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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太长(近代现代)——八分饱

时间:2020-05-15 16:59:00  作者:八分饱
  商场也早就结束营业,只有前面空地上的几个透明玻璃房还亮着,是无人自助式KTV,二十四小时营业。
  谢时君推开一扇玻璃门,带着向初走进去,坐在高脚凳上,“今晚我唱歌的时候你不开心,所以单独补偿给你一首。”
  向初兴致勃勃地戴上耳机,“好啊,要唱什么?还是《哭砂》吗?”
  “你先闭上眼睛。”
  向初心说怎么还玩起悬念了,不会是要唱什么酸死人不偿命的土味情歌吧,他哦了一声,乖乖闭上眼睛等,谢时君捏了捏他的手心,扫码付费后,在点歌系统上直接搜索歌名。
  前奏响起的时候,向初猛地睁开眼睛。
  是《七里香》。
  可是怎么会?两个月多前,谢时君在天桥上给他唱歌,他问谢时君会不会唱《七里香》,当时他明明说不会唱。
  谢时君笑了笑,对着话筒说:“刚学会不久,唱得不好,希望我的珍珍不要嫌弃。”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第一句歌词顺着线路流淌出来时,向初死死按着耳机,最大限度地贴着耳朵,去听这一首他最最熟悉的歌,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这座玻璃房亮着光,像漂在海上的一叶小舟,载着他轻轻晃荡,稳妥地避过风浪,在谢时君的声音里心安。
  歌里有故事,新的故事和旧的故事。
  大一那年,许怀星想借着《七里香》的歌词向他表白,去参加跨年歌会的海选,可惜还没唱到那句“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就被台下的评委喊了停。
  向初忽然觉得,这或许就是命运吧。
  是命运悉心安排,注定要让谢时君为他唱完这首歌,让他们各自流浪后,在彼此身边落定。
  这首歌时长4分59秒,向初恍然间以为自己被带到了未来的某个夏天,所有场景都覆着一层胶片电影的颗粒感,他和谢时君在家乡的海滩上牵手散步,贝壳排成一行行情话,他们拎着鞋子,任由浪花拍打着脚背,脚印留下两串。
  谢时君一直看向他的眼睛,从前奏到最后一句歌词。
  他笑着唱:“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第25章 
  “以后只准想我。”
  走在谢时君身边时,向初总会产生许多不切实际的想象,比如阳光免费,月光折扣,一切美好都可以轻轻松松握在手中,就连四周那些钢筋混凝土做成的怪物都会为他弯下腰,成全他想要的温柔弧度。
  他想,像这样迎着夜风,牵手散步回家,随时停下接一个吻,这场景一定在他梦里反复演练过无数次,不然为什么会做得这样自然。
  进门时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向初换上拖鞋,问谢时君:“安安又在奶奶家?”
  “可别提了,那丫头最近可不待见我了,和她奶奶去参加幼儿园组织的亲子游了,下周才会回来。”
  向初被他落寞的神情逗笑了,走上前搂着他的脖子,“没关系,她不待见你,还有我呢,我可稀罕你了。”
  “哦?”谢时君扣着他的后腰,逗他:“有多稀罕?”
  向初想了想,说:“想天天见你,天天亲你,天天睡你。”
  “听起来不是很难,”谢时君笑了笑,低头和他鼻尖厮磨,腻歪够了再把他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都可以满足你,现在我们先去睡觉。”
  玩笑归玩笑,其实得知谢怡安这段时间不在家,向初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回是真要给人家当后妈了,而且还不知道人家的奶奶会不会接受,不免叫人忐忑。
  不过他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
  简单洗漱过后,向初穿着谢时君的睡衣,盘腿坐在主卧的大床上,不一会儿躺下去滚了两圈,又坐起来,心底生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距离第一次来谢时君家过夜才过去了不到五个月,他已经不必像个客人一样拘谨,也不必像个地下情人一样羞耻,仿佛拿到了谢时君亲手盖过章的通行证。
  恰好谢时君整理好浴室走进来,他朝谢时君伸手,招呼他过来,“谢老师,你快来掐我一下。”
  谢时君穿着和他同款式不同颜色的睡衣,在床边坐下,好笑地看着他,“掐哪里?”
  “哪都可以。”
  谢时君笑而不语,半晌,捏住他的下巴,影子慢慢覆了上去,一边吮吻,一边带着他慢慢躺倒,在向初的后脑勺碰上枕头时,顺手关上了台灯。
  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只能听到衣物摩擦和舌尖勾缠的声音,然而吻还没有结束,谢时君像是要一次性补回之前没吃够的甜味似的,硬是把向初弄得喘不过气来,喉间发出不满的哼声,推他肩膀才停下。
  向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啊,我不是让你掐我一下吗。”
  “亲一下也是一样的,让你知道这不是在做梦,”谢时君躺在他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隔着被子轻拍,仿佛摆脱不了哄孩子的习惯,“而且不是只有你需要确认,我也是,生怕一觉醒来,我的珍珍就不见了,所以多让我亲亲,别嫌我烦,好吗?”
