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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腰疼脑热(穿越重生)——桥烨

时间:2020-05-04 08:31:12  作者:桥烨
于是,本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想法,夏墨时赶紧悄悄跟在后头,活像一个要去做贼的人,偷偷摸摸又蹑手蹑脚的,浑然不觉暗地里还有别的眼睛正在盯着前方那位容貌姣好的少年。
于是,在夏墨时刚装着胆子冒着哪怕被人当成神经病一样看待的风险也要上前,并刚拍到那个疑似沈云祺的人的肩膀时,一个带有异味的麻袋兜头罩下,准确来说,是两个麻袋,将他们二人一人一个给装进去扛揍了,手中的酒坛子啪地碎了,香醇的酒液淌了一地。
好了,他现在有八成的把握这人的确是姚明何了,他爷爷的,不是都说六月初六是个诸事皆宜的大好日子么,夏墨时气笑了。
怎么小爷我早不遇见晚不遇见姚明何,偏偏就今儿个一次懒得带沈云祺、没想着偶遇姚明何,结果却正好撞上姚明何被绑的场面呢?
这下好了,美酒碎了,沈云祺不在,他又打不过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歹徒,英雄救英雄的戏码没能成功上演,反倒还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就这么一路自我吐槽,同时脑子也在不停地转来转去,努力寻求能够帮助二人全身而退的脱身之法,但是直到被人扛到了目的地,夏墨时也没想出一个万全的主意。
等到二人头上的麻袋被人拿下,夏墨时才终于发现了一线生机——他看见了一个熟人,也就是京兆府尹的长子柳子恪。
把他们绑过来的两个人对着这三五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凶神恶煞地用眼神警告了一顿,又撂下几句狠话,就兀自离开了,夏墨时估摸着,大概是去寻找新的下手目标了吧。
包括夏墨时姚明何在内的五个人,最小的两个小孩儿估计是已经哭得累了,此时此刻正靠在墙角歪着脖子睡着了,脸上还留有一道一道斑驳的泪痕,柳子恪则带着仇视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夏墨时瞧,大有一种不把他盯出来一个窟窿就不罢休的架势。
看得夏墨时忍不住想要扶额,不就是回回考试都压他一头么,至于把他看得跟个抢了他亲爹的仇人似的么?
夏墨时扫了他一眼,又转而问姚明何:“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可还有别人?”
柳子恪冷冷地嘲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呼朋引伴交朋友,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我们要怎么样才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吧。”
“闭嘴。”夏墨时回头轻喝,“我问你了么?”
然后又重复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姚明何,不过这位小公子说得对,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得先从这里出去。”姚明何到底年纪还小又不似夏墨时这般占了个重生的便利,虽说身子才八岁半,但灵魂却已经二十多岁了,自然要比在座的所有人都更沉稳些。
夏墨时顿时心中一喜,只要这人当真是姚明何,那他们今日便可以逢凶化吉,因为夏墨时知道姚明何一定会没事的,而且还会成为日后朝堂之上的肱骨之臣,只不过如今可能是被自己救还是等着夏墨时来救的区别了。
与夏墨时的淡定不同,柳子恪继续泼冷水:“你说不急,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何妙计可施?”
夏墨时依旧对他爱答不理,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子边贴在墙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又走到铁门边往门外探看打量了一圈,发现绑他们的人也真的是对他们这几个小孩很放心,连一个留下看守他们的人都不见,嗯,正好方便了他们几个逃跑。
夏墨时转过身,在柳子恪与姚明何之间来回打量了一下,柳子恪被他看得不大自在便走开了,夏墨时只好朝姚明何走去,示意他从自己的靴子里摸出一柄小小的匕首帮自己把手上的绳子割断,然后夏墨时又接过匕首用同样的方法把姚明何以及睡在墙角的两个小孩手上的绳子一并解除了,只剩下柳子恪还被绑得跟个麻花似的。
站在一侧看完全程的柳子恪:他娘的,夏墨时也忒不仗义了。
见夏墨时还是没有要帮自己松绑的意思,姚明何又因为不熟,好几次想为他说话却又都被夏墨时转移了话题,柳子恪终于放下了他那骄傲的自尊,快速地说:“没见我还被绑着嘛,快来帮我松绑啊!”
