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念艺术的事情拖拖拉拉的,还是没跟杜聿柏说。不过他近期看了看娱乐新闻,那男人还是桃花不断的,大概不用自己担心没人接班这事儿了。退一万步说,他要再去电影学院上几堂课,十个八个陈昭没有?还能省去一股穷人的酸腐气息。
陈昭觉得自己很怪,明明自己劝自己,都是为了一个安心,他倒好,劝起来却像拿着针自己刺自己,绵密的疼。
回到蓟京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陈昀,两兄弟一起把房子的事情敲定了下来。余下的时间就是扎进叶红陶的四合院里一个劲地画,反倒在学校的时候变得像休息。他穿背带裤,戴一顶贝雷帽,抱着一块场记板坐在摄像机旁边,冲着过来的记者和老师笑。
蓟京电影学院的毕业大戏年年都备受关注,像陈昭和他的两个好朋友这种已经出道的,一般都不会再去和 同学抢角,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需要曝光与关注。导演和资本来看的是生面孔与潜力,媒体则是来拍摄演员的校园一面。
单子辰也当了个场务,乐呵呵地拿着一只扩音喇叭坐到陈昭旁边来。其实他是有空混个小角色玩玩的,但是推说腰疼就作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道作的影响,他直接走了武打生的路。
陈昭觉得怪神奇的,可能还是觉得单子辰就是个衣食无忧细皮嫩肉的小少爷,不必去受那种苦累。不过人各有志,陈昭听他说武生的事,回想起在西北的日子,不免还是觉得单子辰毅力可嘉。
叶聿芊还是走清纯活泼小花的路,不过后续比起初出道时候的爆红,明显要稳健许多。况且她要从电视剧跨到电影去,还得接着努力一番。奖项手上还是一个没有的,然而演艺唱片杂志一个都没落下,国民度高得很。
陈昭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定位,反正……自己也不好评价是吧。在蓟京电影学院的最后几十天,他过得格外平静又快乐,每天嘻嘻哈哈地跟同龄人一块待着。刚进来学校的时候,他总是想着快点毕业出去挣钱,也没法子理解周围大多数同学对于演艺的热爱。
可是现在他要走了,又开始舍不得了,又开始体会到演艺事业对他而言的重要了。
大戏上映完以后是答辩,对陈昭来说不难,轻轻松松地过去了,四年的大学生涯总算只差最后一个句点画上去就要走到尽头。
毕业典礼那天的天气特别好,天蓝日晴,一群年轻人穿着学士服挤在一起拍照,都是俊男美女,一排排地站着格外赏心悦目。拍完以后到大礼堂坐着等结业礼开始,然后再挨个上台领毕业证。陈昭算是优秀毕业生之一,得上台简短发言,进礼堂的时候就离队站在后台了。
他充满着期待站到讲台上,聚光灯照在他的身上。陈昭望着台下的人群,突然在第一排看见杜聿柏的面孔。他穿着西服坐在那儿,眼神沉静地望着他,等着他开口。
陈昭的心脏快要跳出来,闭上眼睛又睁开,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明亮的,一切都在等待他推开那扇大门:
“只管走下去,不必逗留着,去采花朵来保存,因为这一路上,花朵还会继续绽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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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陈昭演讲完以后要从讲台侧面的小门出去,然后再走礼堂的后门回到座位上。结果他刚出侧面,就迎面撞进了一个怀抱,直接就被抱起来脚尖离了地。
“毕业快乐。”
“哎。”
他眼眶有点发热,周围没什么人,于是任性地扑过去抱住了杜聿柏的脖子。杜聿柏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把他放下来。
“杜老师,你是不是来看我啊?”他胆子大了,什么都敢问,跟杜聿柏肩并肩走在校道上,步履轻快,博士帽上的穗子一甩一甩。杜聿柏没带着他回礼堂,反倒七万八绕地走去一栋教学楼,将他拉进去以后锁上门,迫不及待地把他摁在门上亲吻。
陈昭被吃得晕乎乎的,脸颊因为缺氧而泛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杜聿柏将他头顶上的帽子摘下来放到旁边,掀起额发露出额头,往上面啄了一下:“是,只看你。”他站回去,仔细地把陈昭的头发和衣服理好。
“小朋友长大了。”
“不行。”
他听着杜聿柏这话太宠溺了,像掺了蜂蜜的醇酒一样,嗅一下都要站不稳。再这么下去又要完蛋,于是负气地扯着杜聿柏的领带,仰起头堵住他的嘴。于是刚刚才整理好的学士袍又乱成一团糟,一点稀薄的氧气在四片嘴唇之间被抢来抢去,多金贵似得。
杜聿柏扶在他后腰上面的手渐渐往下滑,伸进裤子里揉捏起两片紧翘的臀肉。陈昭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反抗无效,反倒前头长袍被掀起来,正装裤连着内裤一块被扯下来。他的老师十分衣冠禽兽,只将自己的裤链拉开露出性器,契到他两腿之间去。
