几下,也泄了去。
白浊流向腿间,赫连累得直想睡,夏寒天抬起他的腿,低头去看,赫连不好意思地推推他,夏寒天却不让他动。
等替皇嫂弄干净下身,夏寒天才抱住他道:“睡吧,皇嫂。”
赫连埋在他胸前沉沉睡去。
夏寒天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低头看着皇嫂清淡的眉眼,觉得他像一道烟,在远处看着朦胧、缭绕、缥缈,走近了又发现难以握住。
他没敢告诉皇嫂,其实母妃的事情他已经查得七七八八了。
早在宋云凡带了簪子来找他,他就已经在查了。
那会他和皇嫂还不是现在这样的关系,可以说,完全是他一头热。
为了不惹皇嫂厌烦,他便很少去找他,而那会母妃的事刚好有了突破,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全心全意投入到审人寻人上。
不过,宋云凡能拿出母妃的簪子,令他挺意外的。
因为先帝在母妃死后,先帝命人将她的宫殿全烧了,半块布料都没剩下。
母妃宫里的太监宫女也死的死,消失的消失。
事情诡异又好像十分理所当然,自此没人在他面前提起母妃一个字。
他并不怨皇兄的母妃,因为她对他足够好,有时甚至对他比对皇兄好。
夏寒天是疑惑的,他直觉这一切都与母妃有关,于是成年后,他开始查,但他没想到查起来那么困难。
大多数老人都讳莫如深,最多说一句:“你母妃人很好。”
好像多说一句便会遭报应似的。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夏寒天找到了当年为母妃接生的嬷嬷,嬷嬷年事已高,却一眼认出了他。
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夏寒天会找到她似的,道:“你终于来了。”
夏寒天看着她问:“母妃……”嬷嬷伸出干枯似树枝的手,在他手心点了两下:“将近二十年,总算没让我把这秘密带进棺材里。”
-端妃之意,便是端正、端庄。
但她同样是漂亮的,漂亮得一点也不端庄。
她是舞女出身,在皇宴上被先帝一眼看中。
有人道她是天仙下凡,有人道她是祸国妖姬。
先帝常以此笑她,甚至封她为端妃。
她太较真、太单纯,以为这是先帝对她的期望,于是也学着其他妃子,戴上重重的发饰,穿上严肃的衣裙,学做一个名副其实、威严可畏的端妃。
后宫从来都不缺女人,一个漂亮的、没有特点的花瓶是很容易被抛弃的。
所有人都这么以为。
但先帝爱她,至少看起来是。
不管是像玫瑰一样漂亮而具有攻击性的她,还是变成如同牡丹一样庄重的她,先帝都没有冷落过她。
她的第一个孩子在一个冬夜出生,大雪落满整个皇宫,寒冷如冰的空气里,先帝哈着气像寻常百姓的丈夫一样焦急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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