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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舟市局(推理悬疑)——苏一恒

时间:2020-05-10 17:18:26  作者:苏一恒
  目前的这起疑似连环谋杀案,由全一峰直接向老局长汇报,但出于对新上司的尊重,全一峰还是跟凌菲菲详细地介绍了情况。
  听完介绍,凌菲菲对案件的责任安排没有异议,倒是对他们的联合项目组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刚好晚上有一场简单的接风宴,便也叫上了季廉。
  虽然单柏魁的案子最后移交给了缉毒大队,但他们也算是结了一单小案,饭桌上众人心情都不错,而且凌菲菲看起来也比较好相处。一顿饭吃得还算其乐融融。
  至于喝酒,由于还没摸清新领导的酒品,都不敢太放肆。十来个人的饭局,只开了十来瓶啤的。饭菜过半,凌菲菲只喝了半杯,全一峰更是以一会儿要送劳累了一天的季教授回家为由,滴酒不沾。
  不知是谁开了头,今天的主题,除了跟新领导客套以外,大家非常默契地都拿最近春风得意的李允彬来开涮。
  队里年纪最轻的小徐最近跟方芳混得比较多,消息比较灵通,借着酒劲对大伙儿说,眼睛却直往李允彬的座位上瞟:“听说下周就是方芳姐的生日了,这次有没有人要出什么奇招呀?”
  “我知道我知道!我前天在地铁口的那家眼镜店看到有个人很眼熟!”于建海接话道。
  “哈?送眼镜?”王富一把把李允彬摁在自己的肚子上,差点儿让人翻了个四脚朝天,“小子,你是暗示方芳眼神不好,一直没看上你吗?”
  “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笑作一团,还有人笑岔了气,趴在桌上哀叫连连的。王富和李允彬真是队里的两大活宝。
  “哎呀富哥,不是不是,那个很眼熟的人啊,在看的是墨镜。而且还是什么星座指定款的,”平时看起来有点木讷的于建海,一本正经地说着八卦,杀伤力也是很强。
  “小年轻,懂浪漫。”不知道谁在吵吵嚷嚷中说。
  之所以说人在不太正经的气氛里比较容易融入团体,凌菲菲很快就把在座众人的性格处境都摸了一遍,在大家的嬉闹中插话道:“方芳,那你得小心了,我前夫当初也是靠着一个金牛座限定版水晶球把我骗到手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心里纳闷:领导,您这一上来就来这么刺激的,小的们不知道该怎么接呀。
  大家都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只听李允彬高呼:“菲姐大人高抬贵手!小的事成之后定有重酬!”看来这种时候,唯有李允彬这种横竖也是死的才有勇气直接跟领导刚了。
  除了个别明天轮休的同事,大家饭饱酒足后,也没有插科打诨太久,便散去了。
  今晚吃饭的地方在老城区内,那一带沿街的饭馆都没有专门的停车位,全一峰把车停在了一个半街区外的一个大院里。晚上九点的街道,行人不多,点缀在街道两旁的几个小酒吧里客人倒不少,三三两两摆在酒馆门外的桌椅上都满了座,慵懒的音乐声时不时从葱郁的树荫后飘向街心。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全一峰觉得季廉这几天貌似特别好说话,让他忍不住手残想欺负一下。
  “季教授平时在学校里,没少收到女学生们的……”,他斜着眼看着季廉,顺着刚才大伙儿在饭桌上的话题,不怀好意地说。
  “的,的什么?”季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全一峰把话说完,转头看到他孩子气的一脸坏笑,就知道准没有什么好事。
  “的暗送秋波呗?”全一峰说着,给季廉送了一个暧昧的秋波。
  明知是玩笑,季廉还是不争气地感觉心脏被电了一下,故作恼怒道:“去你的。”
  全一峰还没在季廉这里听到过狠话,竟觉得十分新鲜,正想再逗他一下,就听季廉又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教师队伍是有严格纪律的,师生之间乱搞男女关系,后果挺严重。”
  “这样啊——我们警察队伍也是有严格纪律的,不过嘛,”全一峰一边拉长了调子说着,一边把视线转回路的前方,“幸亏没有不准内部搞对象的规定。”
  街道两旁繁茂的枝叶间隙撒下街灯明明灭灭的光芒,酒吧的低矮栅栏内一排铁莲蓬在喷着薄薄的水雾。
  季廉低头数着地面路砖上的光斑,每数一下都伴随着自己砰砰的心跳,绯红的耳垂在昏黄的灯光中不甚明显,但他知道脸颊传来的燥热肯定不是因为这盛夏的热浪。
  全一峰很奇怪自己刚才明明没有喝酒,此刻却仿若微醺,侧过脸看着季廉,差点脱口而出:“啊,今天的月色真美。”
  但这雾霾中灰蒙蒙的天,哪来的什么月色。他眼睛里的,只是跟前人看哪哪顺眼的轮廓罢了。
 
 
第32章 遗书
  昨晚刑侦大队的众人都不敢放开了喝,主要还是因为知道今天一睁开眼,就有一大堆疑团正在等待着他们。
  张悠悠小区监控里的那个酷似单柏魁的男人是谁?除了张悠悠以外,他还跟另外的十二名死者有关联吗?
