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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焚香祭酒(三国同人)——积羽成扇

时间:2020-04-28 10:25:40  作者:积羽成扇
  做完这一切后,他用竹管尖锐的那头刺破牛皮纸,连着壶口嵌入甑锅的凹口,又用大釜在旁边的水坑里勺了一釜浑浊的水,从壶底倒下。
  崔颂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掰断排箫最长的两节,连着两块干净的绸缎,一齐带回郭嘉那边。
  现在他们仍然位处山壁之间,因为地震,整个岩洞塌陷的缘故,他们掉落了一段高度,以致通往山外的甬道距他们有两米高。两人如今一个手残,一个脚残,通往甬道的山壁又平得像被切过一样,根本没法爬上去。
  然而,即便再急,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养好伤势。他们身上带着的粮食不多,希望在饿死之前能找到逃脱的办法。
  骨折不是小伤,此处缺乏治疗条件,他们只能先做应急处理,将伤肢拿竹管与布条固定,以免二次伤害。
  在崔颂的要求下,郭嘉先处理好自己的腿,又帮崔颂绑好胳膊,过后才问道:“你刚刚蹲在那做什么?”
  “净化水。”崔颂道,“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生火。”
  崔颂将净化好的水煮开,又往壶底灌了一勺浑水,用未使用的绡布把两只玉杯擦得干干净净,倒入开水,提着天平似的玉杯台子回到郭嘉身边,“渴了吧?喝点水。”
  见到那凤凰衔口的两只孪生酒杯,郭嘉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崔颂有些奇怪:“怎么了?”
  “无事。”郭嘉很快恢复如常,接过杯子饮了一口。
  崔颂没有放在心上,吹凉玉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我再去取一杯来,放凉了给你清洗伤口。”
  郭嘉目送崔颂远去,眨了下眼。
  ——崔弟他……约莫真的不知这是合卺杯[1]吧。
  ※※※※※※※※※※※※※※※※※※※※
  [1]合卺:即交杯。起自周礼,两器(瓢)之柄相连,以之盛酒,夫妇共饮,表示从此成为一体,名为“合卺”。
  (多年后的无责任小剧场)
  郭·乌鸦·嘉:睡也睡过了,交杯酒也喝了,你要负责。
  崔·立旗小能手·颂:???(黑人问号)
 
 
第42章 生死危亡
  崔颂完全不知道他心中“刚刚好”的玉杯有什么寓意,他在一处碎石中找到自己的佩剑, 拿了回去, 又将晾好的开水搬了过来,拖来一口大锅, 把点燃的木炭丢了进去, 权当灶用。
  深秋夜晚的洞穴就算没风也十分的冷, 两人虽年轻力壮阳气足,也架不住洞中的湿冷, 何况又都是伤患,不得不多注意些。
  崔颂在那堆器具中翻找了一会儿,寻着记忆找到一只暖炉, 把暖炉一起带回去。
  有灶又有暖炉, 总算驱走了少许寒意。当崔颂抱着一叠充当被子用的布料回去的时候,郭嘉正拿着一把匕首, 把处理好的肉干削成小片。
  崔颂看了一眼, 只见那匕首刀刃锋利, 削铁如泥,刀身上无多余的刻纹,仅在刀柄上雕有繁复的纹饰。
  他在翻找箱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柄匕首,想来这是郭嘉自己的东西。
  等郭嘉削好一小碟, 崔颂接过碟子, 放到甑锅上蒸。
  蒸好的肉干总算没那么硬, 两人食不知味地填了点肚子, 略收拾了下, 围着炭火取暖。
  两人还未酝酿出睡意,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崔颂想起白日的事,捉到几个疑点,问道:“追着我到山洞外的那些是什么人,他们似乎对汉人很有敌意……还把汉人叫做秦人?”
  崔颂实在叫不出某个具有侮辱性的称呼。
  郭嘉一顿,从旁边取过一块拿来固火的木板,用匕首信手雕刻:“秦合六国,自此‘秦人’之名遍乎天下。自高祖以来,上下皆以‘汉人’自称。然则一些外族仍习惯‘秦人’这一称呼,山高水远,不曾易辙。此山就有一族,自称武威匈奴族,与北匈奴郅支同出一系,见汉人便杀……”郭嘉停手,“他们,就喜欢称汉人为‘秦人’、‘秦彘’。”
  崔颂低声道:“我们遇上的,就是这一族的人?”
