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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高山流水(网王同人)——丛余

时间:2020-05-01 09:26:32  作者:丛余
  “没错。”D十分耐心。
  “这是不可能的。”徐佑否决,“就算是神兽,也不可能做到实现任何愿望。等价交换是天的规则。”一个人如何承受得起任何代价?
  “您不如提出具体的要求,否则在下无法解释呢。”
  “......你是不是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
  “您说笑了,世界就是世界。”
  “是不是有平行空间?”
  “在下不知您从何生出这种想法呢?”
  “......”徐佑抿抿嘴,和D正面对视良久,退让一步,“我想一生安康,有这样的宠物吗?”
  “当然。”D起身引路,压低的嗓音中透着诡谲和神秘,“那位大人,一直在等您。”
  “那位大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跟随的徐佑在长廊入口停下。
  “神木君?”在前带领的D回身等待。
  徐佑犹疑地从入口往走廊中望去,走廊一边是镂空华丽雕饰的木窗,一边是花草丛林和帷幔掩隐下的各色生物。
  “请放心,这只是一家宠物店。”D抬袖掩口轻笑,似乎在善意地调侃徐佑的过度谨慎。
  “......”
  跟着D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扇门前。D双手打开镌刻精美钩纹的木门,将徐佑请进去。
  房屋内烟雾缭绕,好像有香炉在烧着香,徐佑走过屏风,看到侧身挺立的长袍老人。他白发苍髯,寿眉羊须,双眼如潭,笑比河清。
  “......游公!”在异世界的不安与焦虑彻底倾泻,徐佑眼眶湿润,试探性上前两步,在老人转过身来正对他时,扑通跪下,伏身叩拜。
  “您似乎认错了人。”D没想到徐佑有这种反应,上前将他扶起,“这不是您的亲人呢。”
  “啊?......”徐佑通红的脸上满是泪水,真有几分孩童的天真模样了。
  “这位大人名为玄武,四灵之一,传说中主掌北方的水神,也能驱除病灾,带来长寿。”
  “玄武?”徐佑自然知道玄武的来历,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吸吸鼻子,用袖口胡乱抹了把脸,“失态至此,还望宽宥。”
  “玄武大人似乎希望与您同居,为此在下才带您来见。”
  “我可以买...我可以带他离开吗!”
  “是的。”D拿来一张纸,男孩连忙接过查看,“请在这份契约书上签名。”
  “请一定要遵守文件上的三条注意事项:第一,玄武不需要喂食,但需在每个满月带他到活水边停留两个小时;”
  “海水可以吗?必须在晚上?”
  “只要求是活水。不能在正午,早晨九点之前和傍晚七点之后皆可。第二,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玄武的真实形态;第三,”
  “真实形态是指龟身蛇尾?”
  “没错。”D耐心解答,“第三,不能让他人触碰玄武。”
  徐佑看看挺立的老人,又摩挲着薄薄的契约书:“如果我不遵守,会死吗?”
  “不能这么说,”D挥袖掩口,“如果您或玄武因违反这三条规则遇到不幸事件的话,责任与后果由您自己承担,本店概不负责。”
  “好。”徐佑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之后带着些许崇拜与孺慕,看向眼前的白发老人,“恩...不,抱歉!我可以称您为...康公么?”
  黑色古服的老人微笑颔首,一阵水雾弥漫,而后散去,地上出现一只碗大的陆龟。
  [真的只是玄武啊......]两世第一次见到的神兽并没有使徐佑欣喜若狂,甚至心怀隐隐的失望。他抱起黑色甲壳的龟。[怀璧其罪。也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
  “这是本店免费赠送的熏香。”
  “D桑,康公不能说话?”徐佑提着附赠的寻常养龟盒,接过熏香。
  “只有传说中的瑞兽白泽才会通晓天下生灵的语言。”
  “那我要付钱吗?”
  “不不,请您善待他,这便足够。”
  “我明白了。”
  身姿文雅的孩子提着蒙布的龟盒一步步随阶梯往上,D在门后凝望,修长的手指轻抚秀发。[知道「等价交换」,会违背契约吗?]
  非常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三次元的事情,略感焦虑。
  感谢鼓励。
  ——————————
  问:今天有做什么认为有意义的事吗?
  佑:看到小卖铺里有个孩子偷东西,我阻止了。带他去网球场给我捡球,然后给他钱回小卖铺买东西。(沉思)他该懂的吧?虽然我只能做到这样了。但愿能有些改变。(小声)应该不会惹祸上身......
