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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祸临头[重生]——岳千月

时间:2020-05-08 10:21:04  作者:岳千月
  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能在他们心底掀起半分波澜。
  无论是金桂试,还是传承几千年的修仙世家,甚至是整个仙界加在一块儿。
  在虚云这一家子兄弟姐妹眼里,都不会比得过让大师兄开心,给二师兄出气,以及思考今晚吃点儿什么好吃的重要。
  ==========
  是夜。
  粟舟依然徐徐飞行着,雾早已经散了。
  房间里点着灯,蔺负青倚窗坐着往外看。隐约能瞧见天边的几粒小小黑影。那是别家的粟舟,载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修士们,都是来赴金桂宫之试的。
  叩、叩、叩……
  门被敲响。
  蔺负青道:“进。”
  荀明思蓝衣抱琴,自门外缓步而入。
  蔺负青有点意外:“有什么事?”
  荀明思先是放下琴,再在蔺负青身前坐下,低声道:“大师兄,明思有话……不知该不该说。”
  “噢……”蔺负青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深邃地望着蓝衣琴师,“你都来了我这里,难道我说你不该说,你就不说了?”
  荀明思温声道:“是。大师兄觉得不该说,明思自然便不说了。”
  “……”
  蔺负青沉吟片刻,手指一敲桌角,歪着头笑起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荀明思平静道:“是。明思也知道大师兄知道我想说什么。”
  “你和方二师兄……都未曾刻意掩饰。四师妹性子大条察觉不到,五师弟哪怕察觉到有异也懒得细想,明思却能看的出来……”
  灯火无声地摇曳,一团柔光将师兄弟笼住。
  房间内,两人的漆黑影子都被拉长。
  琴师一双眸底明透如凉玉,轻轻吐道:“大师兄与二师兄,变得太多了。”
  寂静中,烛芯噼啪爆开。
  一响之后,光芒渐渐暗下来。
  荀明思道:“就在你们这回出关之后。明思也曾怀疑过夺舍一类的邪术,但细细观察之下却发觉,师兄们还是我的师兄们……只是性情大变。”
  蔺负青点个头,欣然认下了:“没错,我的确无意瞒着你们。”
  面对师弟妹们还要揣着装着,太累。
  他是个懒人,前世已经够累,重生后还一大堆麻烦事儿,当然要在能偷闲的地方偷闲。
  “可惜……”
  蔺负青并指伸向烛台,灵气化剪,倚窗剪烛。少年慵懒清秀的侧影投落在窗棂上,“我不想解释。”
  荀明思神色微动,声音急促了一些:“明思不是来找大师兄讨要解释的!”
  蔺负青扬眉:“噢?”
  “明思是来对大师兄说一句话。”
  琴师短促地吸了口气,郑重道,“虚云是大师兄的虚云。无论发生了什么,亦或是将要发生什么……我们生是大师兄的人,死是大师兄的鬼。”
  蔺负青失笑,“可饶了我吧。”
  烛台重新恢复了明亮。荀明思将他的琴缓缓扶到身前:“大师兄听曲儿吗?”
  蔺负青不同师弟客气,开口点了首婉转清亮的俗曲。等荀明思开始弹奏,他又自嘲道:
  “我只听得懂这些坊间丝竹,委屈你了。以你的琴技造诣,该奏大雅之曲……明思,你缺个知音。”
  荀明思手底一拨弦:“以乐入道者本来就少,普通修士更是不可与谈阳春白雪……知音难求。”
  蔺负青道:“都说金桂试乃是天骄的盛宴,说不得这回你刚一下山便能得遇知音。”
  “承师兄吉言。”
  荀明思笑了笑,神色虽仍彬彬有礼,却是不怎么抱希望的样子。
  一曲毕,蓝衣琴师收琴起身,“时辰不早了。明思不敢多叨扰,大师兄安歇好睡。”
  蔺负青目送荀明思出了房门。
  他又独自静坐许久,才轻轻扇灭了烛灯。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蔺负青闭上眼,太阳穴一阵刺痛。他扣在案角的手指蓦地用力,凸出的骨节无声地微颤。
