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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雾弥漫(推理悬疑)——假寐王爷

时间:2020-05-15 16:43:32  作者:假寐王爷
  你要怎么补偿呢,陆警官。
  薛彬眼中的疯狂随着薛寒扯过一卷绷带三下五除二地缠上伤口后如退潮般渐渐散去了,恢复了那副阴沉的神情。
  ——这是两人之间的交易。
  协助嫌疑人出逃的薛寒需要一个藏身之地,天生患有无痛症的薛彬需要对痛感的描述。
  即使薛寒嫌弃至极地皱着眉头,认为这是个极其脑残的交易,但兄弟俩还是一拍即合。
  毕竟这是一把最安全的‘伞’。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条款’,至于还有些什么无法言明的,只有薛寒薛彬二人自己心里清楚就是了。
  “他来过一两次。”薛彬缓缓给自己也缠上绷带,眉间的‘川’字痕迹渐显,尤其是在看到薛寒状似无意划过来的视线时,那纹路蔓延得更深了些。
  薛彬手腕一扬,那卷绷带被重重砸在了玻璃橱窗上,顿时一阵劈里啪啦的碎裂声。
  脆弱的玻璃碎了一地,几个人赶忙上前来闷声收拾起来。
  薛寒眸光动了动,对于自己弟弟时不时的狠厉和疯癫习以为常,这几天内他破坏的东西就不少。
  粗重的喘息声自薛彬口中传出,是他在不断深呼吸。
  他随意地将自己的衬衫袖子拽了下来,泛着血丝的双眼眨也不眨地望着薛寒,缓缓道:“在楼下站了一个多小时,就走了。”
  站了一个多小时?
  薛寒一垂眸,若有所思的偏过头去,露出了棱角渐渐分明的下颌线和若有似无上扬的唇缝来。他身上的少年气在不知不觉中被缓缓抹去了,属于他独特气质的俊美和慵懒终于得以占得主权,仿佛一只蜷在暖炉旁浅眠的猫恍然睁开了凛冽的异色眸。
  “你对这个刑警很感兴趣?”薛彬慢慢抿平了嘴角,又缓缓地扯起,带着令人心生寒意的笑意道:“正巧,我也有很感兴趣的事情。”
  说着,薛彬从自己的西裤口袋里摸出一个足有鸡蛋大小的绸质小袋,“啪”地一声丢在地板上。
  没收紧的袋口瞬间散开来。
  钻戒,耳钉,项链……
  各类镶钻的首饰叮叮当当滚落一地。
  眼尖的人会发现,本该作为证物收在警局的已经死去的齐嫣然的钻戒,和她被判了刑的丈夫徐鹏飞的戒指,也混在其中。
  薛寒兴致盎然地“嘿~”了一声,似乎毫不意外。他弯着优美的眉眼,颇为无赖地一摊手:“既然被你找到了,那我就不多客气了,正巧也问问看我感兴趣的事情。”
  他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眸间暗潮涌动,宛如将将打磨过的剑锋,直直望着薛彬。
  “徐鹏飞,这人是从蜜语辞职出去的吧?”
 
 
第四十八章 大虾天妇罗
  “徐鹏飞?”
  薛彬疑惑了一瞬,将这个名字在脑中过了好几遍,作为一个向来记不住人名的总裁,他拧着眉头想了半晌才终于想起这人是谁。
  “哦,你说那个家暴男?”他缓缓道。
  徐鹏飞,齐嫣然的丈夫,也是张子琛的干爸——因为其变态的控制欲,最后将自己妻子逼到绝路。
  但不该被忽略的是,齐嫣然的蜜语钻戒是这场悲剧里的极其重要一环。
  当齐嫣然发现自己的婚戒中写着一道催命符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来自徐鹏飞。
  “这个人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冷笑了一声。”薛寒一边悠悠说着一边弯下腰,从一堆首饰中捡出了一对钻戒来放在手中把玩,他仿佛对这些首饰了如指掌,只一眼就能分出这些小东西的不同来。
  “当时呢,我以为这个人可能这里有点问题。”他慵懒一笑,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抬眸望向薛彬,低哑道:“但是后来我忽然觉得这个徐鹏飞似乎有点眼熟。”
  “可我是在哪见过他呢。”
  “在哪里呢。”
  薛寒像喝醉似的摇摇晃晃了一番,念念有词着瘫倒在沙发上。
  他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模糊的视线前方是他父母曾经最爱的暗纹壁画。那时他还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上面每一个浮雕,每一丝纹路,可现在……
  他看不清,也不想看清了。
  也许是那稍纵即逝的落寞太沉闷,有那么一刹那,薛寒居然恍惚觉得眼眶一热。
  他想扬起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唇角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来。于是他放弃了,改用手背遮住了双眼。
  他曾发誓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那时薛寒还故作无谓地想着,反正老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随便挑出来一样也能混出个人样儿来,再不济,仗着这张脸总也能活出来点儿明堂吧?
