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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焚香祭酒(三国同人)——积羽成扇

时间:2020-04-28 10:25:40  作者:积羽成扇
  崔颂让人做的模具既简单又直观,只一个大铁球,一个方形的木桶。检验的过程更是十分的简洁粗暴——先把铁球放进木桶里,然后找人带来一斛沙子,倒进桶里,直到把铁球全部淹没,在沙层边缘刻一道标记。
  然后把铁球连沙子倒进袋子里,把铁球刨出,将袋中的沙子重新倒进桶中,再刻标记,最终根据木桶的长宽与两道标记的高度差测量体积。
  ……
  其实也就是排水法的变异版。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毫无悬念,崔颂的答案是正确的。而贺纬用九章算术中的公式得出答案,与实际差了1/6。
  贺纬不敢置信,自己取过模具重新检验了一遍,仍是分毫不差。
  他颓丧地放下青铜卡尺,无力地朝崔颂拱手,表示甘拜下风。随后不再多言,径直离开。
  崔颂回了一礼,没有洋洋得意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只想找个借口火速退场。
  他还记得之前反怼贺纬的时候,用了更衣的借口,正准备来个真尿遁,结果才刚表达了这个意愿,他的手就被人扣住了。
  祢衡似笑非笑:“君不是和我一见如故,心甚慕之,意欲促膝长谈吗?”
  崔颂:……
  崔颂温吞道:“人有三急,实忍耐不得,不若……”
  不若下次再说吧。
  剩下的话还未出口,祢衡就已松开他的手,睥睨道,“不若君去更衣,等更衣回来了,再与衡细谈,”视线所及,祢衡目光灼灼,带着看穿全局的明锐,“衡在此恭候君。”
  给自己挖了个大坑的崔颂被祢衡推了一把,只得闭上眼跳进去,咬牙笑道:“自然。”
  崔颂在侍者的指引下,准备沿着矮亭后方的一条小路抄近道走,结果刚靠近矮亭,就见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
  绀衣玉冠,霞姿月韵,行若松竹。
  亭中之人见到他,郑而重之地并袖一揖。
  崔颂回以一揖,正想着要不要叫一声“黄兄”,亭中人已先他一步开口。
  “在下颍川荀攸,前日匆匆一别,未及与君……”
  后面的崔颂已经听不见了。
  ……说好的黄萌郎呢?
  他此刻是懵圈的。
  哪怕已经习惯了三国名人似大白菜一个接一个地冒出,他也未曾想到街上随便撞见还被他弄脏了衣服的路人甲也是其中一员。
  就算这个路人甲又帅又有钱性格又好,这剧本也不对啊!
  曹操对荀攸的评价不是“外愚内智,外怯内勇,外弱内强”吗?眼前这落落大方,行止自如,气质斐然的君子,哪里“外愚、外怯、外弱”了?
  崔颂完全没考虑到人物经历的问题,只觉得自己被史书砍了一刀,脑壳钝疼钝疼的。
  黄萌郎=荀攸的真相,让他脑中的弹幕爆炸了,雪花似的到处乱飞。
  #浔阳江头夜送客,不知木兰是女郎#
  #洛阳街头日送车,不知路人是谋主#
  #春天我割了一茬韭菜,秋天我收获了一堆名士#
  #装叉好像被大神抓包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不我不是炫富的壕大神你听我解释#
  ……
  千言万语说不出,崔郎只想去尿遁。
  因而,在荀攸寒暄过罢,崔颂全然不敢接茬,只表面上地客气了几句,就直言“我还有要事恕我先行一步”,脚下飞快地从小路逃走。
  目送崔颂的背影远去,得知他是去“更衣”,荀攸幽黑的眸中划过一丝担忧。
  “又去更衣,莫不是吃坏了肚子?”
  崔颂已经忘记了,之前与荀彧没谈几句就匆匆告辞,用的也是尿遁。
  抵达厕所后,崔颂挥退侍者,掩鼻站在圊溷旁[1]。
  老实说,他很想赖在厕所不走,等到文会结束再出去。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不说祢衡拿话堵他,要是他在厕所待得太久,万一别人以为他掉进粪坑,派人来找——古代厕所简陋,掉坑的事屡有发生,春秋时的晋景公就是跌粪坑死的——那就可怕了。
  除此之外,这个厕所本身也是个大问题。
  讲道理,这厕所真的……太臭了。
  他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比这更臭的厕所。
  其实也很好理解。
  古代排水系统落后,没有抽水马桶,没有空气清新剂,偌大一个粪坑放在这里,能不臭吗?
  哪怕旁边架子上搁着干花香草,也敌不过这飘香十里的异味。
  难怪《世说新语》里说古代贵族上厕所要拿两颗枣塞鼻子,简直不能更对!