  大队里,星空图连环谋杀专案组兵分两路,一拨人继续深挖张悠悠这条线,另一拨人则开始对其余的死者做背景调查。
  对于室女座星系,人们通常都可以看到这么一句描述:室女座在夜空中并不耀眼,好在有角宿一这颗亮星,才没有使这个黄道最大的星座太过于黯淡。
  社交软件上的星座主持人、大学占星爱好者社团团长、塔罗牌小店店主、制作星座饰品的小网红……
  所有的“自杀者”中,除了圈内赫赫有名的张老师,以及跟占星术没什么关系的风水大师以外,其余人的生平都貌似太平平无奇。难道这也是策划者的处心积虑吗?为了让被害人的群像跟室女座的亮度特征遥相对应?
  这些档案资料里的数字,这些曾经活生生的人,他们默默无闻地活过,在生命的尽头,被戳上懦弱和逃兵的印章,默默无闻地死去。
  方芳翻看着她和于建海搜集到的死者资料,被自己的想象力激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今天她跟于建海对倒数第二名自杀者的案件进行走访。这起“自杀”发生在三个月前,死者是一名大三的在校生,名叫何东篱,从生前的照片来看,是一个长着大眼睛塌鼻梁、整体上还是蛮好看的小姑娘。
  “两位警官你们这次来调查,是不是东篱并不自杀的?”说话的是何东篱生前一个寝室的同学。她这个暑假恰好留在学校做行政方面的实习,被叫到了辅导员办公室。听了辅导员对面前两人的介绍后,她的问题问出口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的期待。
  方芳捕捉到了这若隐若现的情绪,反问道:“事件的性质还不能确定,但是,这位同学,你觉得何东篱的自杀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眼前的女人不太像电视上严肃威武的警官,倒是有几分像邻居姐姐,女同学很自然地跟她聊了起来:“怎么说呢,东篱的事情,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怎么能接受。没错,她上个学期挂了一门国际贸易,对于从小学到大学都没有挂过科的人来说,可能确实有那么点打击。但是,那只是一个期中考试而已,我觉得她下半学期只要稍微减少一点课外的活动,对课业上点心,期末肯定还是可以顺利通过的。我知道有好些人背地里嘲笑她说她这样的优等生,从来没有经受过挫折,一门挂科就刺激到自杀什么的,也太不厚道了。她不可能那么脆弱啊。”
  女同学说着说着,眼角泛起了泪光。方芳把纸巾递给她的动作十分轻柔,等她擦了擦眼泪,才又问道:“听说何东篱的出事地点是在对面的校区,而不是你们这一边?”
  “是的。对面的校区虽然跟我们离得也不算远,就隔了一条马路,但那边基本上都是研究生的地方,我们本科生很少有课在那边上,宿舍也都在这边。我也没听说过东篱她们社团会到对面去搞活动,一般不都在一教二教租用教室嘛,要是大型一点的活动,都是去租多媒体活动中心的场地,就在我们宿舍区的边儿上。”
  “当时你有跟老师或者她的父母提过你的想法吗?”
  女同学听了方芳的问题,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无法自控,有点愤愤地说:“当时也没有人来问我的想法啊。”
  又缓了一会儿,她才觉察到自己的态度不是很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警察姐姐,不好意思,我不是冲你来的。”
  “没事儿没事儿,我理解的,你尽管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好。”
  “嗯。不知道辅导员有没有跟你们说了,反正根据我自己知道的,当时是这样的:东篱出事那天,那边羽毛球馆的老师在她的书包里发现了遗书。她的父母非常疼爱她,一眼就认得出来遗书是东篱写的。所以他们看到遗书之后,就找学校领导讨说法去了。其实遗书里写了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但同学们中间传说是写了因为学业压力太大,才选择了自杀。”
  跟女同学以及她的辅导员告别之后,方芳坐在车上,从资料袋子里翻出那份遗书的影印本。他们来之前已经将遗书和何东篱的课堂笔记本送到鉴证科做过笔迹鉴定,证实那确实是何东篱的亲笔信。上面的确有提到她因为“学业受阻,对自己的前途感到非常迷茫”。
  看来正是因为这份遗书,才会使得对女儿的字迹非常熟悉的何东篱父母,反而对女儿的死因没有怀疑,因此也错过了尸检的机会。
  方芳反复地读着这句“学业受阻,对自己的前途感到非常迷茫”,一种说不清楚的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老大全一峰那张对着屏幕生无可恋的脸突然出现在她脑海中,她想起来了,是张悠悠死前最后录的那条视频。当时全一峰因为嫌弃视频里过于做作的声情并茂,把研究视频的任务推给了她。
  “指代不明。”方芳回忆着那时全一峰对张悠悠话语的评价,“对,就是这句。‘学业受阻’,说的是哪门子‘学业’?刚刚那位女同学一开口就具体说了是国际贸易给挂的科,她一当事人,为什么会说得这么含糊其辞?”
