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上去与他年龄相仿的男生跨进了电梯,这个男生的同伴则止步在了电梯门口:“阿睿,今晚注意安全啊,别跟祁老板拧着来,顺着点他就是了。”
“知道了,明天见。”电梯里的粉头发男生点了点头。
两个人聊天的内容已经足够具有爆点,而且完全不顾及电梯里面还有别人。他们都知道这种事放在娱乐圈里简直不要太常见,就算被人听见了又怎么样?反正老板们也不会让新闻传出去。
“帮忙按一下十二层,谢谢。”
郁子尧刚好靠在了电梯按钮旁的位置上,他弓着背扶在电梯的侧壁,脸红得不正常,却由于低着头的缘故,头发将脸颊侧面挡住。他的手指一直搭在电梯的开门键上,半晌,电梯都待在一层的位置大敞着门。
被称呼为阿睿的粉头发男生又重复了一遍:“你好,帮忙按一下十二层,谢谢。”
没人看见的位置,郁子尧睁着通红的眼,呼吸逐渐沉重,他必须尽力克制自己才能在酒精的作用下维持那一丁点理智。脑子里的蝗虫又成群地袭来,尖锐的嗡鸣几乎要将他的耳膜刺破。
他放在电梯按键上的手指骤然缩紧。
“呃,门口那位先生您怎么了?”粉头发男生有些困惑,眨了眨眼,冲着郁子尧的方向走过去。
刚刚宛若雕塑的男孩却忽然直起身子,用力拍在了电梯闭合键上,“啪”的一声没有丝毫收敛力量,电梯门一颤,随后缓缓合起。
机器轮轴运转时发出的声音,还有空气中细微的摩擦,几秒的时间,郁子尧的大脑里却又千百种声音呼啸而过,分外清晰。
没等粉头发的男生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一阵大力推在电梯壁上,下一秒,郁子尧的手犹如核桃钳卡在他的脖子处。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眼睛不带眨地看向郁子尧,又困惑也有恐惧。
“啊!”短促的一声抽气,他本能地用手扒在郁子尧钳住他的手上扣挠,锋利的指甲划破郁子尧的手背,留下一串带着血珠的抓痕。
郁子尧的眼睛上泛起了一层水汽,他因为手上传来的疼痛而不得不放开那人,随即抱着手呜咽两声,又恶声恶气发问:“你是不是要去祁濯的房间?”
“咳……”好不容易被放开的男生捂着喉咙咳嗽,吓得不敢多语,他老实地点了点头。
“房卡留下,你走。”
酒精和没由来的愤怒让他的紧绷着的神经忽地断裂,他像是发泄一样砸在电梯的开门键上,弄得电梯一阵咔啦的响声。
粉头发男生早就吓坏了,他丢掉手里面的房卡,逃窜一样出了电梯,一边向外跑一边终于有机会骂出声:“神经病吗!”
郁子尧不关心他说了什么,等到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蹲在地上,一点一点将薄薄一张房卡从光滑的地面上抠起来。
1207。
他转身将房卡刷在了感应器上,手指在按键前停顿了一瞬,随后按下了12层
第38章
宴会厅里。
周先凯支棱着脑袋看向郁子尧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了符合他年龄段的坏笑,伸手扯了扯领带,在贾宇舟脸上拍了两下:“做得不错。”
“嗯。”贾宇舟似乎是对这种近乎侮辱性质的行为不为所动,他一直抓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总算放松下来,可拿到桌面上时仍旧抖得不成样子。如果灯光足够明亮,就能发现他脸上泛起的不正常红晕,他近乎期待地将目光投向身侧的人:“周少,您看……”
周先凯仿佛没听见一般不接他的话,反而将目光投向宴会厅前排。
祁濯在身边助理的搀扶下离场,光兴新签的经纪人还在后面赔笑。
“妈咪一定会高兴的,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周先凯最后吸了一口烟,随后将烟蒂直接按在了贾宇舟的后脖颈上,随着极轻微“滋”的一声,烟头处的火星瞬间熄灭。贾宇舟蓦地一颤,嗓子里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呼,但很快又被嘈杂的人声盖住。
周先凯笑眯眯看着他:“我妈高兴了,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走吧,你个**,早就忍不住瘾了是不是。”他一巴掌拍在贾宇舟的肩膀上,手刚好蹭过烟头烫出来的伤口,引得身侧男生不住地往外冒冷汗。
两个人起身向外走去,隐约还能听见周先凯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他一边走一边自己念叨了几句:“姓郁的小子倒真跟那女的有几分相似,也难怪祁濯要一直带在身边……只是不知道要是把人吓跑了又能见到什么有趣的剧情。”
……
自从那杯酒下肚,祁濯看着面前笑得一脸油腻的男人就隐约觉得事情不对。
