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人,在太傅还没进来之前也各自说着自己的话,做着自己的事。
还在叶南免没注意的地方,有人偷偷看着坐得笔直如松的叶南风,小脸不自觉地红起来,心里的各种旖旎遐思纷纷冒出来。
到了午饭时间,因着这个小学堂原本也没几个人,且还有一层相亲的意思在里面,原本七岁之后男女不同席的规矩在这里也不存在。
仆人也需要将饭菜做好拿过来就行,至于剩下的,为了让几个少年人培养感情,故而他们什么都不用管。
男子负责将饭菜放在桌上,女孩子负责盛饭。
像往常一样,祁静姝放了一碗饭在叶南风面前,叶南风也一如既往地道谢,惹得祁静姝小脸微微通红。
安扎丽娜看见这一幕,也只当没看见,继续布筷。
其他人倒是见怪不怪,然而叶南免看见之后,心里恨不能用眼神杀死祁静姝。
前几天他一直沉浸在安扎丽娜带来的打击中,故而这几天一直心不在焉,都不知道兄长竟然又招惹了一个女人。
叶南免心里对兄长的怨念又多了一层,这里四个女子,竟然有两个对哥哥有非分之想,于是叶南免瞪了眼恨不能整个身子都爬到饭菜上去的叶诗雯一眼。
这眼里只知道吃的小屁孩果然靠不住,平时对她那么好,竟然都不帮着拦住这些对兄长虎视眈眈的女人,给他通风报信也行啊。
叶诗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阿免兄长,暂时收回看这些好吃的眼神,甜甜地问道:“阿免兄长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一直看着我这边,好似要吃了我一般,还是说你将我当做了饭菜想要吃掉?”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移到叶南免身上,叶南免尴尬地笑了笑,赶紧道:“没事,大家继续吧。”
于是又狠狠瞪了一眼叶诗雯,小丫头故意的!
叶诗雯挑衅地看着他,还有些委屈,她都不知道怎么得罪阿免兄长了,竟然瞪她两次,以后不理他了。
倒是蔡文将一碗饭放在叶南免面前,笑道:“世子想来是有些饿了,还是快些吃饭吧。”
叶南免看了兄长一眼,兄长并没有对那位自作多情的女人多说一句话,于是这才向蔡文道谢。
蔡文只是笑笑,端起自己面前的饭吃起来。
叶南免看着眼前的饭,眼珠子转了转,眼神瞬间亮起来,将那碗饭推到叶南风面前,道:“兄长,我想与你换你手中这碗饭。”
叶南风看他一眼,没说话,直接将面前的饭推到他面前,末了还加上一句,“赶紧吃。”意思就是别惹事。
叶南免赶紧将那碗饭拿过来,“嗯”了一声。
倒是祁静姝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却没说什么。
饭后离上课还有很长时间,班无声建议玩游戏。
其他几人跟着附议,尤其是安扎泰歌,可能以前从来没玩过这些游戏,故而即便屡玩屡输,却还是对玩游戏兴致勃勃。
其他人看到安扎泰歌兴奋的模样,也只好将昨天就在玩游戏这样的话吞回去,笑着应道:“可以。”“无所谓。”“我没意见。”“大家高兴就好。”“太好了,又可以玩游戏了。”
当然,最后一句,除了年纪最小的叶诗雯和安扎泰歌之外,其他人都不会说的。
叶南风这几天天天陪着这群人玩游戏,感觉自己的人生倒退了几十年,即便前世他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没有做过玩游戏这种无聊幼稚的事情,这简直实在浪费时间和生命啊。
叶南风每次被班无声拉着,且又因为以前没有体验过,或许得不到的永远才是最吸引人的,故而刚开始玩时还是有些兴致的,不过后面就一直没什么兴趣了。
叶南清真的很想揍一顿班无声,本来吧,此次这群人的一应事宜都是他来安排的,玩游戏这种事情他实在已经快要玩到吐了,他昨晚想了一晚上,就想要今天能够过得舒服些,重新安排些别的项目来打发时间,却被班无声抢了先。
叶南清咽下还没出口的打算,在打架看过来的目光中点点头,口不对心道:“我也没意见。”
于是,很愉快地就决定了玩游戏。
这次玩得游戏是首尾接龙,接龙的可以是一个成语,或者一句诗,一句名言,总之什么都行,只要是大家都听过的,若是谁接不下来,就要在那人鼻子上用墨水画画,而且这次游戏是组队的。
叶南免听到这,想要装作有事赶紧趁机溜开,但随即想到,这应该是班无声用来报复他的手段,不对,准确来说,是报复兄长和他的手段,班无声猜到玩这种组队游戏,他肯定会缠着要跟兄长一块的,这样就可以让他给兄长拖后腿。
既然想要报复他们,那么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于是,叶南免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装作没发现班无声阴谋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些兴趣。
他这几天还真的没有玩过游戏,所以情绪上肯定没他们几人这么厌烦,只要装作自己还没发现班无声的意图,寻找一个机会开溜应该还来得及。
至于兄长那里,只要自己溜了,班无声的这个计划基本上也算毁了。
只可惜,班无声一直默默关注着他,哪里这么容易放过他。
叶南免心里嘀咕:“班无声这人真讨厌,男子汉大丈夫,心眼这么小。”
这个时候,蔡文问道:“不知……”
叶南免使劲想他使眼色,在班无声现在被安扎泰歌缠住还没注意到之前,朝着蔡文做口型:如厕。然后手指小弧度地指着他们两人。
蔡文愣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地讲话接下去,“不知世子可有空,想来是适才吃的东西与早上吃的有些冲撞,这会儿闹得要紧,可否扶我去如厕一趟。”
其他人听到蔡文这话,皆转过头来,果然看到蔡文脸色有些难看,嘴唇抿成一条线,神色有些着急。
“蔡公子怎么样?”