  可最后,他却背着一把琴辗转回了国,只为了萦绕在心底深处的真相。
  薛彬沉默不语地望着他,恍惚间似乎回到了高中时代——他总是这么静静听着薛寒说话。
  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散去了几分,薛寒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垂着眸子继续道:“我记得,是周一早会上,徐鹏飞坐在很角落的位置上……”
  那时的薛寒刚刚高中毕业,父母常常要求他来到公司来参与一些实习工作和会议。
  这天薛寒半梦半醒间被塞进了车,拖到蜜语企业大厦楼下\'卸了货\'。
  那时的薛寒身高已经比现在差不了多少了,一身扎眼的白西服衬得一双腿又长又直。在车上时还整个睁不开眼来的人脚一踩在地上,就像忽然开了Buff似的。
  他高挑修长,腰背紧绷挺直,带着得体大方又文质彬彬的浅笑,俨然一副清爽贵公子的模样。
  每当有身边的人冲着他弯腰问候时,薛寒便谦和地一颔首回以致意,赢得了不少好感。
  他像往常一样来到偌大的会议室,随便挑了个靠墙的空位坐下来,装模作样地打开笔记本电脑来,借着隐蔽的角落点开了游戏。
  那天的会议讲的好像是关于内容订制的问题。
  大多数人都主张由客户来DIY蜜语内容,企业只负责制作,但不承担任何责任。
  但也有少数人认为这样做会引起一些不良影响及争议——比如版权问题和内容违法之类的。
  上位坐着薛寒的母亲,面对紧张的辩论,她神情淡定从容。
  薛寒看似认真,每当有发言的人冲他阐述自己的意见,他都会微笑着微微点头。那张脸的杀伤力直接让人忽略了一个异常现象——无论是哪一方的意见他都是这个表情。
  蜜语那时的企业文化还是相当开放的,坚持平等待遇,鼓励员工们积极发表看法和见解。
  当又一个主张企业不承担责任的项目经理口水乱飞地发表完意见后,薛寒暗暗地翻了个白眼,手下鼠标一点一拉一拖,扔出去了一张冲锋牌,毫不留情地直踢对手主将。
  “我……我有不同意见!”
  这时,会议室角落里一个生硬的声音传了出来。
  薛寒的母亲将清冽的目光投向那个男人,轻飘飘地一抬手道:“请讲。”
  那男人带着啤酒瓶底似的眼镜,根据他铁青的脸色和苍白的嘴唇可以判断出这个人非常紧张。
  “让……让客户自行订制内容,增加用户化功能,提……提高满意度,这个……嗯这个仅仅只是一种最为理想的境界。”
  他用汗湿的手掌攥了攥自己的裤子,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湿漉漉的手印。
  “但我们……一昧的迁就客户,这样一定会毁了蜜语最初设计时的产品概念!”
  他说的这句话实在是太过直白和绝对,惹得众人纷纷向他投去鄙夷的视线去。
  然而,薛寒却是眸光一闪,终于稍稍提起兴趣来,扫了一眼这个男人的胸前的名牌。
  徐鹏飞。
  有点儿意思。
  “哦?”薛寒的母亲稳稳地坐在最上位,表情平淡,语气却不大好:“你的意思是,蜜语的产品概念不堪一击?”
  徐鹏飞浑身一怔,不知如何开口。
  “徐鹏飞,你对于蜜语的企业文化是如何理解?”从进了会议室就没开过口的薛寒忽然面带微笑,自然地接过话头,语气友善而温和,众人的视线又齐刷刷转了过来。
  薛寒的母亲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言语,显然是默许的态度。
  “我……”徐鹏飞远远望着那个气质出众的年轻人,喉头一哽。
  在座的有着许多各个领域的精英人才,甚至有些已经是业界的老前辈了,可这个刚刚成年的年轻人,还没有任何专业知识,置于他们之间竟毫不显违和。
  他在骤然集中的视线里不亢不卑,还透着淡淡的惬意自如,和徐鹏飞自己形成了如此鲜明的对比。
  一时间,这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垮了自打出了校门后就为了生计奔波,处处碰壁的徐鹏飞。
  徐鹏飞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破罐子破摔似地道:“我,我不理解为什么我们要设置这样一个企业文化!!!”
  在一片哗然声和薛寒意外地一挑眉中,徐鹏飞双手攥拳,扯着嗓子破音道:“为什么你们都认为客户订制的内容永远是美好的甜蜜的?!”
  “当然因为我们是蜜语啊!”
  “我们是做首饰的!你难道会在婚戒里刻上\'节哀顺变\'四个字吗?!”
