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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焚香祭酒(三国同人)——积羽成扇

时间:2020-04-28 10:25:40  作者:积羽成扇
  有原主的底子在,兼之马镫的便利,崔颂轻而易举地上了马,一手牵住缰绳,另一手接过白衣侍女递上来的长鞭。
  策马西进,沿着官道一路抵达荒僻的郊外,崔颂一面与崔琰闲谈、一回生二回熟地套着信息,一面绞尽脑汁地回想拉弓射箭的要诀。要是等会儿射空,那可就玩大发了。原主据说是“君子六艺、无一不通”。骑射占了六艺之二,原主就算不能穿杨射柳,小小狩猎也难不倒他。
  会为狩猎的准头忧心的……只有他这个冒牌货而已。
  崔颂无声一叹,再没了谈话的兴致,只策马扬鞭,让马在官道上驰骋起来。
  靠近南面竹林的小道,突然出现一人一骑,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冲上官道,眨眼便与崔颂的马错身而过。
  崔颂还未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面貌,只依稀见到藏蓝色的骑装,皂色的高头大马。
  一丝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转瞬即散。
  崔颂被这道短暂的香气吓了一跳。
  因为生产力的落后,他自穿来的那刻就对古代的生活水平不抱任何期望。可刚刚那道香气,竟比他在现代接触过的任何香水都要好闻——
  清幽疏冷,却又不失温和。
  崔颂勒马停驻,回首远眺,那一人一骑早已绝尘而去,只能从背影辨析出那是个年轻的男子,气质卓然。
  崔颂只得放下问香的心思,驱马与崔琰并行。
  说到香气,崔颂倒是想起一人。
  荀彧,曹操手下数得上名号的重要谋士与功臣,在计谋与内政上都颇有建树,更以君子之风与那一身的香气闻名。
  ←据说他坐过的草席都能香上好几天。
  历史上对荀彧的评价是这样的:“彧清秀通雅,有王佐之风。(陈寿)”;“如冰之清,如玉之絜,法而不威,和而不亵。(曹植)”。
  ……也就是个高洁高雅、才智过人、自带香气光环的美男子。
  就连三国的狂士祢衡——那个投奔谁就让谁没脸的愤青,在恶意评判荀彧的时候,也只能说一句“借面吊丧耳”(凭着长相参加丧礼;古代吊丧的人需长相俊美)。也算是变相的夸奖了。
  崔颂才一转过“刚才那人会不会就是荀彧”的念头,马上又干脆利落地否决。
  哪有才穿越过来就一直撞见三国名人的道理?因为原主的关系认识戏志才和崔琰已经是个大写的BUG了,又怎么可能随便出个门,遇上个人就是荀彧?……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崔颂暗暗自嘲,抬眼一扫,自家便宜侄子正端坐于马背,手执长弓,另一手自后背箭囊里拈出羽箭。
  箭由毛竹所制,长约三尺;羽翎被炭烤过,尾端略有粘结;箭身削得无比光滑,没有任何图腾之类的标识,只在羽翎前端刻了一道红痕。
  再看自己的箭囊,整齐列着十数只同样的羽箭,只刻痕是蓝色,旁的没什么不同。
  搭弓,拉弦。
  崔颂冷静地瞄准前方,不断做着自我暗示。
  只不过是从静靶变成动靶,引弓射箭他早已演练了无数遍,又有原主的身体本能在,没必要退缩。
  沉静的眸光中,倒映着箭镞疾射而出的虚影。
  只听“噌”的一声,百米外摇动的草垛没了动静。
  策马绕道草垛后,刚刚从他们眼中一蹿而过的两只獐子,此刻已倒在地上,头部被同一支利箭穿透。
  崔琰赞道:“一箭双击,直取要害。叔父箭术之高超,琰远不能及。”
  崔颂面色淡淡地应了一声,内心却无比蛋疼。
  ——他原本只瞄准了一只,而且瞄准的是屁股,不是头。
  结果却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玩了把一箭双雕的把戏。
  只纠结了一会儿,崔颂便舒开了心中的郁气。
  明明准头很烂还要被当作神射手,虽然感觉很糟,但总归比穿帮强。
  只是这射箭果然不是容易的活儿,射移动的靶子更比静靶难上无数倍,这次能靠狗屎运混蒙过关,下次就不一定了。
  感受到庞大压力的崔颂射了这一箭后就不再拉弓,慢慢驱着马,旁观便宜侄子一箭又一箭地射出,十箭九中,很快便拉了一小车猎物回来。
  跟来的家仆麻溜地收好猎物,为两人更换弓上的弦。
  待崔琰射空箭筒里的二十只箭,又见崔颂不动,不由奇怪地询问。
  “叔父好似兴致不高?”
  担心再射就露馅的崔颂摆了摆手,作出一副“我目前心情很沉重请不要和我说话”的模样。
  崔琰心中不解,但他素来敬服这位比他小上数岁的从父,于是停下马,示意家仆为他奉上两只新的羽翎箭。
  “既如此,今日的比试不如到此为止?”