“柳公子你说什么,站得太远声音太小语速太快,我没有听见。”
柳子恪只好直挺挺地往前蹦了几步,咬牙切齿地催促道:“我说,烦请七殿下帮小爷我松绑。”
夏墨时假装恍然大悟:“哦,原来柳公子不喜欢被绑着啊,放在见你率先挪开了离得那么远,在下还以为你颇为中意这个姿势,打算就这般回去见令尊呢。”
我中意你爷爷的!
柳子恪皮笑肉不笑地回道:“殿下真是爱说笑啊哈哈。”
 
 
 
 
 
 
第五十章 
在来回呛了几个来回之后,夏墨时才终于让柳子恪回复了行动自由,然后指着墙角的两朵睡得死沉的小蘑菇,对柳子恪说:“这两个,我们一人扛一个。”
身为从小娇生惯养被人捧在手心的大少爷何时这样受过别人的驱使,更何况这个差遣还是出自他一向不大看得惯的夏墨时之口,柳子恪更是翻了个白眼,傲娇地把头扭向无人的一边:“凭什么你让我扛我就扛,别以为我唤你一句殿下,你就真的把我当初你的奴仆了。再者说,这两个小不点又不是没手没脚,自己不会走吗?”
眼见他就要上前下手将他们暴力地踢醒,夏墨时赶忙 出腿一挡,拦住了他差点踢到他们身上的脚,改由自己轻轻地将二人晃醒,并让他们保持安静,别引来了那几个歹徒。
然后将匕首递到了姚明何手里,让他踩着自己的肩膀去把高处的窗户给破坏个干净,但姚明何刚才已经听见了柳子恪对他喊的那句七殿下,饶是他再如何孤陋寡闻,也晓得能够被成为殿下的人也不会是寻常百姓,所以即便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踩在夏墨时肩膀上的。
见他还在推辞忸怩,柳子恪直接将夏墨时握在掌心的匕首一把夺了过来:“啰嗦,我来。”
说完就在姚明何惊吓的眼神中踏上了夏墨时的肩膀,被他驮着超过了高窗的位置,不过三两下,就将用来风窗的木板给捣了个稀巴烂。
“你如果殿后的话,能出得来否?”
夏墨时点了点头,想起上头的柳子恪应该看不到,又出声道:“可以,毕竟怎么说,我也是在小试中领先于你的人,我要是不行,你就更不行了。”
这句话正中红心,差点没把柳子恪给气得脚下一个踉跄,稳了稳身形,柳子恪将手中的匕首扔了下去:“我先从这个窗户跳到外面,等下就劳烦您将这三个小鬼驮上来了,我在外头接应你。”
话音刚落,就利落地往外一跃,轻盈地落地,没让夏墨时听见一点重物落地的声响。
随后,两个懵懵懂懂刚睡醒的小屁孩就被夏墨时驮到了窗边,让他们蹲在窗柩上往柳子恪张开的怀抱里跳,待得那头传来柳子恪的回应之后,才轮到了姚明何。
姚明何一开始本是不敢也不愿的,但是架不住夏墨时的先是苦劝“现在逃命要紧,旁的有的没的何须如此介怀?”,然后又是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我若是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你倒是给我蹦一个试试,看看能不能出的去这件小破屋子。”,最后干脆生气甩脸子了,以七殿下的虚名命令他上来,姚明何这才战战兢兢地踩着这位七殿下的肩膀上去了。
待他们全都出去之后,夏墨时也终于能够提气脚尖在地上一点,一跃而上,扒住了窗台的位置,然后手脚并用地使整个人都蹲在了那上面再像柳子恪一样直直地跳到了下面的草地上。
听着远处似乎隐隐有人在往这边靠近,夏墨时担心是那些将他们绑来的人去而复返了,平静地同柳子恪陈述一个事实:“这两个小娃娃短胳膊短腿的,恐怕跑不快也跑不了多远便会被人又给抓回来,还是我俩一人背一个吧。”
说着,夏墨时已经率先蹲下,背起其中一个,见柳子恪仍是满脸都写着拒绝二字,于是就使出了激将法:“你不是不服气旬试次次都输给我么,那今天不如来比一比,看看我们背着人谁跑得更快些,怎么样,敢不敢比?”
