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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屿(近代现代)——回南雀

时间:2020-05-05 10:09:24  作者:回南雀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雁晚秋,想问她怎么说的,又怕雁空山再嫌我多事,嗫嚅片刻,最终还是没开口。
  可能小女孩感觉到了我眼里的求知欲,晃着两只脚,不问自答道:“我说阿山太挑了,至今都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还告诉他阿山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雁晚秋。”
  雁空山语气微沉,光从他叫雁晚秋全名就可以听出,他不太喜欢雁晚秋说这些。
  我瞥了眼雁空山头顶,还是很红。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怎么惹他这么生气的?
  “干嘛?我又没说错。”雁晚秋毫不畏惧,胆儿肥的我都心惊,“阿山就喜欢年纪比他大的,成熟性感的,还要长头发的。”
  她每说一样,我的心就往下沉一些,说到最后的时候,恍然间我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雁空山的理想型,怎么好完全和我相反的?
  内心深处的幻想中,那只小麻雀开始在地上来回翻滚,撒泼耍赖,让我不要放弃,试着再努努力。可除了最后一样我还能试试,其它我真的做不到呀。
  我受了打击,心情有些低落。雁空山将车停在院子里,我一声不响地下了车,只在雁晚秋和我道别时小声回了她一句“再见”,也没看雁空山,幽魂一样回到了家里。
  阿公晚饭时看我吃得不多,脸色也不太好看,以为我身体不舒服,碗都没让我洗就早早赶我回房间睡觉。
  我那间房,早些时候是我爸的房间,后来他成家了,就成了我们一家偶尔来岛上住的地方。
  现在虽然名义上这里已经是我的地盘,但我嫌床上热,吹不到风扇,总是铺张席子睡在地上。
  阿公耳朵不好,电视机声音开得就特别响。我枕着胳膊躺在地上,都能听到楼下机关枪扫射的突突声。
  还让我早点睡,这样怎么睡得着啊?
  我盯着昏黄的天花板,翻身从一旁取过手机,登入APP发了条动态。
  【我这种头要留长头发,到肩膀那种,最快需要多久?】
  网友A:我怎么记得po主是个男孩子?
  网友B:真是优秀的后脑勺啊(重点错),那个,为什么突然要留长发啊?棉棉短头发也很好看啊,长头发洗头不方便哦。
  网友C:看你头发生长速度,最快也要半年吧。
  半年…
  死尸一样摊在席子上,我彻底绝望。
  再过两个月我都开学了,之后军训住校,还不知道几时能回来,半年…黄花菜都凉了吧?
  半夜,我是被两个男人的争吵声生生从梦里吵醒的。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你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你没有权利!”
  迷迷糊糊醒来,争执还在继续,只是没有刚刚那么响了,似乎他们也知道扰民不好,都在压着嗓子说话。
  我从地上爬起来,揉着眼睛从窗户往下望。
  隔壁院子里,下午看到的那个墨镜男摘了墨镜,与雁空山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争得面红耳赤的。
  墨镜男这样一看五官长得算是英俊,只是可能作息不规律,加上办公室坐久了的关系,稍稍有些发福,肚子都鼓出来了。
  墨镜男语气诚恳,似乎有求于雁空山:“我只是想看他一眼,就一眼…”
  说这句话时,他头上数值又变作蓝色,显然,“他”让他感到了悲伤。
  人类的感情玄妙异常,到现在我仍无法完全参透所看到的和现实真相之间出现截然相反结果的规律。
  就像付惟明明喜欢我,又说不喜欢;就像楼下这个男人明明很悲伤,却又那样急迫地想要见一见口中的那个“他”。
  “不行。”雁空山像座山一样拦在墨镜男面前,横臂指向路边停着的一辆大奔,“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不然我就报警。”
  男人见雁空山不为所动,十分懊恼,偏偏体格上差距太大,他毫无办法,只得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去。
  大奔发动,缓缓离去。看来是吵完了。
  我困得直打呵欠,见雁空山转身回了屋,滚了两圈滚回了席子上,也继续睡觉去了。
  猛地睁开眼,天光大亮,无论体感还是视觉上,都不像是早上八点的样子。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去翻手机,发现闹铃响过,只是被我又按掉了,现在都快要十点。
  急急来到窗台前,一看隔壁院子,雁空山的车已经不在。
  他没有等我,也没有来叫我…
  他生我的气,所以不要我了吗?
  “好歹也是个免费劳动力,说不要就不要了啊。”靠墙坐下,我抱住膝盖,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9章 不要吗?
