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冷声道:“你要敢打她的主意,看我怎么收拾你!”
“嘁!”江越瞪了他一眼,甩了甩袖子上的水渍,道:“瞧你紧张的!不就是你的相亲对象吗?”
闻言,温玄顿了顿,瞥了眼江越,好巧不巧看到了一丝幽怨,没有解释,温玄把手中的伞塞给了江越,嘱咐道:“快回去吧。”
江越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情绪转化的可真够快的。
江越蹬鼻子上脸道:“我不要!你不是有马车吗?我要坐马车。”
“女子不能与外男同乘。”温玄对江越道。
江越脱口而出:“那你呢?”
温玄悠哉悠哉道:“我们一家的。”
什么!江越愣了下,温玄挑了挑眉就要出去,刚走到门口,温玄就停住了脚步,回身莞尔一笑道:“我仔细想了想,王爷前些日子说的关系未尝不可,这样我们都轻松,不是吗?玩玩就好,不必认真。”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江越先是愣了下,没有料到温玄的反应,无所谓地轻笑了声,打着伞出了门。
江越刚把温玄这档子事儿给忘了,就被诚业侯世子罗佩缠住了,罗佩说奉他爹之命来给江越道歉,江越说不必了,可是罗佩非不依,说什么都要请江越去青楼。
江越就不乐意了:“本王看起来像是流连烟花之地的人吗?”
罗佩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王爷不是吗?”
江越不想跟他玩,打发他道:“你去找温玄去,你把他惹得也不轻。”
“我不敢。”罗佩脊背发凉道:“我怕他再把我打得半身不遂。”
“那本王也不去,这里的青楼着实无聊,没有花月夜的大,姑娘们也没有花月夜里的标致,本王才不去。”江越端着脸道。
“欸,王爷!”罗佩热情地搂住江越道:“不去青楼,带你去个好地方!保管合你意。”
江越耸开他的手:“得了吧,你能知道什么好地方啊,你爹管你那样严!”
罗佩眨了眨眼睛,神神秘秘道:“哎,可别说,这地方我可是为了给王爷赔罪专门找的,天渊城可是极少的。”
江越动心了,专门?天渊城还极少?
于是,两个人哥俩好的出发了,当江越抬头看着牌匾上“玉面阁”时才了然,原来这么大栋楼里,全都是小倌儿,江越以前在天渊城听说过有这样的地方,不过都是在一些犄角旮旯里,毕竟男子干这营生实在上不得台面。
罗佩得意道:“越兄,如何啊?”
江越看着门口故作媚态的男子,觉得有些不适应,刷地打开扇子半掩面,对罗佩道:“有些做作了吧?”
“越兄,并不都是这样的,各式性子的都有。”罗佩笑着解释。
江越古怪地看着罗佩:“看不出你还有这癖好。”
“越兄此言差矣啊。”罗佩急忙解释:“我这可是专门为你寻的。”
江越心里不满,道:“本王看起来像断袖吗?”
“…呃,不是吗?”罗佩想着江越与温玄的话本子,怀疑道。
“罢了,既然来了,长长见识也好!”江越边说边往里进。
刚一进去,两人就傻眼了,不远处的楼梯上下来了三个人,温玄,顾延岳和柳秦筠。
三个人神色严肃地说着些什么,来往的小倌路过他们时,都是低头行礼,对他们三个都很尊敬,江越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想要夺门而出。
罗佩却不知死活地开口了:“温大人!”
