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陛下他腰疼脑热(穿越重生)——桥烨

时间:2020-05-04 08:31:12  作者:桥烨
皇帝一开始还对他这种太过贪玩的行为颇有微词,但夏墨时的几位兄长倒是挺满意他的这一表现,于是不断在皇帝面前为其美言,再加上有候公公的三寸不烂之舌,皇帝果然对他的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及至夏墨时八岁的时候,他已然能够对上京城中各家小铺、酒楼或是哪条巷街的特色如数家珍了,至于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及各处路线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这一年多的时间,夏墨时出宫并不全是为了避开那几位皇子的活动范围,也不纯粹是因为贪图享乐,而是他想到十六岁登基之后举步维艰的局面,是以才有了从小培植亲信的念头。
奈何他每日所见最多的尽是些世家子弟,别的暂且不论,单就世家二字就注定不是他的优先选择。反倒是在城北的贫民窟里,叫这事情有了转机。
这天,三月初五,因是顾延生辰,夏墨时帮忙从皇帝那里讨得了恩典,顾延被允许与夏墨时一起出宫散心,顾延这货终于有了一丝这个年龄该有的童真模样,硬是拽着夏墨时满京城乱跑乱逛,于是,拜他所赐,正当俩人揣着方才买的一袋糖炒栗子,只剥开一颗还没来得及丢进嘴里,天边就传来轰隆一声,显然是要下雨的节奏。
最终,在夏墨时拉着顾延像两只脱缰的野狗似的跑了一阵之后,终于在被淋成落汤鸡之前赶到了一个破庙中,夏墨时不顾形象地大口喘着粗气,打量了一圈,这风雨飘摇中的破庙里虽然没什么东西陈设,但环境又还算是干净,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来打扫的样子。
至于这人是谁,夏墨时扫了一眼,估计就是缩在蒲团旁边的小孩了,那小孩躺在稻草铺就的“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穿得有些破旧,面黄肌瘦的样子让人觉得他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
小孩察觉到有外来者的侵入,也只是微微将头抬起一个小小的幅度,睁开眼睛懒懒地瞄了一眼,然后愣怔地盯着他们瞧,夏墨时看得出,这人眼中有惊艳却没有艳羡,还夹杂着一丝自惭形愧的意味,将自己缩得更小了些,仿佛这样便能令人忽视他的存在。
夏墨时很久没有见过前世的自己更胆怯的人了,一时善心大发,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话间,直接将顾延方才买的那袋糖炒栗子还有自己方才买来打牙祭的几个烧饼给了他,待到门外雨势渐停,夏墨时又从袖袋里摸出仅剩的一粒碎银子塞到了他手中,临出门前,想起这小孩衣服上一身的破洞补丁,还随手将身上淋湿了一点点的外袍随意脱下,一并留给了这位不知名的少年。
这一连串的善举直把顾延看得是目瞪口呆,没想到他夏墨时竟然也有如此爱心泛滥的一面,啧啧称奇,被夏墨时嫌弃地丢在破庙,自己抬脚就朝外迈去:“你若是喜欢淋雨,便留在这不用走了,暮春时节的雨最是反复无常,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顾延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确实须得抓紧时间,不然可能真得被困在这城郊一夜了,遂也拔腿就往外跑,依稀听见身后那小孩大喊道:“我的名字叫沈云祺,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也不知夏墨时听见没有,脚步一点都没停顿,只是不甚在意地朝着身后轻轻挥了挥衣袖,最终二人总算赶在日暮西沉之前进了宫门。
次日初六,天大放晴,按照夏墨时的说法,绝对是个格外适合出行的艳阳天,想起昨天那个叫做沈云祺的小少年用稚嫩的嗓音吼出的一定会报答他的话,鬼使神差地便又循着记忆中最快的路线溜达到了那座庙中。
到了之后,却发现里头空无一人,只有他昨天随手拖下的那件袖口上绣着墨竹的雪衣外袍被人丢弃在空空荡荡的香案上,说是丢弃也不是那么准确,毕竟沈云祺还将它叠得整整齐齐的,大概,是看不上但却不想辜负了他一番好意吧。
环顾四周,确实是没有人,夏难道,这里并不是那小孩的落脚点?