教室的门锁了,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学士袍的下摆盖在两人苟且的部位上,只有陈昭知道杜聿柏在拿阴茎使劲地磨他细嫩的股沟,隔着内裤顶弄着鲍口。陈昭的一只手抓着杜聿柏的手臂,另一只捂着自己的下半张脸怕出一点声音。
他的两条腿乖巧地并拢,努力取悦着滚烫凶戾的肉棍。隔着好一段距离听见礼堂里致辞的声音,赞颂的希望与未来的话语模糊地萦绕在身边。
陈昭的眼角沁出眼泪,不知道是爽还是耻,一双眼睛水雾弥濛地望着杜聿柏。他的内裤被两个人的体液洇透,紧紧贴在性器官上勾勒出形状。那根凶器不停地向上拱,要将他顶到无垠的天上水洋去,劈开他的肉身,裂成一瓣一瓣的初开,才算是长大了。
杜聿柏的肉孔翕张,柱头抖动几下,一只手钻到衣物下面去扯开内裤抵着潮湿的软肉喷涌出来,精液糊满了整个秘处。
他用手抹了一把陈昭的外阴,性器蹭了蹭大腿内侧把污浊擦掉,然后把两人的着装整理好。陈昭又变回优秀学生代表,杜聿柏又变回杰出校友,一前一后地回去礼堂那儿赶上最后的毕业证书颁发仪式。
杜聿柏倒是意气风发了不少,站在讲台上还道貌岸然地微笑着,跟每一个学子亲切地握手。陈昭走到讲台上面去,站得笔挺双手接过那份证书,微微低头说谢谢老师,然而腿间还沾满带了老师余温的体液。
老师还要跟他握手,藏在陈昭掌心的拇指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戳刺。总算熬过毕业典礼,他立刻冲回宿舍把学士服脱下来,拿了干净衣服进浴室换。那条内裤味重,陈昭臊得慌,其他衣服还来不及穿就连忙洗起来。
这时候其他人都在外面忙着拍照忙着写同学录,没人会回宿舍,陈昭也没锁门。直到杜聿柏突然推门,他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条干净的新内裤,站在水龙头旁边洗衣服,立刻把手里的东西往水里一丢,拿起衬衫往自己身上披。
“不能弄了!晚上,晚上随便你玩,行不行?”
杜聿柏被陈昭那副炸毛猫模样逗笑,掩上门退出去在床上等他。
“下周是金羚奖典礼,提名名单今晚会正式发出来。这是邀请函,今天晚上跟我一块去试礼服。”
他说这话的模样太平常,害得陈昭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拿过来直接往桌子上一丢,两三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提名上了。立刻就双手捧回来,仔细看看请柬哪处有没有弄皱了。跟预料中的一模一样,《鲛人鱼》提名上了最佳男主角。
“下午别玩太疯。”杜聿柏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就走了。陈昭拿着那一纸请柬呆呆地坐在床上,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飞快地将邀请函装回原来的模样,本想藏到枕头下面去,又想起自己已经毕业,不再待宿舍里了,塞裤兜里会折,只好放在书包的夹层里。
陈昭觉得自己要飞起来似得,踏着云脱开泥沼,离开过往强加在他身上的一切,明明朗朗地往未来跑去。
下午的时间,同窗们抓紧最后的机会待在一块,谈论未诉的衷肠与过往的喜乐。陈昭被起哄着上去唱歌,拿着一把借来的吉他,一时间手生了,绞尽脑汁想了好久,最终唱了两年前在大漠里同叶聿芊学的那首苏格兰民歌。
在学校里闹完了,一行人还得出去聚餐,陈昭没能坐多久就离席了。回到公寓里的时候只有八角像一尊大佛一样,坐在门口迎接自己。他把猫儿抱起来,掂了掂手里的重量,又胖了,实心儿的。
晚上去试衣服,红毯的本质便是超季展台,除了身上穿的以外,手表领带夹项链耳钉一类的都得搭配好。陈昭这时候庆幸自己不是女明星,单单这一部分就叫他眼花缭乱了,女孩子那排列组合出来的不得更多。
他实在顶不住,最后还是品牌的时尚顾问给他选的一只手表。杜聿柏则坦然地多,手腕上空落落的,只有一串佛珠。那串玩意儿是陈昭跟着叶红陶去白象厂淘回来一块小紫叶檀,自己一颗一颗琢出来的,非专业手工制品,平心而论不咋地好看,尤其是有一颗珠子明显的偏大。
“杜老师,你要不摘了吧?之前那块手工的表我觉得更好看点……”
杜聿柏抬起手腕,在眼前转了几下:“我觉得挺好的。向善。”
陈昭不敢说话了,但是他心里在雀跃地误会起来,感觉自己得到了无限的褒奖。然而说到那只手表,他又突然想起在金工坊听到的那段对话,突然又清醒了回来。大概杜聿柏近日对自己格外好,还是因为拿了个奖,类似于古时候皇上围猎,猎犬叼了只死鹿回来。
颁奖礼那天他格外地冷静,甚至奖项真的落到他头上的时候,发言还不带一点抖。赵世方坐在台下,凑到杜聿柏耳边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陈昭这幅波澜不惊的样子,还真是跟他杜老师一模一样啊。
礼毕后还要应付采访,最后陈昭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毕业以后他本来是想出去租一个便宜小房子住的,买下来的那栋不想被人知道,结果杜聿柏脸色一沉,陈昭只好把要还钥匙的手又收了回去。