这罗佩就有理了,先前醉酒得罪了温玄,正不知道如何弥补,恰好在这里碰上,一起玩乐容易联络感情,想到这里,罗佩还兴高采烈地冲温玄挥了挥手。
温玄寻声看了过来,连带着顾延岳和柳秦筠也看了过来。
江越莫名地觉得尴尬,温玄回身对顾延岳和柳秦筠说了些什么,他们二人就对这里报之一笑,然后上楼了,温玄这才走了过来。
“这么巧啊,二位也过来玩?”温玄漫不经心地问道。
罗佩热情道:“对啊,温大人,真是好巧呢,不过…”罗佩左右看了看,不解道:“今天人有点少吧。”客人倒是不少,就是小倌儿们少。
温玄好心地解释道:“嗯,今个儿十五,不少人都歇了。”
“看不出啊,晏清兄,你对这里颇为熟悉啊。”罗佩暧昧道。
“岂敢与小侯爷称兄道弟,小侯爷不用客气,称呼在下为温大人就好。”温玄轻飘飘道。
罗佩窘迫地挠了挠头,这温大人也太…不给人面子了吧。
温玄照样是白天的打扮,月色长袍,面若冠玉,江越不由得多偷看了两眼。
罗佩寻个借口离开了,江越与温玄大眼瞪小眼地站着,江越刚要开口,温玄跟故意似的先开口了:“需要在下为王爷引荐一下这里的头牌吗?”
江越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略带吃惊道:“你对这里很熟吗?”
“比你熟,好歹我在这里呆了三年。”温玄道。
“不是,你、你怎么能自甘堕落呢你?你、你你、你可是国家栋梁啊。”江越还是讶异,有些结巴道。
温玄不屑一顾道:“谁规定的国家栋梁不能来这里?再说了,你这国家的四条腿儿都快被人给卸光了,还栋梁呢,真是不敢恭维。”
江越凑近拉住温玄就往外走,苦口婆心道:“你这样被人看到了可不好,好歹是一军统帅。”
温玄甩开江越的手:“呵,王爷只准自己玩儿,不许别人玩,纵使你我有些关系,也是没有这样的道理的。”
江越被噎住了,突然道:“本王可、可不是自愿来的,是那谁,罗佩拖着本王来的…”
“哦。”温玄淡淡道。
江越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前几天他身上沾了些脂粉香,温玄都怒不可遏的,这是怎么了?
江越轻笑一声:“温玄,你不会在跟本王玩欲擒故纵吧?”
温玄头都没抬一下,随手揽住一个经过的小倌,笑看着江越,大方承认道:“是,不知王爷上当了没啊?”
温玄笑的顾盼生辉,江越顿时三魂没了七魄,觉得温玄怀里那身着纱衣的小倌愈发刺眼,自我催眠道一个大男人穿的如此不成体统,真是伤风败俗!
温玄这是□□裸的挑衅啊,江越自然不肯服输,咽了咽将要流出的口水,嘴硬道:“这种手段本王见得多了。”
温玄推开怀里的小倌儿,对他道:“好好伺候王爷。”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走了。
走了!!
江越难以置信地看着温玄的背影,被温玄推过来的小倌见机腻到了江越的怀里,娇嗔道:“爷~奴家来伺候…”
“你你你,走开!”江越不耐烦地推开凑过来的人:“你一个大男人,奴什么家!好好说话不会啊?学什么女人啊!”江越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那小倌生的秀气,柔柔弱弱的,很多官人们都喜欢,没料到碰见个这么人,一时愣住了。
江越嫌弃地拍了拍袖子,仔细打量了下身边泫然欲泣的小倌,嗤道:“温晏清什么眼神儿啊!”
小倌:“……”
温玄怎能如此糊涂,一世英名不要了吗?哦,好像他也没啥英明了,都被自己败光了,那自己不比这些小倌们强吗?温玄看起来对这里很熟,看来经常来!还说自己拈花惹草,他自己不也经常寻花问柳?!江越忿忿地想着,装的跟自己是个情圣似的!
又过去了几日,温玄给孟清言安排了一个独立的院落,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孟清言没有架子,不仅平易近人,而且厨艺也不错,温家军的伙食改善了不少。
连温玘也喜欢黏着孟清言,江越觉得怅然若失的,本来温玘每日不见他必闹,如今都三日了,江越每次去找温玘,温玘都在和别人“母慈子孝”!这小兔崽子,好歹自己养了他三年呢。
还有就是温玄,态度比之前好了不少,对江越的胡作非为也视若无睹,并且,还在不停地相亲。
☆、旁敲侧击探实情
江越懒洋洋地靠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正在下棋的温白和江季白。
两个人跟孩子似的,一颗棋子争来争去的,棋盘都快掀翻了,最后江季白死活不情愿地让了温白一个棋子。
“哎,小白。”江越佯做无意地叫道。
温白聚精会神地盯着棋盘,敷衍地“嗯”了声。
“你哥最近在相亲啊?”
