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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星(近代现代)——陈隐

时间:2020-05-20 09:14:20  作者:陈隐
  “你害羞了,我猜一定是很肉麻的话。”谢衍说。
  瞿铮远小腿一僵,原本耳朵尖上那点快要褪下去的绯红又肆无忌惮地泛出来了。
  “小鬼头。”他快速拉开衣柜,转移话题,“你穿哪件?”
  “随便。”
  衣柜里挂着一年四季的衣物,却远没有瞿铮远一个夏天的多,不过看得出来,买衣服的人很注重品质,哪怕是秋冬季的打底也不是那种一洗就褪色起球的地摊货。
  这也是为什么他第一眼见到谢衍,会觉得他斯文干净,像是生长在温室里的一朵花,所以当谢衍将他领到那样逼仄脏乱的环境时,他会感到不可思议。
  瞿铮远随手拿了件短袖:“你先闭眼,然后把衣服脱了,我说好你再睁眼。”
  谢衍乖乖把眼睛闭上,抬手脱衣服,鼻腔里隐约钻进一股血腥味,很不好闻,不过很快,瞿铮远的气息就盖住了那股味道。
  前调依旧是令人愉悦的清新果香,融入檀香木醇厚的气息。
  “你闻什么呢?”瞿铮远问。
  “你衣服上有香水的味道,和之前的那款不太一样。”
  瞿铮远相当惊讶,他好几天前往柜子里喷过香水,按理说那味道早应该散了。
  “这都能闻得出?狗鼻子啊。”
  “从小就比普通人稍微灵敏那么一点吧。”谢衍依旧闭着眼,手臂举过双耳,自然弯曲,像服装店里的模特一般,等待对方帮忙。
  瞿铮远垂眸,将短袖挽起套入谢衍的脖颈,看得出来,除了学校体育课外,他私下也经常运动,手臂和小腹有薄薄的肌肉,但总得来说还是偏瘦,抬手时能清晰地看见两侧肋骨,小腹的沟壑并不明显。
  十五六岁的青春期少年很难练出成年男人那样紧绷的肌肉,除非是体育生,不过,屁股倒是挺翘,
  瞿铮远放纵的目光从微微凹陷的尾椎位置收回,一把抓住谢衍的手腕寻找袖口。
  气氛诡异的安静,甚至能听见对方起伏的呼吸声。
  瞿铮远随便找了个话题:“这衣服都是你姐给你买的吧。”
  “嗯。”
  “都不便宜,她经常加班?”
  “还好吧,这衣服也不是一口气买的。”
  “有那钱为什么不换个干净点的地方住?”瞿铮远问。
  “你不会懂的。”谢衍说。
  “你跟我说说我就懂了。”
  谢衍笑笑:“很多都是奖励,每次我期末拿第一都有奖励。”
  谢蔓一直坚信的一点,人都是视觉性动物,出门在外穿的破破烂烂又丑又俗很容易被人瞧不起,别说是班上同学,就连老师也一样,谁不喜欢时髦干净的小孩儿。
  之所以会坚信,是因为她曾经被孤立过。
  谢蔓的原生家庭非常穷,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吃穿都是他们剩下的,就算她成绩再好,上台表演的机会也不会留给她。
  自卑已经深深地刻在骨子里,无法磨灭,所以不希望谢衍跟她一样。
  她每一次都会精心打扮去参加学校家长会,接谢衍放学,还会用精致漂亮的糖果点心哄谢衍的同学开心,班上见过她的同学都会用羡慕的眼光说一句,“谢衍,你姐姐真好。”
  谢衍说:“尊严这种东西特别神奇,只有在外人面前才会形成,对自己而言,毫无用处,就像一张漂亮的面具,你看得见,我看不见。”
  “确实。”瞿铮远握着衣服,静静地看着他。
  新换的T恤是鹅黄色的,很挑肤色,皮肤暗沉的穿着更显黄,但谢衍不是,他的皮肤似乎能驾驭住所有颜色,抢眼的鹅黄到他身上变得清爽阳光。
  精致的皮囊包裹着一颗脆弱的心脏。
  他开始好奇,谢蔓刚踏入社会那会是怎么过来的。一个高中毕业的小女孩,没经验没背景,到底要打多少份工才能挣钱供弟弟念书维护他的自尊还有自己的日常开销?
  谢衍感觉到对方没了动静,便睁开眼,继续说:“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说你不懂了吧?因为你从没体会过。”
  瞿铮远确实没办法体会,但他完全理解谢蔓的行为。
  她在用一种很肤浅却又极其有效的方式维护着少年人的自尊心,尽量减少谢衍与班上同学之间的差距,让他可以抬头挺胸,继续骄傲地活下去,哪怕那份骄傲一触就碎,那也比没有好。
  “可你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带我去你家了,那么轻易就把面具卸了?”