只是怎么都不是个办法,趁着金羚奖给的底气,陈昭总算跟杜聿柏摊了牌,说自己得了一个老教授的帮助,暑假准备出国去看艺术学校了。
他没敢说断不断的,毕竟这玩意吧,都心知肚明。只是由自己提出来,就像是小情儿蹬鼻子上脸,哪有人会高兴的。
意外的是,杜聿柏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只是将手里的报纸放到茶几上,张开双手让八角跳进自己怀里。
“考虑好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刚好八月份也是红樟电影单元,一块去,当你的毕业游。”
陈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的错觉,杜聿柏看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失落。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被抱在怀里,杜聿柏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那串木珠子恰好落在自己脸庞,嗅见一丝很淡很淡的木油香。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去了八寒地狱,从出生开始一重一重地往下走,将十九年来的苦难又经历了一边,最后身上尽是红莲,站在烈火的边缘。那处有一叶小舟能出去,撑船的人是杜聿柏。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梦就醒了。天才蒙蒙亮,想重新回黑甜乡,不知道怎么也睡不下去,心里总有什么东西落不下。不安稳。
第32章
去叶红陶那里拿推荐信的时候,他比自己想象的,要没有那么高兴。
那只薄薄的白信封用西洋的火漆印章封起来,盖了一个小篆的“叶”章,正面用英文写着冰岛艺术学院的名字。
“陈昭,你想好了,如果你真的要去,那前些日子拿到的金羚奖,还有你攒下来的事业,可都不算话了。”叶红陶拿着烟斗坐在树荫下,长长地叹了一口。“你舍得吗?”
陈昭拿笔的手滞了一下,没能回答上来。今年夏天的蝉叫得格外响,让他想起大一的时候,杜聿柏把他留下来单独问话的下午。突然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云雀的鸣啼,手一抖给画中人点上了一颗痣,位置怎么地和那人一模一样。
他纠结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做决定,于是去了香山寺,一个人在禅房里坐了一天,太阳下山了还不走。小和尚又急得扯着静能的袖子来救火,猫在门口偷听里面的人谈话。
“你喜欢演戏吗?”
“喜欢。”
“你满足了吗?”
“没有。”
“那绘画呢?”
“那当然喜欢了……然后呢?”
“施主还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
屋里沉默了好久,小和尚蹲得腿都酸了,干脆一屁股坐下来,结果刚盘腿坐好,里面就有动静了。
“我不知道。”
陈昭说完以后便走了出来,把外头的小贼抓了个正着,两人大眼瞪小眼的。静能跟在后面出来,合上了禅室的门,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本次咨询的费用折合人民币两百元,请问是买香呢,还是直接捐功德箱呢?”
陈昭愣了一下,从嘴里蹦出来一句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了,怎么求签的时候还都免费。静能不疾不徐地又是一作揖,道,过年时候不缺香火钱,但现在夏季不景气,佛祖想开个冷气还交不起电费。
最后他豪迈地掏了四百块放进功德箱里,只是下山的时候看静能的眼神明显变了。
去欧洲前还出了个小插曲,源鸣公司那头打电话过来说合约时间快到了,还有半年,要不要续上。陈昭一拍脑袋才想起还有这茬,不能怪他,毕竟这公司……真的没怎么管过他。他跟叶聿芊是同个经纪人,但明显人家都在跟着叶小姐跑前跑后。
陈昭还挺喜欢这种自由,毕竟他已经承受了一份来自杜聿柏的压力,要是经纪公司再来一份,那确实很让人头痛,只是美术学院的事儿还没定下来,就回复了先考虑着。
杜聿柏本应该跟团队一块走,但是他要跟陈昭一块,就提早一个星期跑了。赵世方的远洋电话气急败坏地打进来的时候,他们刚在斯德哥尔摩机场落地。杜聿柏摁下通话键直接把手机丢给陈昭,话筒那头传来声音:“杜聿柏你的良心在哪里!把事儿撂给我一个人跑了!”
“赵——导——演——杜老师在买冰淇淋呢,你要一个球还是两个球啊?”
“陈昭?好啊,你们两个真是!狼狈为奸!臭味相投!天生一对!王八绿豆!天作之……”
“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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