这个光兴新来的经纪人,谈吐之间总是透着一股小家子气,一晚上过于夸张的阿谀奉承不说,还像只粘人的苍蝇,一直追着人不放。
直到头脑开始发昏,祁濯立刻递给李达一个眼神——他自己清楚自己的酒量,这么几杯酒下去绝不至于会这么上头,除非……酒里面下了东西。
光兴这个姓吴的经纪人还真是个下三滥的东西,祁濯暗自懊悔在自家办的宴会上放松了警惕,但面上又不能流露出来多余的神情,心里面恨得牙痒痒。
“吴先生,祁总明天早上还有一次很重要的会议,我们先失陪。”李达适时出声。
“好的好的,祁总您忙。”那姓吴的经纪人笑得满脸褶子,几乎要将皮肤下面的油脂全部从毛孔里挤出来,“早点回房休息。”他别有用意。
“操。”祁濯进了电梯的时候就没忍住骂娘,下腹处逐渐腾起的燥热让他不明白是什么情况都难。
李达站在他身边没往那处想,担心发问:“祁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祁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自从进了HW创建以来,因为身后有祁氏撑腰,这种“光明正大”下药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过。更何况光兴那么大一家公司,想要谈合作从来都是明码开价,大家白纸黑字写在纸上,哪里知道这姓吴的今天竟然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用在了他身上。
阴沟里翻船也不过如此,说出去都丢人。
不知道是不是药劲儿加上怒火,祁濯只觉得眼前面一阵阵发黑。
那姓吴的说不准还正在得意,想着把人送到他床上就能承了他的“恩情”……想的倒是美。反正已经很久都没解决过问题,既然人都已经送过来,想必那小明星心里也早就有准备,那倒不如……
祁濯暗自攒紧了拳头,出电梯时人已经有些踉跄。
“祁先生……”
“我没事,你先回去。”
李达多少也喝了些酒,没看出异样,点点头转身回了电梯。
就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楼道转角的盆栽后,一道微弱的红光闪了一下。
……
酒精这东西是逐渐上头,郁子尧刷卡闯进了祁濯的房间,才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反复干呕了两下,他终于撑着最后一点理智抹黑跑到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也不知道祁濯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他回来看见是自己,要怎么解释呢?
难道要跟他说,不好意思,今晚坏了您的好事?还是要说,我把人给揍了,所以过来通知您一声?
好像后者听着霸气一些。
郁子尧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扯了扯嘴角,心说自己还真是完蛋,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想着要怎么惹祁濯不高兴。
真奇怪啊,明明那么想从那人身边逃开,却又在发现随时有人可能代替他出现在祁濯身边时,忍不住愤怒。
他现在想骗自己祁濯对他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对象也骗不下去,那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占据了他生活的某个角落。像一根卑鄙的寄生植物,悄悄在心脏上萌发,潜滋暗长,直到他惊醒时,那根茎已经成长得太过粗壮,以至于随便一次拉扯都让他感到痛意。
不上不下,悬在空中,倒吊着等待日光下的审判。
房门被人大力推开,走廊里的光在瞬间溢入,刺得郁子尧眼睛一痛。他站起身,伸手去挡,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见男人异常冰冷地一声:“谁让你站着的,跪下。”
厚重的木质房门在祁濯身后关上,嘭的一声巨响,郁子尧一怔。
“祁……”
“闭嘴。”
房间里没开灯,祁濯也并不想开,他才不想知道黑暗里究竟是什么样一张脸,不管送来的是什么人,今天的任务就只有承受他的怒意。供他发泄的工具而已,不必知道姓名。
“跪下,还要我说几遍?!”男人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衬得整个房间里温度都低了几分,“来的时候不就已经明白要干什么了吗?如果不知道,我重新告诉你,今天晚上你这张嘴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给我使用,一个音都不要出,听明白了吗?”
