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如何成为白月光[快穿]——沈兮和

时间:2020-05-02 09:28:10  作者:
  正如关野所说,他会将鹤闲山庄的产业交付于白檀,除了信得过“义妹”的人品,也有欣赏白檀才能的缘故。况且,无论是性格古板严苛的杜叔,还是那些习惯了在馆子里喊“小二,来二两牛肉,一壶烧酒”,吃完丢下银子抹嘴就走,从来不等找零的燕赵豪客们,都不是能耐得住性子,一页页翻看账本的人。
  白檀从芳菲阁逃出来后就无处可去,又蒙关野看重,临终托孤,当下也拿出十二万分的小心,对老杜道:“杜叔尽管放心,我绝不辜负大哥所托。今后白某暂代小公子打理家业,必将兢兢业业,一毫莫取,等到小公子年满二十,行加冠礼后,也定然完璧归赵。如违此誓,天人共戮,白骨曝野,不入轮回!”
  古人笃信天地神灵的存在,也极为重视誓言,为着避讳,鲜少有说出这般狠毒话语的,杜叔与荀香墨听白檀用词极重,对视一眼,齐齐道:“但凭雪姑娘吩咐!”
  白檀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庄内众人不比关野,与他朝夕相处,了解彼此的秉性,大家满打满算也不过才认识两天,他又一直隔着面纱,不够坦诚,想要服众,就须让这鹤闲山庄中威望最高的杜叔和荀香墨两人率先表态,于是才当着关野的尸身,立下如此重誓。
  有了杜叔和荀香墨等人的支持,白檀做起事来就方便多了,他查看完庄内所剩财物,发现账面上只有几两散碎银子,用来办丧事的话根本是杯水车薪,白檀就将话摊开,说明现状,带着杜叔和两名大汉,到姑苏城内典当了老庄主关博当年收藏的、也是仅剩的一件玉器,又马不停蹄地去购置棺木,采办寿衣、元宝、蜡烛等物。
  如今正是夏日,天气越发炎热,关野的尸身不能在家里多停放,白檀敬重他为人,不想让葬礼显得太过寒酸,即便时日仓促,也尽力做到最好。
  再加上关野毕竟是被众人推选的正道盟主,故去之后,于公于私都该给各大门派通知一声,白檀不了解这些事,就请荀香墨和一位叫章胜的侠士负责此事。
  无论如何艰难,鹤闲山庄总算搭起了灵堂,设置了白帐,牌位祭品也一一置办妥当,虽然规制上跟老庄主关博逝世时没法比,但也让人挑不出错处。
  杜叔捋着胡须,伤感地说道:“果然这家里,还是少不了一位细心的主母啊。”
  闻听此言,荀香墨也是深有同感地连连点头。他原以为背诵那些医术药典已经够麻烦了,没想到处理这些七零八碎的事,更要人命。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得庄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两个迎宾的莽汉气得须发皆张,险些控制不住要动手。
  鹤闲山庄如今人手紧缺,除了白檀、关暮雪、老杜这二主一仆外,其余人都是关野生前好友,出于道义,热心帮忙,自然不会像寻常下人那般谦恭有礼,但要说他们喜欢仗势欺人,性情嚣张,白檀却也是不信的,旁的不说,仅凭关野愿意与他们结交,又将人带入山庄做客,白檀就相信他们做不出恶事。
  不等白檀上前迎接,堵在庄门口的十几人就瞅了个空子,泥鳅似的钻进来。
  身着丧服,头戴白色幂篱的白檀于关野灵前站起,客气道:“诸位不辞辛劳,来我鹤闲山庄吊唁,敝庄上下,着实感激不尽。”其实白檀心里清楚,这些人哪里是来吊唁的呢,单看他们个个穿着绫罗绸缎,浑身光鲜,不知避忌,又毫无哀戚之意,就知道来者不善。
  他联想到书房里堆积的那些账目,以及老杜曾经提过一嘴的“宽限时日”,心里早就猜了个大概。
  白檀明白这些人的想法,鹤闲山庄今时不同往日,唯一能主事的庄主又突然去世,只留下一个大大的空壳子,以及少不更事的幼子,若不赶快上门讨债,说不得就要吃下哑巴亏。商人重利,他们又怎么肯割肉?
  然而,无论来意如何,都不该扰了逝者的清静,白檀先发制人,也是提醒他们先致哀礼。
  掌柜们听了白檀的话,又见关野的灵位高高供于桌上,四周都是些纸扎挽联,其余装饰一概也无,放眼望去,空荡荡如雪洞一般,念及关野在世时做得许多善事,表情也肃穆了三分,到底不敢太过放肆,依次上前致礼。
  众人祭拜过后,相互使了眼色,其中一位年纪稍长,蓄着山羊胡须的中年掌柜上前一步,“还请节哀顺变。”
  白檀还礼。
  中年掌柜又道:“论理我们不该说这话,总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但是大家伙儿也要吃饭,李某就厚着脸皮问一句,贵庄欠下的债务,可否还上?”
