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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雨(近代现代)——夏小正/虾咲蒸

时间:2020-05-19 09:34:33  作者:夏小正/虾咲蒸
  他原以为有先前的坏印象在,和纪真宜重新搞好关系挺困难的,但纪真宜不知道是不记得还是不在乎,第二天就对他的示好毫无芥蒂地照盘全收,没过两天就勾肩搭背成哥们了。
  但纪真宜还是不太爱说话,他喜欢窝在墙角玩手机,没心没肺的样子像只自得其乐的地鼠,偶尔外面动静大了才探头出来看看。
  董元柏学画晚,底子相对弱一些,对素描尤其恼火。他下了苦工练素描,一点长进没有,烦得他焦头烂额。偏偏这些老师给的建议都还不重样,这个说阴影太暗了那个又说太亮了,这他妈到底该听谁的?
  他没想到纪真宜会察觉,还来指导他,或许说开导更恰当。
  “光影,排线,体积都不是死的,不用真就非得按一套步骤来,平常练的时候找适合自己的技巧,你画得顺的就是适合你的。也不用每一张画都花那么多工夫,画不过来的,你完成这么大量的练习本身就很厉害了。政治里不都学了吗,什么量变会引起质变,你自己没有发现,其实偷偷进步了。”
  因为本身擅长素描的关系,所以纪真宜讲起来格外气定神闲,不是刻板的说教,循循善诱,笑意是浅淡的,自有一种低沉温柔。
  董元柏想,纪真宜要是用这种神态语气拉他进传销,他估计也得义无反顾地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后门被推开了,有人站在门口,叫了纪真宜的名字。
  这人一进来这灰沉死气的画室大班都变得金碧辉煌、蓬荜生光了,一大半的视线被他聚过去。董元柏不得不承认,就算以他纯男性的眼光看,这都绝对是个万里难挑一的长相。
  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清秀,说英俊又过于硬朗,萧萧肃肃,修颀高瘦,是自成一派的清贵俊美。
  纪真宜被甜得七荤八素,捧着谢桥的脸推远,“小桥别这么看哥哥,我心脏有点受不住。”
  “眼镜怎么都起雾了,冷不冷?进来进来。”纪真宜扯着谢桥的袖子,“今天怎么戴着眼镜?”
  急着跑过来,忘了摘。
  谢桥想了个讨巧的回答,“不好看吗?”
  纪真宜迎着教室里各束艳羡的打量,把他带到自己位子那,“好看!怎么可能不好看,小桥是球草呢!”他用胳膊肘挨挨董元柏,“把陈智藏那的马扎给我拿来,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啊?没见我这来客人了?”
  董元柏有点情绪,对帅哥好声好气的,一到他这颐指气使,真会看菜下碟,心里这么计较着却还是捞起马扎递过去了。
  这边谢桥也对他那句话有些微词,“是客人吗?”
  我是客人吗?
  一句话得罪两个人的纪真宜夹在中间,浑然不觉,还耳背,“什么?你说什么?”他把马扎接过来按在地上,“小桥先委屈一下,坐在这等会儿,还没到下课的点呢。”
  董元柏阴恻恻地用余光监视他们。
  这人一来,纪真宜话都变多了,围着他叽叽喳喳,还附带动手动脚,摸一摸头发,扯一扯脸,那帅哥看起来高冷得要命,竟然也由他。
  纪真宜人缘好,男女都吃得开,这会儿老师不在,胆大点稍微会来事的都围过来和谢桥搭讪了,女孩子们尤其雀跃。正好陈智也回来了,他人长得老成,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老师,刚蹲完坑,腋下夹着本故事会优哉游哉地踱进来,见到谢桥,“我操,兄弟长得可以啊,不挑了,下辈子我就长你这样了。”
  纪真宜轰苍蝇似的赶他们,“滚蛋滚蛋,一个个的,离我们帅哥远点,饿虎扑食呢!”又跟吓小孩一样哄谢桥,“小桥不要理这些妖魔鬼怪啊,吃人知不知道!”
  谢桥坐在小马扎上新奇地环看一圈,很忠诚乖巧地对他点头。
  纪真宜把人全都打发走,到了放学的点,抄起调色盘去洗,跟谢桥说没事做的话,可以削炭笔玩。
  什么叫可以削炭笔玩,明明是你躲懒想让人家给你削炭笔!
  董元柏腹诽完,真见那大帅哥委委屈屈地坐在小马扎上任劳任怨地给纪真宜削炭笔,清凌凌的半张侧脸,鼻梁直挺,俊美得如雕如琢。
  董元柏无由来一阵挫败,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不如他,至少单从外貌上看就已经被甩开两个太阳系了。
  纪真宜肯定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他在心里弱弱地给自己找回场子。
  等纪真宜洗完调色盘回来,夸了好一会儿“小桥削得真好”,把帅哥哄过去洗手了。
  董元柏愣头愣脑,梗着脖子,很不合时宜地心直口快了,“他是你男朋友啊?”
  纪真宜听了,啼笑皆非地“哈”了一声,左右看了两眼,不知想了什么,抛绣球似的把问题抛回去,“你说呢?”
