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迟景第二条:表达对他的依赖和期待。
迟景黑色的眼眸落了一片花火,他没问楼渡突然这么决定的原因,只点头说:“好。”
好乖。
楼渡心里又暖又软,他的Omega未免太好哄了一点,这才进行第二条,怎么就哄好了啊。
他也打开光脑,一手撑在折叠桌上,托着下巴,三分注意力看光脑,七分注意力看可爱的Omega。
然而周一早上楼渡准备出院时,迟景却没有出现。
无他,迟景的发情期突然奔涌而至。
他太久太久没有烦忧过发情期的问题。
孕期中的本来有的第一次发情期没有出现任何症状,医生说是因为怀孕身体的自动调节压制了发情期。
所以这一次才真正算是孕期的第一次发情期。
然而它爆发的并不是正常的发情期时间,迟景一点准备都没有。
以往发情期到来前,楼渡总是会提早准备好,提醒他交代工作,督促他加衣服多喝水……所以迟景被惯坏了,忘记了自己一个人要怎么度过发情期。
突如其来的高热和满室的蜜桃味儿熏得他恍神。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楼渡。
“楼渡。”
“楼渡!”
“楼渡……”
没有,哪里也没有。
迟景从二楼卧室走到书房,再到衣帽间,花房,每一间客卧,下楼找了健身房,茶室影厅……他都找遍了,最后他慢慢挪回卧室。
虽然楼渡几个月没回来住,但总体来说还是这里的龙舌兰香最浓郁。屋内的蜜桃味盖过龙舌兰香,迟景很不满,他埋在床上凌乱的衣物内嗅不到什么龙舌兰的味道,于是起身又去挖楼渡的衣服。
意外找到了楼渡总穿的那几件,很宽大,平日里被他嫌弃到不行的T恤。
之前怎么没看到?迟景觉得自己头很涨。
忙把衣服都堆到床上,把自己埋进去,嗅几丝残留的信息素。
好一会儿,迟景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楼渡在医院,楼渡忘记他了。
楼渡当着他的面和别人说笑,不理他。
楼渡不想回家和他一起住。
楼渡看着他削到手也无动于衷,只冷冰冰地问他不去包个创可贴吗。
楼渡不愿意摸他的肚子。
楼渡不亲他,不抱他,也不和他做爱。
连标记,楼渡都吝啬极了。
透明的水花落在T恤上,浸湿一片深色。
迟景愤恨地想:不跟楼渡好了,那个大金鱼!他要离婚!
“啪——!”
病房里,楼渡失手打碎了玻璃杯。
杨助理缓缓发出一个:“?”
部长失个忆难道脑回路也变了?他刚刚眼睁睁看着部长喝完水,要把杯子放回床头柜,却中途停留,悬空几秒钟,然后就松手……
“迟景呢?”楼渡没管什么杯子,他皱着眉问助理,给迟景拨视讯他一直没接。原本约定了早上八点半他就会来的,现在已经九点了,迟景时间观念强,不应该迟到这么久还不跟他联系。
“呃,夫人没有和我联系过,我找管家问问?”
“马上。”楼渡捻了捻指间,有些焦躁,他转而给解兰舟拨视讯。
通讯等待中,楼渡捏紧了光脑,又对助理吩咐:“如果管家不知道,就让他回家看看,找到迟景带来我这。”
助理点头,转身出门拨通管家的电话。
楼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哦,他本来就什么都忘了。但今天格外烦躁,脑海里好像一直嗡嗡的响,迟景不在他眼前,还联系不上。方才他心空了一瞬间,好像,好像……
Alpha的直觉告诉他,要见到迟景,要去他身边。
卧室溢满了甜蜜的桃子香,迟景闻着满室的信息素,竟开始厌恶自己的味道。他想念醇正浓郁的酒香,霸道地笼罩他的全部,他怀念被龙舌兰香侵占的感受。
迟景混沌间转然想起,是自己错了,忘记了。
楼渡还在等着他去接他出院。
楼渡和别人聊天时总是三秒一看他,经常说着说着就盯着他忘记了说话。
楼渡愿意回家和他一起住,但怕会尴尬,怕处理不好他们的关系。
楼渡看他受伤汗都快急出来了,如果不是身体受限,早就拉过他给他包扎,大概还会把小小的伤口包的很夸张。
楼渡很好奇他的肚子,却觉得很冒犯,不尊重,不敢碰他。
楼渡给他标记的时候硬得不像话,生怕他发现,每次都强装镇定。
一边情不自禁,一边努力忍耐,好像回到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又热烈,又克制,发乎于情又要止乎于礼。
心酸的,甜蜜的,好笑的,迟景咬着T恤衣角,迷迷糊糊地回忆。他想,现在的楼渡不是那个与他恋爱一年,结婚两年的楼渡,却也还是那个会撒娇会忐忑会小心翼翼的楼渡。
他忽然又可以原谅他记不起来了。
只要楼渡可以抱抱他。
“部长!”杨助理突然慌忙地闯进门,“管家去您家了,他说全别墅范围一级警戒,他的权限不够。一般来说,只有夫人发情期期间才会开启……”
仿佛有巨大的潮涌吞噬了楼渡,他惊的动弹不得。楼渡终于知道心头的焦躁,脑海里的声音原来都在提醒,他的Omega需要他,在哭着呼唤他。
已经被最终标记过的Omega发情期时突然没有了Alpha的安抚,会难过得死掉的。每年因为怀疑Alpha抛弃了自己而自残自杀的Omega数不胜数。
而且家里一定没有针对已婚的Omega使用的发情期抑制剂了。他们都结婚两年多了,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不会让伴侣发情期还靠抑制剂度过的。这种东西不可能再去买来备着。
楼渡深吸一口气,“备车,回去。”
“是!”