  李掌柜说话还算客气,后方一个长脸蛋,尖下巴,细眉小眼,身形消瘦的男子却尖刻道:“两个月前,庄主亲口允诺我们尽快还上,现下,一日拖过一日,莫不是要赖账不成?”
  老杜咬了咬牙,上前道:“严掌柜还请休说这话!须知我们庄主就是为了还上这些债务,才冒险到江湖上去接替人寻仇的单子,最后还为此丧了命!”
  那面相刻薄的严掌柜不屑道:“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杀了你们庄主,再说,天知道你们庄主是不是故意装死?”
  白檀面色一冷,厉声道:“大胆狂徒,鹤闲山庄名声清正,岂容你诋毁!”
  章胜等人适时出现在白檀身后,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要将这些人都打出去,严掌柜目露惧意,三白眼一翻,想到了什么,又故作镇定道:“你们莫要唬我!老庄主在世时曾经定下规矩,凡在鹤闲山庄内,就不得随意对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动粗,怎么,他才死十多年,你们就开始忘本了么?”
  他见章胜等人神色一变,显然是也想到了此点,不免觉得有恃无恐,扭头鼓动众人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再拖下去,说不得明日这鹤闲山庄里的人就跑完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总归是我们占着理,难道他们还能活活打死我们不成?”
  真要如他所说,鹤闲山庄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
  一同前来讨债的掌柜们心思动摇,纷纷围拢过来,嘴里只道:“杜管家,这实在怪不得我们,前前后后也来十几趟了,债务滚雪球般越来越大,若是讨不回,我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另有一人道:“对极!对极!再说,老杜你只是一个管家,死守在这里做什么,索性将这庄子卖了填补亏空,说不定还能剩下一些,够你家小少爷吃两三顿了!”
  老杜气得胸膛起伏,几欲昏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们忘记当初我们庄主是怎么帮你们的了?”
  最先开口的李掌柜摇头,“大家也是没法子了,你也莫嫌我们说话难听,庄主仙去,小少爷又不顶事,关家人口凋敝,连一个能够主事的都没有,除了要这庄子典卖,还能怎么办?”
  眼看着众人闹将起来,硬要去书房找地契、房契,老杜突然扯着嗓子喊道:“谁说我们关家没有主事之人?庄主死前又娶了一位新夫人,如今庄内诸事,都由我们夫人掌管,关家不会倒,也不可能倒!”
  众人犹疑着去看白檀,李掌柜道:“方才就想问这位是谁,却原来是庄主的新夫人,只是凭你一个弱女子,能撑得起偌大的鹤闲山庄吗?”
  白檀方才趁乱让荀香墨去自己卧室拿东西,此时也不与他们废话,只将自己批注整理过的账册,摊开展示给众人看。
  掌柜们都是算账好手,一见那账册项目分明,毫厘不差,便知理账之人不容小觑,其中所用的新式记账方法,也十分方便,掌柜们经常与客人打交道,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识得,却从未见过这种记账方式,一时啧啧称奇。
  白檀察言观色,知道众人心中还未完全放下讨债一事,就笑了笑,缓声道:“各位掌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鹤闲山庄现在是个什么情形,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强逼着我们卖了庄子还债,虽说短期内对大家有利,长远来看,只怕得不偿失。”
  李掌柜问道:“夫人何出此言?”
  白檀道:“庄主在世时广交好友,乐善好施,慢说在姑苏城,即便是朝野间,也有不少人大加赞誉。如今他尸骨未寒,诸位就做出此等凉薄之事,往后,谁又敢与诸位谋事,谁又能保证自己没有被落井下石的一天?”
  李掌柜不同于其他人,早年间原是童生出身,读了不少圣贤书,平素也有“儒商”的雅称,深知口碑对店铺的重要性,闻言也不禁有所松动,其实若非逼不得已,他本也不愿做此恶人,听得白檀话中深意,似乎另有转机,就坡下驴,顺势问道:“夫人的意思是?”
  “给我三个月时间,”白檀笃定道:“三个月后,鹤闲山庄必将双倍奉还!”
  李掌柜思忖片刻,又问道:“若是三个月后,贵庄仍然偿还不上,又当如何?”
  白檀字字铿锵:“若果真如此,除了鹤闲山庄用作抵债外,我自愿为奴为婢,当牛做马!”
  李掌柜心道这位新夫人谈吐不凡,气质出众,恐怕确然是胸有成竹,何况仅仅是三个月时间而已,不若就信她一次。他与众人合计了一番,苦口婆心地劝说咄咄逼人的严掌柜答应,立时便与白檀定下字据,双方签字画押,各执一份。
  除了不依不饶的严掌柜外,另有几人神色不善,却碍于李掌柜的面子,不情不愿地点了头,只是临走前,又不甘地对白檀说了一车子的狠话。
  好容易将众人安抚下来,白檀长舒一口气,他目送掌柜们离开,遥遥施了一礼,忍着尴尬朗声道:“未亡人白氏拜谢。”
  若想名正言顺地守住这份家业,让有心之人的觊觎落空,从今以后,他就只能是关野三媒六聘的续弦,是这鹤闲山庄的女主人雪夫人。
  ※※※※※※※※※※※※※※※※※※※※
  今天下班稍稍早了一点,吐血爆肝疯狂码字,所以格外粗|长,快说我是不是你们的小可爱?