  我说?我能怎么说?我是半仙吗,能算到你们俩命里是不是一对!?
  就在他怄气的时候,谢桥洗完手回来了,冬天水很凉,他边走边掸了掸指尖沾着的清水。
  纪真宜抽了两张纸给他擦手,眉眼弯弯地看他,“小桥这么帅,给哥哥当男朋友好不好啊?”
 
 
第二十章 (上)真想天天生气
  此话无异于平地惊雷,谢桥和董元柏的心脏同时跳到了嗓子眼——谢桥还是横着跳的,脑子里简直爆了一朵核云,但就算张口心脏就要蹦出来,他也要说好。
  结果纪真宜问完自己没憋住先笑了,他用大拇指比着谢桥,扭头对董元柏说,“这么大一帅哥,做我男朋友,你可够异想天开的,我配吗?”
  董元柏顿时如释重负,心底乌云散尽,他看着后面帅哥眼里的星星关灯一样黯淡下去,心下爽歪歪,怎一个爽字了得。
  纪真宜兀自把东西收拾好,浑然没有把谢桥心伤透的自觉,“回家了小桥。”
  董元柏兴致昂扬,在他们出门的时候,“喂!”他朝纪真宜摇摇手,像一个专属于他们的暗号,“等会儿一块打游戏!”
  纪真宜抬抬下巴,“行。”
  董元柏正在那傻乐,感觉身侧有什么灼灼地烧着他,他喉头滚了滚,僵硬而缓慢地投去一瞥。
  谢桥正倚在门框边冷冷睇着他,目光肃戾,薄红优美的上嘴唇稍稍掀开一条缝,发出个音,不知是“切”还是“嘁”,转头就走。
  操,想干架!
  谢桥一路上都不开口,纪真宜和他说话,他也只低着头“嗯”一声应付。
  一直到出了地铁口,纪真宜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子,“小桥等我一下。”
  他跑走了,谢桥一个人站在冷风乱窜的地铁口,心很郑重其事地沉了下去,黑云压顶,又是开玩笑,又是只有我一个人当真。
  还“我配吗”,你哪里不配,怎么不配,为什么不配,你问过我了吗,你就不配?
  我喜欢你,还不够配吗?
  纪真宜买了包糖炒栗子回来,用纸袋装着,塞进谢桥手里,热乎乎的一包,从袋口飘出些糖糯干燥的炒货香。
  “这家特别好吃,比别家的都甜些,我早就想给你买了,但你睡得早。好不容易这段时间晚点睡了,这家店的老爷爷又好几天没开门,幸好今天撞上了。”他指指袋子,“小桥快尝尝。”
  纪真宜忘了把皮筋摘下来,顶着头上那株在寒风里簌簌摆摆的小禾苗殷切地看着他,又是那种眼神,温沉脉脉,像溺爱。
  谢桥连忙移开目光。
  栗子口炸开得很大,深棕色的壳糖光锃亮,轻轻巧巧就能拨开,栗仁有一点点烫手,吃进嘴里粉而糯,甜润可口,确实像纪真宜说得那样好吃。
  一包栗子休想收买他。
  他心里这么想着,却又没忍住捡着吃了两颗,吃到第三颗的时候瞥见纪真宜还是那么一瞬不转地盯着他。
  谢桥心里怄气,故意敛起眉,神情沉肃,“看我干什么?”
  纪真宜喜欢看他吃东西,总是很乖,像刚上幼儿园被老师盯着吃饭的小男孩,看着规规矩矩的,斯文可爱,其实小动作一大堆。吃到喜欢的要满意地多嚼几下,吃到不喜欢的要偷偷努一下嘴,生怕别人看出他挑食,还得意思意思夹几筷,一般是四筷,要当着人面夹。
  那时候谢桥还不太搭理他,还清冷矜贵不下凡尘,两个人几乎不交谈,他每天坐对面看谢桥吃饭,数度要笑,堪堪忍住。
  谢桥爱吃什么呢,爱吃糯叽叽的,爱吃甜,还爱喝奶。
  纪真宜看他吃东西,跟自己养了个小孩一样。尤其谢桥早上起来,祝琇莹不在,他自己从冰箱拿出一盒奶,吸管插进去乖乖含着喝,头上呆毛支棱,半梦半醒,冷着脸端坐在沙发上喝奶的样子,再可爱也没有了。
  “不让看啊?就看!”纪真宜嘻嘻闹闹,倒是直言不讳,“因为你吃东西很可爱啊。”
  这是谢桥长大以后,第一次被人说可爱。
  他心念一动,扫纪真宜一眼,状似无意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豆腐?”
  “因为你每次都只吃四块豆腐啊。”
  谢桥看他良久,薄唇抿了抿,又不自在地错过脸去,“你经常看我吃饭啊?”
  “是啊,你敢吃得那么可爱,不敢让我看啊?是不是玩不起?”纪真宜又笑起来,声音都放了软,“小桥还要不要买彩票啊?我今天早上说开玩笑其实是想赖账呢,月底了嘛,我口袋里就剩两层布了。”他装得呜呼哀哉煞有其事,“我现在知道错了,小桥可是双黄蛋圣手,搞不好一下中个五千万呢。小桥原谅我目光短浅,我们去买彩票好不好?但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哪还能买彩票呢?小桥知道吗?”
