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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孩子主动跟混混示好？
混混可以相信吗？
苏凡给了小可一个眼神，小可接收到信号立马出了休息室，去打听这个病假的真实性。
他们自己甩大牌他们会认，但是被甩大牌，那对不起，休想！
在小可来回的这段时间里，休息室里只有化妆师手中的工具发出的低微声音，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本来想听些八卦的化妆师也因为忍不住休息室的气氛快速给苏凡收了尾，逃出了休息室。
两生活助理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找不到任何可以出门的理由，而且因为苏凡高烧，他们必须留在这里。
只能期待他们的主心骨小可大人快些回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裴安在离苏凡不远处的空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苏凡。
苏凡没什么表情地跟裴安对望，因为高烧，眼神有些呆滞，虽然在看着裴安，但裴安一点没感觉到苏凡的注视。
但其实苏凡真的是在看裴安，只不过太难受，苏凡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这目光自然也让人感觉不到实质。
但苏凡自己却是把裴安看得很清楚。
不同于他过于美艳逼人的脸庞，裴安的脸是英俊，带着那种比较正的英俊，没有表情的时候，他相信不会有人愿意去套近乎。
不苟言笑的裴安非常让人有距离感。
或许说是高高在上。
那更像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而不是像有些人那样刻意营造的。
所以让苏凡更讨厌。
小可回来地很快，路过裴安的时候看了一眼，然后快速回到苏凡身边，在苏凡耳边低声说：“凡哥，真的有一天病假。”
苏凡看了小可一眼，小可又重重地点了点头，苏凡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
裴安也跟着站了起来，苏凡已经跨开了步子走到了裴安身侧，在快要走过去的时候，裴安淡淡说，“我以为至少能得到一句谢谢。”
苏凡停了脚步，在裴安身侧站定，面部表情地看着裴安，然后机械地吐了两个字，“谢谢。”
裴安：“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苏凡：要脸吗？
☆、012
苏凡已经动了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裴安。
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人。
裴安换了个姿势，正面对上苏凡，“昨晚我也帮了忙。”
苏凡理解了一下裴安的这句话。
然后说：“我让你帮忙了？”声音虚弱且没有温度。
裴安没有想要苏凡的道谢，只不过苏凡这样的态度惹到了他。
“跟你想不想没什么关系，事实是我已经帮了，而且，给你带来了不错的结果。”
苏凡不可思议地看着裴安。
裴安抬眼看着苏凡，太嚣张，没有章法，必须要教训。
“你以为淋了十遍大雨就能轻易收工？”裴安问。
苏凡看着裴安，不置一词。
不但嚣张，脸皮也厚。
裴安：“哪有这么好的事。”
苏凡终于有了反应，轻呵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想拍，你们真能留下我？”
裴安同样声音不高：“你真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
看得出来，你对演戏不屑一顾，恐怕就算封杀你让你再也拍不了一部戏，你也没什么所谓。”
苏凡皱着眉等着裴安下面的重头戏。
“但如果，郝仁因为你在业内混不下去呢？”苏凡听到裴安没什么起伏地这么说。
苏凡：“威胁我？”
裴安：“就看你怎么理解了。”
裴安脸上没什么表情，苏凡想要探究都无从下手。
何况他烧的难受，根本不是裴安的对手。
但其实认识裴安的人都知道裴安从来不干这种事，圈里已经很脏了，不需要他再去添砖加瓦。
但苏凡，裴安的确想好好教训一下。
——
剧组不远处的小医院，小可好不容易搞到了单人病房，苏凡正躺在洗的泛黄的床单上挂点滴。