下巴处突然被男人捏住,郁子尧当即疼得眼眶发热,可是莫名其妙的,他竟真的听话没有出声。而被大力捏住的地方也在男人的命令中,腾起一种犹如蚁爬的酥麻感受,他对这种感觉很陌生,可是身体却给出了亢奋的反应。
鬼使神差的,郁子尧缓缓弯下自己的膝盖。
像是嫌弃他的动作太慢,祁濯直接踹在了他膝盖后面的麻筋上。
下一秒郁子尧双膝跪倒在地,这时他有些庆幸还好酒店的地毯上铺了一层长绒毛的地毯,不然这么跪下去,膝盖不破皮都不可能。
地板,一个郁子尧非常熟悉的东西。
曾经多少次在难眠的深夜,他都将自己裹成一团缩在地板上入睡,从小到大,似乎只要贴近它,就能听到记忆里母亲极为轻柔的歌声,就会让他想起仅存那些温和的记忆。
即便它是如此坚硬而冰冷。
祁濯腰带和布料的摩擦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清晰,声声响在郁子尧的鼓膜上,那种感觉就像是微弱的火焰一点一点燎过灵魂的每一寸,直到裤子拉链被解开,郁子尧闻到了空气中突兀的雄性气息,终于在迷失中拉回了一点理智。
“祁濯。”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没有在刻意卡节奏,只是每次晚上刚好写到这里了,啊啊啊,今天卡了半天,总算把后面的剧情捋差不多了。至于滴滴这件事,我们得循序渐进,最后才是本垒,别着急。早点睡,晚安
第39章
有什么东西触到了脸上,潮湿带着温热。
郁子尧到底还是说晚了,祁濯混乱的大脑没能第一时间收回身体上的动作,郁子尧偏了偏头没忍住发出一声低呼,像是一只被人撑开嘴的幼狼,獠牙暴露于空气中却成了唬人的玩具,彻底丧失抵抗力。
空气焦灼,郁子尧浑身滚烫,像是被人扔进蒸锅里慢腾腾向外挥发着水汽,他渐粗的喘息中夹杂了几声难耐的呜咽。
不知道为什么,膝盖跪落地板的痛感被削减,却而代之是一种莫名的冲动,或许是酒精存于体内加重了这种亢奋,郁子尧必须要花费很大的努力才能保持理智:“祁濯……”
他的声音也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含糊的尾音反而使得空气中的暧昧感增添几分。
面前的男人僵直了一瞬,随后他狼狈地后退几步,就着房间里昏暗的光线颤抖着手将衣裤重新整理。
郁子尧,他为什么在这?
这个想法在祁濯的脑海中盘旋不下,更让事情变得糟糕的是,当得知眼前的男孩究竟是谁之后,腾起的欲望非但没能降下去,反而燃烧得更加彻底……近乎到了发疼的地步。
惊觉自己在这种事上见不得人的癖好暴露在郁子尧面前,头疼的同时,祁濯在一瞬间涌起一种非常恶劣的想法——假如他装作药效发作的样子,将错就错将郁子尧办了呢?
听着平时叫嚣得厉害的男生在他身下只剩呜咽,看着他因为过分敏感的泪腺泛出泪花……一想到郁子尧在床上不得不顺从的样子,祁濯清楚,恐怕没有这个药他都很难克制住这种施暴的欲望。
不行……
房内仅剩的水分在流失,两个人各自在脑海中有着自己的想法。
酒精,药物,混杂着疼痛中的欲望,犹如深渊下方不断盘旋的鬼魅,缠绕于每一次呼吸之间。
祁濯蓦地退开了。
男人身上有着明显的慌乱,他拿着房卡刷亮房间,简单一个动作却重复了三遍才成功。
顶灯亮起,刺眼的黄色光让空气中的情谷欠无所遁形,郁子尧低着头仍旧保持着跪姿没有起来,他的双手低垂在身体两侧,看上去没了平日里尖利的棱角,像是耷拉下耳朵的幼狼。
“你怎么在这!”或许是身上的异样不得纾解,祁濯语气不善,他紧锁眉头,似乎在想该要怎么应对这种场面。
他不应该让郁子尧看到他这一面的,这种畸态又可笑的欲望,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男孩子面前。一直以来的伪装,隐藏住内心深处的暴戾因子,用尽量婉转的方式试图在郁子尧身上弥补那些已经逝去的东西。
像个笑话。
他尽量在努力替面前的男孩规划生活,仿佛看着他好,自己的不堪也就能被永远掩藏。
但直到今天,那男孩似乎也和刚来时没什么两样,祁濯站在台上讲话,将郁子尧和身侧贾宇舟窃窃私语的样子尽收眼底。愤怒、无奈,他三番两次告诉郁子尧远离那些不正经的朋友,可他仍旧一意孤行。
他救不了他的男孩,正如同他救不了自己。
这种想法一经出现,随之而来的疲倦也侵袭上头脑,在这种情形下却反而让药效减弱了些影响,祁濯叹了口气,揉在太阳穴上。
“你怎么过来的?”祁濯放缓了一些语气,又重新问了一遍。
郁子尧抬头,不知是不是灯光映在眼睛里的错觉,那双眼睛仿佛蒙了水汽,湿漉漉盯着面前的男人,右眼角下方一颗血痣红得近乎将要滴落的血珠:“……特别失望是不是?你希望是谁,那个粉头发的白斩鸡……”
那种醉酒后的反胃感再次出现,郁子尧的皮肤从耳朵尖到脖子通红一片,他颤颤巍巍从地上起来,脚底传来一瞬间的僵直和麻意让他差点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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