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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雨(近代现代)——夏小正/虾咲蒸

时间:2020-05-19 09:34:33  作者:夏小正/虾咲蒸
  纪真宜满意了,“再见。”他看着谢桥,眼里的坏笑藏匿不住,红嘴唇一张一合,低声对他说,“好哥哥。”
  谢桥当场被麻在那,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热的,喉结滚了一滚。等再反应过来,纪真宜早没影了。
  他抱着红豆米糕回了座位,杨昊申在那伸头探脑都快成长颈鹿了,好奇得抓心挠肺,“这人谁呀?”
  “一起住的……”谢桥想起当时纪真宜说他是“一起住的弟弟”,他却也不能真的说纪真宜是哥哥,他现在一想到“哥哥”两个字都要口干舌燥。
  于是思忖半秒,“……人。”
  杨昊申摸不着头脑,“啊?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我没说。”
  “住了多久了?”
  “忘了。”
  谢桥不想回答的时候,就会说些这种看似回答了的废话。
  “哦。”杨昊申有些沮丧,他以为这么久了,自己应该可以算谢桥的朋友了,没想到还是不够格。
  谢桥没察觉他的沮丧,兀自把红豆米糕的盒子拿出来,才发现袋子里还放了瓶草莓牛奶,圆敦敦的,像个小坛子。红豆米糕不是太甜但是很糯,一口下去咬开上紧实的蜜红豆和糯米层,吃到中间软香的红薯泥,玉米油的清甜泛上来,唇齿间都是红豆沙沙绵绵的蜜香。
  杨昊申目不转睛地看他吃得香喷喷,鬼使神差地,“我能尝一块吗?”
  谢桥几不可闻地叹气,算了,回去再买一盒吧。
  纪真宜提着书包回到教室,遇上瘦猴被群起而攻之。他上节自习课躲桌兜里看《乡村爱情》,因为笑容过于猥琐被巡查的年级组当场抓获,刚被放回来。
  现在正被围着起哄,要知道艺体班前两个因为看视频被逮走的“前辈”,一个看的麻生希,另一个看的是波多野结衣,此类让男性神经亢奋的日本进口片,瘦猴的《乡村爱情》极大拉低了同行档次,受同学所不齿。
  不过好处也有,两位前辈被处分停课一周,他就只要周会课广播通报批评。大家更觉丢脸,围着圈在那教育他,三堂会审。
  班长苦口婆心,说他看的东西太低级,下周广播通报完,他们全班的形象都得被他拖累成村炮。
  瘦猴,“你放屁,你看黄片被抓比老子高级吗?操你妈!”
  班长,“啧,小猴不要说脏话哦。”
  贾程大仇得报,摩拳擦掌,“操,你特么还敢说脏话是吧!?”
  班长:“小程也不要说脏话哦。”
  瘦猴都快被这群不要脸的逗出眼泪了,“操你妈的,马盛淇,你死了!还不来给我把这些傻逼拖走!”
  戴着眼镜做题的小马只好起身,任劳任怨地把被群狼环伺的瘦猴捞了出来。
  瘦猴简直是被从暴徒手里救出来的黄花闺女,眼珠水润,偏黑的肤色上起了两朵可疑的红云,刚到安全地带,还尤嫌不足地扭头回去骂那群闹他的混蛋,“就操你妈!就操你们妈!”
  纪真宜趁火打劫在瘦猴桌兜里搜刮到两根火腿肠,心满意足回了座。屁股刚挨上凳子,乐陶就又带着她那高人一等的优越感纡尊降贵地来了,“昨天让你给谢桥的东西,你给了吗?”
  傲得像个收租的。
  纪真宜才想起这茬,不动声色地看看眼自己的书包,竟然忘了。他也不慌乱,舌头润了润唇,“哦,给了。”
  “他收了吗?”
  他张口就来,眼神真挚,“收了,当然收了。”
  女孩子精心打扮的脸蛋一下放晴,意想不到的狂喜让她两颊蒸粉,杏眼圆睁,差点原地蹦起来。
  纪真宜有点惊讶于她的反应,脑子一热,竟然没事给自己找事,“你不问问他什么反应吗?”
  好在乐陶说,“不用了,收下就好了,很好啦。”她兴奋得两手攥成小拳,像个得到心爱洋娃娃的小姑娘,心满意足地对纪真宜说,“谢谢你啦。”
  校服下摆在空中画了个圆满的圈,她脚尖点地,手环在身后,飘也似的走了。
  纪真宜拄着脸若有所思,晚上回去就把东西给谢桥了。
  谢桥把盒子拿在手里,看着他,无声怪罪。
  纪真宜装作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给人添了麻烦还要占便宜,“帮你递了东西,都不说谢谢吗?
  谢桥和他对视半晌,“谢谢。”
  纪真宜探头去看谢桥拆开的那张纸,被谢桥闪过去了。纪真宜撇了下嘴,“这是个什么礼物,定情礼吗?”
