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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星(近代现代)——陈隐

时间:2020-05-20 09:14:20  作者:陈隐
  “明天一早我就把样本给你送过去。”
  江呈一听他取样的过程破口大骂:“当初给你接生的那个医生是不是把你脑子落在娘胎里了,你两一个发色又差不多长,你咋知道你捡到的不是你自己掉的?”
  靠!
  好有道理啊!
  瞿铮远一掌拍在大腿上,差点就酿成大祸了!
  挂了电话,整个人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床上干瞪眼。
  他回想起江呈之前说过的话。
  你两都住一起了,但凡能开动一下小脑筋,什么样本不能取到?
  难不成真要取精/液?这他妈要怎么弄?
  “小鬼头,睡不着吗?要不然帮你……”
  瞿铮远及时掐断自己的思路。
  这要不被人当成变态报警抓起来就有鬼了,搞不好直接上法制频道,虽然他的梦想是上电视,但以这样的方式出镜到底还是太出风头了。
  老爸和爷爷奶奶会齐心协力把他削成薯片。
  月色从窗帘缝里漏进来,他凝神思考,灵光乍现。
  那些强奸案都是怎么取DNA的?
  纸巾、内裤和衣物啊!
  聪明的人根本不需要做那些猥琐的事情。
  墙上的时针指向十点,时间尚早,他又看了会电影,然后发信息给谢衍,等了半天对方没回,肯定是睡着了。
  瞿铮远蹑手蹑脚地上楼,二楼的房门没上锁,他轻轻推开。
  “小鬼头,睡了吗?”
  没人应声。
  “谢衍?”
  依旧没人回应。
  瞿铮远跪在地上,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床上那位睡得正香,靠近了,能听见他很微弱又均匀的呼吸声。
  他借着手机屏幕那点亮光照了下垃圾桶,空空如也,他只好轻手轻脚地往卫生间方向摸去。
  浴室的门有一块是磨砂材质,漏光,他不敢直接开灯,仅用手机灯光照明。
  垃圾袋刚换新的,里面只有一支用光了的洗面奶。
  万幸,收纳篮的脏衣服还没有清洗,最上面就是一条藏青色的内裤。
  瞿铮远的食指尖勾起了一点裤腰,瞅着它良久却迟迟无法下手。
  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是个变态。
  不,自己现在就介于变态和正常人之间,只要动一下那条内裤,就往变态那边偏离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在也没办法回头了。
  一旦做了一回变态,就再也没法变回正常人了。
  不行不行不行。
  他最终还是克服不了心理那关,决定撤退。
  “你干嘛呢?”
  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瞿铮远吓得当场弹起,惊叫一声,手机和内裤一起掉回篮子里。
  “啪嗒”,浴室的灯亮了,谢衍就站在门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又一次问道:“你在干嘛?”
  人的大脑在紧张时刻是会死机的,瞿铮远的就死了,他捡起自己的手机,结结巴巴地说了句废话:“不,不干嘛啊,你上厕所吗?”
  谢衍走了两步,气压极低地靠近他:“你刚进门把我叫醒又不说话,黑灯瞎火地摸进浴室……”
  瞿铮远惊了:“你居然装睡!?”
  “我只是好奇,你刚才拿我内裤干嘛?”
  “我……”
  我来检查一下你内裤上有没有残存的什么痕迹。
  这种话就算把他削成薯片也说不出口。
  灯火明亮如昼,瞿铮远脸上泛起的红晕根本无法藏匿,就连耳朵尖都以光速蹿红,“我”了半天,却憋不住半个字来。
  “你是变态吗?”谢衍目光灼灼地审视他,“专门偷人内裤的那种。”
  瞿铮远急得心率直飙,又羞又窘又委屈地嚷嚷:“我偷你内裤干嘛啊!”
  谢衍也吼:“我哪知道你要偷我内裤干嘛!”
  瞿铮远绝地求生:“我就是看见你内裤上有化学公式好奇拿起来看看不行吗?”
 
 
第16章 以后一起吃饭吧。
  翌日清晨。
  西街的早餐店生意红火,几个服务生忙得不可开交,角落里放浪形骸的笑声还是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江呈在听完瞿铮远昨晚的经历后,身体后仰,笑到颧骨酸疼根本合不拢嘴,断断续续的抽搐间评价道:“真他妈真绝了,偷内裤,我要是谢衍当场报警了。”
  瞿铮远脸色铁青,右手握着个刚剥了壳的鸡蛋,轻轻地滚过眉骨,一阵刺骨的酸疼。
  “纠正一下,不是偷,我只是看一下,更何况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那也够变态的,”江呈笑得猖狂,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喝了口豆浆,“脸上那伤被他打的?”
