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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辕门(古代架空)——一瓶气泡果汁

时间:2020-04-21 08:46:36  作者:一瓶气泡果汁
  他猛一下抬头,看到就在他不远的地方,站着身穿金色披挂、满脸满身是血的女将。
  她就站在那里,像一尊低眉的菩萨,又像一尊怒目的金刚,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他。
  朱志南眼前一黑,滚落到榻下,人事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去玩的火车上手机主板烧了,码好的字全无,我吐了
  今天刚回到家,一边流泪一边更
 
 
第74章 
  一长队的披着白色缟素的马车整齐划一地向城主府驶去,沉重的马车轮在石板路上吱吱呀呀响着,伴随着吧嗒吧嗒作响的马蹄声。
  整座贪狼城寂静无声,偶有垂髫小童从窗里探出头去看热闹,下一刻便被阿娘拽了回去。
  “娘,是谁死了?”
  灰沉沉的天上飞舞着白纸剪的铜钱,纷纷扬扬,像是下着一场大雪。
  “是小将军。沈家的小将军死了。”
  城主府前,张逊带着人马等待着沈家的车队。他心里知道是诈死计,但本身他就瘦的皮包骨,加上日夜操劳战事,整个人看着活像个吊死鬼,更添几分悲色。
  祝清平躺在城主府的屋檐上,手里掂量着一个酒袋,向上抛去,再接到手里。
  突然他一个翻身下来,吓了城主护卫一跳。护卫们刚要拔刀,便被张逊喝止:“住手!这位是沈小将军的友人,不得放肆。”
  于是护卫们讪讪地收了刀,目送着祝清平走到拉着灵枢的马车前,把头伸了进去。
  本应该在灵枢里躺着的沈菡池正枕着披麻戴孝的云殊归的大腿,好不自在。见到祝清平进来,他也没有起来的意思,用一副人生赢家的表情看着对方。
  云殊归臊红了一张脸,抬起手轻轻推了沈菡池一把。
  祝清平觉得好辣眼睛,不由自主地移开目光,压低声音道:“我明日就要跟师傅离开贪狼,先行去埋伏了。池弟,你好自为之。”
  沈菡池这才坐起来,严肃地看着祝清平:“谢长涯难对付,你也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向前出头,跟着那些高手身后捡捡漏,活着回来。”
  祝清平笑道:“你还说我呢!你作为主帅,不是比我危险得多。你也是,活着回来。好啦,废话不多说了,我得把样子做好。”
  他抬手与沈菡池在空中一碰拳,接着钻出马车,站定身后拧开手中酒袋,痛饮一口,接着将美酒佳酿尽数洒在地上,朗声道:“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好兄弟,一路珍重!”
  说罢,他向后退去,长长作揖。长长的车队一路从他面前驶过。
  祝清平这才站起来,在冷空气里跺跺脚,心疼地看着地面上酒液的痕迹,扁着嘴,飞身离去,不再带任何留恋。
  坐在最后一辆车的车弦上的乳娘突然心弦一动,回头向后看去,空荡荡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了年轻道士的人影。
  她皱着眉,又将头扭了回来,忽视了瞬间的心悸。
  这日,贪狼城全城恸哭,全城上下都知道了沈家二郎被羌人所害的消息。一瞬间,整座城里的人们同仇敌忾,爆发出了空前的愤怒,情绪与当年目睹苏芳英被钉死城门前别无二致。
  云殊归叹道:“当年师父曾说,让人们快速团结的最好办法就是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贪狼城人民苦羌人久矣,确实要比其他地方的人团结的多。”
  沈菡池轻声道:“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早日结束。”
  云殊归摸摸他的头,安慰他道:“会的。”
  沈菡池翻身,抱住云殊归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不知为什么,我今日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希望两边都能进行顺利,成败看此一举了。”
  云殊归回搂住他:“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你的。”
  沈菡池笑道:“他们已经足够保佑我了。”
  说着,他抬起手,戳戳云殊归的胸膛:“要没有我爹娘保佑,我哪里捡这么个大宝贝?”
  云殊归这次直率的很,他捧着沈菡池的脸,眼里像是有揉碎的月光,满是柔情:“我遇到你,也一定是我父母保佑。”
  沈菡池一时语塞。
  他像鸵鸟一样,再次把脸埋回云殊归的胸膛。他嗫嚅着说了一句话,云殊归没有听清,发出了“嗯”的一声疑问。接着,沈菡池加大声音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好喜欢你啊!”
  过了很久,久到沈菡池以为云殊归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听到一句磕磕绊绊的“我也是”。
  ……
  永朝主将因为伤重不治身亡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羌人,底层士兵立即欢欣鼓舞奔走相告。黛丽雅眼前气氛越来越散漫,心里急的不行,急匆匆去找阿尔图商议——她这一赶,忘了注意罗宝珠的动向。趁着所有人都注意力涣散的时候,亦步亦趋跟在草原圣女身后的罗宝珠从她身后悄无声息地溜走,在夜色的掩护**形消失不见。
  而怒气冲冲的黛丽雅冲进阿尔图的军帐,也顾不得与兄长见礼,直接逼问道:“阿尔图,为何沈菡池死了的消息传得全军都是,你却不加约束?”