  而与此同时,盯着张悠悠的监控视频正一帧一帧地研究的全一峰,则留意到了之前被他们忽视了的一些情况。
  张悠悠和视频中的那个人,即使不是正处于热恋期,其关系也足够亲密。但他们的亲密动作非常隐秘,连裸露肌肤间的不经意触碰,都显得小心翼翼。之前大伙儿急于对视频中的男子做出辨认,可能会忽略掉一些细节,但当眼神原本就比普通人毒辣的全一峰,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们看时,他们之间的那点小心思便立即无所遁形。
  想起那个哭天抢地的张臻,全一峰有点犹豫这个发现要怎么跟她说明,毕竟任何一条线索都不应该被忽略。
  占星命理师其实是一种个体户式的行当,命理师本人就是他事业上的最关键资源和门槛。所以张悠悠的客户数量不多。他们这种水平的大师,靠的是质量取胜,粗俗点,就是客单价特别高,不搞什么薄利多销。
  但她的交际圈子非常大。她在金融圈混了八年,时间也不算很长,但凭借着她交际达人的才能,几乎小半个临舟市的富人圈都认识她。不过全一峰向来没有身为富二代的自觉,否则其实他应该第一时间回家问问他家太后,是否也帮衬过这位大师?
  庞大的交际圈和其中人员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让全一峰他们着实晕头转向了一轮。历时一周多的各种调查走访,一次次都指向了死胡同。
  这天中午,王富接到了圆湾支队的一通电话,说是张悠悠的工作室门前聚集了一批苦主,正打着横幅在静坐。原本这种事归不到大队来管,但既然涉及了专案组,所以还是跟他们说一声。
  这事说来话长,王富他们了解其中的大部分关节点,虽然只听了支队同事的只言片语,也能将其中的前因后果猜个八九不离十。
  话说恋爱中的女人,分化特别严重,要不丢了脑子,要不成了福尔摩斯。对于张臻在看到张悠悠小区的监控视频不到十秒后,就确定自己被戴了绿帽这件事情,连全一峰这个自封的全尔摩斯都自愧不如。
  张臻是什么人?那个活在粉红公主梦泡泡里的小女生,经过最近这一个多月的腥风血雨,原本打算携手一生的最亲密爱人,原以为是搭救自己于苦海的真爱骑士,拨开光鲜的人皮,下面只剩一双双盯着她父亲口袋的□□裸的眼睛,经过这样的连番打击,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化成了完整意义上的成年人。
  所以说,土豪的后代们,动则上百万千万的教育支出,并没有像平头小百姓以为的那样只是显摆用的。虽然钱买不了智商和勤奋这样显性的优势,但他们对社会规则的认知,比平常人家刚出社会的小愣头青们,通常还是高出太多个等级。
  况且对张臻来说,现在连律师团队都是现成的、刚刚合作无间过的。因此张悠悠的遗产,包括所有的银行账户,都被律师们毫无难度地申请了冻结。
  原本问题也不大,毕竟张悠悠的父母也不靠女儿的钱来过日子,遇到这种事情,他们自然不愿事态扩大化。
  然而往往屋漏才会偏逢连夜雨。张悠悠一直有开办一个占星讲习课程,每个月上一次课,一次两个小时,以一年为一期。这类课程的学费之高,对圈外人来说,只能用“莫名其妙”这四个字来形容。而圈外人更不能理解的,是爱好者对它的趋之若鹜。张悠悠的这个课程,虽然不是面向真正的富二代们,但学费也不是一般的工薪阶层可以随便负担得起的。
  最新的一期才刚上过三次课,便出了意外。现在这人没了,学员们起初还沉浸在老师离世的悲痛中,等回过神,才想起来这兴趣课程也没了,该退款了。然而没有了金主的支撑,外债金额之庞大,连小助理都被那讨债的气势吓破了胆,连夜跑回了老家。
  所以才出现了今天苦主上门讨退款这么一幕。
 
 
第33章 圆湾三院
  全一峰拿着张悠悠占星讲习课程的苦主名单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指着其中的一个名字对王富说:“你看这人,应该是我们之前去找那个演艺练习生杨秀的时候,在她病房里看到的一个话剧社成员吧?”
  王富看了看上面那张身份证照片,还真像是同一个人。
  “张老师的事情实在是太意外了。”
  全一峰他们来到圆湾三院。护士办公室里,正坐着今天值班的护士长赖琴,也就是那天他们在杨秀病房里看到的另一名话剧社成员。
  赖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俗话说得好,医生治不了自己的病。张老师这么精通命理的一个人,却终究避不过自己的劫数。她之前还向我们透露过,说她的命格过硬,恐怕四十岁之前是要遭遇大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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