楼渡的腿伤还未恢复完全,便坐着轮椅,来到他和迟景的家。别墅果然开着一级警戒,只楼渡和迟景两个人拥有权限,如果有外人强行闯入就会发起攻击。
杨助理推着楼渡进入花园,打开家门,浓郁浑厚的蜜桃香瞬间在楼渡的鼻腔爆炸。
已经结合过的Omega,信息素不再具有广泛可辨性,而只针对自己的伴侣。故而身为外人的杨助理,只能感知到空气中有信息素,却嗅不具体。
“推我去电梯间送到二层。”楼渡握紧了轮椅的把手,冷硬地说道。
杨助理迅速推着楼渡到别墅二层。
“你可以离开了。”
伴侣发情期时,外人的存在会让Omega极其不安,也会让Alpha不快。浓郁霸道的Alpha信息素差点攻击得杨助理跪下。
别墅里只剩下一对伴侣。
楼渡凭着感觉行至卧室门前,拧开卧室的门。
蜜桃,青柠,绿叶,迟景的信息素是这个味道,甜而不腻,可口清爽。蜜桃为主的信息素,和迟景好像不太搭,但偏偏又很合适,和自己的龙舌兰香格外契合。
楼渡强烈地、真实地意识到,他们已经结合了,现在他要去安抚正处在发情期的伴侣。他感到惶恐,却夹杂一丝期待。为此,楼渡深觉自己是流氓。他怀着复杂矛盾的心情走近卧室的大床。
当看到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时,他再也无法思考,应当怎样安抚已经被自己忘记了的伴侣。
因为不需要思考。
他的心他的大脑主动支配着他伸出手,对自己的Omega温柔地说:“老婆,过来抱抱。”
喊了好多声,迟景都没有反应,只是一直无声地埋在被子里。
楼渡腿伤未愈,能动,就是隐隐犯疼,此刻在自己的Omega面前自然忽略了这些,他驱使轮椅顶到床边,直接坐到床上,掀开被子一角。
迟景像是小兔子受惊般,猛的一抖,回头看见是楼渡,还不可思议,呆了三秒才猛扑进楼渡的怀里。
哭着喊他,“楼渡,楼渡。”
“我在。”楼渡不厌其烦地应答,一边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来安抚他。好半天才让迟景好转一些。
楼渡没有记忆,却依旧为迟景的眼泪心疼。他轻柔地帮迟景拭去眼泪,温声哄他,“没事,没事,很难受是不是?我帮你可以吗?”
迟景此时已经快被发情热折磨疯了,脑子完全是空白的,整个世界只有楼渡,所作所为找不出往日的一点冷静和矜持。听到楼渡的话,只知道点头,他只要楼渡不离开,做什么都可以。
楼渡拿开床上乱七八糟的衣服,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破破烂烂的T恤为什么堆在床上,毕竟迟景还有些洁癖,很爱干净。
准备扔地上的时候却被迟景抓住,“不要!”
“嗯?怎么了?”