小可早就让人查了这座小城市最好的私人医院，但是苏凡说什么也不去，就来了最近的这家小医院。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间单人房是小助理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病房，但也很不怎么样。
但病床上的苏凡似乎并没有任何感觉，嘴里嚼着棒棒糖，单手拿着平板。
耳机里不断有带感的节奏传出，屏幕上的舞蹈也够炫够酷，但是难得苏凡的心思开了叉。
-如果因为你的关系，郝仁在业内混不下去了呢？
苏凡在圈里也混了两年了，多少了解圈里的行情，裴安那句话要实现也不是不可能，相反还很轻易。
裴安说看他怎么理解，苏凡轻扯了扯嘴角，他从小到大还真没怕过什么。
忽然，苏凡的眼神闪了闪。
不。
还是有怕的。
那根粗重的棍子一棍又一棍狠狠地砸在那条腿上……
那是一个烈日的早上，大夏天，早上出门就能出一声汗，他刚从公车上下来，就听到手机有消息进来的声音。
他摸出手机，居然是一条彩信，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备注，他还是点开了那条彩信。
然后是他这辈子都忘记不掉的画面。
还有一声重过一声的敲打声，夹杂着压抑的惨叫声……
“凡哥！凡哥！你怎么了？”小可从苏凡手上抢走平板，看着苏凡颤抖的厉害的手，“凡哥，你手怎么这么抖，是冷吗？我再去帮你要一床被子！”
说完小可就消失在了病房，门口两个助理只来得及看到小可飞快跑起来的身影。
苏凡看着自己怎么都控制不住颤抖的手。
其实被子里的腿更甚，甚至连脚趾都在痉挛。
那不断用力敲击的声音一声一声在苏凡脑中响起，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压不下去。
苏凡嘴里的棒棒糖早已经在他无知觉的时候被咬成了粉粹，满腔香浓的牛奶味也丝毫带不给苏凡安慰。
小可很快就捧着被子回来给苏凡盖了上去，连手都抖成那样，小可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医院用错药了？
小可已经准备给郝仁打电话，但郝仁的电话先一步打了过来。
“郝哥，凡哥他……”小可刚开口就被郝仁截了胡。
“是不是跟裴安打起来了？”郝仁看着突然蹿上热搜第一的新闻，那壮实的身体不停地折磨着他屁股下面的转椅。
小可蒙了，郝哥怎么会知道凡哥跟裴哥打了起来？
“把手机给苏凡！是不是知道惹祸了，连个电话也不敢接！”郝仁实在是太生气，电影刚拍了第二天，就跟裴安打起来了。
也太无法无天了！
他再不治治，以后还怎么管得住他！
而且连电话也敢不接了！二十个电话，居然一个都没接！
郝仁不断折磨着椅子蓄势待发！
小可压死了话筒走到床前，低声对苏凡说，“凡哥，郝哥知道你跟裴安打架了。”
郝仁的声音苏凡有听到，但陷在那段视频里的苏凡根本没有反应，看到小可把手机递过来，只是机械地接了过来放到耳边。
郝仁重新听到呼吸声，立马知道是已经成功换了人，一嗓子已经到了喉咙口。
“好人，我疼。”苏凡的声音无力虚弱，还有些颤抖。
郝仁一听这个声音，满腔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全换上了紧张，“凡凡！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裴安把你打成什么样了？！哪儿疼？！身上？腿上？还是哪里？还有你现在在哪里？！”
“医院。”苏凡简单地吐了两个字，然后带着些茫然挂了电话。
郝仁听到一阵忙音，还有之前的医院两字，整个人彻底紧张了起来，立马回拨了过去，这次郝仁没有让小可把电话给苏凡，而是命令小可完完整整把事情说清楚，接着郝仁立马定了最快的机票。
凡凡被人欺负了！凡凡需要他！
刚才我疼那两个字是苏凡无意识脱口而出的，在视频发来的那天，第一个过来跟他搭话的就是郝仁。
苏凡记得他第一句跟郝仁说的就是这两个字。
虽然郝仁并不知道他在疼什么，还跟他说了一堆废话，但是苏凡很感激，在那个时候，郝仁捡了他。
剧组片场，裴安看着屏幕上他跟苏凡打架的照片，耳边手机里经纪人的声音不断传出，“怎么回事？怎么会打起来？还是只是剧情片段被人错误理解了？”
张宏非常冷静，裴安刚拿影帝，热度话题一直在，有人要给他们搞点什么也太正常。
“不是，是打架。”裴安给了张宏明确的答案。
张宏吃惊了一下，“真打架？”
裴安淡淡道：“嗯，想办法撤了。”
张宏：“你也知道你们俩的战斗力，撤可以，但效果不大。谁先动的手？”
裴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继续说：“宏哥，想办法搞定它。”