  谢桥的视线投到旁边偶有几辆车经过的空寥的街上,极力掩饰,总算还是没忍住笑了,匆匆一抹,笑醉春风。看向纪真宜时又不苟言笑,强装着高高在上的矜持傲气,“先欠着。”
  “好,小桥放心,我的两块钱随时准备着!”纪真宜推着他往前走,“走吧走吧,回家了,这里可太冷了。”
  谢桥心里蔫了吧唧的小人被他哄得直冒小花。
  慢慢来吧,这才是他决定追纪真宜的第一天,哪能那么幸运马上就在一起了呢?
  他跟自己说,谢桥,你不要偷懒,只想着一蹴而就啊。
  谢桥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太吃纪真宜那一套了,不管是一罐牛奶一包栗子,还是一盒红豆米糕一个吻,事实证明,纪真宜要哄他太容易了。
  可是。
  真想天天生气,让纪真宜天天哄他。
 
 
第二十章 (下)自学的
  谢桥洗完澡,祝琇莹已经睡了,他擦着头发走到纪真宜房门口。
  纪真宜头发吹得半干,毛毛躁躁像朵蒲公英一样蓬蓬的乱翘着,正盘腿坐在床上戴着耳机和董元柏连麦打手游,“你们宿舍这么晚还不睡啊?别人不嫌你吵?”
  “你好意思说,来这么晚,我现在躲在厕所舍命陪君子呢,冻死爸爸了。”
  纪真宜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平常不也这个点?今天我可连夜宵都没吃。”
  谢桥蹙起眉,每天回家看着困恹恹的,竟然还有精神和人打游戏?
  谢桥走过去,明知故问,“你在干什么?”
  战况胶着,纪真宜忙得甚至没时间看他,“打游戏。”
  谢桥坐在他床沿,探头看了看他手机屏幕,“我也想玩。”
  纪真宜惊异地看他一眼,“你会玩吗?”
  上次瘦猴问他谢桥会不会玩游戏,他虽然随口胡诌说会玩,但其实他心里觉得谢桥这么正经的人,该是不会花无谓的时间在游戏上的。
  谢桥没玩过这款手游,但看纪真宜操作觉得也不如何难,“会。”
  纪真宜又埋头打游戏去了,“好好好,明天带你玩。”
  谢桥看他盯着手机屏幕心无旁骛和人连麦笑闹的样子,又有些不忿,凑过去在他颊边亲了一下。
  纪真宜眼珠圆溜溜的,“嘶——干嘛?”
  谢桥不管不顾地亲他。
  于是,抖抖索索靠着厕所隔间门冷得夹腿站着的董元柏一头雾水地听纪真宜在那,“等一下,别闹,痒,真的,啊——”
  谢桥在他沾着湿气的侧颈浅浅咬了一口,纪真宜努力往后仰,支起胳膊肘勉强把他隔开,对着耳机的麦说,“我下了我下了,不玩了,你别待在厕所了,早睡。”
  他刚退出来,谢桥就亲过来了,直接压着亲过来的,纪真宜被他扑到床上。谢桥刚刷完牙,口里还股清新微辣的薄荷味,颗颗牙齿都干净,勾缠的舌在两张仿佛胶合的薄唇间隐隐显现,水声啧啧。
  谢桥的吻太缠人,一但亲上就轻易不松,湿热的长吻让纪真宜舌根发酸,吞咽不及的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滴。他喉头难耐地动了动,伸手抵在谢桥肩上,竭力把舌头从谢桥嘴里拽回来,谢桥不悦在他下唇咬了一口。
  “嘶——怎么又咬人!”
  谢桥看着他,不讲话。
  纪真宜坐起身,十分自作聪明地捋了捋,“哦,怪不得今天去接我呢,原来是想打炮啊。”他笑着,手伸到下边隔着裤子摸谢桥隆起的腿间,很阔气,“好吧,看在你去接我的份上,让你爽。”
  谢桥权衡半秒,“那我明天还去接你。”
  一石二鸟,既能亲热还能顺理成章去画室接人。
  纪真宜有点为难,“明天也想做啊?”
  “有点。”谢桥略一思量,“我天天去接你。”
  纪真宜脸都苦了,“你天天这样,我肾哪受得住啊!”
  谢桥的手伸进他衣服里,摸摸他后腰,隔空鼓励了一下他的肾。手贴着就不收回来了,另一只手环过去,圈住纪真宜的腰,他用一双注满星斗的眼睛注视着他,眉峰如山峦挺秀,“好吗?”
  妈的,真帅。
  纪真宜眼珠往旁边溜,很有原则,“我们好好道理,别用脸谈判行吗?”
  谢桥用脸跟他讲道理。
  纪真宜的原则垂死挣扎,“小桥,我们不能玩物丧志……”
  “小桥你学坏了。”
  “别这样,高三了高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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