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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焚香祭酒(三国同人)——积羽成扇

时间:2020-04-28 10:25:40  作者:积羽成扇
  长廊不算太窄, 祢衡目不斜视, 挪了挪脚步往右侧走。
  那几人却往同样的方向迈了几步,堵住祢衡的去路:
  “当真稀奇, 祢处士前些日子才大放神威,在司空面前狠狠耍了一把威风,今天竟还敢独自前来, 真乃勇气可嘉。”
  “辱没府官,竟还有脸出现于此,若用彼之脸皮修补城墙,定可固若金汤。”
  两个文史一唱一和, 剩余三个文史发出窃笑,不怀好意。
  如果是以前,祢衡早已毫不客气地把这五个人从头到尾,连同头发丝都喷了个遍。
  可如今他与崔颂立下赌约——在抄完一千余册复本以前不与人起争执,不喷人,做个安静的移动毛笔,尽心尽力为许都文化事业做贡献。因此,他难得的保持沉默,任凭这几个人嬉笑。
  “这是怎了,几日不见,一向爱扯嘴皮子的祢处士竟然变成了一个哑巴?”
  另一人立即捧哏:“莫不是因为出言不逊得罪了人,被人毒哑了吧?”
  ……如果可以,祢衡倒想把眼前这两个人毒哑,换一个耳根清净。
  他倒想学一下洛阳文会上崔颂“任凭他人放气,我自岿然不动”的淡然作风。可面对旁人的挑衅,要是真能忍耐,那他也就不是祢衡了。
  正所谓文人两大利器:一杆子笔和一张嘴。
  笔墨攻伐,嘴利如刀,得理便不饶人。
  祢衡被接连刺了好几句,忍了又忍,青筋突突直跳。
  那几人见祢衡并不还嘴,以为是他遭到了司空的整治,难得收敛了脾气,于是变本加厉,花式嘲讽不绝于耳。
  沿路的司空府守卫因为祢衡前些日子“击鼓骂曹”,光膀子辱骂曹操一事,对他全无好感,此时个个假装树桩,无人出面帮他。
  祢衡就这样被五人堵在路中,轮番挖苦。最终,他将头上的发冠往地上一摔……撸袖子打人。
  既然不能动口,那动手总行了吧?
  一番混战。
  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祢衡和同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五名文士,被一同请到曹操面前。
  曹操:……
  祢衡:一张猪头对五张猪头,血赚不亏。
  曹操看向崔颂,用眼神示意:你带来的人第一天就给孤惹事。
  崔颂同样用眼神传讯:主公,一个巴掌拍不响。先问问是怎么回事吧。
  曹操长叹了口气,关切道:“怎么伤成这样?常宁,快取上好的伤药过来。”
  曹操不先问责,而让随从取伤药的做法,让五个文史又羞愧又不安。
  祢衡没半点压力,低头当他的哑巴人。
  药送上,几人擦了伤药,从形似猪头变成了……形似油光发亮的猪头。
  对于讲究仪态、风姿的东汉文士而言,这模样比被打骂还要令他们难以忍受。
  五人看着各自的丑相,内心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做什么没事去惹那个煞星!
  其中一人道:“我等与祢处士有口角之争,在府中失态,还请司空责罚。”
  言辞间并未把责任全部退到祢衡身上,这让祢衡有些意外。
  其余四人大约以此人为首,纷纷出言附和。
  “子和,你素来稳重。而今崔部丞将千余册珍贵文籍献于朝廷,孤知祢卿文采斐然,邀他前来誊写,正想让你关照一二,不曾想竟出了这样的事。”
  “子和”面露愧色:“是我之过,辜负司空的厚爱。”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亦不算小。这样吧,你们今后都要参与文籍的誊写与编汇,而这些文籍乃崔部丞所献,该如何受罚,当由崔部丞做主。”说罢,曹操看向崔颂,眼中透露着“交给你了”的意味,“子琮,你说子和等人该如何处置?”
  凭空被提过来一个大皮球,崔颂稳稳接下:
  “这正如榫接的木桌,凿与枘之间总要经过磨合,方能正常使用。依我愚见,不如让他们同吃同住,既方便公事,又能培养感情。”
  接收到祢衡的瞪视,崔颂视而不见,“主公以为如何?”