“蔡兄身体可要紧?”
“蔡兄下次要注意。”
“世子你赶紧扶蔡公子去吧。”
“是啊,世子你赶紧扶他过去,我看他脸色确实不算好。”
叶南免顺势而为,赶紧走过去,也装作关心道:“蔡兄,你坚持住,不然我背你过去吧?”
蔡文暗中嘴角一僵硬,心想这世子也演得太卖力了,但也感觉有些好笑,他赶紧拒绝道:“不用,劳烦世子扶我过去便好。”
叶南免着急道:“蔡兄你等着,我这就扶你过去。”
叶南风这是也开口道:“你赶紧带蔡公子过去吧。”
叶南免极其自然地看了一眼兄长,发现他好似并没有发现蔡文这病是装的,一瞬间对蔡文肃然起敬,居然将自家千年狐狸般精明的兄长也给骗了,这队友真厉害。
“好的,兄长,大家继续玩吧,蔡兄我照顾着,不用担心。”
说罢将蔡文整个身子大半重量放在自己身上,背着个子比他高了不少的蔡文走出众人视线。
叶南风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还有自己弟弟正艰难地扶着蔡文的小身体,心里酸溜溜地想:“我养了这小子这么多年,至今都还没有享受过他这种服务,今日倒是让人捷足先登了。”
班无声悄无声息走过来,跟着叶南风的视线看过去,道:“阿风,不知为何,我竟在此处闻到了一股酸味,不知你可闻到了?”
叶南风移开视线,入目的就是班无声笑得欠揍的脸,突然极其温柔地微笑,“我不曾闻到,应该是你鼻子出现问题了吧,也或许是你的属性出了问题。”,意思是你属狗的吧,他的语气极其温柔,让人很难将这句话理解成其他意思。
班无声瞬间感觉后背起了一层冷汗,整个人看到叶南风的那个笑容之后就不好了,甚至无意识地往后走了一步。
太可怕了,他怎么能够因为一时得意而忘了这个人有多么小心眼,尤其是当他摆出这种笑容的时候,那么他对着微笑的那个人肯定死得很惨。
再想到自己还在他手底下讨活干,瞬间恨不能将前一刻钟前那个作死的自己扇死。
这个人太恐怖了,我要远离他。
班无声赶紧向后退,瞬间离叶南风远到觉得足以安全了才勉强停下,早知道就只欺负叶南免就好了。
班无声因为叶南风这个笑容吓得花容失色,心惊胆战,也有人因为这个笑容瞬间心花怒放,胸腔里面的小鹿活泼乱跳,脸上染上自己不自知的倾慕。还有人对这个笑容一瞬间迷了眼,再也无法将视线移开,只希望那个人以后的笑容只为自己而绽放。
第31章 独自逍遥去
叶南免可不知道班无声那没出息的,仅仅因为自家威武霸气的兄长一个笑容,瞬间吓得花容失色,他现在可悠闲了,和蔡文来到一个小亭子中,吃着新鲜的水果,两人悠哉游哉地聊天。
“我都未曾想到蔡兄你能够看懂我的意思,而且蔡兄你简直太厉害了,竟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改口改得如此自然,能够如此快想到这么个注意,且你那演技让我都自愧不如,竟连我兄长都没看出来你是在配合我演戏。”
叶南免激动道:“总之,蔡兄你就是我敬仰之人,我一直以为如蔡兄这般年少成名的才子,怎么也不会撒谎的,更不曾想到蔡兄能够将撒谎这件事做得如此自然,我每次在兄长面前撒谎总是心惊胆颤,轻而易举就漏了馅,璆鸣实在佩服。”
叶南免躬身作礼,表情真诚得不行,眼里的狂热也丝毫没有减少。
蔡文赶紧摆摆手,尴尬道:“世子你可别如此说,你再说下去,我可就无颜再呆在这里了,这种事其实我也是生平第一次做,不得不说,在那么多人面前撒谎也是头一遭,还是有些紧张的。”
叶南免大方笑笑,道:“蔡兄你就是过于谦虚了,不过这种感觉确实不错,以后你可以多试一试。还有,竟然你我也算是共患难的人了,蔡兄直接唤我璆鸣便好,叫世子听起来怪不自在的。”
“好,那璆鸣以后也直接唤我字珍骥便好。”
叶南免从善如流道:“是,珍骥兄。”
蔡文道:“不知刚才璆鸣为何要我帮你离开那里,若是不喜欢玩游戏,我记得前几天你也是直接找一个角落待着,并不曾参与,为何今日又要大费周章来这么一出?”