  幸:有个人碰瓷,我给那位大叔作证了。
  佑:(严肃)像这种会不会是专门团伙?你要小心。
  幸:不会吧?
  佑:不行,你让真田把你送到家。还有,最近要注意有没有人跟踪你。
  幸:......(小声)佑君对这些总是特别在意。
  ——————————
  日本电影《小偷家族》,社会现实的陈述。
 
 
第9章 回忆
  徐佑回到家里把康公放在小桌上,自己跪坐于桌旁的软垫,点起熏香。脑中的狂热已经被户外的晨风吹得冷却下来。
  [神兽玄武啊...照理来说我不该信这些的,但是...]白雾由燃烧的香处四散开来,渐渐在不大的房间弥漫。[游公......]
  恍惚之中,皓首老者正坐于对面,精神矍铄,默默不语。
  “君上......”似乎理智不再,徐佑随着本能绕过小桌,依偎在老人膝前,“恩公......”
  背上痩细的手轻拍抚慰,使他紧绷的神经试着放松下来,烟腾雾绕,好似回到秦岭山下的家中,只要在家里,他便不必太过担忧自己的个人安危。
  徐佑这代是第四代,与游公并不那么亲近。记忆中他与游公相见时候屈指可数。好像三四岁时有过,而后是书院里课上偶尔由其教诲,立冠时一面,之后他在世界各地比赛,只在少数新年会典才能遇到。
  那是位面相和蔼的老人,由黑白照片中正身挺立的儒雅男子,到他小时所见发丝黑白夹杂,再到穿越前皓发苍髯。时间为他刻上历经沧桑的痕迹,但那双眼中的神光永远没有改变。就像所有人被他自黑暗中带出,到老到死,都在仰望着他。他是所有人的精神依托,没人愿意去想象失去他的家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从精英团体变成偏执疯狂的极端化存在吗?
  大家都说游公是位圣人。
  古语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话不仅在外界各有争议,家里的人各有自己的见解。古言古文的研读,本意并非试图翻译它最初的意思,而在于各种思想观念的碰撞交汇,使自己对天地哲理的感悟更进一步。
  对这句话,家人们大体上有统一的观点:天地不仁,乃循天道。天道是绝对公平的。不会因为一个人虔诚的祭拜而偏袒他,不会因某人悲惨的人生动恻隐之心去帮忙;也不会因一个人马虎不诚心的祭拜而厌恶他,因不信老天而惩戒他。
  天地只遵循自然法则。自然律在于两面,保持平衡,不出现完全的极端。
  没有永远的白天或黑夜,日月交替、晴雨改换、山河变迁。天才、鬼才、大运顺遂的人总会遇到困境;自小深陷苦痛的人一定能有一线生机。
  圣人不仁,也在于循律。将自己置于世外,旁观人情,遵照自然规律行事。游公独独多做的一点是:成为那一线生机。
  当然,这些都是前辈或集会上的智者之言,他理解并不透彻。虽然不可能世上所有的病人都由游公来治,但他明明做了很多,也救了很多人,为什么说他只是在遵循自然律呢?
  短暂的安宁被有规律的轻叩声打破。
  “小佑~小佑?出来吃饭啦。”
  “啊,是!”[又出神了。]徐佑不舍地起身掐灭燃香,打开窗户,回头一看,康公仍以龟身伏在桌面,顿时内心苦涩漫开。
  [消失了啊......哦对,要给每个满月划上标记。]
  STC俱乐部里新来了位叫池爽儿的国中生,据说是奈津姐姐介绍的,两人本来是青梅竹马,鹰崎觉得池爽儿网球天赋很高,于是把他拉来STC。
  确实天赋极高,至少身体素质上较徐佑好些,当然没打赢他就是了。
  徐佑偶尔会看着池爽儿的头发发呆。[这到底是金发挑染了黑色,还是黑发染金故意留那么点呢?]
  不,问题在于他怎么会出现这种吐槽欲吧?
  是不是幸村君传给他的?
  幸村表示很无辜。
  又一年冬季的某天,两人练习赛结束,两球之差落败的幸村感叹:“感觉佑君最近轻快很多呢。”
  “诶?”
  “以前佑君总给人心事重重的感觉。”
  “是吗......”徐佑没想到幸村能对个人心绪这么敏感,真的只是个十一岁小孩子?