  “这处置甚妙。”曹操同样无视五个文史的哀求目光,一语敲定,“就依子琮说的办。”
  祢衡与五人被曹操的护卫拉到府衙后院“合宿”,堂中只剩下曹操与崔颂二人。
  曹操道:“子琮对祢生用心至深,但愿祢生不辜负你的这番好意。”
  崔颂朝曹操并袖一礼:“还要多谢主公成全。”
  “子和虽有文才,于某些事偏解甚深,孤亦借子琮之力,替子和磨刀罢了。”
  有了曹操与崔颂的涉入,此事姑且告一段落。
  又过了几日,崔颂与郭嘉正在堂中对弈。听到仆侍禀告“有一武士自称崔家部曲,来寻崔部丞”,崔颂放下棋子,笃定笑道。
  “应是霁明。”
  霁明正是崔颂刚刚穿越的时候,随身护卫他的剑士——徐濯。
  曾经崔颂因为刺客疑云与侍女甘姬的背叛,不再相信徐濯等人。但在崔父若不经意的一句“士者,畏惧己剑乎”的提点下,他不再刻意疏远徐濯与乔姬,而在暗中探查他们的秉性。
  经过几年的相处与磨合,崔颂断定徐、乔二人有情有义,绝非见利忘义的小人,在付出信任的同时,亦获得了二人全心全意的忠诚。
  崔颂来许都的时候没有带上徐、乔二人,而是派遣他们去往别地,暗中办事。
  算一算路程与办妥两件事的时间,徐濯差不多该来向他复命了。
  郭嘉自然知道霁明是谁。这些年他与崔颂聚少离多,但时常云雁锦书,事事交心。纵是不问,他对崔颂的事亦比旁人多了解几分。
  “可是‘那件事’有眉目了?”
  “尚不能早下论断。是否有眉目,见过霁明方可分晓。”
  两次“刺杀事件”让当时尚且不够成熟的崔颂日夜警惕,提防着不知藏在何处的暗箭。
  长安之行,第一次“刺杀事件”的幕后黑手主动落网:原来是宗室刘曜因为酒后大逆不道的话被“崔颂”听见,怕“崔颂”揭发自己,便先下手为强,派人刺探崔颂的身手。
  随后刘曜命丧,崔颂虽然解决了一个隐患,却也失去了“第二次刺杀事件”的线索——
  凭借崔颂这些年探查到的蛛丝马迹,原先的“崔颂”机敏早慧、进退得当,从未与人结下生死之仇;唯一的一次失误,就是在出孝后被刘曜请去喝酒,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没有拒绝,不但听到刘曜大逆不道的篡位之言,自己也同样喝高了,说出了惊世骇俗的逆乱言论……
  再加上第二次刺杀与第一次刺杀的前后顺序、时间间隔,崔颂合理怀疑:这第二次刺杀,虽然不是刘曜下的手,但同样与刘曜有关。
  那派出刺客之人,应是从刘曜这儿接受到了某个讯息。
  根据刘曜的人际关系一一排查,崔颂最终锁定了其中最有可能性的目标。
  幽州牧刘虞。
  此人与刘曜同为汉室宗亲,且忠于皇室。最为后世所乐道的就是“袁绍欲推刘虞为帝,被刘虞严辞拒绝”的事迹。
  如果刘曜向刘虞隐瞒了自己的谋逆之语,却或有意,或无意地将崔颂的所言透露给刘虞。那么,忠于汉室,且与汉灵帝刘宏关系良好的刘虞是否会因为疑心灵帝的死而派刺客向崔颂杀手?
  崔颂甚至根据刘曜的为人排演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刘曜因为“崔颂”离奇应验的“乌鸦嘴”,怀疑灵帝的死和他有关。被这神鬼手段镇住的刘曜,既心虚于自己派出刺客的行为,更深深恐惧于崔颂的手段。
  怕被报复的他向同为宗室的刘虞倾吐苦水,或是处于某种目的,将崔颂“(灵帝)死有何难”的那番话告诉了刘虞。
  而刘虞同样因为灵帝的猝死,对事前说出预言一般悖逆之语的崔颂生起疑心。
  于是,或许有“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成分在其中,或许是刘虞真的掌握到了某些至关重要的证据……他派出杀手拦路劫道,多次下手,想要将崔颂埋尸山林。
  若半道截杀的杀手真的是刘虞所派,此事反而不需要崔颂解决了——
  因为刘虞早在初平四年(公元193年)就兵败幽州,被公孙瓒斩杀。
  崔颂自那场“半道截杀”后,再未碰见过任何刺客。如果刘虞就是第二次刺杀的主谋,时间线倒是刚好能够对上。
  崔颂心绪万千,最终归为平静。
  若此事到此为止,那便是极好。
  如若不然……
 
 
第129章 分李
  请来人进屋, 果然是徐濯。
  和九年前相比, 徐濯显得更加稳重, 面上蓄起了寸长的八字胡, 比起剑客, 更像一个威严的学究。
  崔颂请他入座。徐濯再三推辞,架不住崔颂的坚持, 在下首坐下。
  崔颂让仆侍替徐濯斟酒:“此行如何?”
  徐濯亦是识得郭嘉的,更知道他与崔颂友谊深厚,因此并没有隐瞒的心思, 直言道:
  “十之八九。”
  潜台词是, 他们之前的猜测极有可能是对的。当年在山道上截杀崔颂的死士, 基本可以确认是刘虞的家臣。
  刘虞已死, 危机似乎已经解除, 崔颂却无半点放松之意:
  “可有旁的人知晓此事?”