  向初在黑暗里盯了他一会儿,猛地扯起被子蒙住脸,声音闷闷的,“您别说了……我一次性消化不了。”
  心脏会超负荷的。
  过了一会儿,谢时君把人从被子里解救出来,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头发,看着他紧闭却在轻颤的双眼,没有拆穿,只是轻声说:“晚安,珍珍。”
  半夜三点,向初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竟是因为太兴奋,心跳一直没办法恢复到正常频率,他抱着被子想,这都要怪谢时君,哪有睡前说那么多情话的,成心要让他失眠。
  “睡不着?”谢时君从身后拥住他,嗅着他颈间沐浴露的茶香,“要不要喝杯热牛奶?”
  向初被他弄得有些痒,缩了缩脖子,咕哝道:“不用,我又不是安安,睡前喝奶也太那个什么了……”
  谢时君抱着他笑了一阵,起身开灯,去厨房热牛奶,用的是平时谢怡安专用的小奶锅,没过多久就端着一杯温度刚好的牛奶回到卧室。
  “珍珍和安安,两个都是我的宝贝,不能差别待遇。”
  向初接过玻璃杯,两手捧着,先是抿了一口奶,再抬头看着谢时君,问:“你、你以后真的要叫我……珍珍啊?”
  谢时君站在床边,“嗯?你不喜欢?”
  “我……”向初有点不好意思开口,犹豫片刻,仰头一口气喝光了牛奶,颇有种临行前喝摔碗酒的架势,他放下空杯子,去搂谢时君的腰,把脸埋在男人身前,小声说:“我喜欢的。”
  唇边还沾着些奶渍,被谢时君的舌尖尽数带走,恋爱第一天的句号,是一个奶香味的吻。
  •
  向初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床铺空了一半,但暖烘烘的体温还留在被子里,旁边枕头上塌陷的痕迹尚未恢复,向初把脸埋在上面,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不自觉傻笑了一会儿。
  水声停了,他想着马上会得到一个早安吻,闭上眼睛隐隐期待。
  结果谢时君迟迟不出来,浴室里还传来一阵叮铃咣啷的响声,向初觉得不对劲,下床去了浴室。
  两分钟后,浴室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向初看着谢时君裸露的身体,视线掠过胸肌腹肌,缓缓移到下身,不停眨眼,支支吾吾地问:“你那里……它……怎、怎么了?”
  整根性器泛着不正常的红肿,根部还有一小片类似于带状疱疹的东西,看着很是吓人。
  谢时君窘迫万分,把浴巾围在腰间,手掌捂着眼睛缓了一会儿,说:“我怀疑是昨晚用的套过期了,当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应该是皮肤过敏了。”
  “啊……都怪我,”向初恍然大悟,垂着头自责,“那个确实是很多年前买的,不该给你用的。”
  谢时君捏捏他的后颈,安慰道:“不怪你,是我没注意保质期。”
  “那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谢时君脸色一僵:“还是……别了吧。”
  两人就这样在水汽未散的浴室里僵持了一分钟,向初看着谢时君不自在的表情,忽然扶着墙笑出了声,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起之前那次,他以安全套快过期了为由,勾着谢时君和他在杂物间里疯了一场,结果他粉尘过敏,被谢时君当成小朋友押到医院,内科眼科挨个查了一遍,谁能想到他们俩兜兜转转又绕回了“安全套的保质期”,这回终于轮到他来管教管教这个害怕看医生的大朋友了。
  向初怎么也收不住笑,谢时君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地绕过他,推门走出浴室,向初一看大事不妙,快步跟上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在结实的背上蹭了蹭。
  “谢老师,您这是害羞啦?”
  谢时君闷着不说话,向初趴在他背上笑,手指绕着他的下腹的一丛毛发打转,“好吧好吧,咱们不去医院,我查查应该涂什么药。”
  “欠收拾,”谢时君一把将他扯到身前,一巴掌落在屁股上,愤愤地咬着他因为止不住笑而鼓起来的脸颊肉,威胁:“再笑就把你丢出去。”
  向初见他没有真的生气,继续没心没肺地开玩笑:“蟹老板要把我赶出比奇堡吗,那我好可怜的。”
  向初查完直接在网上下单,没多久药店就把药送来了,他拒绝了谢时君坚持想要自己涂药的想法,把男人按在床边坐好,蹲在他两腿之间,和那根东西平视,神情认真到仿佛是在做研究。
  “痒吗?”