迟景一个劲摇头,把衣服抢过来,卷巴卷巴塞到被子里。
“……”行吧,发情期的Omega做事本来就毫无道理。
“楼渡……”迟景戚戚地喊他。
他躺下,迟景主动埋到他肩窝里。
发情的潮热烧得迟景头昏目眩,身体四处都又热又痒,需要和楼渡肉贴着肉才可以缓解。他不满地扒了楼渡的衣服,又扯自己身上过分宽松的不属于他的T恤。他动作毫无章法又酸软无力,在楼渡的帮忙下,才总算裸裎相对,下一秒便窝在他光裸的怀抱里轻轻地蹭。
他怀着孕,小腹微凸,并不夸张,只让人觉得曲线曼妙。圆润的孕肚顶在楼渡的腹间,脆弱地依赖着Alpha。在这样情景下,徒增几分情色。
记忆的空白让第一次经历此等情事的楼渡大脑缺氧,心跳加速,他来不及羞涩,也还未如何回味和迟景赤裸亲密的感受,就被新的画面刺激得头昏。
他强忍着冲动抚慰迟景,动作从生疏到熟练,无师自通似的,不断地摸他的背,指间揉他的阴茎和屁股。迟景光滑如玉的肌肤,一揉一掐都要滴出水,整个人仿若没有骨头般缠在自己身上,柔软,乖顺,安静,听话。
手下美妙的触感,耳边小声的喘息,挠人心弦的举动……这一切简直令他疯狂,失去理智。
楼渡深呼吸,脑中天人交战,伴侣天然的吸引让他很想掰开迟景的腿冲进去,但他克服不了自己心头的坎。
对于他而言,迟景是他好感的对象,是他想要追求的Omega,是未来的男朋友,以后的老婆,却不是已经结婚相许的妻子。他没有那些记忆,对于既定的事实他不想盲目麻木的接受,而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再重来一次。
摸着迟景湿漉漉的屁股,楼渡面目狰狞,他还没跟迟景约会表白谈恋爱,怎么就要不明不白地结合了呢?
“楼渡。”
“啊?怎么了?弄疼你了?”
迟景摇头,近乎放浪的,长腿蹭楼渡的大腿,下体抬了抬,把屁股缝贴在楼渡的下体上。用那种很禁欲很清冷的声音,淡定地说:“你快进来。”
发情期的Omega自动为结合做好准备,后面的小穴早就泥泞不堪,不停分泌透明的汁液,不由自主地开阖,隐隐露出粉嫩的……此刻就抵在自己硬得发痛的性器上,只需要稍稍转个角度,用一点点力道,就能进入美妙天堂。
楼渡仿佛被扼住命运的咽喉,喉咙干痒:“我……”
操!
啊!
不做人了!!!
*
作者的话:
迟景情绪态度和举动的反复无常,是因为他怀孕了,控制不了情绪,楼渡又失忆了,他很烦躁,心情很差劲。
第二十三章 做不了人
事后楼渡觉得自己需要点一支烟。
他自己都不可思议,面对如此诱惑,他竟然没有不顾一切和迟景结合,而是蹭蹭就完事,用手帮迟景解决了欲望就停手。
最后他咬了迟景的后颈,做了个深刻的临时标记,缓解迟景的发情热。
在发情期暂时被压下以后,迟景也恢复了理智。差点习惯性一脚把楼渡踹下床。还好及时想起楼渡已经断了腿,再踹恐怕就要真的半身不遂了。
两人抱在一起平复喘息,空气由甜腻变得尴尬。
你还难受吗?还要不要?起来换个床单?要不我们去洗个澡?
楼渡无声排练了一会儿,最后退开了点距离,问迟景:“饿不饿?要吃点东西吗?”
迟景轻轻“嗯”了一声。
屋内忽如其来一阵沉默。
迟景从楼渡怀里出来,抬眼和楼渡对视,楼渡面色窘迫。
哦,忘记你腿废了。
迟景冷哼,自己坐起来。
楼渡忙也跟着坐起来,随手拿了件衬衫给他穿上。
迟景抬手觉得有点不合身,低头一看,是楼渡的衬衫,脸颊悄然红了一瞬。
楼渡没发现他的神色异常,认真严谨地帮他扣扣子,末了犹豫地问:“能行吗?”
“就下个楼。”迟景不屑,姿态自然地下床走出门,然后一到楼渡看不见的楼梯处就赶紧扶住栏杆。
Omega处在发情期就是这样,腰酸腿软身体燥热,只想待在Alpha身边,被亲被抱被操。
迟景腿都在抖,艰难地提了一大袋口味各异的营养剂,巧克力饼干,小蛋糕之类的速食食品,装的跟没事人似的回到卧室。
但看到楼渡就再也受不了,强忍着情绪钻到被窝里,伸手抱住Alpha的腰。
楼渡心疼地摸他的头和后颈,低声询问他怎么了,是难受吗,哪里不舒服了?……
迟景一一摇头。
“给你草莓味的巧克力好不好?还是要营养剂?”
迟景嗅Alpha身上好闻的龙舌兰香,回答:“巧克力。”
楼渡拆了袋草莓巧克力,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喂给迟景,还贴心地搭配了柠檬味流动果冻解腻。
喂迟景吃完,他才给自己撕开一袋营养剂囫囵喝了,喝到最末,才尝出来,是他最讨厌的果蔬山药味儿。
“呸呸呸,为什么还有这个口味啊。”楼渡委屈。
迟景抬头看了一眼,心情很好,闭上眼睛埋进他腰间,笑弯了嘴角,“惩罚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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