  崔颂开始觉得这真尿遁是个昏招,他捏着鼻,不动声色地挪出半丈,勉强换了口气后,拔腿就跑。
  侍者已经侯在外头,见他出来,把他引到一间熏香的小屋,示意他净手,然后脱下外衣,放到香炉上烤。
  崔颂:……别这样,我只是去厕所外沿转了一圈,还没有被熏臭啊。
  然而古之士讲究文雅,他一会儿还要去会场,不熏香等于现代的便后不洗手,那可是相当遭人嫌弃的事。
  于是崔颂拿澡豆子洗了手,任侍者把自己的外衣烘得干爽清香,套上外衣,重新回到会场。
  这么一番走下来,崔颂心觉甚累,发誓以后再也不随随便便尿遁了。
  如此想着,他的面上也带出一丝委顿,荀攸见着,更觉他是身体不适,担忧之色愈重。
  “不可强撑,若是难以为继,早些离席方为上策。”
  崔颂惊讶地看了荀攸一眼,以为他看出了自己对文会的排斥与蹩脚,暗道不愧是见微知著、心思缜密的谋主,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他。
  崔颂干脆放松下来。
  反正送车的“黑历史”也在这人册上记了名,他可谓是破罐子破摔,再无压力。
  “多谢。”崔颂诚心实意地致谢,想到和他“约定”促膝长谈的祢衡,头又开始痛了起来,“只颂与人有约,君子不背诺,暂不可就此离去。”
  崔颂哪敢爽祢衡的约。毕竟那是让曹操都无可奈何、头大如斗的人物,要真把祢衡惹了,他估计这几天都别想睡好觉。
  崔颂此刻内心无比沉痛:叫你手贱,拉什么祢衡,不知道那是三国里的头号战斗机吗,不仅聪明还浑身装满了狼牙棒,见谁打谁,从不顾忌情面,在他面前耍小聪明,和寿星上吊有什么区别?
  然而事已著称,再后悔也无用。
  崔颂婉转辞别荀攸,去找祢衡,却见这人果然又和别人撕起来了。
  是的,果然。
  这么大的一个T,站在人群中心,想不吸引火力也难。
  和祢衡撕得最欢的正是最早被祢衡喷成狗的那几个人。
  那几人是太学学子,平素行君子之风,恭俭礼让,因着受了祢衡的白眼,又看不惯祢衡的作风,开口说了两句,就被祢衡连珠带炮地堵回来,还上升到人身攻击的程度。
  他们没有当场反驳,不是因为被祢衡辩得哑口无言,辩无可辩,而是被祢衡的自恋与机关枪一样的怼人方式弄懵了。
  这个时代的士子,哪个不是谦恭自持,曼声铿锵,这货的画风也太清奇了吧?
  等他们反应过来,祢衡已经把他们从头到尾地数落了一圈,潇洒走人了。
  那几个太学学子气不过,自然要上门找回场子。
  这场子一找,先前被祢衡地图炮轰中的“拍驴也不及之辈”也加入队伍,一齐征讨祢衡。
  祢衡以一敌十,口舌如簧,地图炮轰轰轰大开,不断有围观的士子躺着中枪,愤而参战。
  因而,当崔颂回到原处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被几十人围在中间,宛若前呼后拥帝王出行一般的祢衡。
  只是这位“帝王”身边围着的不是拥趸,而是一大帮起义军。
  不知在辩什么,有人提到了黄巾贼,说贼头大行巫术,妖言惑众,祢衡既然这么牛逼哄哄,咋不去外面讨伐黄巾贼,用一张嘴把人说死?
  祢衡从八种角度论述这段言论的“可笑、可怜、可悲”,把人怼回去后,对于黄巾军头目“行妖术”的说法,他十分不屑:“百戏者的诈唬之术罢了,何值一提?”不过是表演杂技的小丑,你们竟然还说得有模有样的,这是要上天啊?
  崔颂帮祢衡补全了潜台词,默默给他点了个赞。在他看来,什么张角左慈于吉张鲁,都是古代的魔术师与布道者,障眼法与忽悠术玩得溜溜的。在对这些人的看法上,他倒与祢衡算是同一战线。
  士子中其实也不乏对巫道方术不屑一顾的,可既然这话是祢衡所说,他们怎么也不能附和,只能站在反方的角度拿实例挑他的刺。
  “黄巾贼子踏火道而不伤,饮符水而治百病,莫非在你看来也是诈唬之术?”你说这些是不值一提的骗术与杂技,你倒是踩个火,治个病给我看看啊?
  祢衡回了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即是诈唬,不诈如何能唬?”既然是骗术,当然不可能真的踩火治病,明显耍了小手段,你是不是傻?
  那个士子表示呵呵,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
  祢衡正要再驳,忽的扫见崔颂,顿时话锋一转。
  “何公之徒见多识广,学富五车,想来对此事定有答案。”
  说罢,视线直勾勾地锁定人群外的崔颂。
  被从天而降的卫星射线轰了个对穿的崔颂:……我有一句粗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作者有话要说:  崔颂:……不是说同队免疫伤害吗?
