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青梅屿(近代现代)——回南雀

时间:2020-05-05 10:09:24  作者:回南雀
  人家讲电话,我也不好在旁边听着,就抱着苹果跑到用餐区慢慢啃起来。
  我隐约有种预感,这通电话应该是和昨天出现的墨镜男有关的。
  昨晚我迷迷糊糊好像看到墨镜男出现在了雁空山家门口,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雁空山还差点报了警。
  无论是为什么,大半夜跑人家家门口也太变态了吧?再想到第一次墨镜男出现的地方可是雁晚秋的幼儿园…这家伙,该不是恋童癖吧?
  我眉心紧锁,越想越觉得可能。事关雁晚秋,倒也可以理解为什么雁空山那么排斥旁人探听。
  自那通电话以后,雁空山整个下午长眉紧锁,情绪始终不太高。连往日里十分喜欢找他搭话的女孩子们都慑于他糟糕的脸色,纷纷转投我这边。
  五点一到,关灯锁门。
  文应坐公交通勤,在门口与我们挥别,直接往不远处的公交站走去。我和雁空山则绕到书店侧面的一条僻静小路上,他的车停在路边停车位,我的车停在人行道上。
  “那我就先走了。”
  今天我自己骑了车,就不好坐他的了,想想还有点小遗憾。
  “还挺适合你。”雁空山站在车旁,手扶着车门,露出了今天下午以来第一个笑。
  我被他笑得心跳失序,手一抖,拧动油门,差点人在原地车飞出去。
  雁空山这下也不笑了,皱着眉让我当心些。
  我乖乖点头,心跳还是很快,也不知是被刚刚那下吓得,还是由于雁空山那一笑余威犹存。
  骑着电动摩托,穿过岛上横七纵八的小路,空气中满是各家各户飘出的浓浓饭香。
  太阳还未落山,风已褪去火焰的外衣,夕阳照在万物身上,化成一颗颗橘子味的糖果。
  【小花今天又来偷鱼,它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秃的。】
  网友A:它好胖哦,平时伙食一定很好哈哈哈哈~
  网友B:仔细一看,它好像是怀了!
  网友C:真的耶,四肢细,肚子大。恭喜PO主,你这是要当爹啊!
 
 
第10章 与世俗为敌
  阿公让我明天请下假,说姑婆要去山上祭扫,山路湿滑,他不放心姑婆一个人去,叫我骑小龟王载她一道。
  事关姑婆,我自然一口答应下来,让阿公放心把差事交给我,承诺一定好好完成任务。
  夜里八点一到,我准时敲开雁空山家的门,进屋时吞吞吐吐把事说了。
  之前要去书店帮忙时,他曾说过不能请假,最近我连翻违约,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就是这样的。”
  雁空山正在给雁晚秋吹头发,小女孩坐在椅子上,穿着套白棉睡裙,一边嘴里咬着根棒棒糖,一边手里摆弄着一只三阶魔方。
  她玩魔方玩得挺快,虽然不到让人惊叹的程度,但作为一个幼儿园小朋友来说也是很厉害了。看得出她并不是瞎玩,而是十分有序的在想办法将相同的颜色归到一面。
  我接触小孩子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所有小孩都和雁晚秋一样,有时候我会觉得她不像个五岁的小朋友。她太聪明,也太早熟了。
  “祭扫?”
  雁空山给女儿吹头发的风格简直跟揉我头时一模一样,我看雁晚秋的头被他揉得东倒西歪的,都替她眼晕。
  “听阿公说,姑婆堂都是这样的。自梳女终身不嫁,没有伴侣孩子,一旦离世,活着的人就要给她处理后事,每年替她祭奠祭扫。”吹风机的声音有些响,我站近了,微微抬头冲雁空山道,“姑婆是岛上最后一个自梳女了,所以明天她要拿好多东西的。”
  雁空山停下吹风,拿起一旁梳子给雁晚秋梳理毛糙的头发。
  “要帮忙吗?”他抬眼朝我这边看过来。
  雁空山的唇,不笑的时候唇角下压,显得有点凶,但是他的眼睛,心情好的时候会格外漂亮,好像藏着小勾子,无时无刻都在勾你心间最柔软的地方。
  虽然很想和他多相处相处,增进了解,培养感情,但祭扫这种事要他帮忙也太奇怪了。而且他大概率只是出于礼貌才这么问的,当不了真。
  最重要的是,明天正好休息日,书店人流肯定会增加,本来就少一个人了,再少一个,文应要生气的。
  “不用不用,你忙就好,我一个人可以的。” 我朝雁空山连连摆手。
  雁空山没再坚持,低头继续梳理雁晚秋的头发,等全部梳完,雁晚秋手里的魔方也还原了。
  “我成功啦!”她高举着魔方,好似托举火炬的自由女神。
  “厉害!”我非常给面子地拍起手。
  小女孩转身看向雁空山,兴奋道:“我可以和哥哥玩游戏了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雁空山拈起那颗魔方观察,看后满脸无奈地对我道:“我和她说,如果她能还原魔方,就让她跟你玩一小时的游戏。”他突然矮身凑近我耳边小声道,“我没想到她真的能还原。”极轻地说完一句,他很快直起身,用正常音量道,“麻烦你了。”
  这怎么能是麻烦呢?这是给我展现自身实力的机会啊!