  谢衍抬眸看他,微微皱眉:“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瞿铮远无法将江呈那一通阴谋论和眼前的这个小男生联系在一起。
  他伸手将谢衍的眉心揉开了:“那我运气真好。”说罢,转身进了浴室。
  谢衍摸了摸被触碰到的地方。
  眉心残存着指尖的余温,揉压的力度不轻不重,却随着那句话,一起揉进了他的心里。
  瞿铮远将衣服丢进水池,放水浸泡:“我看看能不能搓掉,搓不掉就赔你件新的。”
  谢衍没有进门,倚着门框说:“不用。”
  瞿铮远撇了撇嘴:“不用什么不用,我不搓难道你搓吗?”
  谢衍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搓不掉也不用赔。”
  瞿铮远就跟没听见似的,搓揉了几下,抱怨道:“太难弄了,你直接下楼到我房间挑一件吧。”
  说完这话,隔了两秒才又补充道:“不对,你肯定穿不了,我明天上商场给你淘件童装。”
  “……”
  谢衍低头看着刚换上的衣服,无语地咆哮:“瞿铮远!你他妈的到底会不会穿衣服,都穿反了啊!!!”
 
 
第15章 “我看你是脑子掉了。”
  一顿午饭耽误了两个多钟头,收拾完一桌的锅碗瓢盆,谢衍上楼做试卷,瞿铮远也回房继续查资料。
  不停蹦出的微信消息扰了他的思绪。
  江呈:我跟你说那事儿你觉得怎么样?
  江呈:我表姐就在鉴定机构里工作,要不要测测?他长得不像你爸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像妈呢?对不对?如果真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可要防着点了。
  江呈:不,你得防着你爸,他很可能出于愧疚把资产都给他。
  江呈:不过你爷爷奶奶那么疼你,肯定会跟你站一个阵营的。
  江呈:哎,你看你,又不理人,我这也是为你好,这叫什么,未雨绸缪你懂吗?到时候被人咬一口可别说哥们没提醒你。
  江呈:我帮你问了,我表姐说她那边一般五天左右可以出结果。
  江呈:不收你钱。
  瞿铮远左掌撑着额角,狠狠地搓揉两下,都把皮肤给揉红了,要不是这最后几个字,他简直要怀疑江呈是鉴定机构派出来的金牌销售。
  虽然理智上觉得这事儿极不靠谱,但不鉴白不鉴,就跟上医院体检一个道理,验一下,心里踏实一点,反正也不收钱。
  瞿铮远回道:怎么验?
  江呈秒回:简单!精/液
  瞿铮远无语:神他妈精/液,我要怎么取?给他打/飞机吗?你这人说话能不能动动脑子?
  江呈:嚼过的口香糖、烟头、血液、带毛囊的头发之类都行,如果是头发的话多拔几根。
  江呈:刚才手抖发出去了,你他妈等我输入完再发言行不行?再说了,你两都住一起了,但凡能开动一下小脑筋,什么样本不能取到?
  瞿铮远:你来给我取一个。
  江呈:我还有设计稿要审,不跟你扯皮了,样本拿到了直接给我就行。
  瞿平生抽烟,样本很好采。
  瞿铮远下午回了趟嘉禾云筑,轻松取到三个烟头,至于谢衍这边,就有点麻烦了。
  “我真不爱吃口香糖。”谢衍第三次拒绝瞿铮远递过去的益达。
  “你刚才吃饺子蘸蒜泥了。”瞿铮远说。
  “那又怎样,”谢衍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你又不跟我接吻。”
  “……”瞿铮远微微抬高了一点嗓门,“你一点都不注重个人口腔卫生!”
  谢衍正趴在书房的电脑桌前写卷子,一道大题思路三番五次被打断,烦得要死,拧着眉毛说:“要是嫌我有味儿那就离我远点儿不行吗?”
  瞿铮远:“可我要跟你说话的啊,说话不得看着你吗?”
  谢衍把水笔拍在课本上,起身:“我现在就去刷牙行了吧?”
  瞿铮远扶着额角搓了搓。
  捡个口香糖怎么这么麻烦。
  谢衍不抽烟,烟头也淘汰,那就只能是带毛囊的头发了。
  不多会,刷牙的回来了,那小脸黑的,像是非洲挖煤回来。
  瞿铮远将口香糖抵在门牙上,舌尖一勾,再用力一吸,一声又一声的脆响,像是过年噼里啪啦炸开的摔炮。
  谢衍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忽然俯身,双手按住椅子的把手,将人锁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瞿铮远被迫盯着那对轻翘的瑞凤眼:“干嘛?”说话的同时,他的身体不断向下滑,口香糖卡在齿缝间不动了。
  谢衍双手捧住他的面颊,极用力地哈出一口热气:“怎么样,香了吗?”
