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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你独钟(近代现代)——愚礼

时间:2020-04-18 09:41:27  作者:愚礼
  他低下头看着不远处的地面,整个气场都是悲伤的。
  “今天你在台上表现很好。”我试探转移话题。
  严亿昀收回视线看向我,目光疏离:“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随后他转身开锁,肩膀下落,掷地有声,话语无情:“你对我说的总是那几句,除了夸赞就是鼓励,我听腻了。”
  留给我个背影和半虚掩的门,他就走了,我在原地错愕。
  等我解决完洗了手出来,外面也像那边的大洗手间一样排了长队,都是还没换掉服装的演职人员。
  贾骁在前面开路将我带出来,到了地下车库我们快速跑着躲避等候多时的媒体记者。上车时太急磕到了头,车都开走好一会儿了还是很痛。
  我像考试押题一样押着会有我出现的新闻题目,拿出手机却先看到条严亿昀的消息。
  “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能来我就已很高兴。”
 
 
第114章 
  也许是席卓的猜测让我在面对严亿昀时有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很糟糕却不可避免,导致我与他之间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就先有了层隔阂。
  我不想单凭席卓的直觉对严亿昀设立不必要的防范,我也不想不顾席卓感受与严亿昀亲近造成彼此不愉快的后果。
  这比妈和媳妇掉河里先救哪个的问题还棘手。
  我也想过如果把严亿昀换成毕恭或者齐一会怎样,可是哪里有如果,席卓就只容不下严亿昀。
  还好他的容不下只是在私生活里,在公事上他将位置摆的很正,否则他若是给少年安上莫须有的罪名那非要耽误了其前程不可。
  思考来思考去,我觉得最好的缓和方式就是我向席卓靠拢,确保与严亿昀不达到生疏。
  所以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他的每条消息都耐心回复,他的每个问题都认真回答,能简则简保持正常沟通即可。
  我与席卓现身亿万斯年演唱会上了娱乐新闻,并被媒体称为“席氏夫夫”。我穿的那款衬衫竟然一夜间大火,听李希说销售直线上升已让服装厂大批量加制。
  与我妈通电话告诉她我要在京开工作室,她没什么大反应。想来自从我跟席卓恋情公开后,好像我做什么事她都不管不问了。
  “以前我关心你是因为没人掏心掏肺的关心你,现在有人代替我了,我能少关心就少关心点。”
  她这种关心转移论可真不是说说,我见席卓家人时,她没关心,我止步于家时,她没关心,我被水瓶砸到,她没关心,我现在要换新工作地点她还是没关心。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我有一点小情绪她都不会放过,现在直接做了甩手掌柜,养我多年终于等到有人接手,把我当成水一样的泼给了席卓。
  我不知她着手准备的提前退休跟我有没有直接关系,我听毕恭说过有很多人打扰到在学校里工作的她,包括她的学生,她的同事和社会人士,她却从没跟我透漏过,只说想早些在家享清福。
  “那等我在这边安顿好,我接你过来。”
  她笑道:“别,我习惯在这里生活了,你不用担心我,你忙你的。”
  最后四个字她明明说的那么轻柔我听起来却特别扎心,挂了电话后难过久久不能平息,尽快的想忙完这边回去陪陪她。
  卡康司耀即将入驻的写字楼就在席卓影视娱乐楼下那层,我记得以前是个什么金融公司,现在全都空了。也不知道人家是真的搬走了,还是不得不搬走,总之最后到了席卓的手。
  我独自一人在正式搬进前的那晚去查看,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发呆了好久,感慨颇多。
  曾经我只是个在影视城里忙前忙后挣扎在温饱线的小服装助理,现在竟然能将自己的事业安扎在寸土寸金的这里。
  不得不说我很幸运,遇见的人和遇见的事,相辅相成的助力着,我没吃什么苦,几乎是一顺百顺。
  转折点就是在遇见席卓之后。
  现在所拥有的不管是他给的还是我自己争取的,都该珍重。
  如今我有只增不减的收入,有只多不少的朋友,有只留不走的爱人,静下心来想想,好像没有什么想得到的了,却又像还有很多要去追求。
  席卓在楼上录新歌,我是跟着他一起来的,他说让我去公司等,我选择了在这等。
  虽然我们的关系人尽皆知,但有时低调点比什么都好。好不容易退下风口浪尖,何必大肆张扬。
  我有感觉出席卓在避免露面于媒体前,他宁愿写新歌都不愿再接新戏,他宁愿赔付大量的违约金都不愿再将以前的拍摄合同继续。他说他是想歇歇,可我看未必,他是在一点点向幕后转移。
  席卓今年三十了,按照他这个等级的男演员来说算是黄金期,有演艺经验有粉丝效应更不乏流量数据。他却一声不吭,甚至连我都不愿多说的在隐藏自己。
  他的注意力都放去了后辈身上,也终于有时间多对公司的艺人表达关心,现在的他着实是个好老板。
  大概一个多小时,他下楼来了,只有他自己。我是先看到了落地窗上的影子,再回头他就已经站在我身后了。
  “想什么呢?”