  “应当是。”郭嘉放下匕首,将木板递给崔颂,“这是附近的地形图,好好记一下。”
  崔颂接过木板,瞠目结舌。
  单论技法而言,这与最精致的堪舆图也不差什么了。
  崔颂顺势将话题转到地图上,不再提那些人的事。
  虽然这一回郭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出郭嘉对那些人的排斥……不是单纯的反感,而是更加激烈的情绪。
  因而尽管有些疑惑,崔颂还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由于最初醒来的时候动作太大,让右手手肘伤上加伤,疼出一身冷汗,刚刚忙前忙后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静下来,汗水蒸发,凭白多了几分寒意。
  在这股寒意之下,崔颂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郭嘉看了他一眼,还未开口,又被他的一个喷嚏打断。
  郭嘉往灶中添了把火,朝他招手:“坐近点。”
  崔颂拿绮罗蹭了把脸,慢慢挪了过去。
  还没坐稳,郭嘉就拿布匹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裹成粽子。
  崔颂:……
  郭嘉又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将旁边放了炭火的暖炉往他怀里一塞。
  “不至于吧……”
  “防微杜渐,忧在未萌[1]。”郭嘉又给他裹了一圈,“还不知要在此地滞留多久,万一生病,不过白白受罪。”
  崔颂艰难地从“蚕蛹”中挣出手,也抓起一团布料往郭嘉身上一套,正好蒙上他的头:“郭兄言之有理,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最后竟演变成了一场闹剧,所有的布料缠成一团,好似大打出手过一般。
  经历一天的逃亡,此刻松懈下来,浓厚的睡意涌上意识。
  崔颂裹着“薄被”,靠着身后的山壁沉入梦乡。
  半睡半醒间,他往热源的方向挪了挪,挨上一个软软的抱垫,毫不犹豫地将头压了过去。
  被当做抱垫的郭嘉无奈地放下拨火用的钳子,把某人往地上滑的脑袋扶正,稳稳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抓住滑落的“被子”,避开某人受伤的手,一点点地掖好。
  一夜无梦。
  当崔颂被尿意憋醒,迷糊地睁眼,他发现自己的头正靠在一个不太硬也不太软的枕头上,同时,他的头顶压着某个重物,令他动弹不得。
  崔颂稍稍偏了下头,发现那不硬不软的靠枕正是郭嘉的肩,而头顶上的重物,乃是郭嘉的头。
  如此一来,他枕着郭嘉的肩,郭嘉又枕着他的头,两人相互倚靠,他竟没法抽身。
  一旦他将头挪开,失去支点的郭嘉必定会往旁边栽去。想要不惊醒对方去解决三急问题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崔颂看了看月色,估摸着时间大概是三更……差不多凌晨一点的样子,他不由更加犹豫,想着要不要再忍一会儿。
  又一阵睡意袭来,崔颂重新闭上眼,在重新被周公召唤之前,他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哔啵”声。
  警觉地睁开眼,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动。
  崔颂不免有些奇怪,安静等了一会儿,再次听到清脆的破裂声。
  这一回叫他找到方向,往南边的墙角看去。
  几块碎石滚了下来,除此之外好似没有别的异动。
  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碎石滚下来?
  难道又要地震了?
  崔颂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他从前虽然没亲身经历过地震,但也知道一些地震是有余震的。
  他正想要叫醒郭嘉,又听咔嚓一声。
  那处掉落石子的山壁,蓦地破开一个大口,汹涌奔腾的水流如同烈马,一往无前地冲了进来。
  崔颂面色一变。
  他在外面看的时候山洞只有一人高,塌陷却让地面降了两米多……也就是说,此刻他们的位子低于地平线,而这个地方接近外面那条最大的河流,山壁甚薄……
  崔颂不敢再想下去,连忙叫醒郭嘉。只这一会儿的功夫,洞中便已积了半寸高的河水。
  郭嘉面色凝重,借崔颂的力起身,冷静而迅速地打四周洞:“崔弟,将牛皮和竹管取来。”
  崔颂依言而行,坚持让郭嘉拄着他的佩剑当拐子用,而后才动身去拿郭嘉点名的东西。郭嘉将牛皮一分为二,各自连上竹管,用绢条绑成两只皮囊。
  这个时候,山壁上的破洞越来越大,涌入洞中的水亦越来越急,很快就没过他们的膝盖。
  这个塌陷的地洞宽阔平坦,没有可以停脚的高点。通向出口的山壁又格外平坦,完全没有爬上去的可能。