 
 
第148章 雪夫人(八)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总算将堵上门来讨债的掌柜们打发走,白檀稍稍得以喘息,一回头正对上一双清澈剔透,黑幽幽仿若深潭的眸子。
  这双眼像极了沉在溪水底部的琉璃丸子,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再加上主人生得粉雕玉琢, 精致可爱, 本该十分讨喜,然而那目光却偏执得可怕, 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众人离去的身影, 竟然隐隐有恨意和狠戾闪现。
  恨意?
  白檀怔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待细细辨认, 又发现果真如此。他想到关野曾经隐晦地说明,关暮雪有些执拗偏激, 认定了的事就打死不回头, 虽然年龄尚小只是初露端倪,也须加以矫正。
  老杜也注意到了关暮雪的存在, 惊呼道:“少爷,您怎么跑出来了?”
  白檀因着考虑到天气炎热,守灵辛苦, 大人都吃不消, 何况小孩子, 再者说孝不孝的, 原也不在这些虚礼上,即便是关野夫妇地下有知,也只有更疼爱儿子的,所以就吩咐了杜叔等人,让关暮雪正常作息,无须早起应景,等到前来吊唁的客人到时,再过来也不迟,所幸庄子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疼爱关暮雪,大家都十分赞成。
  方才严掌柜等人在时,场面闹得着实难看,白檀还暗自庆幸关暮雪不在,孰料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了过来,站在白幡之后,静静地围观了全部经过,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白檀苦笑一声,也不知道该不该称赞这孩子沉得住气。之前几天,大家都在忙关野的身后事,只匆匆打过几次照面,算起来,这还是白檀第一次正式见到关暮雪,他快步上前,以柔和的视线打量了对方一番。
  关暮雪时年五岁,比同龄人略微高挑一些,模样上继承了父母所有优点,肤色白皙,凤眼圆溜溜的又大又翘,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对杜叔的问话也置若未闻,只用雪白的牙齿紧紧咬着唇瓣,似乎是有所隐忍,白面薄皮大包子似的脸颊上,慢慢染上不正常的绯红。
  糟了!白檀蹲下身子,单手轻拍关暮雪后背,“放松!阿雪,吸气,快吸气……”
  关暮雪像是一尊泥塑木雕,半晌毫无反应,白檀柔声哄道:“好了,阿雪,没事了,坏人都走了,不怕不怕。”
  关暮雪掌不住,“哇”的一声吐出秽物,白檀毫不嫌弃地掏出帕子,轻轻地擦拭对方嘴角,一遍遍重复着安慰的话,满心疼惜的想到:暮雪三岁丧母,五岁丧父,上天着实对他太过残忍了一些。
  过了许久,关暮雪仿佛重新活过来一般,呆滞的眼神开始转动,聚焦在近在咫尺的白色纱幔上,看着那若隐若现看不真切的脸,忽然没头没尾地说道:“他磕了十一个头……”
  白檀诧异:“什么?”
  关暮雪机械地重复道:“两年零六个月前,严冬宝的草药铺子惹上麻烦,上门求爹爹,爹爹说他心术不端,店大欺客,平白害他人遭了一场罪,理应受此教训,不愿管此事,严冬宝就给爹爹磕头,一个,两个,三个……到了第十一个的时候,爹爹就心软了……”
  白檀虽然不知道关野与掌柜们到底有什么过往,但连蒙带猜,也有所预料,听了关暮雪的话,知道他嘴里的严冬宝应该就是严掌柜,不禁感叹人心善变,又暗自不屑严冬宝行径,落难时谄媚阿谀,极尽讨好之能事,一朝得势就猖狂起来,当真是好一副小人嘴脸!
  关暮雪仍在喃喃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一个,他磕了十一个,整整十一个,只有十一个……”
  “阿雪!”白檀失声叫关暮雪,他现在的情形不太对劲,说不得是又钻了牛角尖了!
  关暮雪对外界失去了感知,一味沉浸在两年前的那个下午,反反复复地观看着回忆里的画面。
  该死!看来还是让关暮雪受刺激了,白檀自责不已,却不愿看到关暮雪被心理阴影所困,当即握着男孩双肩,厉声道:“关暮雪!你醒醒,看着我!”
  关暮雪呆呆地抬起头,如同了无生机的漂亮瓷偶,不断呢喃着数字,白檀被那双空洞的眼睛吓到,顿了顿,只余一片心酸,“好阿雪,忘记刚才那一幕,什么都别想,我们大家都在,杜叔,荀先生,章大哥,大龙,大虎,还有我,我们会好好保护你的,回去睡一觉,好不好?”
  关暮雪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檀看了一会,最终昏睡在他怀里。
  关野的死事发突然,各大门派虽然得了消息,却因路途远近问题,不能全部到场,但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全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为了待客,鹤闲山庄外的机关阵法都已关闭,若非如此,当日严掌柜等人也不可能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
  朝阳出升,晨露未晞。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