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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太长(近代现代)——八分饱

时间:2020-05-15 16:59:00  作者:八分饱
  夏天还没来,春天已经碎了。
  •
  向初连外套都没拿,一口气跑出KTV,远远离开不属于他的热闹,只是街上车流拥挤、熙来攘往,是城市里的另一种热闹场面,依旧将他除名在册。
  他还能去哪?
  只有那间同他一起腐烂的出租屋。
  向初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点长进都没有,如果感到焦灼,感到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他还是会回归自己最擅长的方法,鸵鸟战术,没有人比他更擅长逃避了。
  这幢爬满爬山虎和苔类植物的六层单元楼,竟没有一扇窗透出亮光,向初舍不得打破这死气沉沉的氛围,一步一步上楼,没有吵醒一盏声控灯。
  进屋后他没有开灯,连大门都懒得关严,径直走到客厅,靠着沙发坐在了地板上。
  他该庆幸自己还没有把那一箱指甲油扔掉,从茶几底下拖出来后,发现瓶子上落满了灰,拧开盖子,沾在边沿一圈的指甲油都有些凝固了,确实,他已经太久没有碰过这东西了。
  那时候还以为自己再也不需要了。
  他好像又回到了刚和许怀星分手的那段日子,满脑子都是说不出口的恶毒诅咒。
  他觉得谢时君是个同情心泛滥的老好人,说得难听点,不过是中央空调罢了,不比许怀星好到哪里去。
  可是他刚有了这样的想法,瞬间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谢时君是多么好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只是这样好的人,不会属于他,他是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幼稚极了。
  可向初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坐在满室黑暗里,背对窗户,连稀薄的月光都不愿借上一簇,自顾自地抖着手涂指甲油,他一边涂一边哭,一边哭一边想,是你把我从这一片让我又爱又恨的红色里拽了出来,可你为什么,又要把我推回去……
  刚拆封的圣诞限定指甲油,被他一不留神打翻在地板上,酒红色的粘稠液体铺在瓷砖上,活像一摊发黑的血迹,叫人反胃。
  他刚要拿纸去擦,门口的方向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只用两个字就能逼出他的眼泪。
  “小初。”
  没有人回应,谢时君又叫了一声:“小初,你在家吗?”
  向初心想,原来并不是他的脚步足够轻,惊不醒楼道里的声控灯,而是它们本来就是坏的,亮不起来的,就像他一样,从根源上坏掉了。
  他猜谢时君刚从亮处踏入黑暗,是看不到他的,而他早已适应了黑暗,占据了绝对优势,于是屏住呼吸默默打量着站在门口的人,谢时君还是只穿着白衬衣,小臂上搭着他落在包厢里的外套。
  半晌,谢时君轻轻叹了口气,说:“小初,说句话吧,我看到你了。”
  向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几楼?”
  谢时君从未来过他家,最多只是送他到楼下,而且这整幢楼都黑着灯,就算要找也要一扇一扇门去敲,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对。
  谢时君走了进来,停在离那一摊指甲油两米远的地方,“我看到门上贴着我亲手写的福字。”
  “你安慰好阮愉了?”向初突然一下子站起来,哭久了有些头晕,又跌坐在沙发上,“他有没有像我一样不要脸,说要和你做爱?”
  谢时君皱起眉,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你在说什么?”
  手上的指甲油还没干,向初忍不住攥着拳,用力抠着掌心,感受到一片湿黏,他猜谢时君现在应该能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了,他所有的狼狈都在谢时君面前摊开,从跨年夜的失态,到第二天早上那个新的创可贴,还有今天他落荒而逃的样子。
  谢时君全都知道。
  而他不会选择去爱这样的向初。
  “谢老师,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项目圆满结束了,从此以后我们不顺路了,”向初笑了一下,笑的同时眼眶里重新盈满了泪,“祝您生活愉快。”
  谢时君沉默了一会儿,坐到向初身边,试着去捉那只被指甲油染得乱七八糟的手,问:“你是要和我说分手吗?”