  谢时君噎了一下,艰难回答:“……不痒。”
  “疼吗?”
  谢时君还是答得很艰难:“……不疼。”
  谢时君全身僵硬,敞着腿,任由向初摆弄着他那根东西,无论怎么转移注意力都无济于事,向初问他话时,呼吸尽数扑在那上面,指腹搓热后才将药膏覆上去,轻轻按揉涂抹均匀,偏又时不时抬眼观察他的反应,这让他产生了某些暧昧的联想,几乎是不可避免地起了反应。
  然而另一边,向初全程如履薄冰,一点旁的心思都不敢有,生怕碰坏了什么,涂到性器根部的皮肤时,突然发现胀大的肉冠直翘翘地对着他,散着情热的温度,因为过敏,模样比平时还要吓人,差点就要碰到他的嘴唇,一下子把他弄懵了。
  “欸,你别硬啊,药还没涂好呢。”
  转念一想,他又说:“看来过敏不严重,至少没影响功能……”
  还没说完就被谢时君单手拎起来,按在了床上,宽松的睡裤被剥下来一半,随后卧室里响起求饶声:“我错了我错了,别打屁股……嗯……疼!”
  十五分钟后。
  谢时君穿好衣服,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问向初中午想吃什么。
  向初趴在床上点了一堆想吃的菜,谢时君去做饭的时候,他从床上爬起来,一边美滋滋地哼着歌,一边整理被弄乱的床铺,忍不住又在回味着刚才发生的事,那好像还是谢时君头一回在他面前表现出难为情的样子呢,耳朵都红了。
  原来完美先生的壳子也偶有瑕疵,但它是真实的、迷人的,甚至是可爱的。
  还是,只属于向初的。
  •
  好在谢时君的过敏确实不严重,涂了几天药就消下去了。
  向初周六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从床头柜上摸出药膏,兴致勃勃地想去脱谢时君的裤子,结果被狠狠拧了一把臀肉。
  “不用涂了,都好了,”谢时君隔着裤子顶他,晨勃的性器蓄势待发,“珍珍不乖,等着挨收拾吧。”
  坏孩子每天都要趁涂药的时候故意撩他,借口说药膏必须抹匀才有效,上下捋动着柱身,时不时揉弄冠头,手指似有若无地碰着他的囊袋,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你要快点恢复,我还等着用呢”,把他撩硬了又不负责,还要摆出一副“我只是涂个药而已你怎么能胡思乱想”的表情,气得他牙痒痒。
  向初都做好被就地正法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谢时君只是按着他吻了一会儿便起床去做饭,留他一个人躺在被子里愣神。
  下午,两人去向初的出租屋里收拾东西。
  向初的东西并不多,当时从许怀星家里搬出来时,他只带走了完全属于自己的那部分,任何和那段感情相关的东西,他通通都不想留,这导致他最后带走的东西少得可怜。
  不过倒也好收拾,没过多久就打包好了几个箱子,只剩电视柜上的花瓶和纸袋子,分别是谢时君送的干枝梅和新年礼物,向初说要亲自抱着走。
  “呼……”向初看着整齐堆放好的行李,伸了个懒腰,感叹道:“现在想想我跟他住在这儿的那几年,是真的很好。”
  “主要是年轻真好,天不怕地不怕的。”
  原本正在检查天然气灶的谢时君听到这话,沉默着走出厨房,欺身上前,环住向初的腰收紧,一下子勒得他难受,还被攥住左手,咬了一下无名指指腹,他转头看谢时君,委屈巴巴地,“你咬我干什么,很疼的。”
  谢时君冷着脸,薄唇抿成一条线,“不准想他。”
  “我没……唔、嗯……”
  向初想解释说自己只是感叹一下年少轻狂,没有别的意思,然而谢时君压根不想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他扔在了沙发上,用凶狠的吻堵住他的唇。
  向初惦记着房间刚收拾好,弄乱了还得重新来一遍,上衣都被撩到胸口上面了,还在试图和谢时君打商量:“别在这儿,我们回家再做好不好?或者去附近的酒店也行……”
  “就在这儿,”谢时君利落地解开腰带,握着向初的手按在内裤上,“你不是早就说想它?”
  向初深深地明白了什么叫做挖坑给自己跳,前两天他故意趴在谢时君大腿上,和他腿间刚涂完药膏、正半勃着乘凉的那根东西“聊天”,一边用指尖轻点着肉冠,一边颇有抱怨意味地说:“你怎么还不好啊,我都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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