  几个看不过眼这场闹剧的员工不由得朗声反怼回去。
  薛寒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最上位的方向传来一声轻咳声。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薛寒母亲清冷的嗓音:“今天到此为止,散了吧。”
  闻言,薛寒颇为可惜地勾了勾唇角,合上电脑便先行一步,在沉默中潇潇洒洒地出了会议室。
  薛寒没看见,有一道瘆人的视线穿过厚重镜片落在他离开的背影上。
  例行公事结束,薛寒敞开了西服外套,露出里面修身的马甲,又懒散地解开了好几颗衬衫扣子,高高卷起袖子和裤脚,毫不介意这么做会在价格不菲的行头上留下熨不平的褶皱。
  他大步流星地来到休息室,屈指敲了敲玻璃门,拖腔拖调道:“走了许彬。”
  那时的许彬,也就是现在的薛彬,穿着一身休闲装出了休息室,平静道:“接下来去哪?”
  “换身衣服,延陵奕占好场子了,打篮球。”薛寒神采奕奕,勾手揽住许彬摇摇晃晃离开了公司。
  那一天后,薛寒再也没有在公司里见过那个在会议上出言不逊的徐鹏飞。
  那一天,也是许彬摇身一变成薛彬前的第三百四十一天。
  ……
  “后来我才明白他为什么对着我冷笑。”
  薛寒边说边夹了一筷子爆炒猪肝,在米饭上沾了沾油,才送到嘴里。
  他眼梢微弯,说不上来是自嘲还是自傲,含糊道:“我也就在公司年会上表演过一次小提琴独奏,也不知道是这个徐鹏飞记性太好还是我的长相太让他印象深刻,我围着围巾他居然都认出来了。”
  和他并排坐着的薛彬沉着脸没搭腔,自顾自地扒了一大口米饭,仿佛是为了把溜到嘴边的话全部嚼碎了咽下肚子里。
  “徐鹏飞的婚戒是你们做的?”薛寒没抬眼,将筷子的目标转向了大虾天妇罗。
  角落里的保镖额角跳了跳,一边催眠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一边又情不自禁地吐槽,刚刚这兄弟俩不是还一副刀光剑影的吗?!怎么饭菜一送到就变成饭桌话家常的气氛了?!!!
  “好歹是曾经的员工。”薛彬好不容易从天妇罗里面挑出一片土豆来,却半天不吃,盯着看了半晌才冷笑一声继续道:“送他点儿新婚礼物是应该的。”
  “行吧。”薛寒放下筷子,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冲薛彬一伸手。
  看着眼前筋骨修长的手掌,薛彬眸光一暗,随即拧着眉转过头来。
  薛寒嘴边还咬着个大虾的尾巴,挑着眉冲薛彬颇具江湖气地搓了搓大拇指和食指。
  见薛彬面上阴郁和疑惑渐重,薛寒无可奈何地一叹气,终于大发善心地给他指出一条\'明路\'来:“啧,这个手势薛总都没见过吗?报销的意思啊~”
  “报销?”薛彬眉间的\'川\'字骤然深陷,语气中还隐隐透着一丝不可思议。
  几个保镖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儿。
  一般薛总裁这个表情就意味着他心情特别不好,要么有人要遭殃,要么有东西要遭殃……
  “是啊。”谁知总裁他哥是个作死的,似笑非笑地冲那散落一地的各类首饰一抬下巴,眼眸中薄纱渐散,浸满了戏谑之色,竟有些星光乍现:“这些玩意儿一共花了我五十七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块六毛六,刷卡还是结现?”
  保镖:“……”
  他已经无力吐槽为什么还有个六毛六了。
  薛彬整个人完全静止了几秒钟,才缓缓扭过脖子,黝黑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了看那堆首饰上大大小小,闪着璀璨光芒的蜜语钻,又缓缓转了回来。
  脸色几变后,在保镖们目瞪口呆中抽出了一张黑卡。
  阴沉着脸说了句“没密码”,就放进了薛寒的掌心里。
  ……
  汹涌的车流内,一辆骚气的电镀银玛莎拉蒂左拧拧右拧拧,活像个身上长虱子的傻狗。
  车主人口吐芬芳了一整路,憋着一肚子火气给秘书打电话吼了句“老子今天罢工!”就撂了电话。
  终于挤出了拥堵路段后,踩着油门的脚就没抬起来过,直杀进一个小区里。
  ”妈的,辛亏老子留了个心眼儿,悄悄拷了地址。”
  延陵奕骂骂咧咧地站在陆为家楼下,一指禅疯狂袭击门铃,在门锁打开的一刻几乎是火箭发射的速度冲上了楼,一把拉开房门怒吼道:“陆警官你还我……!!!!”
  然而,他的目光触及客厅内部时,话音却戛然而止了。
  陆为目光深邃如海望着这位不速之客,唇缝间缓缓涌出一朵朦朦胧胧的烟云来,深沉而磁性的声线幽幽道:“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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