说完,还贱兮兮地挑了挑眉,笑容之中的挑衅意味十足。
果不其然,被他这么一激,柳子恪立即二话不说直接将另一个小毛孩子拽到自己背上:“抱紧我的脖子。”话音未落便如同一阵风奔出了好几丈远,只留给他一个急匆匆的背影。
夏墨时得逞地笑了,旋即也背着人拼命往前跑,同时姚明何也奋力跟上他们的脚步,逃离了这个受难之地。
随后,夏墨时与柳子恪两人又好人做到底将三个小孩一一送回了自己家中,正巧三人都住在城南那片,被他俩背在背上逃了一路的小孩还是住在两隔壁的邻居,于是五人只得一路同行。
夏墨时本以为按照柳子恪这养尊处优的人应该第一时间便是回他们柳府去沐浴更衣一番去去晦气,然后再大吃大喝一番,没成想他却拽着夏墨时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径直奔他亲爹所在的京兆府而去。
一进去就同他爹大声告状,同时又软硬兼施,从自己怎么怎么受了委屈,那帮人怎么怎么没将您这个京兆府尹大人放在眼里;说到了此贼人不除,将成为我们上京城的一大祸害;接着又说,倘若不对此种不良风气加以管制,对这种居心叵测目无法纪之徒惩戒一二,便会极其不利于我大祁的民生安定,将更可能使得祁国上上下下的万千百姓民不聊生。
最终,又自告奋勇说他可以和七殿下一起为你们带路,京兆府尹这才点了十来个人带上自己的家伙事儿,往柳子恪所说的破屋赶去,将去而复返正在搜寻夏墨时他们的几个人正好逮了个正着,之后,又在原地守株待兔了两炷香的时间,等来了其他几个人,这才算是将这个作案已久的团伙给一网打尽,尽数丢进了京城的大牢中。
将这一伙乌合之众统统安顿好之后,柳大人对夏墨时做了个揖,恭敬地说:“今日真是难得殿下冷静自持,多亏有您,才让犬子平安脱困,日后若有用得着微臣的地方,只要不违背纲常法度,只要在下官能力范围内之事,我一定为殿下办到。”
只是跟踪姚明何就被人一道拐了,本以为挺衰的,谁知道此番逃个命还逃出了京兆府尹的一个郑重承诺,这却是夏墨时万万没有想到的意外收货。
“爹,你谢他作甚,没有他,我自己也能回来。”柳子恪说完就被他爹给瞪了一眼,仿佛在说:你再废话,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夏墨时立刻回怼柳子恪:“哦,是么,没有我的匕首,你恐怕现在还被人五花大绑着不知道给辗转倒卖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吧,你确定你能这么快回来?”