  牙膏是清新的水果味,瞿铮远闭着眼睛一抹脸,无奈道:“香。”
  “大爷!您满意了吗?”
  “……嗯。”
  瞿铮远没反抗,谢衍得寸进尺,掐住他的双颊向两边一扯,那触感着实令人意外。
  皮肤不算薄,一脸的胶原蛋白,光滑又细腻,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谢衍像揉面团一样揉着。
  瞿铮远能想象自己现在这个表情在对方眼里得有多丑,颇有偶像包袱地握住他的手腕,稍稍用力,自己的脸总算是得到解脱。
  他活动一下下颌,搓了搓脸,挺不要脸地问:“哥这皮肤怎么样?手感惊艳吗?”
  谢衍坐回自己的椅子里:“超厚。”
  “……”
  瞿铮远吹了个泡泡。
  “你能不能别出声,我今天的任务还没写完呢。”谢衍说。
  瞿铮远的椅子滑过去,两人的手肘撞到了一块儿。
  “你都放假了还有什么任务?那几本暑假作业你不早写完了吗?”
  “光写暑假作业顶个屁用,到开学脑子都生锈了,得天天动才行,而且我过阵还要去参加一场数学竞赛,上去了不拿个什么奖回来说不过去。”谢衍说。
  瞿铮远打心底佩服:“不愧是实验班的,太自觉了。”
  谢衍狐疑地瞅着他:“你不也是吗?”
  “……”瞿铮远感觉脸有点疼,硬着头皮接道,“嗯啊,哥当年也自觉。”
  谢衍:“看着不像啊。”
  瞿铮远一个激动,差点儿把口香糖咽下去:“看着不像就对了,学霸都是偷偷看书不让人知道,你这不行,太暴露了。”
  谢衍把一张模拟卷推过去:“那你帮我看看刚才这道大题怎么解,我网上都搜不到答案。”
  学霸人设不能倒,瞿铮远扫了一眼题目,又面目狰狞地把试卷推回去:“这么简单都不会,别侮辱我智商了。”
  “……”谢衍眯缝起眼,讥诮地说,“你不会是不行吧?”
  瞿铮远避开他的视线低头玩手机:“哎对了,你参加的什么比赛?去哪儿比?几个人参赛?赢了有奖励吗?”
  谢衍懒得搭理他,继续做题。
  分秒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天际那耀眼的橙红逐渐黯淡,像是被黑色的画笔搅过了似的,冷静幽暗,城市依旧是灯火辉煌的模样。
  夜越深,桌上的台灯越是明亮。
  瞿铮远双腿微微分开,以一个极其慵懒又舒适的姿势窝在电竞椅中,电脑没开,他一手刷微博,一手抚摸虎子的后背,目光却始终落在谢衍身上。
  这小兔崽子认真起来不看手机不转笔,不上厕所不喝水,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完全拿他当空气了。
  瞿铮远清清嗓子,谢衍又换了张英语卷子。
  “你头上有好几根白头发,我帮你拔了吧。”
  谢衍头也不抬:“不用,我姐说白头发越拔越多。”
  “她瞎说的,不拔才不美观,”瞿铮远脚尖稍稍一用力,往谢衍身侧滑过去。
  谢衍拧眉躲闪:“不要,我不要拔,留着挺好。”
  “听话。”瞿铮远难得苦口婆心,“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多白头发,肯定是压力过重,闲着没事儿别老看书刷题,多玩玩电脑,我这一眼望过去都看到好几根白的了,这要到了我爸那岁数,那还得了?”
  “好几根是几根啊,你拍个照给我看看。”谢衍说。
  “…………”瞿铮远凭着不高的智商,在危机中寻找一线生机,“我拔下来了你不就看到了吗?”
  “你先拍了让我看看再拔。”谢衍坚持。
  瞿铮远:“我拔了你再看。”
  “不要。”谢衍捂住脑袋。
  ……
  小孩子根本不听话,没法打又没法骂,瞿铮远头都要炸了,决定曲线救国,满屋找头发。
  很快,谢衍关注到了试图钻进床底下的那位,无语道:“你撅着屁股干嘛呢?”
  瞿铮远猛地退出来,脑袋撞在床梁上,疼得眼冒金星:“我钱掉了。”
  “我看你是脑子掉了。”谢衍说,“你就不能用扫把钱弄出来吗?”
  卧室刚打理过,保姆清理得过于干净,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留,而且很显然,谢衍没有脱发困扰,瞿铮远只好下楼继续寻找。
  大概是上天的眷顾,经过他不懈的努力,还真就发现了两根带毛囊的,于是骄傲地拨通了江呈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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