  我笑了:“想你呗。”
  席卓最近特爱穿卡康司耀的衣服,何修还特意过来问我什么时候上新和下季设计风格。
  此时他身上是卡康司耀一款充满不羁时尚的翅膀印花T恤,经典的黑白撞色搭配栩栩如生的图案充满了艺术气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文质彬彬。
  我看不够的盯着他,到现在都依然觉得他能穿我设计的衣服是件太荣幸的事。
  他半蹲下来对坐在椅子上的我笑着说:“我给你当代言怎么样。”
  我轻推他:“卓哥你我是真的请不起。”
  他眨眨眼:“无偿的。”
  “怎么,你还真想跟我卖衣服啊。”
  他站直身子:“总有一天会的。”
  随后拍拍我肩膀:“走,出去吃饭。”
  下楼时听他接电话说马上到,我疑惑的很,待到我问他还有谁,他一一说出来,真的是吓我一跳。几个名字一个比一个响,都是他圈内好友,看来是临时私下聚餐。
  “我就不去了吧。”我扭头问他。
  “怎么能不去呢”
  “我......”
  席卓边走边轻笑:“早晚你都要跟他们打交道的,你工作室开在了这边,多认识些朋友有好处。”
  我深吸口气,他为我煞费苦心,我又何必不领情。
  与之前还是工作人员在剧组见到大腕云集时的感觉不太一样,私下里多了些亲近。
  不是什么高档次酒店,也不是什么高星级餐厅,几个人就随便选了个路边烧烤店,人群中戴着帽子口罩特别显眼,总共就带了两个工作人员。
  唐静离和助理是最后到的,她助理我认识,只不过相比于上次,陶应见了我只是礼貌点头一笑,反倒与之前带着我在会场大吃特吃形成了鲜明对比。
  用餐时我没怎么说话,席卓在刚碰头就对在场的人用一句“也不用介绍了,”了结了相识过程。
  我在闷头吃东西也在听他们说话,感觉与普通人聚餐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话题更高端些。又是当红小生又是当红花旦的,被店里顾客认出来后就没断了过来打招呼要福利的人。
  大家正热热闹闹说笑,我手机铃特突兀的响起来,不好意思的示意后起身去接听,他们在笑着调侃席卓,说我的铃声是他的歌。
  上次给陈左矣打电话,他叫我以后都无需再去,然后一个多月来我就与那爷俩断了联系,没想到陈黯礼竟然给我打了电话。
  接起来就听到他在哭,我的心揪紧了,连忙问怎么了。
  “程名哥,你过来下吧,我也不知要找谁了,我爸他自杀了,都是血,都是血......”
  我在强作镇定:“叫救护车了没有。”
  “还没到。”
  “你别急,”我快速推开门跑出去,“也别怕,你先帮他止血!我这就过去!”
 
 
第115章 
  已经算是好运了,出门很快就拦到了租出车,我一路上都没有挂掉陈黯礼的电话,用另一种方式陪着他,听得到他哭,连安慰都不敢安慰。
  到达陈家别墅时救护车已经在了,陈黯礼跟着医护人员抬着他爸小跑出来,衣服前襟上都是血,面色苍白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跟着坐上救护车后,他抱住我,什么都没说,紧紧扣着手臂,身子在哆嗦。
  我始终在盯着陈左矣紧闭的眼和沾血的脸,淡定不下来,不停的催促车开快点,做临时抢救的医生很卖力,紧张,混乱,这是一场与死神的赛跑。
  陈左矣手腕滴落的血汇聚成小股淌在车底板,比所有我见过的红色都更触目惊心。他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到底是有多难才会选择用终结生命换取解脱。YRZZ
  如果老天真的嫉妒英才,那便是了。
  救护车行驶到半路,陈左矣彻底失去生命体征。陈黯礼那么彬彬有礼个孩子失态到抱着他爸嚎啕大哭。
  我傻傻的坐在那看着医生摇头,泪水不受控制一串串滑下,陈老师,真的离开了。如此的快,如此的无情。
  去年的大概这个时候我想尽了办法找到他,后来我跟他十二个月的约定走到了三分之二就像他现在的生命一样,终结了。
  生平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一个人的体温渐渐变凉,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一起,沁入骨髓的凉,凉到麻木。
  席卓的电话反复打来,我到医院下了车才接起,控制不住情绪听到他的声音哭的更惨了。
  “怎么了?怎么了?”席卓焦急的问着,“程名你在哪呢?”