  “是啊,我还想着要不要带佑君去立海海原祭的鬼屋里转转,”幸村似乎回想起什么好玩的画面,笑得很开心,“说不定让鬼怪吓一吓,烦恼啊、包袱啊都被丢开了呢?”
  “鬼怪什么的,当敬而远之。”
  “哈哈,佑君太认真了吧?”幸村眨眨眼,暗自记下这句。[远离可以理解,为什么要敬?]
  徐佑正在擦汗:“安全最重要。”
  “唔...话是这么说...”幸村坐在他一边,低声自语几句,突然发问,“佑君对上院长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安全为先呢?”
  [!]半年前的旧事重提,徐佑措手不及,擦着两鬓的动作僵硬,“额...院长?幸村君是说上原桑还是渥美桑?”
  “啊啦,我不知道呢~据说福利院还闹过鬼哦。”诙谐的语调意有所指。
  “是啊,闹鬼之后父亲就没让我跟着去了。”悠悠的轻慢语气。
  “这样啊,那佑君大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幸村一直侧着脸扫视徐佑的神情,“毕竟在我家才住了四五天而已嘛。”
  “......”
  “传得很神呢,我也相信一下这是鬼怪做的好喽。”
  “三人成虎,流言不可以偏听偏信。”徐佑忍不住出声告诫。
  “噗~”幸村又乐了,“是是~说起来佑君打算去哪个国中?”
  “幸村君有什么打算吗?”
  “哦?佑君该不会是想跟着我报学校吧?”幸村本意是调侃,没想到徐佑干脆地承认了:“嗯,想和幸村君读一所学校。”
  “...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我相信幸村君的眼光,”徐佑浅笑,“离国小毕业只有两三个月了,幸村君应该考察过吧?”
  “bingo~没奖励。”
  “哪所?”
  “立海大附中。”
  “听说是网球团体赛里的王者。”
  “没错。”幸村提及网球社便神采奕奕,“实力至上的地方,你不觉得很适合我们吗?”
  “嗯......”
  “我已经和弦一郎约定加入网球部,然后称霸全国!”
  “嗯。”徐佑见幸村如此斗志昂扬,欣然一笑,“如果是幸村君的话,一定能做到。”
  “佑君呢?”
  “我在俱乐部已经有专门的训练计划了,所以——”
  “这样啊......”幸村好像被浇了盆水,显得有点失落,“好可...唔...佑君打算去参加青少年组赛事了?”
  “暂时不急。”身边的少年徐徐说道,“现在的身体素质不适合接连参赛,所以还在调整心境,不过会加大练习赛的比重。”
  “佑君的练习赛我可以帮忙哦。”
  “不胜感激。”徐佑的谦辞似乎把话题带死了,两人陷入沉默,于是他决定弥补一下,“额,话说我和幸村君约的时候似乎一直没见真田君?”
  “......”幸村想了一会儿才开口温柔地解释,“真田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剑道、将棋、书道之类的。我也有自己的一些爱好,佑君不也是这样,偶尔约出来一起打打网球。”
  “这不一样吧?”徐佑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觉得哪里不太对,“我和幸村君之间的友谊和幸村君、真田君的情谊并不同一,你们不是四岁就一起相处吗?”应该更近似于家人的情感了。
  “我们确实是在一家俱乐部当了很久搭档,也各自邀请过到家里......”幸村摸摸手上球拍的拍线,“总之,我和佑君两个人练球不是刚好吗?还是说佑君...如果想和弦一郎练球,那我下次也叫上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佑不知道自己哪个字拨到幸村那根弦了,为此尽力放柔语调,“幸村君的动作很美,和幸村君交手令人愉悦。”
  “呵呵,我和佑君同感呢。”
  满月的清晨,徐佑带康公到海边,潮水涨上来将爬行的黑壳龟收入水中,但神奇地没有被冲远。
  天色未明,满月还在飘浮的云后显身。徐佑站着眺望地平线。
  [立海大附属中学。]
  拜那部剧所赐,他对这所虚拟的学校确实有情怀,虽然已经被几十年的职网生涯消磨得差不多了。
  能做到十几年连胜确实很难。不同于文学加工的演绎,正是因为和幸村相处近两年,徐佑真的相信幸村完全可以做到带领立海达到不败的境地,如果没有那场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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