  我忙道:“不麻烦的,我也喜欢打游戏。”
  趁雁空山弯腰抱起女儿的间隙,我使劲揉了揉被他气息吹得滚烫的耳垂。
  我总觉得雁空山有点“自然撩”属性,但明明面对女孩子的时候就很有分寸。难道因为我是男孩子,他就完全不顾忌,对着我解放天性了?
  陪雁晚秋打游戏打到九点多,由于第二天还要早起,看时间差不多,打完我也起身准备回去了。
  雁空山似乎有话和我说,要我在楼下等他一会儿。他将雁晚秋抱回房间,只两分钟又快步下来。
  “我送你。”他走到我面前。
  我们两家相隔不到二十米,他往日最多就是送我到院门口,今天竟然要将我送回家。
  我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总觉得这种近似交往中情侣才会有的举动颇为暧昧,可看他头顶清清白白,不粉也不黄,又怕自己是自作多情,理解偏差。
  他将我送到家门口,我掏出钥匙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开门是不是要请他进去,进去了要如何避开阿公耳目带他到房里去…
  “虽然我说过不能请假,但你毕竟不拿工资,如果累了想休息,请两天假也无妨。”雁空山的话打断了我脑中越来越过分的想象,“你每工作一天,都可以从我这里借走两本书。剩下的假期还很长,足以攒够你未来几个月要看的书。所以,不用不好意思跟我请假。”
  哎,果然还是我想太多了。送我回家,原来是要和我说以后的工资待遇问题。
  我努力压下失望:“嗯,如果累了,我会请假的。”
  同他道了再见,我回身进屋。
  门缓缓关上,缝越来越窄,雁空山的身影披着月色逐渐走远。
  翌日一早,七点不到,我出门去接姑婆。
  姑婆住的地方离阿公家不远,走走也就十分钟路程,有时候她遛着狗就过来了,和阿公一起看两集电视剧又遛回去。
  “棉棉啊,今天真是谢谢你啦。”姑婆一早等在了路边,今天没穿旗袍,换了条黑裤子,银白的发丝用簪子卡住,脚下堆了大包小包好几袋东西,看着都是些祭扫用的白烛祭品一类。
  “没事的,姑婆你和我客气什么?”我帮她将袋子放进小龟王车头硕大的置物篮里,等她坐稳后,让她抓牢我,随后一拧油门,朝着山上而去。
  青梅屿依山傍海,岛上有一半都是山。人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青梅屿两样都占了,因此惯来富庶。
  岛上原本是没有公墓的,老人家信奉入土为安,觉得怎么来的就要怎么走,都是土葬埋山里。十年前政府为推行火葬特地在岛上修了崭新的墓园,为鼓励大家接受新的殡葬方式,全天十二小时在岛上各地大声公轮播,打出响亮的口号——尘归尘,土归土,火葬积福富万代。
  这些都是孙蕊闲暇时当趣事告诉我的,说那两个月梦里都是这句口号,小小年纪就承受了她不该承受的。
  我问她这口号谁想的,怎么透着股熟悉的味道。她说所有岛民都能给政府信箱投稿,谁的好就用谁的,未了十分骄傲地告诉我,由于孙爸爸文采斐然,最后大家一致决定采纳他想出来的口号。
  所以这口号是孙蕊她爸想的。
  怪不得这么亲切…
  骑着小龟王,大约半个小时,我和姑婆来到了青梅屿靠南的一座小山山脚下。
  这山曾经有个正经名字,还挺好听,叫“凤伽山”,但因为山上坟包众多,渐渐就被大家叫成了“包包山”。
  好好的酷guy,说萌就萌了。
  停好车,我在后面拎东西,姑婆步履轻盈走在前头。
  “还是山里空气好啊,我肺都好像舒服许多。”
  山不算高,但东西有点多,我爬的就有些喘。
  “岛上空气…空气的确比较好,市里灰尘好多的,树叶子上都感觉脏脏的。”
  姑婆三两下跑到山顶,回头冲我喊:“棉棉你体力不行啊,男孩子怎么走这点路就喘了?”