  听到崔琰的话,崔颂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宜侄子的上道,就听对方又加了一句。
  “这是最后一箭,便以此箭定个胜负。”
  ……说好的到此为止呢?
  崔颂面无表情地接过崔琰递过来的箭矢,内心甚伤,但在大学话剧社顶梁柱的职业素养下,他朝崔琰从容地一笑,眼中透着绝对的自信与泰然。
  ——死就死吧,不就是射箭吗。就算射歪到天际去,大不了说自己手抖了,或者突然得了什么手疾,只要他不露怯,崔琰便是有所怀疑又能如何?
  带着不知道是迷之自信还是自暴自弃的心情,崔颂干净利落地挽弓,对准林间一蹿而过的长角鹿,极快地射了一箭。
  这一箭声势浩大,然而崔琰只看了一眼,便知这一箭严重偏离了方向,绝无可能射中猎物。
  他正觉奇怪间,却见那箭蹿入半人高的狼尾草,不消一会儿,草丛另一边传来一声惊呼,旋即转为怒喝。
  “谁藏在暗处放冷箭?!”
  崔颂拉弓的姿势尚未收回,听到这一声惊雷般的暴喝,他神色淡然,脑中却跳出五个血红色的大字。
  闯祸了。
  药丸。
 
 
第4章 西园校尉
  尤其是当几个穿盔披甲的士兵拨开杂乱浓密的草,露出对面一辆豪华镀金的马车的时候,这几个血字被无限的放大。
  但崔颂还是撑着冷静的人设,不慌不忙地下马,对着车内一壮硕无须的男子一揖。
  “颂无状,箭术不精,适才惊扰了尊驾,还望海涵。”
  说罢,他悄悄往车上扫了一眼。
  这个时代的马车还是敞篷车,四面大开,只在中央撑了一把伞。刚刚那箭,正好射在车上男子的脚边,入木三分。要是再偏一寸,被射出窟窿的就不是车衡,而是男子的脚了。
  崔颂暗道好险,同时有些发虚。
  他不但箭术要穿帮,还差点伤到了人。
  马车里的男人怎么看脸上都写着“我是权贵”,“我很不好惹”,自己这次恐怕惹了个大麻烦。
  果不其然,纵使崔颂及时道了歉,那男人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反而不阴不阳地冷笑了一声:
  “好个清河崔郎,不愧是人人称道的谦冲君子,你若是箭术不精,这洛阳城里,怕就没有几个箭术精明的人了。”
  被含沙射影的反讽糊了一脸,崔颂权当自己听不到,老神在在地站在车架前。
  是他差点伤人在先,让男人讥讽泄愤几句也没什么。
  更何况,这男人的嘴炮,对他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他这一副坦然从容的模样,愈加激起了男子的怒火。
  “崔家小郎这是何意,莫不是瞧不起我蹇硕?”
  嗯……?
  嗯嗯?
  熟悉的名字传入耳中,崔颂却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蹇硕?
  难道是那个被汉灵帝宠幸,封为西园八校尉之首,和何进互掐,最后被何进灭杀的宦官——蹇硕?
  崔颂这回真有点纳闷了。
  人总有失误的时候,就算原来的崔颂是黄忠那样的神射手,也不可能真正意义上地做到百发百中。而他刚刚已经道过歉,这蹇硕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认准了他是故意为之,以此挑衅恐吓吧?
  难道……原主和蹇硕从前就有什么恩怨?
  “将军此话叫颂惶恐,”崔颂懒懒地扬起唇角,眼中却带着郑重之意,“天下无百胜之军,亦无百善之士。学艺不精,惊扰将军,是颂之过。将军若要责难,颂并无二话,可这‘瞧不起将军’一言,还请将军莫要再提。”
  不管怎么样,这帽子他是万万不能接的。
  他又不傻,蹇硕就是再招人恨,也轮不到他一个小小士子来轻视。哪怕真瞧不上对方,至少不能放到明面上,落人口舌。
  此时,一直缄默不语的崔琰上前行了一礼。
  “将军言重。叔父尚未出仕,与将军亦无过节,方才绝非有意惊扰将军的座驾,还望将军大人大量,改日琰必会登门谢罪。”
  蹇硕仍然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架旁,距马车不远不近的地方停着一只棕色骏马。马背上坐着一位五官端正、但身量不是很高的中年将军。那将军自始至终都未说过话,此时倒是露出了兴味之色:“蹇校尉,我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再不上路,恐叫天子久候。”
  蹇硕抬起眼皮:“曹校尉若是心急,不妨先行上路。”
  那曹校尉哈哈大笑,湛然若神的眼中却并没有多少笑意:“以将军如今的权势,何必和一个尚未及冠的小孩子计较。”
  蹇硕的脸色相当难看。
  曹校尉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不满,认真地抬头看了眼天色。
  “何大将军恐怕已经到了吧?”