提起这个,叶南免一瞬间感觉像是吞了只苍蝇,干巴巴地道:“不瞒珍骥兄,昨晚我与兄长戏弄了班民川,故而今日他怀恨在心,想借着游戏时找回来,那游戏我是不擅长的,可不能拖了兄长的后腿,让他被人捉弄,故而只好请珍骥兄帮忙。”
他这话还有很多矛盾和说不过去的地方,然而蔡文却没有接着问下去,倒是换了个话题,“我看南风公子平时都是一副儒雅温和的模样,对每个人都以礼相待,不曾想他还会与你一起捉弄班公子。”
叶南免眼睛扫了蔡文一眼,随即笑道:“珍骥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兄长在别人面前确实温和儒雅,从不做失礼之事,如同珍骥兄一般,然适才珍骥兄不也与我一起骗过了所有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孔,不过是看面对的是何人吧。”
蔡文深以为然点点头,道:“未曾想璆鸣你能够说出这种话,我印象中你就是一个自由自在之人,这种话不像是出自你口,倒更像是你兄长可能会说的。”
叶南免听到这话,笑了起来,随即又觉得自己不该笑得如此大声,于是放低了那么一点点声音。
蔡文无所谓地微笑着,看着他在那里一个人笑,像抽风了似的。
叶南免好容易止住了笑容,道:“珍骥兄你可是想说我看起来没心没肺,无忧无虑,整天只会惹事生非?”
蔡文却摇头,叹了口气道:“璆鸣如此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且没心没肺也不应该用在你身上,我倒觉得璆鸣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心思也敏锐得很。”
叶南免忙道:“珍骥兄你谬赞了,璆鸣……”突然好似反应过来什么,睁大眼睛想看个神奇生物似的看着蔡文,语重心长道:“珍骥兄,我发现你学坏了,竟然学会坑人了,我一时不慎,差点着了你的道,居然拐着弯嘲笑我。”
蔡文赶紧起身,摆摆手道:“璆鸣可别误会,为兄哪敢嘲笑你,只是想起你前几日心不在焉,好似被谁偷走了心神的模样,觉得与你气质有些不搭,故而记得牢固了些。”
叶南免这下不淡定了,站起身来,道:“珍骥兄,话可不是如此说的,那副模样你还是赶紧忘了吧,省得放在记忆中将自己也带坏了。”
蔡文打趣道:“眼下就已经被带坏了,与璆鸣待在一起,总是不自觉地就被影响了。”
两人说着说着,竟同时笑起来。
也幸好两人找的地方离那几人玩游戏的地方远,不然这笑声要将人引过来,恐怕他俩就要被在脸上画不知道什么东西了。
笑够了之后,蔡文才道:“恕我冒昧,不知之前璆鸣是在烦恼何事?”
叶南免想到这事,脸皮感觉有些烫,尴尬道:“珍骥兄若非猜到了怕是不会问我才是。”
这话说得很肯定,虽然他们两人认识也就十几天,可叶南免自认看人还是看得很清的,蔡文此人确实不负他在京中天才的名声,他这些年毕竟被皇伯父带着耳濡目染,分辨人的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而且不知何故,叶南免感觉,与蔡文相处很轻松,也很自在,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藏着不能与人说的话,包括哪些连兄长都不能说的话,好似他们已经相识很久。
这种感觉令人很珍惜,也很弥足珍贵,叶南免很享受这种感觉。
蔡文摸摸耳朵,坦然道:“确实猜到一些,应该是与南风公子有关的,然而是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有一个大胆猜测。”
叶南免看他那个样子,那么笃定,哪里像是猜测的样子,恐怕是已经认定了答案,就等他亲自确认呢。
叶南免道:“珍骥兄看来不是跟我学坏的,是你本身就是个坏的,竟然吊人胃口,还学会说话时说一半保留一半,着实坏心眼。”
蔡文被他这话逗笑了,赶紧讨扰道:“璆鸣你可别再编排我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就几句话便被你编排成如此模样,我下次哪敢呐?”
叶南免笑道:“那珍骥兄还是赶紧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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