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从殊腰软得厉害,耳朵是他绝对不能碰触的敏-感地带。他挂在郁浮黎身上,期期艾艾的问:“小黑屋里……日吗?”
郁浮黎抬头看他:“日啊。”
苗从殊双眼微亮,突然有点想告诉他真相并介绍前任给他认识。
一个前任一次小黑屋,循环利用可再生。
苗从殊圈住郁浮黎腰部的双腿有点酸,他扭了扭腰,想把腿放下来。
郁浮黎轻拍他腰部:“别乱动。”
苗从殊顿住,不乱动了。他凑过去蹭着郁浮黎的鬓角,小小声的、颇为依赖的说:“我好想你,在外面见谁都想起你。”
这些话都是真的。
他才离开昆仑没半个月就在想郁浮黎,看见什么都要在心里念叨两句。之前没觉得有什么,等见到人才知道原来是相思啊。
郁浮黎此时正一手横过苗从殊大腿如抱小孩似的将他托抱着不放,另外一只手在他的后脖子上轻轻捏-弄。任由苗从殊撒娇似的蹭乱自己的鬓角,他有些不耐烦的啧叹一声。
老是撒娇。
修行懒散还重欲。
他在虚空中向前一个跨步,撕开空间随手创造出一个小芥子空间,抱着苗从殊一并进去。脖子上还挂着鱼篓的黑隼见状也想要进去,郁浮黎回头瞥它一眼,它翅膀一僵直接摔下去。
摔下去的那一刻,鱼篓被郁浮黎拿走了。
趴在地上的黑隼看着刚开辟出来的新鲜的小芥子空间逐渐消失在眼前,花生般大小的脑子思索神经病主人特意开个芥子空间来干什么?难道是昆仑待腻了想换个新环境?还是想造化自然、参悟天道?
想不通。黑隼把脑袋钻进土里,嗅闻到泥土里的湿润水汽,黑眼珠子亮晶晶瞬间变成一条似缩小版的海鲸般的鱼,滑溜的钻进泥土层底下的地下水。
**
小芥子空间里一片虚无,没有造出光、水、泥土和植物,除了黑暗与混沌便一无所有。
苗从殊被拉进来,一开始还有闲心疑惑为什么他的小白脸现任造得出一个小芥子空间,这可是仙家手段。当然将要飞升的大乘期也能造出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小芥子空间,但他的小白脸现任不是个散修吗?
他满脑子问题,不过很快没空想了。
郁浮黎在他背后将他圈住,手指描摹他的脸颊。
完全没有一丝光的黑暗里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因此视觉消失。视觉消失后,其他感觉便尤为突出,尤其是触觉。
嗅觉满是郁浮黎的气息,听觉充塞着他不轻不重的笑声和无比清晰的呼吸。郁浮黎还没做什么,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整齐,他便先软成了一摊泥。
苗从殊站不稳,重量完全挂在郁浮黎的身上,就靠腰间那双强有力的手支撑着。
身体像是泥一样,加水变软了,毫无反抗力宛如一团被揉圆捏扁的面团。
***
苗从殊重重地舒出一口气,头发松散的披在后背,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脸颊上,汗水滑落到下巴处坠落。
‘滴答’一声,在寂静黑暗的空间里非常清晰。
舒服。
——但也累。
苗从殊在心里感叹,‘日’是个动词,也是个名词,是个太阳,还可以是一样运动。适当的运动有助于两个灵魂的拥抱和情感的升华,虽然累是累了点。
他拍拍身后的郁浮黎的胳膊,鼻腔里哼了哼要他给自己按按腰,半阖双眼有些昏昏欲睡。下一刻猛然清醒,因为郁浮黎压住他的手脚又来了一次。
不是、他记得现任是个寡欲性-冷淡的神经病啊?他以前都把更多精力耗在怎么折腾昆仑山其他活物上面,每天能干出一百件不带重复的恶行,但是日他的时候却按照标准严格执行每五天一日、一日就一次。
郁浮黎掐着苗从殊的下巴说:“专心。”
好的没问题。苗从殊幸福得掉下眼泪。
***
苗从殊以为最多两次,没想到结束了还来!
修真人士就算身强体壮但是修为太低的话,还是会像凡人那样感受到体力流失而带来的疲惫,而且情绪紧绷过头真的扛不住。
苗从殊最后没控制住的崩溃大哭,求饶没用便想逃跑。可惜地盘都是郁浮黎弄出来的,他能跑到哪里去?
他无法控制的全身颤抖、泪流满面,仿佛磕了修真界最能提神醒脑的忘忧草一样嗨到浑身打颤。
苗从殊呢喃着:“不要了……”扛不住。刺激是真刺激。刺激过头全身都在痛。“我错了。”他再也不要了。
郁浮黎趴在他身上笑:“苗苗不是很喜欢吗?”