  阿公不在家,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知道是不是买菜去了。
  我饿得胃难受,去锅里捞了颗阿公下午要卖的茶叶蛋,狼吞虎咽吃下肚,这才有了些饱腹感。
  蜷在沙发上,翻着昨天发的那条询问留长发的动态,评论里许多人给出了很好的建议,可谁知只是短短一个晚上,我就失恋了。
  人生啊,真是世事无常。
  我放下手机,长长叹了口气。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倒了下来。
  我抓着手机跑到外面一看,阿公晾咸鱼的杆子掉到地上,一只面相清秀的三花小母猫口中衔着鱼,摆出正准备跑路的姿势,与循声而来的我大眼瞪小眼。
  我不动,它也不动。
  它的样子实在很有意思。我默默举起手机,对着它连拍数张靓照。
  正翻开相册查看拍摄成果期间,院门外响起电动摩托的刹车声,不一会儿,阿公推着他的小龟王进来了。
  我刚到岛上时,阿公说来接我,我以为他是坐公交到渡轮码头接我,没想到一下船,就看到一辆骚气的粉色电动摩托停在我面前。
  “上来。”阿公拇指往后一竖。
  要不是他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个喜欢穿花衬衫大裤衩的小老头,我都不敢认他。
  阿公电动车开得飞起,驾驶技术十分狂野。我一手提着行礼,一手紧紧勒住他的腰,面上被青梅屿午后灼热的海风拍击着,眼都要睁不开。
  “阿公,你怎么买粉色的车啊?”我吃着风,在他耳边大声嘶吼。
  “啊?车啊?车是你姑婆淘汰下来给我的,一点毛病没有,颜色也很正,超好开的。”阿公道,“就是名字不太好听,叫什么‘小龟王’。”
  阿公平时会骑着小龟王去市场买菜,或者到岛上各处办事情,偶尔也会骑它去看姑婆。
  作为坐骑,小龟王的确很方便,但对于阿公这个岁数的老人家来说,骑这样的电动摩托我又担心会有危险。提了几次,要他开车戴头盔,就算没人也要开得慢一些,他嗯嗯啊啊满口答应,转头又依然故我。
  “呀,死猫,又偷我鱼!”阿公一看小花猫叼住他的咸鱼,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急急铲起粉色的小龟王就要去追猫。
  可是人家四条腿,哪里是阿公这只两脚兽能追上的,轻松一跃翻过篱笆,阿公只能隔着篱笆抓狂。
  “小偷,你这只小偷猫!天天偷鱼,惯偷!”他边跳边骂。
  “算了阿公,追不上的啦。”我将地上串着咸鱼的竹竿捡起来,重新架回架子上。
  阿公跺了跺脚,气鼓鼓转身去拿小龟王上新买的菜。
  我替他拿了一些,两个人一齐进了门。
  将需要冷藏的食材放进冰箱,关上门时,正好看到阿公端着碗水往外走。
  他一路出了门,很快又回来,对上我疑惑的目光,视线游移地冲我解释道:“那条咸鱼那么咸,全吃光死猫一定会口渴到处找水,我给它倒点凉水,让它…让它喝了就拉肚子!”
  我:“…”
  好了,知道你是嘴硬心软,别强行解释了。
  中午阿公做了简单的两道菜,一荤一素,配一碗白米饭。
  吃完饭,我收拾桌子,将碗筷放进水槽,倒上洗洁精开始洗碗。
  “棉棉,你身体好些了吗?”阿公站在一旁,边剔牙边问。
  我洗碗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儿又接上,点点头道:“嗯,好多了。”
  “你不要勉强,要是还觉得不舒服,阿公再给你去跟隔壁请假。”
  我一愣:“请假?”
  阿公没听清我说什么,将耳朵凑过来:“啊?什么?”
  我提高音量:“你给我请假了?”
  他这次听清了,点头道:“是啊,早上我看你到时间没起来,就想你是不是还不舒服,就替你跟阿山请假了。”
  所以,是阿公给我请假,不是雁空山生我气不要我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让我始料未及。巨大的喜悦充斥心间无处排遣,我不顾手上还沾有泡沫,蹦跳着一把搂住阿公的脖子,在他耳边大声道:“谢谢阿公!我最爱你了!”
  阿公被我肉麻得猝不及防,不住拍着我的背笑道:“阿公也爱你,阿公也爱你!”