  “卓哥,”我低着的头让泪水都掉到了地上,“陈左矣老师他,去世了。”
  好艰难的一句话,断断续续说出口,我不想承认陈左矣就那么走了,我多希望他只是进去抢救。
  当我走进医院找到陈黯礼的时候,少年正额头顶着墙站在那低头看地面,他还在哭,却没发出声音。
  他是一时贪玩跟着两个朋友去踢球,回来的晚了点,到家后喊他爸没有回应,到楼上卧室一看,满床满地的血,穿着睡袍躺在那的人一动不动。他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天塌了的感觉,也是最后一次。
  “我早就猜到他有天会离开我,时刻害怕着,”陈黯礼抽泣着,“却没想到这么快。”
  我搂过少年的肩膀轻轻拍着,想让他别哭了,可我都还在哭着。
  “自从我妈走后,他状态一直不好,看了那么多医生吃了那么多药都不管用,他是心病,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治好,连我都不行,”陈黯礼失声痛哭道,“他太累了,他终于可以休息了,我不怪他,真的,我一点都不怪他。”
  医生过来让填表格办手续,陈黯礼情绪才逐渐平静,联系了在国外的亲戚。
  一通跨洋电话打完本已经不再哭的他却在被告知需要离开时疯了一样抓着门把手不放,声音颤抖的几乎听不清:“我不能把他自己留在这。”
  医护人员没有办法把目光投向我,我伸手摸了摸陈黯礼的背:“那就在这,不走,我们去那边的椅子上坐着。”
  陈黯礼泣不成声,做了好半天心理斗争才缓缓松开手跟着我走。
  我陪着陈黯礼坐在走廊椅子上,他面无表情的喃喃着,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每个抑郁症患者都有能让自己平静的事情,他最喜欢听高跟鞋踏在地板的声音,我们家保姆都会穿着高跟鞋打扫卫生。”
  “高中毕业旅行要带我去哪玩他都想好了,却没能等到。”
  “他连遗嘱都立了,要出版的书都准备好了,他没什么牵挂了。”
  ......
  大概是说的累了,在之后陈黯礼便不再说话,也不哭了,窝在椅子上发呆。
  他的勇敢都在看到他爸躺在血泊里的那刻用完了,之后是害怕,无尽的害怕,缩着肩膀抱着双腿就像个没人要的娃娃。
  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我悲从中来。那个男人悄无声息的走了,就躺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永永远远的再也不能睁开眼睛了。
  他都还没有走远,我就开始怀念,怀念他那古里古怪的脾气和他轻嘲我技艺不精的高傲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不会因任何事情而停留,这世界还是这世界,但我为这世界悲哀,因一代传奇人物的离开。
  生命承载的东西很多也很复杂。
  大部分人来者不拒,喜的忧的都接受,苦中作乐,乐中享苦。一边痛苦一边快活,他们鄙视死亡认为不论何时好死都不如赖活着。
  小部分人忍受不了不受自己控制的一切,他们便会主动结束乐与苦。他们在短暂的生命里及时行乐向死而生,洒脱随性不留遗憾。
  陈左矣选择的并不是他不得不选择的,而是他甘于选择的,他宁愿留给这世界背影,也不愿笑的假惺惺。
  整整十六个小时,我陪着陈黯礼等到了他在国外赶回来的姑姑和姑父。
  我把少年交给家人后从医院出来,已临近中午了,阴着的天在蓄谋一场大雨。
  我的衣服上也不知何时蹭到了血迹,干涸后如同铁锈般的颜色牢牢锁在布料里。
  早就关了机的手机,除了屏幕能映出我疲惫干枯的面容什么用处都没有。
  站在路边拦车,过去了好几辆空车都选择不载我,终于等到一辆报了地点后坐进去。
  车里放着摇滚乐,节奏欢快强劲,司机师傅跟着哼着。我越发的闹心,却没有让他关掉,毕竟伤心的我没有剥夺别人快乐的权利。
  无止尽的堵车,赶在我下车后已下起了大雨,像是有人站在云端里向下泼水一般,多数打着伞的路人都无法与风较劲,也跟我一样,弄得满身都湿了。
  小区安保应是在多日的进进出出中面熟我了,当我跟着其他住户一起进小区门时他并没有拦着。
  上一次淋雨还是跟陈左矣一起,他告诉过我在雨中思考问题最清醒。他教会了我很多,不管是学术上还是生活上。难得他能倾心相助让我有了很大进步,却从未索取任何。我曾经想过要用名气为他备一份大礼,可他再也收不到了。
  我以为席卓会没在家,到了楼上只按了两个密码键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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