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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修栈道(近代现代)——串串草草

时间:2020-05-04 08:17:57  作者:串串草草
  杜聿柏转头把摁下了红色的挂断键,把一只蛋筒冰淇淋塞到陈昭手里。他对甜食不怎么感冒,不过陈昭喜欢。
  北欧的几个小国接壤连在一块儿,八月的温度正宜人。陈昭坐在跨国火车上,看外面的什么都觉得新奇漂亮。杜聿柏坐在他对面,带着银边眼镜看小开本的原文书籍。他们两个人懒得很,能不早起就不早起,也没什么目的,就是四处走走。
  唯二特意去了的地方,就是在丹麦。一是去了杜聿柏的学校,哥本哈根的丹麦皇家电影学院。陈昭抱着一点期待的心情想听杜聿柏说他读书时候的故事,然而他只是牵着自己在学校里走了一圈,没说什么别的。
  另外就是去看小美人鱼像,长堤公园那儿人可不少,拍出来的相片后面都有行人经过。陈昭又想起鲛人与人鱼的传说,从衣袋里掏出两个硬币抛进池子里。蒋令青和濛生都是故事里的人,但他希望故事里也有水中天堂,能得重逢善终。
  最后一站就是冰岛,陈昭要去看学校,杜聿柏因《鲛人鱼》提名了红樟电影单元的最佳演员,而赵世方则跟张老一起提了导演奖。其实他本来也应该跟着一块去颁奖礼,然而心里有一根筋拧巴上了,不舒服不坦诚,干脆避开去看学校。
  临行一天差点找不到推荐信,最后在行李箱的衣服下面翻了出来。
  “哎?我记得我信封左下角折了一下子的,怎么折角没了……”他奇怪地翻看了一下信封,不过瞅见火漆印章和师傅的篆印都是对的,大概是自己记错了。“算了,估计是被衣服压平了。”
  他把信封放到行李箱最上面,明天一起来就能看见,在室内也不可能跑了,要是收起来在哪个地方自己一时想不起来就完了。
  次日杜聿柏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床上睡觉,颁奖礼在晚上,但是早上得拍杂志图,还得接受采访,参加展映会。陈昭懒洋洋地睡到中午,把推荐信揣在口袋里,上中华街吃了两个不怎么正宗的包子,然后坐双层红色巴士到了艺术学院。
  他忍不住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去摸那封信,硬硬的棱角还有一条纸痕,摩挲蜡印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
  到了学校的接待处,照着叶红陶跟他说的,说自己来找丽塔教授。他没有学生证,不过门岗看了看信封正面印的字就指了路让他进去。陈昭站在办公室门前,对了一编名字,深呼吸一口气敲门推开。
  丽塔比他想得要年轻一些,大约四五十岁,金发碧眼,笑起来很亲切。
  “嗨,你是叶的学生么?陈?”
  “是的,丽塔教授。”
  他拿出推荐信,放在桌上:“教授,我想问……如果我来这里上学,是不是不能继续演戏了?”
  丽塔没有去接那封信,而是微笑着回答:“当你毕业后,我们并不会去阻拦你选择任何道路,但在就读的时候,我们要求全日制住宿并且不能进行工作活动。另外,陈,我从叶那里知道你的一些状况,你需要在我这儿接受另外两年的学习,然后才能跟其他人一起学习,你能接受吗?”
  陈昭盯着丽塔递过来的校园手册,沉默不语。丽塔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给你一些时间考虑,大约二十分钟,然后回来给我答案,好吗?”
  丽塔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转过身:“无论你是否选择我们,陈,我想说你是个很棒的演员。我看了你的电影,关于人鱼那一部。在里面你非常动人。”
  “谢谢你,丽塔教授。”
  他同时也感激丽塔给了他一个单独的空间,能够自然放松地思考。他站到丽塔办公室的窗子边,看见外面的森林,觉得很眼熟,但是明明整个北欧的森林都应该长得一模一样。
  丽塔回来的时候,那个中国男孩已经离开了,带着那封信一起,但礼貌地留下了一纸歉意。
  陈昭从艺术学院出来,夕阳已经染上了整片天空。他从裤兜里拿出一支藏起来的烟和火机,点起来含进唇间,对着那轮下坠的红日吐出一团灰色的烟雾。抽完了一支烟,他坐上了开往红樟电影单元会场的公交。
  他没有工作证,混不进去,只能先在公共展映厅里转一圈。展厅里陈列了与会电影的海报和幕后相片,在
  《鲛人鱼》的照片里有一张是他和杜聿柏单独出镜的,不知道是谁的抓拍:
  右侧陈昭大概正在跟什么人谈笑着,往向照片左侧,杜聿柏在近景中间偏左的地方,露出一个背影,却是偏着头望向陈昭。
  他没见过这张照片,也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事儿了,明明是自己的照片。陈昭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小破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像素很模糊,还占内存,整个手机就没几张照片,翻出来相册最新的一张,除了这个就是杜聿柏生日那时候,叶聿芊给自己传的照片。
  从展览场出来以后,旁边就是封闭起来的颁奖厅,不少记者和粉丝都蹲在门口守着。
  陈昭站过去安静地听,里面的声音能传出来一些,模模糊糊的,不过他只专心等着一个名字的话,怎么都能捕捉得到他想要的。
  等待的途中突然下起了雨,旁边的人哄一下往屋檐下面挤。陈昭本来就来得晚,个子比起北欧人也小不少,半个身子都在外面淋雨。还好这场雨也没下太久,想听到的那个名字也没让他被淋透。
  雨停了以后,星星变得格外亮。从这儿走回住处不算远,陈昭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湿衣服,也不急着回去,慢慢地一个人踱在石砖大街上。
  他的路还有很长呢。
  回到住处的时候,杜聿柏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明显吃了一惊,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衬衫扣子都解开了几颗准备去洗澡了,把放好的热水直接给陈昭用。看陈昭从浴室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拉过来吹头发,然后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脸。
  他准备去浴室的时候被陈昭拉住手,抓着手腕靠男孩的脸颊上去。他望着杜聿柏,极其认真地说:
  “杜聿柏,我如果继续演戏,我是不是还能叫你杜老师?”