  我一咬牙,爆发式地三步并作两步,朝山顶冲刺。好不容易登顶,膝盖都有些软。
  姑婆一掌拍在我身上,拍得我一趔趄:“你要多向你家那位邻居学习,你看人家那身高体格,肯定就是经常锻炼的。”
  不用猜都知道她说的是雁空山。
  我放下手里的袋子,坐到一旁石头上休息,十分有自知之明:“我恐怕是长不到他那么高的。”
  姑婆安慰我:“没事,理想总要丰满一些,才能应对现实的骨感。”
  我:“…”
  好像也没有被安慰到。
  自梳女的墓散落在山间,姑婆却每个都记得路,还能清楚叫出她们的名字,甚至生辰死忌。
  她说这是责任。活到最后的人,有责任为前人做这些。
  我们一座墓接着一座墓祭拜,姑婆头顶数值始终泛出淡淡的蓝色。我知道她在缅怀故人,一直都很安静,并不打扰她。
  祭拜结束,下山时,姑婆仍走在前面,背影挺拔,步伐矫健,一点也不像个古稀老人。
  我快走几步,跟上她,忍不住问道:“姑婆,有人会后悔吗?”
  “后悔?你说自梳女吗?” 姑婆一边走一边回我。
  “嗯。”
  “别人后不后悔我不知道,我反正是不后悔的。”姑婆唇角带笑,方才那点伤怀仿佛都留在了山上。
  姑婆那个年代,决定不嫁人是件很需要勇气的事。别说以前,就是现在女性想要独身不结婚,都未必能被世人理解。而我的处境其实和她们是一样的,甚至更差一些。
  付惟只是我身为同性恋的道路上遇到的第一个坎儿,我知道,这样的坎儿未来还有很多。
  我有些害怕,也有些茫然:“站在世俗的对立面,会很辛苦吗?”
  我将来的人生…会很辛苦吗?
  姑婆自然不知道我这些烦恼,她能告诉我的只有她自己的人生经验。
  “偶尔会因为多管闲事的人生气,但辛苦?”姑婆露出嗤之以鼻的笑来,“我不辛苦。贫穷的人才会辛苦,有钱就一点都不辛苦,还很开心。”
  我:“…”
  感觉有被内涵到。
  阿公提前交代过,说要姑婆到家里吃午饭,回程我骑着小龟王直接载着姑婆往家里开。才在院门口停稳,就听到从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一个有点耳熟的男声道:“我跟你说我是她爸爸,亲爸爸,真的不是坏人,你让我见一见她,我保证就看看她,不做别的…”
  阿公半分不让,态度坚决:“我也说了,人家孩子放在我这里,我是不可能让你乱来的。你这是私闯民宅,你再这样我要报警了!”
 
 
第11章 疼吗
  我跑进门一看,只见阿公双臂张开拦在门口,一名穿着西装背对着我的男人正试图强行冲卡。阿公坚决不让,男人似乎有些急了,忍不住动手推搡起来。
  “你干什么?”我怕他弄伤阿公,两步冲上去掀开对方,挡在了阿公面前。
  看到男人的脸,我这才认出他竟是上次那个墨镜男。
  这个人要不要这么变态,对一个小女孩穷追不舍是什么毛病?
  我见他又想上前,指着他厉声警告道:“你别过来,离远点!”
  阿公见我们回来了,一下底气更足,抓着我衣服就开始告状。
  “棉棉,你终于回来了,这个人真的很奇怪,突然说有事找秋秋。秋秋个五岁的小姑娘能和她有什么事?”
  我回头看了眼门里,没看到雁晚秋身影。
  “秋秋呢?”
  阿公压低声音:“在你房里补觉。”
  话音方落,说曹操曹操到,雁晚秋可能听到了楼下的争执声,竟然揉着眼睛从楼梯上下来了。
  “茶叶蛋阿公,吃饭了吗…”她满脸惺忪,脸上还有席子压出来的红痕。
  墨镜男本来已经安静下来,一听到雁晚秋的声音又开始激动,叫着雁晚秋的名字就要再往屋里冲。
  “秋秋!秋秋!我是爸爸,秋秋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秋秋…”
  我和阿公两个七手八脚抵着他,将他推离门边,姑婆趁机挤进屋里,一把将门拍上,彻底杜绝墨镜男闯入的可能。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人家爸爸好好的,你怎么胡说八道!”阿公气道,“你再不走真的报警了!”
  而相比阿公的气愤不信,我心中更多的是震惊。
  刚才我抽空瞥了眼男人头顶数值,见到雁晚秋时,他很兴奋也很高兴,但这些情绪都丝毫不带**想法。
  难道,真如他所说,其实他是隔壁老王,而不是什么恋童变态?!
  “那根本不是她爸爸,我才是,我可以和她做亲子鉴定!”男人拍着胸口信誓旦旦。
  日头渐渐火烫起来,早上爬山祭扫消耗光了我的体力,这会儿被太阳直射,又因为紧张出汗,眼就有些晕。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