而后又对柳大人说道,“柳大人言重了,我不过是自救,至于帮令郎,也不过就是顺道罢了,至于您方才所说的报答,倒是不敢当,还请柳大人今后勿要再提此事。”
至于审案子,那是柳大人的专长和职责所在,夏墨时便没有再多掺和,便打算就此离去。
但看着眼前这个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傲娇少年,他还是投去了一个善意真诚的笑容,并郑重地道了声谢:“今天多谢你的出手相帮,也多亏有你和你爹,这伙人才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报应。”
结果柳子恪反倒有些许不自在了,眼神不断闪躲着说:“为民除害,这是我身为京兆府尹之子本该做的事情,审理这些霍乱法纪之人也是我爹身为父母官的分内之事,我们又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轮得着你在这来谢我么。”
“放肆,你怎么对七殿下这般无礼!小心回去我告诉你娘,让她打断你的狗腿!”柳大人训斥完自己的儿子,又转而对夏墨时鞠躬致歉,“殿下,犬子年幼无知,对殿下出言不逊,还请殿下看在同窗之谊以及今日共患难的情分上,对犬子宽恕则个。”
夏墨时摆手,毫不在意地给这位极其重视纲常法度的柳大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无妨,令郎率真率性,本殿下很是欣赏,再说,我也不介意多一个这样耿直又有情有义的朋友。”
这番话夏墨时拿捏出的表情是写满了情真意切四个大字,实则内心也真真是这样想的,可以说,字字句句皆是他夏墨时的肺腑之言。
抛开自己需要笼络人心这一点不说,他也是真的很欣赏柳子恪这样的人,虽然性格上别扭了些,但本性不坏,相反,还特别仗义执言,有什么好的不好的,都能够摊开在明面上来讲,相互之间掰扯个清楚明白。
总而言之,像柳子恪这样的人若是成了自己的朋友或是盟友,只要他不自己作死,那将会是一段坚不可破的关系。
被死对头这样真诚地夸奖了一番,柳子恪忍不住嘴角上扬,主动邀请对方去自己家喝了杯茶吃了小半碟子点心,当然,这并不影响他放言下次旬试一定要超过夏墨时,毕竟对于旬试,自视甚高的柳子恪还是觉得自己不说强到哪儿去,起码也不是回回都被夏墨时压一名的水准。
夏墨时闻言,欣然接受了对方发出的战书,还顺带鼓励了他要勤加练习,争取下次拿个更漂亮的名字,又将好不容易对夏墨时有了一丁点好感的柳子恪给气了个倒仰,冲着夏墨时吐出了一个字:“滚!”
 
 
第五十一章
 此后的旬试,柳子恪果然如他所说,没有再门门屈居夏墨时之下,但在柳子恪看来,仍是远远不够,但这也并不影响他同夏墨时三天两头的碰面,有时候还捎带上自己古灵精怪的妹妹柳子怡。
每次,有妹妹在的时候,得益于她的活泼善言,每当发现苗头不对时,便对自家兄长或是对夏墨时加以劝解,使得三人之间的氛围总能稍微缓和一二,不至于搞得像仇人见面似的分外眼红。
而上次被柳大人捕获的那个团伙,也在各种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之下将过往拐带的孩子的下落俱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大多都是选的一些相貌不错又落单的小孩,且多为男孩,被他们卖到了偏远的地方去给那些无法生育的夫妻做儿子的。
虽则想要一一寻回那些落难的孩童仍需要费些精力心血,但终究有了线索总好过无头苍蝇乱撞一样去大海捞针来得要好,在京兆府尹的全力出动及皇帝的命令下,一个月间,已经陆陆续续有相关的好消息传回上京,那些失而复得的百姓们更是对此尤为感激涕零。
一时之间,七殿下夏墨时与京兆府尹大公子柳子恪英勇斗匪的英雄事迹、京兆府尹大人一心为民为公的好名声以及祁安皇帝的仁政便在这满京城里传扬开来,走街串巷均能听得一两句真心实意的夸奖。
当是时,这几人的风头大盛,一时无两。
金碧辉煌的皇宫中,祁安皇帝听着下面的人的汇报,眼里看的,耳朵里看的,皆是文武百官与乡野民间对他们的赞不绝口,心底升腾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感。
一方面,他欣慰于不声不响了这么多年的小七终于有了个响亮的好名声,另一方面,素来思虑多了的他又少不得会生出些许不安和淡淡的疑心,这种疑心,倒也不是说怀疑夏墨时打算趁此机会做点什么脱离他掌控的事情,而是,让他忍不住会有些疑惑,这真的只是一个再巧不过的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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