  祢衡:你已经离队了。[冷漠脸.jpg]
  。
  [1]圊溷:厕所。
 
 
第15章 洛阳文会[五]
  崔颂能说什么?说踏火而不伤是“莱顿弗罗斯特效应[1]”,饮符水而治百病是“安慰剂效应[2]”吗?
  即便他解释了这两个原理,对于古人而言恐怕也是难以认同的吧。
  感受到四周聚焦的目光,崔颂觉得自己这枪躺的真冤。
  “崔兄以为如何?”见他不说话,祢衡重复了一遍,目光中好似藏着两把钩子,非要将他的内里原原本本地勾出来。
  崔颂很想答一句不如何,可他虽是被祢衡强行拖入坑中,到底也曾蒙其所惠,被祢衡有意无意地帮着解围。此刻他要是扭头就走,任凭祢衡一人在这受人攻讦,未免不太厚道。
  崔颂想了想,开口:“颂不敢妄谈方术,只这踏火饮符的本事,未必就是怪力乱神。”
  这算是隐晦地赞同祢衡了。
  人群中,对方术巫道不以为然的士子没有吭声,有所忌讳但中立自持的士子默然观望,剩下的一部分人,或对祢衡极看不过眼,或对崔颂抱有恶感,此时皆绷着面容,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逡巡。
  此时,一个身穿布衣,在众人怼祢衡时未说过几句话的年轻士子上前一步,执礼道:“敢问君之高见。”
  崔颂道了句不敢,直切主题:“颂曾翻阅奇闻轶志,其中一本记载了相仿的把戏。若是知晓当中隐秘,怕是人人都可成为神乎其神的仙师。”
  年轻士子含笑询问:“什么隐秘?”
  “单论这‘过火道而不伤之术’,一物足矣。”
  “何物?”
  “水。”
  人群中静默了一刻,有一人出声讥嘲:
  “水灭火,何人不知?可贼头走的不是被扑灭的火盆,乃是熊熊烈火。崔君此言,莫不是在说笑?”
  他们在讨论的是黄巾贼的领袖能够在火上行走而毫发无伤的本事,崔颂说水是个什么意思?谁不知道水能灭火,在火上走和在被水扑灭的碳灰上走,能一样吗?
  “我何曾说过要用水浇灭火盆?”崔颂挺起后脊,不避不让地看向那人,“只需将脚浸入水中半息,再赤脚于火上行走,便可全身而退,丝毫无损。”
  “荒谬之极。”一人低声斥道,“纵水能克火,寥寥之水,如何抵抗那燎原大火?”
  其他人虽未出声,眼中亦尽是不以为然之色。
  水虽然能够灭火,可前提是要有对应的量,将脚浸入水中再取出,能沾上几滴水?恐怕脚刚碰上火,那些水滴就被蒸干了,能抵什么用?
  崔颂没有为自己辩驳。
  他不想和他们解释液体在骤遇极热的时候会产生一层绝缘的气态防护层,在短时间内隔绝大量热度,也不想解释水蒸气导热比液体还慢得多。莱顿弗罗斯特效应[1]涉及热力学的内容,在这些人看来确实像是无稽之谈。
  总归崔颂也没指望他们能够接受这个解释。就算是有人相信了“踏火而不伤”是因为沾了水,恐怕也会有人把它归结于“水神保佑”,而不会理解水的形态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至于喝符水治病,要么那被治好的人是个托儿,要么就是安慰剂效应[2],涉及心理学范畴,更加不好说明。
  未料崔颂的不辩驳,在有心人眼中便是底气不足。
  先前出声质疑的几人正要再嘲,忽见祢衡扯下头顶的玉冠,重重往地上一掷。
  离得最近的几人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这狂妄无礼的家伙又在发什么疯。
  祢衡摔完冠,披头散发,又褪下自己的外衣,随手丢到旁边。
  几个克己守礼的士子被他的行为惊呆了:“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祢衡并不理他们:“取火来。”
  崔颂蓦地看向他:“莫非你要——”
  祢衡冷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崔颂被哽得不轻,却也不能就此放弃劝说:“不过口舌之辩,何必如此。”为了和人争个黑白,以身犯险,去闯刀山火海,值得吗?
  “犬吠尔,我岂会萦挂于心?”祢衡嗤笑,踢开木屐,踩在池塘边的河泥上,“倒是这吠声不止,听得人心烦,不若让他们开开眼,莫要蜀犬吠日,蝉不知雪。”
  原本还被祢衡的行为惊到,因他以身犯险检验真相,被他的胆识折服的士子,在听到紧接其后的嘲讽后,纷纷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把祢衡重新拉回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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