苗从殊:“不敢了。”
郁浮黎咬着他红彤彤的嘴唇吃吃笑:“这才一天。小黑屋可是一个月三十天。”
闻言,苗从殊即使累得没力气但还是稍微打个激灵以示恐惧之意。
“乖苗苗,好苗苗,以后不要随便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狗玩意知不知道?”
“……”苗从殊烂成一摊泥的脑袋在混沌中摸寻出一丝清明,所以郁浮黎一反常态一日七-八次就是因为瀛方斛?
哪怕他解释了没有关系以及什么命定情缘都是假的,但看瀛方斛那态度就是有问题所以就算没有证据可他郁浮黎内心不爽所以——
日了再说。
苗从殊泪流满面,神经病啊。
郁浮黎在他肩膀咬了口,问:“知不知道?”
苗从殊哼唧:“知…知道了。”
郁浮黎便停下来,捧着他的脸颊又亲又啄,语气甜蜜高高兴兴地说:“苗苗要什么,为夫都给你抢过来。所以苗苗乖,苗苗听话。”接着语气一转,变得有些阴冷:“要是背着我偷人……”他冷笑两声,不说话只以行动证明。
苗从殊哭天抢地被拽入漩涡里,在长时间的混乱里有过短暂的清明,在清明里思索郁浮黎的威胁:惹了瀛方斛就被一日八-九次,那要是他知道瀛方斛真是前任,那小黑屋一个月三十天得多少次?
要是前任四五个都齐聚一堂,那不得四五次小黑屋?四五次等于几乎一年都在小黑屋……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苗从殊内心有个算清等式的小苗从殊在绝望中尖叫,誓死不翻车,翻车就人亡!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苗从殊是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郁浮黎颇为餍足,精神十足,环抱着他说:“怎么还哭?乖啦,睡觉。”
结、结束了?苗从殊昏迷的第一个念头。
第二个念头是:人废了,肾没了,小黑屋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苗海王:纵横情海四百年不带怕的!
郁狐狸:小黑屋走起。
苗海王:我承认我怕了。我先去把海填了。
你们以为苗海王怕的是翻车吗?不!他只是被日怕了而已!
郁浮黎不是狐狸,只是谐音梗。
第16章
苗从殊哼唧一声,从睡梦中醒来,下意识翻身结果疼得头皮发麻。
尾椎骨处一阵酸疼向四周辐射遍布全身,虽然是受力方但因为维持同一动作的时间太长,所以腰部也酸痛到几乎不能动。
膝盖有些红肿,最惨的地方还是尾椎骨以下某个部位,麻麻辣辣仿佛便秘还涂了辣椒粉。
苗从殊宛如行将就木之人,用尽全身力气勉强翻了个身,抬头就看见郁浮黎翘着腿颇为文雅的坐在床沿边看他。
缟衣长袖皓腕如雪,青丝滑爽柔亮披于肩,支着下巴笑眯眯看他,浑身上下写着‘温和无害居家好对象’。
郁浮黎:“疼吗?”
“疼……”苗从殊一开口就知道自己那嗓子见不得人,又低又哑还带着点没散的哭音,就像他扛不住的时候就把脑袋往郁浮黎怀里拱,求他轻一些。他伸出双手:“抱一抱。”
郁浮黎看着他,就在苗从殊以为他不会动的时候突然将他整个人都抱起来塞怀里。下巴搭在他的肩膀,大掌附在他腰际处轻轻按摩,郁浮黎说:“疼就对了。”
苗从殊:“?”现任你在说什么你自己知道吗?正确做法不该是亲亲抱抱认个错再哄一哄?
郁浮黎:“苗苗,修士双修有益无害,事后只会舒服不会痛。”
苗从殊:“所以?”他有不好的预感。
郁浮黎:“我让你痛的。”
苗从殊:是那股祖传神经病味儿没跑了。
郁浮黎说着话便朝他脖子咬了口,苗从殊一惊,以为他还想搞于是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跑出去:“冷静、冷静——任何事情过犹不及,一旦做坏了以后再修补就来不及。”他苦口婆心:“不在乎朝朝暮暮,要考虑天长地久。少时不惜精,老来空对鸟。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郁浮黎抬头,掐住苗从殊的下巴把他的脸扳过来,另外一只手便按住他的腰臀:“别乱动。”
苗从殊心口略凉,心想回头必须买两斤鹿茸当零嘴来啃,下一刻突然发出舒服的喟叹,僵硬的身体软软的靠在郁浮黎的怀里。
腰臀处一阵温热自郁浮黎的手掌心向四周辐射进入四肢百骸,筋骨顿时舒畅而酸痛被抚平,整个人比泡在灵泉池里还舒服。
暖洋洋的,好像浸-淫在冒着热气的灵泉池里边,天空还漂浮着白云飞鸟。轻风微微拂过山岗,带来花草水果的香气。
草木荣荣,花叶欣欣,泉水洗去忙碌一天的疲惫和风尘,惬心如意得昏昏欲睡。
苗从殊宛如巨婴,眯着眼睛满脸安适,仿佛刚才满脸痛苦、浑身抗拒的人不是他。他还抓着郁浮黎的大手往肚子上放,双眼亮亮的说:“再来一次。”
郁浮黎没答应,催他起身别赖床。
苗从殊摊开四肢望着四周围一片虚无之境:“我不想动。”
郁浮黎看他两眼,为他穿衣,突然就对摆弄他、打扮他这件事产生兴趣。兴致勃勃替他换了几套衣服,烦得苗从殊后悔自己的懒散想推开他自己动手,他这才选定了一套衣服。
苗从殊低头一看,直男审美。很好。
他面无表情脱下这套衣服换上自己那定做后批发的青衣,郁浮黎还皱着眉问他哪里不满,为什么要换掉他千挑万选的衣服。
苗从殊回头看一眼那套屎黄色穿上后仿佛行走的鸡蛋的衣服,嘴角稍稍往下拉了一点点,但他还得哄哄神经病现任:“因为我穿上去简直艳光四射绝对是行走的镜子,谁见了都得过来照一照。”看一眼瞬间重拾宇宙颜巅的信心,他继续说:“我都有你了,怎么还能对外发散自己该死的魅力?”
