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其他人无甚动心的坚定,唯有凌辰面露迟疑的反应,这位副将——伍士德伍将军,倒是极力劝说凌辰,并声明凌辰可随时离开。
凌辰想,要不就跟一段时间吧,总归自己也是无目的的走,跟着军队倒是既能救人,又可保证安全。却不知这一走,再想离开,就得是生离死别了。
凌辰跟着军队一路跋涉,期间大大小小战役无数,作为见惯了生死的大夫,仍然为战争的残酷感到惊骇。
这个时候,有一个优秀主帅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临危不乱的指挥,运筹帷幄的安排,每每让人出其不意的攻击,以最少的伤亡取得战争的胜利。不仅如此,按功行赏、赏罚分明,不徇私、不烂刑。凌辰开始跟所有兵士一样推崇贺东,并愿意为这样的胜利之师竭尽全力。
直到有一天,贺东受伤了,重伤。之前也总会受不大不小的伤,贺东每次都是自己处理。而这次,腹部中箭,急需医治。这也是凌辰自随军跋涉之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贺东。
无暇他顾,凌辰的全部心力都放在了贺东的伤上,好在未伤及五脏,凌辰得了师父全部衣钵,自然可以应付,但后续的恢复情况,还是得看贺东自己。
主将受伤,未度过危险期之前,自然需要凌辰贴身照看,凌辰自然也照看的精细。
这天夜里听到动静,睡的还有点迷糊的凌辰像以往一样,立即上前查看,却突然被扼住了脖子,别在了胳膊底下。“谁?”嘶哑的声音。
“贺将军,我是凌辰,随军大夫。”凌辰彻底醒神儿了。
说完回头一看,贺东又昏过去了。但凌辰被紧紧压在贺东胳膊底下,挣扎不动,又不敢使力大动作,避免给贺东碰着伤口,贺东现在还在危险期,不可随意移动。于是也只能将就着这么睡一晚,等明日有人过来帮忙或者贺东醒来。
临近黎明,人没等来,贺东倒确实醒了,清醒了也就脱离危险了。
凌辰看到贺东醒来,首先松了一口气,终于没事儿了,却忘了自身的处境。
贺东醒来就看到自己胳膊底下一张带笑的脸,白嫩嫩的小脸上眼神软糯,看到自己醒来,笑眯眯的松了一口气。就这么睡了一晚上,自是衣衫不整。
贺东的第一反应,这次上面塞给自己的人倒是还算合乎心意。这么想着,贺东动了动放在凌辰脖子上的手,改为轻抚着凌辰下巴,挨近凌辰耳侧,“本将军留下你了”,说着舔了舔凌辰的耳垂。
湿乎乎的喘气声凑近了自己耳侧,接下来的话、接下来的动作,让凌辰整个人都懵了。
这时候的凌辰已经忘了将军身上有伤,不能有大动作,一边使劲儿挣动着,一边磕磕绊绊的,“将军,我是随军大夫,你,”话没说完,听到贺东的呼痛声,立即停下了动作。低头焦急的看向贺东的伤,果然溢出了鲜血,恐怕需要重新包扎。
想到这,不禁加重了语气,“将军我是大夫,请您自重!您别挣动,伤口需要重新包扎。”倒是把刚才的旖旎气氛打散了。
包扎好伤口,再互相看向对方时,都不禁有些尴尬,贺东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张口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以为后面的话倒是没说出来。
听到这,凌辰哪里还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道歉就直接道歉,加个我以为,不就是为了让人多想。想着有点生气的抬头,就撞进一双带笑的眼睛,然后郑重的:“真的对不起,谢谢你替我医治、照顾我。”
“算了,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倒是值不上生气,毕竟那会儿两个人都有点不太清醒。
自贺东醒来,身体倒是恢复的很快,不几天就想着下床了,被凌辰明令禁止,才算安生躺了几天。
不过,贺东伤情不安稳的日子,凌辰还是需要随叫随到,而且对伤情的恢复要负全责。也就是这个时候,凌辰才发现,贺东私下里根本就是土匪性子,什么铁面无私、不苟言笑,根本就是端着。
就像今日,贺东和伍士德已经荤笑话讲了半天了,关键贺东还不能笑,一笑伤口疼。于是跟伍士德你来我往的讲,却规定不能笑。凌辰在旁边倒是憋笑憋到肚子疼,真也是无力吐槽了。
当然,主要是这段时间各方都比较安稳,没什么战役,否则哪里来的消遣日子。
凌辰坐在旁边忙自己的,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贺东对面的伍士德却发现,咱们贺将军每说几句话,总爱看一眼凌辰。这就不对味了,这是什么情况,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伍士德暗暗琢磨。
看着伍士德目光诡异的盯着凌辰,贺东伸手一拍伍士德脑瓜,“干嘛呢,该你了”。说着警告的瞪了瞪眼。嘿,这可真有好戏看了,这绝对有情况啊。伍士德笑的贼眉鼠眼的。
从那天之后,凌辰发现,伍士德总爱把自己喊到贺东的营帐,开始时,怕是贺东出现问题,凌辰都会急匆匆赶过去,然后就发现,要么是需要换绷带了,要么是伤口又需要换药了,很显然,每次都像是临时杜撰的借口。有些时候明明一个时辰之前刚换完,这么会儿功夫又要换?凌辰禁不住怀疑,这伍士德看着人模人样的,莫非有毛病不成?