  作者有话说:
  收到了巨额打赏我真的受宠若惊呜呜呜呜  这  这真的我  爆哭辽  T3T  无以回报俺只能多更点!
  这个信件是这样的:有折痕的=正确的推荐信,没有折痕的=被掉包的信,中途被掉包了一次,但是最后拿过去的是正确没问题的。后面这个误会爆开会造成核打击(
 
 
第33章 
  整个圈子的人都在讨论,杜聿柏从老东家励达走了,走了还不止,直接把励达的五脏六腑挖去了一半。
  在所有人都以为,杜聿柏要另起门户了,结果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什么信息也没有。他不出来露面,但是人人都知道赵导演跟他关系好,一股脑涌赵世方那儿去问——只可惜这位是个跑火车的,天花乱坠地吹了一堆自由与艺术云云,把媒体记者整懵了以后,再笑眯眯地送客。
  但这些事和陈昭都没什么关系,他老实本分地接戏拍戏,答应好了源鸣公司等自己结束手头上的活,从港岛回来就去签续约的合同。
  不知道是安排过来,还是真的赶巧,他在影视城里遇见了初出茅庐时的搭档,徐咏涵。听别人嚼舌根说,回归后的几年严打黑社会,她家自然也伤筋动骨。只是她演戏还是练出了两把刷子,就算没了家里撑腰也是独当一面的花旦。
  故人相逢,收工以后两人一块去居酒屋吃饭。大概是真的有磨砺,娇娇弱弱的小女孩成了成熟大气的大明星,举手投足间一点看不出当年那个哭鼻子的模样。隔壁卡座的年轻粉丝凑上来搭讪,徐咏涵签了自己的名字,伸出一只食指比了个“嘘”拜托保密。
  陈昭只跟徐咏涵聊演戏的事情,不探听九龙城的故事。娱乐圈这般的染缸,有一个能敞开心扉的对象多不容易,她还是依旧叫他陈昭哥哥,聊至老板要赶人才依依惜别。
  “我都变佐甘多,少女路线都行唔到,点解你仲可以演少年咧?真是叫人嫉妒!”
  “但系你仲系叫我哥哥,点都系细妹仔呀,系咪啊?咏涵?”
  “算了算了,你不要说粤语了,一股蓟京人味,跟谁学的……”徐咏涵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伸出拳头撞了一下陈昭的手臂。“其实说变,也有很多东西变不了的,我的梦想就从来没变过。”
  “是什么?”陈昭心里有个猜测,不过不好由他来说出口,显得暧昧。
  徐咏涵笑嘻嘻地又锤了他一下:“那当然是找一个跟我一样喜欢电影电视剧的如意郎君呗,不是演员也行,但是要能跟我一直在这条我喜欢的路上走下去的。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出现……”
  “陈昭哥哥,你应该也知道港岛近年发生什么事请。不过其实我没有觉得这样不好,至少这样大家看我的时候,觉得我是演员咏涵,而不是姓徐的大小姐。我怎么都不想那一个他,不能用平等的眼光来看我。”
  陈昭眨了眨眼睛,鼓励地拍了拍徐咏涵的肩膀:“你老是说从我这里学到一堆东西,可是我怎么觉得受教的人反而是我。唉,长大了长大了。”
  “哎——哥哥嫌弃我咯?”
  “那我哪里敢!”