夏墨时摇了摇头,他真的是魔怔了,谁说出现在破庙中就一定是住在这儿,他昨儿个不也拽着顾延进来躲雨了么?那件被人叠在案台上的衣裳不就是他昨天来过的证据吗?
他正往回走,刚出庙门没几步,就看见那边来了一个又矮又壮的小胖子带着几个穿得灰扑扑的小孩儿,一脸凶神恶煞地往这边的方向走来,后面一个小黑点一路狂奔卷起了一路烟尘,活像一道黑旋风,离得稍微近些才看清楚,这不就是他昨日见到的严重营养不良的小少年么,没想到,这体力耐力倒还挺可圈可点的。
闲来无事,夏墨时又往旁边走了几步,就近找了棵一人腰粗的槐树,斜斜依靠在树干上,抬头看了下被遮得差不多的阳光,略显嫌弃地侧头望着那边的动静。
只见沈云祺强强拉住小胖子的袖子想要拖住他的脚步,却因体格差异过大反倒被拖着往前踉跄了几步,几个人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句糅合在一起,夏墨时听不大清他们到底在争论个什么鬼,只看得出来双方关系似乎不大友好,且沈云祺明显属于比较弱势的一方,毕竟对方不仅气势足够强大,就单单以人数来算,也是能够压得住沈云祺一大头的,俗称人多势众。
夏墨时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只是抱着手站在树荫之下冷眼旁观,仿佛就是是在茶馆酒肆中听曲看戏一般,发会儿呆又随便往那处喧嚣之地漫不经心地瞥一眼。
看着那小孩在他们的推推搡搡之间,刚从他们手上抢回一个长得颇为眼熟的油纸包,又见他袖子里掉出了一锭碎银子,而夏墨时之所以能瞧得这么清楚,纯粹是因为他视力好外加阳光过于明媚,打在银子上,一个翻面转动便将光线反射到了他这,太过晃眼,搞得他不得不歪着头往旁边闪避了一下。
这锭银子被小胖子眼疾手快地强抢了过去并揣进了自己兜里捂得严严实实,其他人还一哄而上将沈云祺身上能抢的都分得差不多了,不管是什么吃得或是别的小玩意儿,总之除了衣服没扒,别的基本都没给他留下。
见他们从那个油纸袋里一人抓出一把糖炒栗子,当着他的面儿分着开吃,夏墨时才恍然,难怪他瞧着眼熟,这不是他昨天丢给这小孩儿的糖炒栗子么?
说来奇怪,夏墨时自己都不知道他昨天不知到底搭错了哪根筋,或许是因为看到这孩子看着顺眼就随便发了个好心,本是一个无意而为的善举,没想到却引起了同伴的抢夺。
看着那些人恶霸的嘴脸,夏墨时在心里暗嗤道:这就是人性的不堪,只要有利益纷争,别说是他们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可怜了,就连亲兄弟都能反目成仇,就像他那几个愚蠢至极最后不得善终的皇兄一样。
见那些食物很快被瓜分,沈云祺眼睛红得快要哭出来,还算清秀的脸也在拉扯之间沾了一脸灰,脏脏的,看起来就像个小乞丐一样,夏墨时顿时失去了看戏的心情,转身就走。
却听身后传来小孩的怒喝:“住手!这是我的,凭什么给你。”与方才的懦弱胆怯不同,这话说得很有力量很有气势,当然,这个有力量只是简单从音量上来说的。
夏墨时又饶有兴味地回转过身,发现原来是那帮小孩在抢了他的食物和银子之后还嫌不够,打定主意要去他栖身的小庙看看,里面到底是有什么值得他宝贝的东西,居然不惜冒着被打骂的风险,胆敢对他们的头头小胖子上手。
于是,离庙门口最近的一个小孩就眼尖地发现了他放在香案上的华丽衣袍。
这些生活在市井村落之中的穷人家的小孩大概从没有见过那样顺滑又鲜亮的衣服,虽只是一袭素色雪裳,但他们只是看一眼也有种这他娘的真华贵的感觉。
不像他们自己,身上穿的多是些补丁打了一层又一层、从哥哥姐姐那流传下来的旧衣服,即便是颜色最深的黑色也早就在多年的洗涤中被泡得发白被搓揉得发旧。在他们的认知里,穿得最好的小孩就是隔壁那条街的屠夫家的胖儿子,也就是眼前这群乌合之众的小领头,虽然也穿的粗麻布衣,但是从来没有补丁。
可此时此刻,众人在见过夏墨时的这件衣服之后,忽然觉得,屠夫家胖儿子的衣裳,也不过尔尔。所谓爱美之心和虚荣之心人皆有之,于是他们一个个就都忍不住要上手摸一摸这件衣服。