  谢桥把纸折好,装进盒里,“生日礼物。”
  提前的。
  纪真宜点点头,他今天受了几次谢,深觉自己做了好人好事,得寸进尺地八卦,“小桥长得这么帅,为什么不恋爱呢?”思忖两秒,又问,“要好好学习,不想早恋?”
  “也不是。”
  “那怎么回事?嫌她们不够漂亮?”他自认找到了关键所在,“也是,谈什么恋爱啊,她们还没你女装好看呢,是吧?”
  谢桥又因为他莫名其妙地话攒起了眉头,“没有。”
  纪真宜凑到他耳边来,叽叽喳喳,“那是小桥太难追咯,高岭之花望尘莫及?”
  谢桥被他呼吸扫到皮肤上,不自然地偏过头,自动屏蔽他满嘴跑火车,“我觉得奇怪。”
  纪真宜凑得更近了,黑眼珠瞅着他,有一点点好奇,“嗯?”
  谢桥觉得燥热,他走到窗前,微凉的晚风拂进他领口。夜将深,满城灯火在黛青色的夜幕下熠熠点亮,他说,“她们根本不认识我,为什么喜欢我?”
  身后传来纪真宜一声笑,他转过身去,纪真宜头枕着手,懒散地摇着椅子,脸上那抹风淡云轻的笑像嘲讽,“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以为喜欢一个人要多少原因。你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气味好闻,偶尔听到你的声音觉得好听,天天都和你擦肩而过。还有,你帅呀!”纪真宜一锤定音,“别的全不说,就算你脑子不聪明,成绩不好,家里没钱,你长得帅啊!”
  谢桥迷茫地看着他,好像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睫毛扑簌簌地扇,呆愣中还显出几乎无辜来了,怪可爱的。
  纪真宜简直想上去揪一揪他的脸蛋,又想起瘦猴整天哭天抢地希望赶在青春的尾巴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不禁摇头,不甚唏嘘,“这可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说起来瘦猴找不到女朋友,也纯属罪有应得。当然也不是没女孩喜欢,他一张娃娃脸,个子高会搭配花销也阔绰,虽然人傻了点,但瑕不掩瑜。
  可这人就是活该单身,遇上人家女孩子有眼无珠瞧上他了,还难得主动表示有恋爱意求。瘦猴震惊,一脸的“你何德何能和老子谈恋爱”,脸臭嘴还笨,“不行,我看不上你。”
  后来这事多了,女孩子们看见他都要翻白眼。他还挺无辜,她们干嘛老瞪我?
  纪真宜想到什么,一双眼笑得弯弯的全是嘲谑,“不过,我们小桥又不是普通人,我们可是有基金会的校草啊!何止要眼光高,我们要眼高于顶。”
  谢桥听到基金会直接定住,纪真宜甚至能感觉到他脸上温度层层攀升,窘迫得都结巴了,“不、不是。”
 
 
第七章 要不要做点什么
  基金会是学校的爱心基金会,原本就有本校学生捐款渠道,阴差阳错被人误以为爱心早餐基金会,后来愈演愈烈,直接被以讹传讹说成谢桥的基金会了。
  “我也不是什么校草。”谢桥脸上显出些微窘无措的薄怒来,“就是这样。”
  纪真宜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嘴唇刻意“O”得圆圆的,理解地点点头,“这样啊。”
  谢桥生怕他再说出些让自己无力招架的话来,立刻坐下,把桌上的笔记本翻开,“阿姨说你的语文素养太差了,让我告诉你一下具体答题方法,还有作文上次考试你都写不满八百字,我建议你议论文直接背满分作文原段……”
  纪真宜从没听他说过这么多话,小红嘴唇动得又快又急,像赶着连夜跑路。不过他的注意力还是马上被牵走了,“我语文素养怎么就差了?我语文素养可太高了,你随便问我一句‘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我都能马上告诉你什么意思。”
  谢桥看他信誓旦旦,“那下次作文你就把这句话写八百字吧。”
  纪真宜翘着嘴咕哝,“我又不是这个意思,要不你再告诉告诉我平常看些什么书能增长一下我的知识面?”
  “你还有空看书?”
  你还会看书?
  “有啊。我想要那种振聋发聩的,让人家一听就觉得我很有斗争精神,很有思想觉悟的,那种高级的书。”
  “那你看鲁迅吧。”
  纪真宜不信任地看着他,“鲁迅?这有点烂大街了吧?我想要小众点的,没有吗?”
  “那看鲁迅小众点的书。”
  纪真宜感觉到他的敷衍,有点不太乐意,“小桥。”忽然伸手搭上他大腿,谢桥浑身一颤,立马往回收,左支右绌又被纪真宜摸上另一边,柔嫩的手心贴着裤子直往腿根去,“只有我们两个人,好无聊啊,要不要做点什么?”