  向初背过手,偏过头,咬着牙说:“我们……好像没有在一起过吧。”
  只是顺路,所以搭伴走了一段。
  北京有那么多条地铁线,就算是在同一站换乘同一条线路,又上了同一节车厢的两个人,哪有可能一直顺路。
  他和谢时君就是在同一趟地铁里一起挤了好几站,最终擦肩而过的两个人。
  “小初,你听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谢时君的声音里带了七分急切,三分慌乱,这是在他身上鲜少会出现的情态。
  “我跟阮愉什么都没有,你要相信我,只是他失恋了很难过,找我帮他……”
  向初听不到谢时君在解释什么,谢时君的语气越是温柔,就越是让他崩溃,他再也装不出洒脱祝福的样子,哑着嗓子,无力地喊:“你不就是同情心泛滥吗,你是老好人,你要拯救世界,你是所有悲伤灵魂的摆渡者,你多伟大啊谢时君。”
  “可是现在我不需要你同情了,我们可以结束了。”
  其实向初崩溃的理由很简单,谢时君有一罐子巧克力,每天给他一颗,把他哄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谢时君坚持一直给,让他觉得这甜就是独属于他的,就在他已经养成习惯时,谢时君突然把巧克力分给别人一块,他难以接受这样的大度。
  他不要一个慈善家的关怀,他只要一个普通男人自私的偏爱。
  如果不是偏爱,那他还不如不要。
  “你走吧……我正式通知你,我们不顺路了。”
 
 
第23章 
  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扑火的飞蛾
  是不是只要喜欢上一个人,就一定会变得不自信,喜欢得越多,患得患失也会越多,怕这段心动结不出漂亮的果子,所以畏葸不前。
  谢时君没有看起来那么聪明,那么游刃有余。
  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向初好,想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想把所有的温柔都捧到他眼前,却好像总是差了点什么,他起初认为是钥匙没能对准锁眼,一直在尝试调整,后来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能解开这把锁的钥匙。
  尚未建立起更亲密的关系时,谢时君就觉得向初像一件易碎品,他身上少了点成年人雕琢过的圆润,太尖锐,更容易碰壁。
  所以在他们相互靠近的过程里,谢时君始终在提醒自己:对待向初,要轻拿轻放。
  后来他懂了,向初被另一个人一心一意地爱过、没有原则地迁就过,所以他身上保留着三分孩子气,五分天真,剩下两分是无意识的依赖,那是许怀星用十一年的时间塑造出的。
  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说起来当然是前者更好听,但在谢时君这里,这两个概念早就混淆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毛线,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拥有这件易碎品,从一开始就很想。
  他也会在意向初的过去,会萌生类似于嫉妒的情结,其实有件事他一直没告诉向初,他和许怀星见过面,就在一个多月前。
  当时他以向初男朋友的身份和许怀星握手,内心挣扎不安,但又升腾起一种幼稚的胜负欲。
  谢时君是个普通人,他也会怕。
  一开始是怕向初每一次和自己亲昵,都只是他用来摆脱失恋的一种发泄方式,等到向初终于走出失恋了,他又怕自己对他而言没有价值了,怕所谓的“顺路”结束。
  讨好型人格总也学不会拒绝别人,谢时君不是讨好型人格,他只是学不会拒绝向初。
  是他先动心,这段关系就注定是不平衡的。
  向初问他要什么,他就给什么,向初需要他扮演什么角色,那他就努力模仿,不管是可靠的长辈、温柔的情人,还是别的什么,他都能做到,向初要他陪玩前任游戏,那他就陪他玩到腻。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向初要问他要。
  向初时常像个贪心的孩子,向他要了很多东西,拥抱、亲吻、情歌,但唯独没有开口问他要过爱情。
  所以他不敢贸然说出口,怕吓跑了他独一无二的泪痣小朋友。
  谢时君没想到,今晚自己的一个善意之举会让他的小朋友哭得这么凶,哭着要他走,脸上湿漉漉的全是泪,却死死抓着他的袖口不松手,让他想起跨年那晚,他问向初怎么这么能哭,向初说因为他是海绵,海绵的吸水能力很强。
  明明是句玩笑话,怎么会这样叫人心疼。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一点听我解释。”
  谢时君把人抱到腿上,让他侧坐在自己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发抖的背。
  “我抱了一下阮愉,是因为他让我帮他一个忙,他男朋友跟他闹分手,他想让对方吃醋,先跟他服软,现在他们俩已经和好了,还对唱情歌呢,不信你可以看看群里,大家拍了很多照片。”
  “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随随便便抱别人了,原谅我好吗?”
  向初却跟没听到似的,自顾自地掉眼泪。
  谢时君想去把灯打开,他需要看看这块小海绵到底哭成了什么模样,眼泪的库存什么时候会用完,向初以为他真的要走,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起身,恳求道:“谢时君……你别走好不好?”
  吸满水的小海绵又变成了小刺猬,明明刚才还竖起尖刺,张牙舞爪地要赶他走,现在却翻出软乎乎的肚皮,哭着求他。
  谢时君放弃了开灯,重新把向初抱在腿上,握着他的手一下下轻轻捏着,希望能传递给他一点安全感。
  “我不走,一直陪着你。”
  但向初早已陷入了情绪怪圈,无论谢时君怎么哄,他都像是感受不到似的,垂眸盯着沾在谢时君食指上的那一块突兀的指甲油,陷落于自己营造出的悲情城市里,往哪里走都是死路。
  他停下抽噎,但眼泪还是一直掉,“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是不是因为……我和冉秋意一点也不像。”
  “他的笑眼是不是特好看啊,”他说着摘下眼镜,随手丢在一旁,指着自己的眼下,“我不爱笑,还偏偏长了这么一颗痣,你是不是特别讨厌啊?”