  阿尔图正躺在铺了狼皮的长椅上看书,见黛丽雅不加通传便闯入王帐,倒也不生气,只是撩了眼皮看她:“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他那双像狼一样的绿眼睛冷冷扫过来,黛丽雅顿时心生惧意,咽了咽口水,向后退了两步,微微行了一礼:“兄长。”
  “说吧。”
  “这,您难道没有注意到军中动荡不安么?我没有参加战役,不知道沈菡池到底是不是死了,但羌人诡计多端,又恰逢节日,他们肯定另有图谋。”
  阿尔图坐起身来,嘴角噙着笑道:“你觉得我羌军战力如何?”
  黛丽雅一愣:“我羌军的骑兵所向披靡,自然是举世无双。”
  “可为什么会被现在的白狮军拦下?”
  黛丽雅略一思索,道:“因为……轻敌。”
  “我族本是游牧民族,自在北地建王都以来,一路吞并胡、支、乃高、鹿越各族,战无不胜,逐渐成为北方最大的国家。这一切,全靠我们这支战无不胜的北原重骑。因为杀敌狠辣,又被称之砍头军。”阿尔图缓声道,“但当我们深入中原时,拦门的乃是第一大国。永朝物产丰饶,战力又并不弱小。当年父王在时,永朝的五虎将并不弱于任何羌族勇士,我族勇士刚愎自用,呼呼尔尤甚。战线一长,自然铩羽而归。好在永乐帝是个不中用的,这才叫我们还有机会。”
  阿尔图站起身来,走到黛丽雅面前,高大的身形压迫感十足,将圣女笼罩在了阴影中:“首先,他们人太多了。永朝人就像跳蚤一样,打不死,除不尽。我们若想一路打到华京,举整国之力也会无比艰难。其次,我族人经过多次失败,仍然不知戒骄戒躁,仍自以为是第一军队。两相交杂,不知何日才能打入中原。但若是永朝自己内乱,内部四分五裂,我们再长驱直入,就容易得多。”
  他坐了回去,翘着二郎腿,冷笑道:“我在等。朱志南治国无力,养的儿子也不甚中用。等他驾崩,永朝马上就会迎来一场动荡,到时候光凭沈家的这支军队,可挡不住四面八方的虎狼。我们只需要做黄雀,等待他们自相残杀。”
  “所以黛丽雅,你明白了吗?现在,这场战争我们不需要赢,我们需要的只是不输。”
  “因为这个原因,兄长你与谢长涯才达成协议?”
  阿尔图闻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刚要开口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起火了”。黛丽雅神色一凝,拉开帐篷门帘向外看去:“怎么了?!”
  不需得到回答,她略一转头便看到橙色火光在粮草仓那片熊熊燃烧,将整片夜色灼亮。滚滚浓烟向上翻腾着,在苍茫的草原上显得无比悲壮。
  兵士们乱成一锅粥,四下寻找水,试图抢救粮草。阿尔图从王帐中走出来,一招手,苍鹰从远处飞来,扑棱着翅膀悬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那个永朝侍女呢?”他碧绿的眼里映着火光,就像是一匹怒狼一样,冷冷地道。
  黛丽雅如丧考妣,一张精致无暇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地向粮仓方向跑去,甚至顾不上侍女的呼唤。
  然而她到时,一切已经晚了。起火点在中间的粮仓,被夜风一吹,连着的一片粮仓全部被熊熊大火吞没。兵士们忙碌许久,终于扑灭了火焰,但可用的粮草却只剩了一半。
  一名骑兵从灰烬里拖出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看身上的衣裙碎片,可不正是那位曾经娇纵地让沈菡池给她跪下赔礼的罗宝珠。在这羌人的领地,她一直穿着黛丽雅给她准备的羌族服饰,却偷偷藏下了自己的衣服,在死前换回了那身娇俏的黄色衣裙。
  “公主……这,这位是您身边的侍女吧,刚刚跟我们说有您的口令……我们不想让她进去,但是……但是她说……”
  尸体的手中死死地攥着一个火折子,骑兵用了好大力气,才掰开她的手心。
  啪嗒一声,火折子滚落在地上。
  黛丽雅看着脚下的尸体,沉默片刻,狠狠抬起脚,一脚踏碎了那只烧成了焦炭一般的手。
  她的声线如寒冰一般,不带任何一丝感情:“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羌族的公主抬起手:“将这名永朝的探子挂到军帐前,鞭尸一百,扔到贪狼城!”