  “并无。至于刘虞私底下有无秘传, 尚不得而知。”
  纵使借用了现代的侦查理念, 很多隐秘也难以探知。
  “霁明辛苦了。客房已备下,早些去休息吧。”
  “喏。”
  徐濯行礼告退。
  郭嘉正剥完一个李子, 顺手递到崔颂嘴边。
  “倒与奉孝探查到的相差无几。”
  那一年崔颂北上长安,与郭嘉分离。郭嘉依照从叔祖的遗愿,将他的骸骨埋葬在距离颍川郡不足十公里的汝南郡。在安置好郭奕后, 郭嘉立即西行,前往长安寻找崔颂。自那时起,他便暗中调查刺客之事。
  由于缺少线索,直到皇帝迁许, 他才摸到一星半点的迹象。可当一切痕迹指向刘虞的时候,刘虞已死,事情真相如何,早已无从求证。
  如今,徐濯的调查结果也对准了刘虞这个早已亡故的汉室宗亲,虽有九成的把握,到底不能完全确认,更不知晓对方是否留有后手。
  既想不透,崔颂索性不再去想,就着递到嘴边的李子咬了一口。
  鲜嫩多汁……一咬就掉汁,殷红的汁水顺着白皙的手腕蜿蜒而下,崔颂眼疾手快地取过一旁的手巾,把汁水擦得干干净净。
  光顾着去擦郭嘉手腕上的李子汁,自己唇角溅起的汁水却是划过下颚,即将落向衣襟。
  等崔颂发现的时候,还不及做出反应,郭嘉已伸出手,揾去那摇摇欲坠的汁液。
  略有些冰凉的手指擦过他的唇瓣,崔颂动作一顿,内心深处好似有什么飞快地掠过。
  他还未琢磨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柔软的指腹已飞快离开。
  郭嘉将李子放在碟子上,拿手巾沁了水,沾去崔颂嘴角的红痕:“……为何如此看着嘉?”
  崔颂回过神,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盯着郭嘉看,随口打岔道:“这李子甚甜,不若奉孝也尝尝?”
  “……”
  崔颂没留意郭嘉的沉默,在碟中剩下的几个李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个看起来最红艳的,去皮递给郭嘉。
  郭嘉看着眼前坑坑洼洼的李子,面不改色的接过。
  崔颂脸上笑意不变,心下腹诽:这李子怎么回事,皮这么难剥……可为什么奉孝剥得如此齐整,难道这去皮也是个技术活?
  正这么想着,郭嘉咬了一口李子,手停住了。
  虽然他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崔颂清楚地看到他的咬合肌细微地抽动了下。
  崔颂:“……很酸吗?”
  郭嘉挪开李子,半晌道:“尚可。”
  尚可,那就是很酸了。
  对郭嘉了解甚深的崔颂立时得出正确答案,伸手去取那个李子:“让我尝尝。”
  却被郭嘉避过。
  “不妥。”接收到崔颂疑惑的注视,郭嘉解释道,“‘分李(而食)’,‘分离’也,此举不详。”
  崔颂:……
  他记得自家挚友从不信谶纬之学,怎么突然计较起谐音吉不吉祥了?
  似是看穿崔颂的疑惑,郭嘉郑重道:
  “事关子琮,纵是不经之谈,也该慎重几分。”
  大约是郭嘉的神色太过认真,崔颂亦收起轻忽之心。
  “诚如奉孝所言,这‘李(离)’分不得。”
  他从另外一个碟子上拿了一只,又大,又粉嫩的桃子,
  “不若分个桃?”
  郭嘉:“……”
  见郭嘉神色微妙,崔颂意识到:看来这个桃也是不能分的。
  他在脑中扒拉了一番,总算在角落里扒拉出一个很早以前看过的有关分桃的典故。
  《韩非子》记载,卫国有个叫瑕的,很受君主的宠爱。有一天他在园里摘了个桃子,咬了几口,觉得很甜,就把剩下的桃子丢给国君吃。
  国君十分感动:“他肯定是很爱我,满心想把好吃的东西让给我,忘记他自己已经咬过(显得不恭敬)了。”
  后来,瑕老了,人变丑了,国君也就不喜欢他了。回想起以前的事,国君很生气:
  “这人竟然把吃剩的东西给我。”
  ……
  这就是弥子瑕分桃的故事。
  最初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崔颂只觉得这个国君卫灵公特别双标且颜狗:臣子年轻貌美就对他十分纵容,怎么折腾都不生气;就算臣子逾越了,也给他找一千种理由,各种开脱。后来臣子年老色衰,不好看了,什么光环都没了;不仅看他不顺眼,觉得他做什么都是错,还翻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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