这天,凌辰又被喊来贺东的营帐,本想说两句。转眼一想,今天确实需要重新包扎一下了,就细心查看了贺东的伤势,轻轻的动作起来。
忽的,一只手被贺东抓在了手里。
凌辰挣了挣,没挣动,“将军?”
一抬头,一双眼睛晕着风暴,暗沉暗沉的。
凌辰吓了一跳,“将军,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话音刚落,被拉进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凌辰的第一反应是不要压到伤口,轻轻推搡着贺东,“将军,你轻一点,压到伤口了。”忽的环着自己的手骤然加紧,甚至有点勒得慌,凌辰才后知后觉抬头带着疑问看向贺东。
贺东轻吻了吻凌辰的额头,看着凌辰犹自懵懂的眼神,声音克制而嘶哑:“辰辰,懂我的意思吗?”
凌辰呆住了,刚想说点什么,一张嘴,被贺东吻住了唇,有什么伸了进来,蛮横的搅动,吮吸,凌辰一下子软在了贺东怀里。
渐渐的,环着凌辰的那只手开始动作,竟是摸到了衣服下摆,企图钻进去。火热的手刚一接触微凉的皮肤,让凌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蓦的惊醒过来,用力推开贺东,剧烈的喘息着站在了床边。
两人相对着,都在平缓着急促的呼吸。凌辰缓了缓才开口,不自觉的声音中带了丝沙哑,却自觉狠厉:“将军,你太土匪行径了!”
“辰辰,天天在我床边晃悠,你让我怎么忍得住,况且,又这般合乎心意。”
“你!”气红了脸的凌辰直接扭头走了。
“辰辰,我的伤口还没包扎完。”接着是中气十足的笑声。
伍士德进来时,就看到咱们贺将军在自己包扎,“吆,咱们辰大夫呢,怎么自己包扎上了?”说着挤眉弄眼的笑。
“您老人家是不是对人做什么了?刚才看到他气呼呼的回去了。”边说着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都肿了,真下的去嘴。”
“你往哪看呢!以后不该看的别看。”
“是,将军!”说着是两人的笑声。
从这日开始,凌辰在避着贺东,伤口已经无大碍,就算非得需要自己去换药,凌辰也会挑有人的时候。
☆、五:洞房
躲避了几日,这日却被贺东堵在了自己帐篷里。看到贺东,凌辰刚想问,伤口好了么就下床走这么远。又想到贺东的行径,扭头没吭声。
贺东却沉沉的开口了,“辰辰,好几日没见着你了,我想你了”。
“贺东,你闭嘴。”气急败坏的。
噗嗤笑了两声,贺东拉住了凌辰的手,“你不讨厌的,对不对?”
“那也不代表我喜欢,你不能想怎样就怎样,你可是堂堂大将军,怎能跟个土匪似的。”
“那就是不讨厌了,试着接受我好不好,乖辰辰,嗯?”说着轻捏了捏凌辰的耳垂。
凌辰不自觉打了个轻颤,伸手打下了贺东的手,“你现在回去,你还不能到处乱走。”
“辰辰,你答应试着接受我了?”说着上前一步,一手搂住了凌辰的腰,另一手抚着凌辰的后颈,环到自己怀里,吻了吻凌辰的头顶。“乖辰辰,我可真稀罕你。”
怀里的凌辰挣了挣,没挣动,声音嗡嗡的,“我可没答应你。”
轻笑了两声,低头抬起凌辰的脸,轻轻抚了抚凌辰的唇角,“辰辰,闭眼睛。”
凌辰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照做了。耳边传来轻笑声,“真乖”,接着吻便落在了唇上,再接着便是急雨冲刷大地般,边边角角、旮旮旯旯处尽皆到访,不容抗拒、不容推脱。
凌辰被亲的透不过气,挣扎又挣扎不出,只得捶打着贺东的胸膛,鼻子发出轻哼的示意声,奈何这更加剧了贺东的动作,抱着凌辰往前两步压在了墙上,一手扶着凌辰的后脑勺,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再一次欲伸进里衣。这瓢泼大雨,倒是把无处可避的世间人影,淋成了落汤鸡一般。
这次凌辰没那么容易推开了,当终于唇被放过的时候,凌辰的声音都带着哭腔,“贺东,你放开。不行,贺东,我不愿意。你放开我。”
看着凌辰泫然欲泣的眼睛,贺东闭了闭眼,终于还是松开了手。
手一松开,一个耳光便打了过来,“你出去!”
贺东缓了缓情绪,轻抚着凌辰肿了的嘴唇,“辰辰,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只能是我的。记住了。”
凌辰再一次打下了贺东的手,“出去!”