  知道一切都是误会,我的沮丧一扫而空,心中重燃斗志,迅速洗好碗后,我借了阿公的小龟王,骑着粉色小车,向着天气书店一路行去。
  午后岛上太阳炽烈,大家都急着找地方避暑,街边店里人就比较多。
  我推门进到书店时,文应忙着给顾客结账,甚至没注意到我。
  我扫了眼一楼,没找见雁空山人影,跑到收银台和文应打了声招呼。
  “余棉,你今天不是请假吗,怎么又来了?”他惊讶地看着我,“你身体好了吗?”
  我挠挠鼻子:“好了,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能就是有些…中暑吧。”
  我让他先忙,进休息室换了衣服。
  系上围腰,刚要关储物柜,外头有谁进来了。
  文应这会儿正在外头忙着,店里一共就三个人,不是他,那只有一种可能…
  我紧了紧手指,握着柜门有些不知所措。
  就这么出去吗?见到说什么呢?跟他问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这边犹豫不决,雁空山那边已越来越近。
  柜子尽头,地面出现一道颀长黑影,我咽了口唾沫,缓缓合拢柜门,下一秒,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了转角。
  他看到我,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扫过来一眼,就去开自己柜门去了。
  好冷淡…
  我瞄了眼他头顶心情值,没变颜色,数值也没有降低,应该是没生昨天的气了。
  我暗暗松一口气,就听他道:“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他拿出柜子里的手机,读着上面的消息,并不抬头看我。
  我将无所适从的双手插进围腰的两个小兜里,盯着地面道:“你说过不能请假的。”
  他没再出声,转身关了柜门,脚步逐渐离去。
  我一下抬起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怎么了嘛,说两句就要走?这是还在跟我闹别扭?
  我以为雁空山出去了,撇撇嘴,同样朝那个方向走去。没成想才走到转角,差点和去而复返的他撞作一团。
  “小心。”他拽住我的胳膊,止住我后跌的趋势。
  仓库和休息区域没有装空调,平时就靠一盏落地扇消暑,不过因为外头的冷气会通过门缝挤进来,倒也不会太热,就是搬书这种重物的话要出一些汗。
  奇怪的是,这会儿我没搬书,更没做什么剧烈运动,却觉得背上出汗了。从雁空山抓着我胳膊的一瞬间,全身血液都好像涌到了脸上脖子上,又痒又热。
  “谢谢。”我垂下脸,推开一些,想要自己降降温。
  雁空山收回手,没有进一步表示,就这样安静挡在我面前,不说话,也不让开。
  这就很诡异。
  我忍不住抬眼看他,他也正好垂眸看我。一对上他的眼睛,我就不敢看他了,连忙又垂下了眼,心跳得厉害,特别紧张。
  他干嘛不说话?是不是…是不是在想怎么辞退我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能吧?我们两家好歹是邻居,他就算不买我面子,也该买阿公面子啊。
  我还没做什么呢,不至于吧…
  正胡思乱想,一只大手递到我面前,同时递过来的还有一颗圆圆的小苹果,颜色黄里透红,柄长长的,乍看像一颗大樱桃,十分可爱。
  “昨天我心情不太好,说话有些重。”雁空山终于说话了,说出的内容却与我想象的大相径庭,“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看看苹果,又去看他,不确定道:“…给我的?”
  这算是…给我赔礼?
  “不要吗?”他嗓音沙沙的,含着笑。
  我看他作势要收,也顾不得他是不是开玩笑,一把夺过那只苹果,双手牢牢护在身前。
  “要…要的!”
  他轻轻笑起来,大手按在我脑袋上,揉搓两下,把我头发都弄乱了。
  “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回去,别太勉强。”
  我扒拉着脑袋上翘起的头发,心虚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他们一个个这么真情实感,让我怎么忍心告诉他们今早没起来全是因为闹铃没把我闹醒?
  雁空山似乎觉得弄乱我的头发很有意思,我把头发压下去,他又给我揉得翘起来。我有些不满地皱眉瞪他,他头顶的心情值一下更高了,瞬间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
  “你…”能不能别再揉了?
  再揉不止头发要翘,别的地方也要翘起来了啊喂!
  我才说一个字,雁空山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收回手,掏出手机看了眼,眉头猝然皱起,心情值猛地暴跌二十个点。这要是一支股票,买的人估计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他接起电话,匆匆朝角落走去。
  “姨妈…”经过我身边时,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女声十分激动,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雁空山头顶数值不耐地泛起红色,但语气仍旧克制,“秋秋不需要他的关心,你不要再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了。想想姐姐,她不会高兴再和丁白舟有任何关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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