谁知道沈云祺这时候却生气了,众人才知道原来是沈云祺不知怎么得来的,小胖子也压根儿没将他放在眼里,上手摸了不算,还顺带将它拿走了。然后才有了夏墨时方才转身之际听见的从身后传来的一声怒喝。
 
 
 
 
 
 
第四十七章
“你的?我问问他们,谁不知道你没爹没娘,还是我奶奶心地善良给你几口饭吃才让你活这么大的,真不知道那老太婆喜欢你哪一点,居然对你一个外人比对我这个亲孙子都要亲近,好在她现在终于死了,省得我爹娘老是因为她吵来吵去的。”
听到小胖子诋毁老人家的那三个字,沈云祺不赞同地说:“他可是你亲祖母,她尸骨未寒,你就这么骂她,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我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嘴长在我身上,骂的也是我家的人不是你的,与你有何想干?”小胖子轻蔑地上下打量了沈云祺一番,“就你这风一吹就要死的穷酸样,这样料子的衣服岂是你能够买得起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偷来的。”
涉及到对人品道德底线的攻击,沈云祺有心想要反驳,却只能一个劲地重复道:“我没有偷,我没有偷,是一个人,一个人送给我的。”
短短一句话被他说得吞吞吐吐又面红耳赤的,旁边的人见他这副没有底气的模样,越发觉得他就是偷来的。然后沈云祺又只能机械地重复刚才那句话,声音越说越弱,听上去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夏墨时顿时好觉得这人当真无趣至极,果然刚才那一吼只是意外,但兴许是站得久了,腿有点麻,就只好板正了身子抖了抖腿,活动活动经络。
正当此时,小胖子也看腻了沈云祺梗着脖子死犟的怂样,当时也懒得同他废话时间了,直接抱起那件依旧干干净净的衣裳就要走,沈云祺上手想抢回,情急之下竟还知道投鼠忌器,生怕俩人拉扯之时将这件自己珍之重之的衣服拽坏,小手刚碰到又立刻松手了。
这恰好正如了小胖子的意,跑出破庙就兴致冲冲地要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但奈何他的身量实在太过魁梧壮硕,夏墨时的衣服他实在穿不下,卡在中间脱也不是、穿又穿不进去,尴尬得要命。
最后,在几个小屁孩七手八脚的帮忙之下,终于将人强行塞进了外裳中,结果就是,正如夏墨时所预料的那般,哗啦一下,衣服被撑破了一大道口子。
好好的一件白衣破了一个大洞,漏出了一坨坨肉和灰黑色的旧衣服,夏墨时觉得那场面实在是惨不忍睹,就连多瞧一眼,他都觉得太过伤眼睛了。
眼见自己小心翼翼爱护得跟个什么似的的衣裳就这样在自己眼前被这帮人毁了个彻底,一向如绵阳般软绵绵的沈云祺勃然大怒,心口燃起一把大火,这火烧得有点旺,燃得心尖有些发疼。
看到他这副马上就要跳起来吃人的样子,胖子不仅不害怕,反倒又上前推了他一把,哪知这具枯瘦淡薄的小身体却只是倒退了不到半步而已,就如同脚下突然打上来几根钉子一样,双脚牢牢地抓住了地面。
手上没占到什么便宜,胖子又开始骂骂咧咧,叽里咕噜说的啥夏墨时并没有兴趣去听了,只想着等腿脚活络之后赶紧离开这破地儿。
哪想一个出神又回身的功夫,就见沈云祺打落了旁边一个人压在他肩膀上的手,直接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撂倒了,就连体格壮硕的小胖子都被他给狠狠打了一顿,在夏墨时看来,他打出去的每一拳每一下都毫无章法,但就是将那群小屁孩打得吱哇乱叫,跟一群踩了钉子乱蹦乱跳的病马也没什么两样。
夏墨时这才终于正眼看了沈云祺一眼。
将众人都打趴下之后,沈云祺又信誓旦旦地重申了一遍:“我没有偷东西!”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这六个字,约莫是因着他们躺着他站着,说出来的话都比方才铿锵有力了许多。