  昏暗之中,他仿佛又看见前世与荀明思久别重逢时,这个素来温润文雅的师弟沦落成的惨状。
  ——双目盲,十指断。
  饶是他那时已是帝君之尊,也禁不住在看到师弟的那一刻,急痛啮心,五内俱焚,怔怔地一口血咳洒在玄银龙座的扶手上。
  何其残忍……一个以乐入道的惊艳琴师,竟遭敌人如此折磨,生生地剁下了抚弦的修美手指……
  只因当时仙魔彻底决裂,荀明思身在仙家,却固执不肯与蔺负青的雪骨城为敌,终是被打上了魔孽的烙印……
  而背着气若游丝的荀明思闯入雪骨城的那个少年魔修,狼狈不堪地跪在他面前,满面血泪,崩溃地连连把头往地上嗑。
  “君上,你救他,求您救救他……”
  “他是为了我,才落入那群畜生之手的……”
  蔺负青阖眼深吸一口气。
  ——不,他不能被这些鲜血淋漓的记忆压垮了。今生一切尚可重来,明思刚刚还在好好儿的给他弹琴听……
  他是大师兄,不能自个儿先乱了阵脚。
  情绪略归平静,蔺负青睁开了眼,暗暗思索:前世荀明思并没有前来六华洲,若是今生能叫他早日遇见“那人”,说不定能将孽缘化作良缘。
  以那人背后的势力,哪怕自己日后有个什么,至少能护着荀三。
  他这个三师弟外柔内刚,瞧着文雅,骨子里却有股烈性义气,偏生还是个慧极必伤的玲珑心思。是在虚云这几位真传中,除了方知渊,蔺负青最是放心不下的那个。
  而知渊……
  罢罢罢,这三界还真寻不出一个敢说“庇护”得了方仙首的人。哪怕是他亲如生父的师尊尹尝辛,也管教不得这颗小祸星。
  ……是了,那可是他当年亲手从深海里捧起来的恣睢星火。总归是要他亲自护好了才对。
  蔺负青叹了口气,目光往窗外望去。
  夜色下,远处隐约有万家灯火,闪闪烁烁,照得眼底一片星湖。
  粟舟缓缓在云间穿行。
  六华洲,已经就在眼前了。
 
 
第12章 六街繁华红香土
  次日清晨,蔺负青睡醒的时候,粟舟已经抵达了六华洲。
  蔺大师兄不慌不忙地洗漱更衣,束发佩剑,同师弟师妹们一起下了飞行法宝。
  叶花果和沈小江脚刚沾地就走不动路了,双双张着嘴巴:“天啊……”
  修仙之人动辄御剑千里,往往一洲便相当于凡俗界的一城。而六华洲乃仙界繁华之最,处处软红香土,把外来的客人看得眼花缭乱。
  只见红砖绿瓦琳琅满目,飞檐斗拱光彩照人;大街连着小巷,茶馆接着酒肆;四通八达,车水马龙,一大清早就热闹得很。
  街上行人摩肩擦踵。有佩剑带刀的修士,有抱着灵兽的贵公子娇小姐,几乎看不到凡人的影子。
  路旁那些小摊小贩们都精得很,晓得沾金桂试的光,从早市就开始下了大劲儿吆喝:
  “火咒符!上好的火咒符!”
  “刚开灵智的三尾水貂!只要八百两灵石您就带走!”
  “这位仙君老爷哎!瞧瞧咱这回气丹,出自芙蓉阁的医仙们之手——”
  ……
  宋有度口中念词,并指一点身后那庞大木舟:“收!”
  几层楼高的巨舟急速地折叠、变小,被年轻的器修收进了乾坤袋里。
  “我们到的早了,”荀明思在一旁说,“金桂试明日开启。”
  蔺负青道:“那就先玩一天。”
  荀明思温笑道:“也好,我们是受金桂宫之邀而来,倒是不愁住处。”
  金桂宫的做派从来很大气,邀请了的客人一定是包食宿的。
  好巧不巧,他话音未落,旁边就有个穿着金衫的俊秀修士走上前搭话,恭恭敬敬地先一行礼,“恕在下冒昧,敢问几位仙君可是桂花所邀的客人?”
  一直沉默的方知渊忽的抬眼。蔺负青会意,自乾坤袋亮出那朵香郁桂花:“不错。”
  金衫修士连忙又行一礼:“失礼,敢问几位仙君名讳师门。”
  蔺负青明了,这金衫修士定是金桂宫派来接引客人的弟子,大概是从他们一行的粟舟降落就盯上了。
  只是他们虚云的几位真传弟子常年岛里蹲,没人识得。宋五的龙头粟舟又没有挂任何门派标识,才不得不出此一问。
  金桂宫不愧是金桂宫,这仙界的老大哥可不是白叫的。
  就瞧宫内弟子的礼数言行,也能叫人好感倍增。
  荀明思回礼:“不敢承礼,我们几人自太清岛而来。”
  不料金衫修士闻言大惊:“啊,莫非几位是虚云四峰上的小仙君!?”