“是你先动的手？”裴安现在这样的态度，张宏只能这么猜测。
但裴安最终还是也没有给他明确的答案，张宏只能挂电话去处理事情。
但这已经是裴安第二次因为苏凡而冲动了，张宏拧了拧眉，直觉不寻常。
作者有话要说： 裴安：宏哥，放开你的想象力！
张宏：不，我拒绝。
☆、013
等郝仁飞机落地，苏凡已经回到酒店睡了一下午。
早上噩梦般的回忆已经被重新压了下去，等郝仁进房，苏凡已经跟没事人一样在沙发上坐着，手里规矩地拿着剧本。
很认真地看着。
郝仁看到那副画面，脑中立马跳出的是深夜冷风里不断被大水冲击的苏凡，瘦弱纤细的身体在那磅礴大雨中摇摇欲坠。
心疼。
郝仁想也没想，一句话脱口而出：“回家！不拍了！”
苏凡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还在认真地翻着剧本，模样难得的乖巧顺从。
郝仁欣慰之余更加心疼。
这是被折磨成什么样了，高烧还要在酒店啃剧本。
郝仁走过去，夺过苏凡手里的剧本，“生病了还看什么看，休息去！刚还不是跟我在电话里说疼！”
苏凡纠正：“不是刚，是早上。”
“现在已经晚上了。”苏凡又补充了一句。
郝仁一气，重新把剧本扔回苏凡怀里，“那就看！
这么有精神就好好给我讲讲热搜上的那是怎么回事？！”
苏凡：“该吃药了。”
郝仁：“……”
小可眼观鼻鼻观心把准备好的药放到茶几上，然后风一样地逃出了房间。
苏凡拿起水跟药，旁若无人地完成了吃药这一项动作。
郝仁站在那里，眼睛瞪着，粗重地喘着气，最后掏出一把棒棒糖甩了过去。
苏凡伸手全部接了下来，然后立马拆了一个放进嘴里，驱散了药物的苦涩。
是他最爱的味道。
这世上最疼他的人估计只有郝仁。
小助理也可以算一个。
苏凡重新翻开剧本认真看了起来，不是敷衍，也不是装腔作势。
裴安拿郝仁威胁他，不知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碰巧赌对了，还是专门费尽心思去查了，但这都没什么关系，这么多年，唯一威胁过他的人已经残了。
这辈子也不可能再站起来。
而裴安。
苏凡冷哼了一声。
郝仁看着苏凡又低下头，嘴里还叼着棒棒糖，真的认真地看着剧本，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只觉得自家的崽是不是真的受什么刺激了？
偌大的套房，一下子变得非常安静。
小可要是知道是这样的局面，估计不会跟一阵风一样的逃了，毕竟在套房里坐着也很舒服。
苏凡把这两天里他演的几幕戏认真地看了一遍，之前已经背过台词，现在重新看，除了那些句子更加熟悉，并没有任何多一点东西。
字都认识，句子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差不多知道，但不知道怎么演。
苏凡把剧本往沙发里一扔，抬起头，对面沙发里郝仁赫然坐在那里看着他。
苏凡完全忘了好人在，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
“你跟裴安到底怎么回事？！”看到苏凡扔了剧本，郝仁立马动了，位置也从对面挪到了现在的旁边，“才两天就打了起来？接下来你还要不要混了？啊？！”
……
苏凡抬起头，“你让我在剧组混日子？”
郝仁有一秒脑子一片空白，他让苏凡在剧组混日子？他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反应过来，郝仁吼道：“重点！重点是什么听清楚了没有？！”
苏凡摇摇头，“发烧，头疼耳鸣，听不清楚。”
郝仁：“……”
郝仁倏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步离开的房间，关上的门却连声响都没响起。
郝仁对自己家的崽没有办法，但对除了自己崽以外的人，手段是一套一套的，把一盆一盆扑上来的脏水统统反弹了回去。
打架这种事，一个人怎么打的起来，两边都动了手才叫打架。
麻团们看到那些模糊的照片就已经战斗了起来。
麻团们的战斗力从来不容小觑。
但鹌鹑们也不吃素。
你来我往，夹枪带棒，血雨腥风。
郝仁看着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吐血。
房间里，苏凡拿起剧本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嘴里的棒棒糖还在，弯腰拿起手机给小助理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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