贺东强硬搂过凌辰亲了一口,便松手出去了。
留下凌辰有点茫然,有点难堪,又有点羞耻的抚了抚自己的嘴唇,然后蹲下来,两手捂住了脑袋。
从这一日开始,贺东变得变本加厉。人前,倒是依旧森冷严肃、一丝不苟的端着,可每次跟凌辰独处,便是一副不亲一口誓不罢休的样子,不过倒也没再做其他过分的举动了。
凌辰思索着:我喜欢他吗?我敬佩他运筹帷幄的睿智,冲锋陷阵的英勇,临危不惧的果决。我喜欢他人前的森严稳重、满身煞气、铁面无私;我亦喜欢他私下里的蛮横无理、充满活气儿的土匪行径。凌辰想,或许我是喜欢他的吧。
贺东的伤还未完全养好,大大小小的战役便又开始了,贺东依旧是那个不苟言笑的“铁面罗刹”,只不过在凌辰心里的位置,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这一日晚,凌辰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觉一双铁钳似的双臂把自己搂进了满身寒气的怀里。凌辰被吓得一个激灵,刚想挣扎呼救,“乖辰辰,是我”,耳边传来了贺东低沉的声音。
“贺东,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凌辰听到是贺东的声音,安稳了下来。
身后先是传来几声轻笑,“乖辰辰,你说我这么晚为什么来找你,嗯?”接着湿漉漉的吻落在了耳垂、脖颈上。
“贺东!”
“乖,让我抱一会儿,明天我得领兵潜入敌人后方,可能得半月之久,半个月见不到我的乖辰辰,会不会想我,嗯?想不想我?”说着抱着凌辰翻了个身,让凌辰面对着自己。
“那危不危险啊?”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
说完换来几声轻笑,“乖辰辰,来,你来亲亲我,就不危险了,为了你,我也得好好回来。”
“贺东,你不要得寸进尺!”
“辰辰,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把自己交给我好不好,我快忍不下去了。”郑重的,又不容拒绝的声音。
“贺东,你都没有问过我的意思。”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
“辰辰,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你逃不掉的,你没得选择。”
“你怎么这么土匪!”
“乖辰辰”,说着低下头轻吮着凌辰的唇,牛毛细雨转为瓢泼大雨,似要遮天蔽日般,越来越热气腾腾,勒的人越来越紧。呢喃间加深了探索,边边角角,无人处尽皆探访。若继续这般发展,哪知不会水位上涨、大水淹城呀!
耳边传来的低哼,无疑刺激了贺东的神经,把头埋进凌辰颈窝,“乖辰辰,你可真知道怎么勾引我。”
“我、我没有”,一边轻喘着,一边忍不住反驳。
本就已经就寝的凌辰,被贺东这么一闹腾,衣衫半敞、整个人都湿津津的模样,被贺东尽收眼底。眼中的墨色越来越沉,吻变得更凶更重。
“你可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说罢一只手伸进了里衣,粗粝的手掌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凌辰禁不住挣扎起来,“贺东你混蛋,你明天还得出兵,快停下来!”
可那蒲扇似的手掌却不是说停就停的,一边嚷嚷着,“乖辰辰,你也总得让我过过干瘾”,动作间便如那老牛耕耘土地一般。终于,眼见荷塘里的两朵荷花,颤颤巍巍,迎风而展。可远观亦要亵玩焉,想摘下来,又不忍下重手,总归被引诱的无法离开,只得轻抚荷花,看它颤巍巍的蒸腾盛放。
雨中之人似也变成了一滩水,当贺东终于脸颊贴着脸颊放过他的时候,凌辰甚至双手环着贺东的脖颈,不自觉的轻蹭着贺东薄薄的一层胡须。娇艳盛开的娇俏模样,让贺东根本放不下、离不开。这般欲拒还迎之态,山桃红花满上头般春情畅意、欲语还休,这般羞情窘意,却真真是怜煞人矣。
本就是箭在弦上,硬生生勒紧了马缰绳,这一触即发的局势根本容不得挑拨,可心里总有一层克制,如此不上不下之际,又看着小妖精一般的可人儿,如此万顷之势却需水来土掩般坚定,如此内心煎熬、又酣畅淋漓,贺东觉得自己大概是有成仙的资质。
细雨摧嫩花,冲刷之下的狼狈春情却愈发娇艳。看这朵娇花颤颤巍巍的随风飘摇,本欲授粉,可又想观其风姿、不忍其过早结果。便是那:菜花戏蝶吮花髓,恋蜜狂蜂隐蜜巢。这般引人迷恋之地,倘若一头扎进去,那还能安安稳稳的出来?
于是把本该灌溉入内的种子,浇于花瓣、洒落茎叶。虽未入花蕊,但散播面积之广,甚至因为姿势的原因,撒在了凌辰的脸颊、嘴角。看的贺东心潮迭起,忍不住又是一番动作,让凌辰缩在贺东怀里,彻底晕了过去。
第二日,待凌辰醒来时,贺东已经带兵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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