  “怎么可能,他打得过我吗?”
  “是吗?”
  “废话。”
  瞿铮远没撒谎,他昨晚和谢衍就偷内裤干嘛这个事情争执半天,后来他灵光一闪,说楼下马桶坏了,上楼借厕所,怕把人吵醒就只好摸黑走路,至于内裤,纯属是好奇那上边印着的化学公式才拎起来看了一眼,勉勉强强把这件事给圆了回去。
  谢衍倒也没下楼确认马桶坏没坏,骂了句脏话就回被窝睡觉了。
  脸上的伤大概是说谎的现世报,下楼时,他光想着这谎有没有漏洞,谢衍那反应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忘记开灯,被虎子绊了一下,狼狈地磕在客厅茶几上。
  刚磕上去那会是挺疼的,疼过一阵以后倒也还好,结果今天一觉起来,发现眉骨边缘的位置一大片淤青,像是刚跟人掐了一架。
  瞿铮远开前置照相照了照,又将墨镜戴了回去,对面的人还是笑个不停,他一脚踹在人椅子上:“还笑,还不都你害的。”
  江呈丝毫没有收敛,笑得肩膀直抖:“我以为你会想办法拔人头发,谁知道你那么别出心裁。”
  瞿铮远拧着眉:“他不让我拔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硬扯吧?他写作业的时候都不让我靠近,比虎子还难搞。”
  江呈:“你就不能找点其他东西,比方用过的牙刷之类的。”
  “你早不说。”
  “你生物白学了吗?”
  “我文科生。”
  “如何提取口腔黏膜细胞初中就教了。”
  瞿铮远戳了个生煎包塞进他嘴里:“你别说话了。”
  谢衍晚上刷牙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刷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蓝白相间的电动牙刷。
  “瞿铮远!”他气势汹汹地下楼,“你是不是又动我牙刷了?”
  “什么叫又?”瞿铮远正在厨房给虎子拌猫粮,漫不经心道,“你那牙刷毛都跟搞了锡纸烫似的炸开了还不知道换啊?”
  谢衍回想了一下,那支牙刷确实用了挺久的,但也绝对没有瞿铮远说的那么夸张,顶多一个多月。
  瞿铮远将猫粮盆搁在饮水机边上:“我给你换了支能震动的,刷的更干净,回头我爸问起来,别又说我欺负你。”
  谢衍不满道:“我不要震动的,我要我原来那支。”
  瞿铮远走回水池边,压了点泡沫搓洗手掌,只给了个微小的眼神:“你这小孩怎么这么犟呢?我这新买的,两百五,哪里比不上你之前那根了?”
  “花两百多买根破牙刷,我看你就是个二百五,”谢衍丝毫不领情面,伸手,“我用不惯这个,把我原来的还我。”
  “啧,”瞿铮远忍无可忍,直白道,“被我扔了。”
  “为什么?”谢衍不解,“我又没招惹你。”
  “我想对你好点不行吗?”瞿铮远说完就后悔了,且不说这话听起来很像暧昧又含蓄的告白,出现在两个男人之间也太奇怪了。
  很快,谢衍的眉心像是一团化开了的浓墨,骤然舒展,取而代之的四分喜出望外四分欲语还休,剩下那两分他捉摸不透,或许是害羞。
  瞿铮远给自己找台阶:“我爸说要和平共处,这个就当是补给你的见面礼吧。”
  他不擅长当着人面撒谎,怕谢衍再追问什么,便转身回房,推开门的那一霎那,听见背后传来很轻的声音。
  “谢谢你。”
  瞿铮远忽然发现,这小子属于吃软不吃硬的类型,放软语调哄一哄就上钩。
  看似不易接近,其实单纯好骗,和虎子一样。
  谢衍握着那支崭新的牙刷回到二楼,按下按钮,牙刷发出很轻微的震动声。
  电动的和普通的使用起来还是有挺大区别的,但他还是觉得瞿铮远花两百多买这玩意儿有点浪费。
  漱掉一口泡沫,他擦了擦嘴,想着要回赠给瞿铮远一份什么礼物好,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欠着对方三千块钱,他都能想象出瞿铮远居高临下地说,有钱买礼物怎么不把欠我的钱还了啊?