郁浮黎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嫌弃就直说,用不着哄我。”
苗从殊踮起脚尖亲亲他下巴,胡咧咧:“你不开心,我心疼。”
郁浮黎抱着胳膊,虽然脸上没笑容但瞳孔微微缩小说明他情绪放松,目前还是挺好说话的。
苗从殊束好衣带。郁浮黎在他身后将他外衫里的头发挽出来,十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握成一束,再从自己不知收藏多少发带的芥子里拿出一根给他绑好。
苗从殊找出镜子左右看一看,发带是白色缎带,上面还有道一次性防御阵法。
还好,不丑。
审美总算正常。
收拾好之后,郁浮黎拉着他走出小芥子空间,手里不忘提着一个鱼篓子。鱼篓里面装满银鱼,大多还活蹦乱跳养在里头。
也不知这鱼篓是什么灵器,看似小小一个,实则里头别有洞天,养了几十条肉质鲜美的百年银鱼。
苗从殊看得吞口水,催促郁浮黎赶紧捞两条出来解馋。
郁浮黎瞥他一眼,先从芥子空间里翻找出此前已经制好的银鱼干,让他先解解馋。
苗从殊接过两个巴掌大小的白瓷罐,盖子全都打开,先闻左手那个白瓷罐,一股香辣咸鲜的鱼香味扑鼻而来。他捏起里面去骨的中指大小的香辣鱼干放进嘴里,立即‘嘶’了声发出“好吃”的喟叹。
鱼干的腥味全去了,肉质鲜美很有嚼劲,辣酱汁调得入味又鲜亮好看,放进嘴里嚼两口便有浓郁的香辣酱汁爆出来挤满口腔侵袭味蕾。
简直是绝无仅有的美味!
苗从殊一口气干掉五条香辣小鱼干,接着吃另外一个白瓷罐里的蜜汁小鱼干。鱼干既可与酱汁完美融合入味但又不会被夺走肉质的鲜美,蜜汁酱鲜甜又有着其他佐料的香味。
反正就是——超好吃!!
苗从殊直接干掉将近二十条的小鱼干,他又捏着一根递到郁浮黎嘴边想请他吃。
郁浮黎嫌弃他手指全是酱汁不肯吃,“不吃,别添乱。”他挑了一条小孩手臂大小的百年银鱼,直接就给震晕然后皱着眉、冷着脸开始去鳞和开膛剖肚,打算给苗从殊做个鱼汤。
他原先最擅长就是钓鱼和杀鱼,毕竟那是他干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乐趣。
后来苗从殊同他好上,他便开始学着烹饪鱼类一百种方式。别说,有天赋的人干什么都能做到高效率且出好成绩。
郁浮黎随手一挥,将空气中的水汽全部凝聚起来形成一滩水,接着把剁好的鱼扔进这摊水里面,再控制水的温度将煮沸。
苗从殊吃着吃着忽然觉得手里的小鱼干它就不香了,他严肃脸色想起一件事,瀛方斛不是大乘也该是渡劫期,但他却在郁浮黎手中讨不了好。
郁浮黎当时看待修真界上万人的姿态也有点高傲……其实已经是傲慢了,他根本就没把上万修真者包括里面诸位大佬放在眼里。
而且随随便便开辟出来的小芥子空间和眼下对水的控制似乎都太过轻易了。
苗从殊沉默,心想不会吧?就算是旺夫,按照以前的规律至少得等他分手啊。难道这回踩了狗屎运不仅交到个修二代而且还是个大佬?
他想到这里顿时一惊,要是这样以后分手怎么办?听说大户人家一般没有分手只有丧偶!
苗从殊忐忑:“老郁,你修为高不?”
郁浮黎正把切碎的佐料扔进鱼汤里,闻言随口回他:“还行。”
苗从殊:“大乘期?”
郁浮黎:“差不多。”反正修真界修为最高就是大乘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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