  “竟然怠慢了贵客,几位恕罪。”他第三次行礼,这次鞠躬比前两次更深,语气也从不卑不亢的礼貌转为了彻底的恭敬。
  蔺负青不着痕迹地蹙眉,暗暗纳罕。
  他总觉得有点诡异,虚云虽然有师父撑排面,可也不至于叫金桂宫这样低声下气才是……
  随后几人被那修士引着,一路到了六华洲最豪华的客栈。
  里面果然已经聚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年轻修士,楼下三三两两地围坐着谈天论道,酝酿着几分山雨欲来的氛围。
  金桂宫为虚云订下的全是天字号房,想想尹尝辛的实力和几位真传的天赋,这倒是不奇怪。
  可怪事马上就又来了——
  “我们尊首这回专门吩咐下来,”那金衫修士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虚云几位乃是金桂宫一等一的贵客。在六华洲期间,但凡有任何不便之处——事情无论大小,往金桂宫送个信便是,我等必将尽心尽力,几位千万千万不要客气。”
  “……”
  送走金衫修士,关上门。蔺负青狐疑地望向方知渊:“说好的……金桂宫向来公正无私呢?”
  方知渊冷笑:“你问我?”
  他现在又不是金桂宫的主儿!
  几个师弟妹自然是听不懂两人言语中的暗义,只当方二师兄日常找着茬儿凶他师哥,早就见怪不怪了。
  荀明思连忙上来和稀泥:“罢罢,当今仙首兼金桂宫鲁宫主一贯侠名在外,总不可能图着我们什么。咱们既来之则安之,再看看情况便是。”
  荀三不说这句还好,他一提到鲁奎夫这个名字,蔺负青和方知渊的神情就更奇异了起来。
  谁能料到——
  当下仙道尊首、金桂宫主鲁奎夫,堂堂渡劫期巅峰,仙界最强的几位大能之一!
  这么个令所有人狂热仰慕的强者……会在三年后的仙祸中废了大半修为,堕入魔道,还成了赤胆忠心追随雪骨城那位年轻魔君的魔道右护座?
  蔺负青想想也觉得好笑。
  自己难道是什么专吸仙首的体质?
  一个是不做仙首后跟了他,一个是为了救他不做仙首……
  不过荀三说的在理,左右他们也弄不清缘由,便决定暂且将此事抛在脑后。
  宋有度心里只有炼器,直接窝进房间不出来了。
  沈小江此次离岛本就惶恐,生怕自己修为低微,到时候被人看轻丢了虚云的脸,也躲进房间打坐修炼。
  叶花果倒是很想去看热闹,可这姑娘胆子忒小,不敢独自上街。有心粘着蔺大师兄,又被方知渊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要哭,最后嘤嘤嘤地缠着荀明思带她去耍了。
  蔺负青扯师弟衣袖:“怎么样,都到了这地方,不做个东陪我逛一逛?”
  方知渊便顺势反握住他手腕:“走。”
  两人自客栈出来,方知渊先推搡着蔺负青七拐八拐的进了个无人的狭窄巷子,按着师哥的右肩把他抵在墙上,“师哥,别动。”
  巷子是半灰色的,周围没声响。两人以这种姿势挨得这么近,就无端显出几分暧昧的意思来。
  蔺负青被师弟投下的阴影整个儿笼起来,他眨眼一笑,好整以暇地盯着瞧这人要怎么样。
  方知渊眯起眼,缓缓伸出一只手,隔空拂在蔺负青脸上,“别动,一个小法术。”
  灵气荡过,蔺负青没什么感觉。方知渊又放了个水镜诀在他面前,“看看。”
  蔺负青打眼一看,映出的自己的面貌虽然依旧是十分俊逸的五官,却已经不是原先模样。
  他有些喜欢又有些意外:“障眼法?你还会学这种旁门左道。”
  方知渊哼笑:“那可不,当年为了带着大魔头东躲西藏。”
  说着他又给自己施了个法术改换容貌,拉起蔺负青的手,“走。”
  虽然修行者洗经伐髓,一般来说外貌都不会太差,但两人原先的容颜放在修行者中也是万众挑一的俊美。如今这样一变化,走在街上不必受多余的目光扫视,果然舒服不少。
  街上人多,方知渊护着蔺负青成习惯了,不自觉地替他挡着人流。后者却乐得到处钻,往小摊小贩那儿凑去看。
  其实蔺负青前世什么珍品没见过,这里根本没什么真的能勾起他心思的好物,不过是讨个热闹氛围罢了。
  大多都是只看不买,就算偶尔买下,也是些零嘴吃食而已。
  又行片刻,走进一条繁华大道,绵延看不到尽头。一栋修成蟾蜍模样的奇异建筑金灿灿放着光,极为夺人眼目。
  蔺负青眼前微微一亮,觉得好玩得紧,认真问道:“那个黄色的蛤蟆,难道就是传说仙界富贵第一的金蟾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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