  谈笑完了最后一段路程,两人也是时候分别。临走前约好,她下次去大陆要陈昭做东请客玩耍。
  陈昭觉得她是个很好的朋友,洒脱又坚定,也确实从徐咏涵身上感受到不少启发。回去蓟京以后,他给陈昀打了个电话,问弟弟认识不认识协和医院的人,想把身体里的脏东西拿掉。陈昀沉思了半晌,回答自己可以向导师问一下。
  叶红陶对于陈昭没去冰岛艺术学院的事情,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只是捋了捋胡子,道:“臭小子,过来帮我把这堆笔给洗了。”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高高兴兴地坐到师傅旁边去听讲。
  只是打开熟悉的门,后面却空无一人。杜聿柏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不知道去哪了,也没有主动找过他,就连那些花边信息都不见了。陈昭好几次想打电话给他,那串数字都已经摁出来,甚至还有一回已经摁下了呼出键,最后还是急急地挂断退出。
  从北欧回来后,他做贼心虚,什么都不说直接去了港岛拍戏。只是那份心思终究还是被察觉到了,杜聿柏这大概是客气地表示他该离场。
  之前在蓟京买的房子装修好了,但一直没购置家具。陈昭算了算时间,大概还要在杜聿柏的公寓里赖一个月。陈昀也给了回复,没在医院里检查,而是悄悄地去了协和医附大做第一次检查。
  结果是可行的,只是他毕竟早就发育完全,硬生生摘掉一套器官的手术存在风险,另外就是恢复的时间大概需要三个月到半年。
  医生还要联系院方,再进一步具体安排,来回折腾了几次,最后敲下来手术的时间也是在一个月后。
  那就得十二月了,挺好的,很快就是新的一年。
  等他从公寓里搬出去,再把缺陷摘掉,自己跟杜聿柏就不再是那种关系了。也意味着……他不死心,但至少也能做个被拒绝的一般追求者,而非被扫地出门的宠物。
  这段时间,他决定给自己放个假,修身养性,读书看报,把房子给自己安置好。结果偏偏不能如愿,某天正在家具城里挑台灯,手机打进来一个电话:陆洋。陈昭还特意多看了两眼,确定下来真的没错。
  正如赵世方所说的,这群人对于不属于自己圈子的人,不会表现出疏远,但会用客气地方式排斥。他没在金工坊唱歌以后,跟陆洋确实一点交集也没有,毕竟他也不爱去酒吧,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两边会礼貌地发发短信。一般是陈昭主动发过去的,陆洋都会回复,不是群发的那种,不过陈昭不发,他也不会当一回事。
  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是不是杜聿柏那头有什么事儿,可他真的……什么都没干。陆洋的电话,他到底是不敢不接,尤其十有八九会跟杜聿柏有关系。陈昭硬着头皮,忐忑不安地摁下了通话键。
  “喂?小昭啊?我是你洋哥,最近干什么呢?现在有空没有呢?”
  “陆老板好。今天有空的。有什么事吗?”
  “有事儿呀。来一趟金工坊呗,你老师要见你。快点来,别让贵客等急了。”
  陈昭握着电话的手动了动,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好的,我马上过去”,然后便挂了电话。他看着那两只台灯,还是没选出来哪一个好,干脆直接叫导购给他一起包起来送到房子那儿去了。
  他到金工坊的时候,陆洋从吧台后面走出来,笑眯眯地把他往里面领。他附庸风雅,在里头辟开了几个单间做茶室,还配了专门的茶艺师傅。
  “我不打扰啦,小昭你自己进去吧。”陆洋把他带到房间门口就走了。陈昭上门把手,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里面坐着的不是杜聿柏,而是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青年,白净秀气,一双桃花眼格外好看,冲着他微笑:“你就是陈昭吧?我叫华清安,有些事情想跟你单独谈谈。不过我怕你不肯见我,于是就让陆洋借了一下聿柏的名义,不好意思啦。”
  华清安的寒暄,他没能听进去太多。
  他的注意力锁在华清安手腕上的那块有些旧的手表上面———跟杜聿柏带了数年、只有丹麦那个私人手工作坊才做的手表,一模一样。
  要么是杜聿柏把手表送给了华清安,要么……这两只表,本来就是一对的。
 
 
第34章 
  他坐到华清安对面的时候,目光还没有从青年的手腕上离开。华清安明显是察觉到了,将手臂往回收了收,道:“这只是我读书的时候就开始戴的手表,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做表的工匠介绍给你。”
  陈昭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太礼貌,立刻回过神来道歉,正襟危坐起来。华清安抬手泡茶,递到陈昭面前:“斯里兰卡的红茶。我不想有人在旁边,就叫茶艺师出去了,不介意我的手艺吧?”
  他其中一只眼睛眨了一下,一点都不显得女气,反倒很灵动。陈昭心里堵堵的,莫名地产生出一种敌意,按下手边的电子铃把侍者叫进来,要了糖和牛奶,往红茶里使劲倒。声音硬邦邦的:“我不是很喜欢喝茶,希望你也不要介意。”
  华清安倒不见生气,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微笑,似乎只是在看小孩子闹脾气。
  “我来找你,主要是先感谢你,这几年聿柏在国内,生活上受了你不少照顾吧?然后,我也想看看他的关门弟子。毕竟他当初在丹麦,他最开始还是受了我的启发去演戏剧呢,我也算小半个师傅了,来看看徒弟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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