  “谁说我不喜欢,我喜欢你喜欢到,”谢时君忽然哽了一下,“喜欢到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向初自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只顾在脑内搜索怎么样才能留住这个人,他甚至觉得慈善家的恻隐之心也是可以接受的,总好过什么都没有,他勾上谢时君的脖子,用拙劣的方式展示自己的价值:“谢时君……你别不要我,你再可怜可怜我,我很可怜的,我比阮愉可怜多了,我从小没朋友,一直都是一个人,初恋十一年说出轨就出轨,我最可怜了,你多同情我一点吧,求求你……”
  “我真的不是在同情你,宝贝,你也不需要被谁同情,因为你很优秀,小初是很了不起的人,明白吗?”
  谢时君一遍一遍耐心地解释,然而效果微乎其微。
  向初忽然又为自己找到了新的增值手段,类似于病急乱投医,恳切道:“我们做爱好不好,我们继续当炮友行吗?”
  他跪下来,去解谢时君的皮带,解不开就将脸颊贴着他的裆部胡乱地蹭,“你喜欢和我做的对不对?我、我可以给你含,你直接射进来,脸上还是嘴里,都可以,你想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谢时君箍着向初的手腕,和他无声对峙,半晌后摘下眼镜,懊恼地揉了揉眉心。
  他终于意识到,以向初现在的状态,讲道理是行不通的,说了半天一句都没听进去,只能先用蛮力让他清醒过来。
  他捧着向初的脸,拇指指腹轻轻挨过那颗泪痣,带走湿咸的痕迹,“小初,你是不是没办法听我好好说话?”
  没有回答,只有一声孩子气的抽噎。
  谢时君妥协般地叹了口气,“那好,听你的,我们先做爱。”
  •
  房间里依旧没有开灯,但之前被遮住的月亮似乎是从云雾里逃了出来,借着月光能将室内的场景看个六七分。
  谢时君看到沙发尾乱糟糟地堆放着枕头和被子,显然是今天早上没来得及收拾好的。
  “你每天都睡在这儿?”
  向初闷闷地嗯了一声,他正被困在谢时君和沙发靠背之间,双腿大张着,衣襟也半敞开,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谢时君用两根手指逗弄着他的舌头,指尖抽出时在下唇上捻了捻,勾出更多晶亮的涎液,他的手指下移到臀缝间,先在穴口逡巡片刻,再缓慢而凶狠地顶进去。
  他咬着向初的耳垂,语气却像在训诫孩子似的,“小初真是不乖。”
  直到向初被那两根手指弄得呜呜咽咽,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谢时君突然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总算是听不见这坏小孩说那些伤人伤己的话了,早知道凶一点能把人降住,就不该一味地温柔,他又添了一根手指,边扩张边问:“家里有套吗?”
  向初艰难地分出神,指了指电视柜,“第二个抽屉里应该有……”
  那还是四五年前和许怀星在一起的时候买的,但他们其实不怎么用,向初想了想还是噤声了,他看到谢时君拿着一盒没拆封的安全套朝他走来,表情明显不太对劲,应该是已经猜到了。
  这里的沙发并不比杂物间的那个大多少,向初以为要用跨坐的姿势,然而谢时君戴好套后拍了拍他的屁股,用近乎于命令的语气说:“转过去跪好。”
  向初乖乖照做,膝盖都有些发软了,谢时君却迟迟不进入正题,他偏过头去看,那根昂扬的性器大刺刺地暴露着,套子上的润滑微微反光,他忍着羞耻,轻轻晃了晃屁股。
  “快进来……要你。”
  谢时君单膝跪在沙发上,扶着性器抵在臀缝,揉捏他腿根处的软肉,说:“进去可以,但你要专心听我说话。”
  向初一个劲儿地点头,“嗯,我听话。”
  然而今晚的第一轮明显带着急躁,谢时君根本没功夫说话,只想着先把人干乖了再哄,他的下颚紧绷着,动作又急又凶,胯骨一下下撞在臀瓣上,向初身上还是没什么肉,屁股勉强称得上饱满,远远达不到所谓的肉欲感,但就是激得他眉心直跳,隐忍许久的爱欲狂潮急于宣泄。
  另一边,向初看不到身后的人,只能听到他越发粗重的喘息,黑暗让感官全部集中在交合的地方,他甚至没心思叫出声来,只顾张着嘴,呼吸被身后连续的顶撞截成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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