  很随意的一句话,却让蹇硕脸色大变。他再顾不上崔家叔侄,用力拂袖,愤声说了句“起驾”,便随轱辘前行的马车消失在二人的视野中。
  被落在最后的曹校尉不慌不忙,遥遥朝崔氏叔侄抱拳,算是见礼;马鞭一挥,驱马跟上前方的车驾。
  崔颂回了一礼,心中犹在琢磨二人的对话。
  能让蹇硕闻之色变的“何大将军”,也就只有他的死对头何进了吧。
  可这个曹校尉……又是何人?
  曹这个姓让崔颂首先想到了一个名人,但他不信事情有这么巧。何况,他不记得曹操早期做过什么武官,史书上好像也没说他和蹇硕有什么交集——如果不算五色棒打死蹇硕叔父这件事的话。
  天下姓曹的人何其多,既然他对“曹校尉”这个称呼毫无印象,大概对方只是历史上不曾出现或者被一笔带过的小人物?
  崔颂将这件事搁置脑后,开始琢磨怎么在便宜侄子那儿把刚才的事混过去。
  他仔细观察崔琰的表情,发现他眉毛紧皱,俨然很不高兴的模样。
  “既非王孙贵胄,又非三老五更,这蹇硕,好大的排场!”
  崔颂有听却没有懂。在便宜侄子那旁敲侧击了几句,才知道刚刚蹇硕坐的叫安车,是给王孙贵胄或是德高望重的年老高官坐的,还是最高规格的四马安车——就算是皇帝坐的金根车,所驾也不过才六匹马。
  在这个儒学盛行、礼制分明、仪仗即代表身份的年代,蹇硕的行为算是非常出格了。
  区区一个宦官,再怎么被皇帝宠幸,也不该如此逾礼。
  难怪崔琰会气成这样。
  然而崔琰接下来的话让崔颂有些发懵。
  崔琰竟和蹇硕想的一样,以为他刚刚那一箭是故意的。
  毕竟经历了两次党锢之祸[1],士人们对宦官的仇恨不是一般的深,互相找茬也不是一次两次。
  这蹇硕又是其中最嚣张的一个,看不过去想套他麻袋的人可以绕洛阳城一圈。
  再加上原主箭术高绝,素来推崇自家叔父的崔琰觉得:失误什么的都是场面话,自家叔父定是对蹇硕的猖狂看不过眼,所以故意找蹇硕的茬,拿箭吓他,看他出丑。
  可崔颂表示自己真是冤的不行。
  什么觉得宦官嚣张啊,士人与宦官的世仇啊,“看不顺眼就是要教训那厮”啊……他只是不小心射歪了箭,不用给他加这么多戏的。
  说句心里话,崔颂对宦官没什么太大的偏见,人家也不是自愿那啥,难道少了个部件就不是人了么?
  不过是不同势力之间的博弈罢了,宦官和外戚,还有世家,每一方都在为自己谋求利益,谁也不比谁高贵。
  “我刚才确非有意为之,”崔颂坦然道,他想起《后汉书》中的一句话,在那句话的基础上略作改动,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教训蹇硕的意思,“天下愦愦,独宦官之罪耶?[2]”
  ——这天下的纷扰,难道是宦官一个人的罪过吗?
  他说得很慢,原本清越的声音因此低沉下来。
  若是细听,其中似蕴藏着淡淡的无奈与叹息。
  ……当然崔颂的无奈是为了自己,为这地狱难度的角色扮演而心累,来自现代的他可没有这个时代士人那些高大上的情怀。但听在旁人耳中,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尚未走远的曹校尉忽然勒马,回头往崔氏叔侄的方向看了一眼。
  崔颂被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但还是镇定地抬手,并袖行了一礼。
  曹校尉在马背上回了一礼,驾马远去,没有再作停留。
  直至这时,不知为何沉默了许久的崔琰慨然长叹:
  “叔父说的是,是琰浅薄了。”
  崔颂:……?
  不知道便宜侄子又脑补了什么的崔颂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他坦然表示这次的比试是自己输了,虽然便宜侄子好像不是很赞同的样子,可那不是他需要在意的。
  二人打道回府,身后跟着小小的一车猎物。
  崔颂借口自己“略感疲乏”,把自己关在原主的卧室,不准闲杂人等打扰。
  他这才有时间审查原主的情况。
  都说一个人的起居室最能体现他的性情。崔颂绕着卧房晃荡了一圈,初步弄清房里的布局。
  卧房很大,由三个小套间组成。最里面是睡觉的地方,摆着一张矮矮的床榻,被月白色的帷帐包围。床榻的旁边有一方坐塌,还有案几、橱柜、箱笼等物,崔颂没有细看,只觉那些东西虽说摆放得尚算整齐,但总体构局十分随意,亏得他不是什么强迫症患者,不然铁定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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