 
 
第75章 
  朱志南病倒了,病得是一个人事不知、天昏地暗。
  满朝文武又开始惴惴不安,刚被打压下去的三皇子一脉又开始卷土重来,蠢蠢欲动地上蹿下跳。
  朱志南偶尔清醒过来,便会看到死去的人的幻影静静地看着他。偶尔是他最爱的女人,偶尔是被他穿了琵琶骨下狱的挚友,偶尔是被他随手打杀的宫人……
  他们都保持着沉默,用脸上两个空洞的血窟窿在看着他,仿佛是在准备见证他最终的结局。
  皇后娘娘伙同刘思礼刺杀陛下一事闹出来以后,宫人们遭遇了一波大清洗,不管是凤仪宫里的人还是平素里跟掌印太监走得近的,全都被禁军拖走,再也不知去向。剩下来的小太监小宫女恨不得夹着尾巴做人,像鹌鹑似的把头扎进脖子里,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轮值守在陛下寝殿前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听到寝殿里传来帝王的咳嗽与含糊不清的呓语。风带着几个模糊的单词从殿里传出,小太监恨不得割下来自己的耳朵。
  这些秘闻哪里是他能听得的。
  他正吓得发抖,突然远远传来“三皇子殿下到”的通报,他被这声音再次一吓,直接在原地摔了个狗啃泥。
  但是此时此刻没有人注意他,因为三皇子朱长怀到了。他狼狈地爬起来,跟着周围的人跪拜在地。
  只见身形高大、容貌温润如玉的三皇子大步前来,跪在石板上,拱手行礼道:“父皇,儿臣到了。”
  寝殿里传来朱志南止不住的咳嗽声,接着是一句气若游丝的:“在外候着。”
  朱长怀心里早有猜测,闻言便恭敬地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半晌后,以钱朝阳为首的诸多大臣匆匆而来,在寝殿外跪了一排。众人心知肚明,这三皇子怕是要荣登大宝了。皇上倒是也够狠,直接没叫其余皇子过来,连些准备的时间都不准备给他们。
  果不其然,寝殿里的太监打开了门,低眉顺眼道:“皇爷吩咐了,诸位请进来吧。”
  才一踏进寝殿,朱长怀便闻到了空气里漂浮着的浓重中药味道。他心头一跳,默不作声地压下心底的思索,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朱志南在侍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整个人面如金纸,病仄仄地倚靠在床头。大臣们几日没见帝王上朝,没想到他竟然消瘦成这副骨瘦如柴的模样。想及此处,众人连忙跪倒,不敢再直视天颜。
  “拿圣旨来。”
  一旁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捧着明黄色的圣旨过来,朱志南以手掩住口鼻,剧烈咳嗽一阵,挥挥手,恹恹道:“宣吧。”
  朱长怀心神动荡,几乎要压不住面上的喜色,赶紧把头埋得更低,生怕被朱志南看出来。
  小太监展开手中圣旨,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即位二十载,海内河清,天下太平。吏治清明,君臣善睦。人民乐业,孜孜汲汲、小心敬慎,夙夜不遑,未尝少懈,不容一息有间……”
  这段话明显就是睁眼说瞎话了,但不管众人内心如何想,此刻都是埋着头安静聆听。
  “……太祖高帝创业以来,所关至重,朕之三子长怀,钟灵毓秀,德——”
  又臭又长如裹脚布一般的自吹自擂终于结束,唱词里出现了朱长怀的名字。顾命大臣们正屏息凝神聆听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兵器交战声,伴随着源源不断的厮杀声,由远及近,直逼寝殿。
  前太子因为皇后谋逆一事两日前便被软禁起来,二皇子人已经在去封地的路上了,这会儿出现的用脚想也知道是四皇子。一时间,整个寝殿悄无声息,安静得连地上掉根针怕是都听得见。
  “继续念!”
  朱志南睚眦俱裂,用尽力气喊出这一句,接着人便摔在了床上。小太监抖如糠筛,顾不上进气多出气少的帝王,结结巴巴继续念道:“德才兼备……”
  朱长怀火急火燎,恨不得一把扯过圣旨,赶紧把后面的“继承大统”念出来,直接坐实了即位事实,好转头给他四弟扣个乱臣贼子的帽子,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又无法做出这事。他焦急难耐地听着,下一瞬间,一声巨响在门前响起,四皇子朱长定穿着一身黑袍,领着军士破门而入。大臣们肝胆俱颤,被浴血的兵士们团团包围,一窝蜂地蹲在地上,不敢妄动。
  他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拱手道:“儿臣恳请父皇退位让贤!”
  朱志南面沉如水,被这横生的变故一激,面色竟然好看了些,怒喝道:“逆子,你想造反?!”
  朱长定老神在在道:“父皇此言差矣,儿臣前来乃是为了拨乱反正,避免父皇被奸诈小人蒙蔽。”
  他做了个手势,兵士们齐刷刷地拔出锃亮的刀来,架在了满朝文武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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