  崔颂正想着“拿剑往上面一个个地戳落脚点”现不现实,郭嘉忽然将那柄削铁如泥的匕首连鞘塞入他的手中。
  “从那边走。”
  郭嘉给他指了另一个方向。崔颂转眼一看,靠近破洞的那面山壁坑洼不平,显然比这边好爬。
  而且山壁上方还有一个照入天光,可以看见星空的大洞,虽然高约四米,比甬道出口两倍的高度,但经崔颂初步估算,发现那边的成功率远比这边高。
  如果崔颂没有受伤,以原主的身手,爬上那个天洞大约有五成的胜算。可他折了右手,这胜算就降到了二成。如果再背一个人……
  “还磨蹭什么,水升上来了。”郭嘉将其中一个牛皮囊装入绮罗卷成的简易梭型背包,飞快地绑在崔颂的背上,用力推了他一把,“快走。”
  崔颂惊愕地回头:“可你——”
  “没有可是。”郭嘉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还没有试过……”
  “没有时间给你尝试,而失败的后果是什么,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能逃一个是一个,还是两个人一起陪葬,这在郭嘉看来连选择题都算不上。
  无关情感与道义,这是最理智的判断。
  见崔颂迟迟不肯动,郭嘉又笑道:“不过各安天命罢了,也别把嘉当舍身为人的高士,要是崔弟爬的时候抓不住岩壁,从上面掉下来,嘉是不会给你做肉垫的。”
  一如以往的玩笑话,却无法让崔颂感到半点轻松。
  心情格外沉重,倒还是强自压下所有心绪,与郭嘉杠了一句:“以你现在这不良于行的状态,想接也接不着我吧。”
  崔颂吸了口气,指了指自己捆成三角形的右手:“攀岩需要上臂的力量,如今我的右手无法行动,要爬上去必定十分困难……正好郭兄伤了腿,何不让我当郭兄的腿,郭兄当我的手,齐心协力,一同离开这里?”
  崔颂认为“自己背着郭嘉,郭嘉一手勾着他,另一手与他一起攀岩”是个可行的方案,郭嘉却只觉得他异想天开。
  “不过徒增难度。”郭嘉非常冷静,“二人配合与一人行动终究不可同日而语,纵是凑齐了二手二脚,增加的却是两个人的重量。”
  不说别的,光只让崔颂背他这一点,就足以让崔颂消耗两倍以上的体力。这山壁本就难爬,一个不慎便会前功尽弃,哪怕是全手全脚,背上他一个成年男子也徒增了无数负担,何况是现在右手受伤,平衡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只凭一条左手,承受两个人的体重,带着一个大包袱爬上这面难以攀爬的山壁……不说四米,纵然高度缩减一半,也是难如登天的事。
  以崔颂的判断,如何不知其中的艰辛,如此言之,不过是找理由,不想让他留下罢了。
  “崔弟之谊,嘉铭感于心。”郭嘉站稳身,抬起手,并着剑柄拱手一礼,“只这世上许多事都由不得人,并非一个‘想要’、‘不愿’便可任意左右。
  “崔弟不必心忧于嘉,水能将人溺毙,亦能以身相托。
  “待到水起,嘉或能凭借箱板等物随水上游,再不济,也有这牛皮囊做气袋,这便是天命给予的一线生机。
  “借着此壁爬上洞顶的生机也不过一线,崔弟何必执着,拘泥这毫无意义的同进共退?
  “所谓各安天命,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眼见洞中的水没上大腿,崔颂仍没有行动,郭嘉不由皱眉:“为何不走。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
  “等你讲完。”崔颂朝他一笑,一点也不急地搭着胳膊,“继续讲啊,我洗耳恭听。”
  郭嘉:“……”
  “等水满上来,正好真的‘洗一洗耳’。”
  见郭嘉被他噎住,崔颂上前两步夺过自己的佩剑,随手一抛。
  反正要攀岩逃生,这么长的佩剑是不可能带上的。郭嘉估计也是看着这点,才拿自己的匕首与他交换。
  郭嘉勉强站稳:“你……”
  “此剑名为‘履霜’,郭兄可知何意?”
  郭嘉盯着他的面庞,只见他神色安然,看不出任何心绪,慢声道:“诗曰:‘纠纠葛屦,可以履霜。’礼曰:‘霜露既降,君子履之,必有凄怆之心,非其寒之谓也。’易曰:‘履霜而坚冰至。’无论哪句,都可做自警之用。崔弟将此剑起名‘履霜’,是想遵循君子之心、君子之孝还是君子之智?[2]”
  崔颂摇头:“这是君子的解释,非颂之意。
  “诗曰:‘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从薄冰上踏过尚且战战兢兢,若无平地支撑,‘履霜’又当如何?
  “或是不自量力,跌入万劫不复之渊……”泛着白浪的河水没过腿根,崔颂却好似一无所觉,毫不在意,“人生在世,不过‘问心’耳。哪怕今日因不自量力而命丧于此,颂也遵循心意,不会徒留遗憾,不会被愧悔纠缠一世。既问心,且听从于心。郭兄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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