  夜色渐深,窗外起风了,树叶被刮得猎猎作响,有种要下暴雨的趋势。
  难得没那么热了,谢衍回到书房埋头做题,竞赛时间定在八月末,还有两周时间准备,听曹老师说,往年的前三名除了会颁发证书外,还有不少奖金。
  他跃跃欲试,可惜金库已被掏空,只能在网上搜题,但越往下翻才发现网上的试题根本不全,而且答案和他算出来的有出入,比起网友的答案,他更相信自己。
  他想买套奥林匹克小丛书看看,纠结五分钟后,拨通了谢蔓的电话,但是迟迟没人接听。
  谢衍不是第一次体会没钱的苦恼了,在他初二快开学的那段时间,谢蔓因为碰坏了一副古董画被罚钱,还被炒鱿鱼,直接断了经济来源。
  他当时做好了休学打工的心理准备,不过谢蔓还是到处找同事朋友借钱,为他交了学费。
  那种一个馒头掰开分两顿吃的日子但凡经历过一次,这辈子就绝对不可能忘记。
  所以每一次开口问谢蔓要钱,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艰难的时光,想起谢蔓那时候说过的话。
  “我吃过的亏,不会让你再吃一次,我受过的罪,也不可能让你再受。我现在替你扶稳了梯子,你就勇往直前地往上爬,翻过这座围墙,你的人生才会出现更多机遇,起码有资格选择自己憧憬的职业。”
  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谢蔓之所以会说这番话,是因为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如果当初没有遇见瞿平生,她大概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喜欢设计衣服,梦想是设计师。
  她被迫成熟,承担起父母那辈的责任,同样也像父母望子成龙一般盼着他能过上舒适的生活。
  她故作洒脱,只为了减轻他的心理负担。
  不多会功夫,谢蔓回了电话。
  “想我了啊,在那住的还习不习惯?”
  “还不错。”谢衍想了想说,“瞿铮远今天送了我一支牙刷,电动的那种,说是见面礼。”
  “真的呀?”谢蔓的兴奋透过无线传递过来。
  谢衍很确定地回道:“真的。”
  谢蔓笑着说:“果然男孩子之间就是好相处。”
  “不应该男女搭配更和谐么?他要是个女的估计就没之前那些事儿了。”谢衍说。
  “之前什么事啊?”
  “就针对你呗,如果是女的说不定就爱上我了。”
  谢蔓洒脱地大笑:“我无所谓,我又不靠他过日子。”
  谢衍躺在舒适的皮椅内,筋骨放松,脑袋后仰:“不过我现在发现,他这个人就是看着脾气臭了点,其实骨子里并不坏。”
  “哟——你还会看人了?”
  “那当然。”
  闲聊了一堆,谢衍拧巴地说:“姐,我想买套书。”
  “买啊,这有什么的,缺钱吗?要多少,我给你发红包。”
  谢衍嘿嘿一笑,报了个数字,谢蔓的转账很快就来了,是他报的那个数字的三倍。
  谢衍震惊地回道:你捡钱啦?
  谢蔓:我下周去老瞿公司上班了。
  谢衍:他每个月都给你发工资吗?
  谢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空了去银行办张卡吧,然后把卡号拍给我,以后学费和生活费我直接打你卡上,你自己去取好不好?
  谢蔓完完全全地避开了他的疑问,谢衍有点懵,但他知道就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他有些担心谢蔓离职后会完全依附于那个老男人,因为这就意味着她丧失了很多主动权,眼前的美好都基于一个条件,那就是瞿平生喜欢她。
  如果哪一天觉得腻了……
  他不希望发生那样的事情。
  倒也不是想要平步青云享尽荣华,只是瞿平生能带她体验她憧憬的人生,那最好不过。
  他只祈祷生活不要再有动荡,起码在自己有能力保护姐姐之前,不要再出现什么动荡。
  瞿铮远冲完澡,吹了个头发,双腿/交叠靠在床头看电影,与此同时还不断地发着信息。
  江呈给他推送了徐念的微信,约好明晚一起吃饭,借着机会聊聊签约方面的事宜。
  徐念的朋友圈里分享了许许多多和影视圈大咖的合影,瞿铮远点了几个赞,退了出去。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过,再往下翻,是谢衍两小时前发布的一条动态。
  细长的手指握着牙刷,背景是家里的浴室,配文短短三个字:见面礼。
  后边跟了放烟花的小表情。
  “真幼稚,屁大点事都发出来炫耀。”瞿铮远嗤笑一声,一边嫌弃一边给人点赞。
  明亮的灯光下,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点点加深,惊喜的神情压根无处躲藏。
  空调房内呆久了,有点口渴,瞿铮远起身去客厅倒水。
  门刚一开,门缝里的东西飘落在地,他弯腰拾起。
  一枚信封,准确的说,是用草稿纸折出来的信封,正面就写着三个字——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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