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人被他打怕了,一言不发,只有小胖子倔强地撑地缓缓站了起来,捂着肚子上凸出的肥肉,纵使疼得吸气也依然坚持道:“我才不信,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傻既送你银子又送你这么好看的衣服,又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倘若不偷不抢,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些东西。”胖子边说边腾出捂着肚子的一只手,指着地上散了一圈的栗子壳和烧饼馒头的碎屑。
这时,被人指脑子被驴踢了的夏墨时也终于能够自如地活动了,遂出面说:“这衣服是我送他的,怎么了?”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那片阴影中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个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孩都看呆了,沈云祺更是眼睛都直了,眼中满是欣喜,但在看见胖子身上那件外袍之后又红着眼眶低下了头,仿佛一个犯了错被家人当场逮住的小孩似的。
夏墨时走到他身侧,安抚性地在沈云祺左肩上轻轻拍了拍,然后转过头声音冷冷地对小胖子说:“但是现在被你这么一糟蹋,我突然觉得看着十分不顺眼了。”
话音刚落,小胖子就被夏墨时拎鸡崽一样地拽到了跟前,更加凶神恶煞地将这件被小胖子撑破的衣服撕了个粉碎。
眼角的余光瞄见沈云祺双手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夏墨时愕然,抬眸见他一眼不错地盯着地上的白色碎布,眼神里有着浓重的不舍,还有对眼前这个小胖子毫不掩饰的杀意,正如同一头暴怒的狮子,随时都会扑上去将自己看中的猎物狠狠咬死。
夏墨时更加打定了主意觉得这小孩很是不简单,应当是个可塑之才。
“你刚才的身手不错,谁教你的?”
兴许是所有的勇气、力气以及怒气全都花在方才的揍人一事上了,沈云祺这时候面对着夏墨时,又恢复成软萌无害的表情,抬头看一眼又低头躲闪着夏墨时的眼睛,颇为羞赧地回答他。
“没有谁教我,不过就是来来往往的各色人马打斗切磋之时,我瞧得多了有些许印象,方才一时着恼,将我但凡能想的起来的一股脑地全使出来了而已,说到底,我也不过就是凭着记忆,跟着他们瞎比划罢了,哪里当得起阁下您的一句身手不错呢?”
这番话说得既谦逊又有条理,还真不像是这乡野之地长出来的孩子,夏墨时听着,对眼前这个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小少年越发地欣赏了:“愿不愿意跟我走?”
不期然听见这话,沈云祺红着脸不见了刚刚妙语连珠的口才,又吞吞吐吐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没说应,也没说不应。
夏墨时等了半晌也不见沈云祺给出半句肯定话,顿时失了那点微末的耐心,他不过是觉得这人挺合适就多嘴问了一句,又没有强迫他答应,至于这一副如同被人举着把菜刀搁在脖子上威胁的别扭样子么?真是扫兴。
见夏墨时直接抬腿就要走,沈云祺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又注意到他瞥了一眼被自己抓住的地方直皱眉,便立即识趣且快速地松开手。
甫一撒手,上面被自己抓出来的一个黑印子就非常醒目地映入眼帘,沈云祺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件错事,紧张地抿了抿嘴,但眼神却坚定无比:“愿意,我愿意跟你走。”
夏墨时一语不发,继续往后走,沈云祺双手垂在身侧,沮丧地低下了头,都怪他,他果然不该去扯人家白白净净的袖子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