  谢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嘴,薄薄的往上翘,呼出来的热气拂过他脸颊。昨晚的记忆涌上来,他仓促移开了视线,心脏砰砰狂跳起来,脸热得发晕。
  纪真宜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尖,差点要笑。这人怎么一天一个样啊,昨晚上不知道谁龙精虎猛跟饿狼一样,现在纯情得稍微隔他近点脸都要红透,“做不做嘛?”
  良久,谢桥才沉着眸子,声线半哑的“嗯”了一声。
  恭候多时的纪真宜把数学的《600 /700分考法》抽出来,嘭地摔到桌上,“好,那我们就做数学吧!”
  始料未及的谢桥仓皇抬头,对上纪真宜好学真挚的眼睛,一派小女儿情态的欲言又止,“哥哥……不会数学吗?”
  谢桥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太好逗了吧?”
  在纪真宜张狂放肆的笑声中,谢桥压着火气把面前的《67》翻开,“这个导数题,开始做吧,今天不做完不要睡觉了。”
  “导数是什么东西?这个题怎么还有四问?你开玩笑,我还没学会走呢你就让我跑?”
  “阿姨,纪真宜不……”
  纪真宜赶紧稳住他,“诶,别喊别喊,不要这样,我们先冷静。”
  谢桥于是冷静地看着他,“做数学?”
  “小桥,你变了,你学坏了。”
  “阿姨——”
  “知道了知道了!解开吧,快点解开!”
  祝琇莹就跟谢桥的召唤兽似的,真马上推开门进来了,惊得纪真宜差点来不及收回解谢桥裤子的手。
  “怎么了怎么了,小桥叫阿姨什么事?”她看着房里正襟危坐的两人。谢桥没有说话,她迅速将目标锁定在纪真宜身上,“你是不是气着小桥了?啊?小桥你告诉阿姨,他是不是不听讲瞎胡闹?阿姨给你教训他。”
  “他不愿意做题。”
  碍于祝琇莹在场,纪真宜只能咬着牙用眼神狠狠掐了谢桥一下。
  要不怎么说他妈是谢桥的召唤兽,两人说话都不谋而合,“什么题?哪个题?纪真宜我跟你说,你再这么懒,不做完今天别睡了!”
  纪真宜不说话,脑袋肉眼可见的颓下去,灵魂在叹气,在他妈的唠叨声中无所事事地转起了笔。
  这无疑再次惹毛了祝琇莹,“又转笔又转笔,送你上了这么多年学,你就学会转笔了吗?”
  蔫了吧唧的纪真宜瞬间来了劲,猛地站起来,严肃地对着他妈说,“当然不是!”他转身豪气干云地拿了本书顶在指尖上,小拇指灵活地在书角上一扇,一本书被他转出光宗耀祖的气势,“我还会转书呢。”
  祝琇莹都让他气笑了,形式地在他肩上挥了一下,纪真宜连忙接住掉下来的书。
  “还好意思说!给我认真学习!跟你说了多少次,再苦也就这一年,有个正经没有?你再这样下去也不要耽误人小桥时间了,难为他一天天耗在你这,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了。”又温言细语地对谢桥说,“小桥喜欢吃醉蟹吗?阿姨今天买了点几斤蟹,在洗呢,我今天晚上就腌好,过个三四天就能吃了。真宜最爱配着粥吃了,你也试试。”
  谢桥当然说好。
  “小桥真乖,也不挑食。”门阖上的时候,祝琇莹笑吟吟地这么说。
  纪真宜冲着谢桥立马学腔,“小桥真乖,也不挑食。”
  谢桥早习惯他这样,“我还以为你不怕你妈呢?”
  “哪有不怕自己妈的?” 纪真宜脸上好笑,“你别看她现在傲得跟小公鸡似的,其实可会流眼泪了,稍微气她几回,哭赢孟姜女不在话下,一定要哭得别人给她下跪磕头发誓再也不敢了才肯停。”
  谢桥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小公鸡形容自己妈的。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阴险!”他又开始玩桌上放着的一个贝壳,漫不经心拿眼往谢桥下胯扫,眼梢一勾,“还要不要?”
  谢桥想起两分钟前祝琇莹还站在这里,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温柔,以为他全心为纪真宜复习功课,甚至因为纪真宜耽误他的时间而歉疚。
  “要。”
  纪真宜于是优哉游哉起身把门锁了,又钻到书桌下,窝窝囊囊地蹲在谢桥两腿之间,“脱了,给你含出来。”
  谢桥解开裤子,半硬的性器弹了出来,硕大红润的龟头直直抵着纪真宜鼻尖,像是在向他举起战旗。纪真宜伸出舌头来,绕着那水迹隐隐的大冠头缓而重舔了一圈,像含糖似的把整个头部啜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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