“最近?”温白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棋盘,随口道:“相了有段时日了。”
“都有谁?”
“不许悔棋!”江季白猛地叫道,拍了下温白准备悔棋的手。
温白没有听见江越的询问,冲江季白赖皮道:“啊呀,季白啊,你再让我一次,就一次。”
江季白不情不愿地松手了:“你都赖皮多少次了。”
温白嘿嘿笑了笑,江越又提高音量道:“都有谁啊?”
“什么都有谁?”温白茫然了下,然后反应过来了,道:“哦,相亲啊…好多人,嗯…不过我哥眼界高,都看不上…哎哎,季白,再让我一次,好嘛…最后一次了,咦?王爷,你和我哥就这样吹了?哎,我就知道,你俩铁定得吹。”
“谁说吹了!”江越动了动身子,使自己躺的更舒服些:“你没看他今天早上看我还是含情脉脉的吗?”
“呵。”江季白轻笑一声,云淡风轻地放下一颗棋子,道:“还含情脉脉!人家那分明是视若无睹。”
“不会说话别说话。”江越斜了眼江季白,然后起身,把太师椅拉到温白旁边,重新躺下,又问:“你哥和那个女子怎么样?”
“哪个女子?”
“就是那个举手投足很大家闺秀那个。”
“…有吗?我没见过,来见我哥的女子都跟妖精似的,哪有什么大家闺秀。”
“有!你再想想。”江越抬起身子,晃了晃温白的胳膊。
“哎呀,王爷,你扰得我都输了。”温白无奈地看着棋盘,自己输了个彻底,江季白冲他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温白看向江越,问道:“什么女子啊?莫不是王爷瞧上了?你和我哥在搞什么?既然都在一起了,为什么一个照样拈花惹草,一个相亲不断啊?”
江越忽略过温白的问题,努力思索着:“就是那个叫什么言的,什么清言的。”
“你说清言嫂嫂?”温白试探着问。
“啊。”江越听到嫂嫂,心里有些异样,问:“她跟你哥私定终身了?”
“我呸!“温白一下子跳了起来,叫道:“王爷,话不可乱讲啊!清言嫂嫂跟我哥可是一清二白,你别瞎说!”
江越:“……”你不都叫嫂嫂了,还谈何一清二白?
江季白明白了,对江越解释道:“孟清言姑娘是修儒兄的夫人。”
江越惊呆了:“啊?那、那她为何看起来跟温玄挺亲近的?”
温白道:“清言嫂嫂,修儒表哥还有我哥,他们是从小的玩伴,不过后来我哥去了天渊城,修儒表哥跟鹊先生云游去了,清言嫂嫂留在了岭南老家。”
“哦哦哦哦。”温白指着江越的鼻子,笑眯眯地促狭道:“王爷,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温玄那天并没有解释他跟孟清言的关系,那就是故意让自己误会的,江越心想,然后气定神闲道:“少胡说了,是温玄在欲擒故纵罢了。”
“当人家跟你一样闲吗?”江季白收起棋盘,道:“刚刚听说人家在相亲,紧张抖腿的也不知道是谁,还说人家欲擒故纵呢。”
江越看了下自己的腿,啧道:“本王哪有抖腿!”
“我说你了吗?”江季白轻飘飘道。
“你我之间的亲情就如此淡薄吗?”江越故作伤心想要倒在江季白身上,还没靠近江季白,就被温白给截胡了。
温白笑嘻嘻地挡在江季白前面,玩笑道:“王爷,不要随便占季白便宜,我会吃醋。”
江越无语,半晌,又问道:“小白,你知不知道你哥喜欢男人?”
温白顿了下,抬头纳闷道:“王爷,你在怀疑自己是男是女吗?”
江越茫然地看着他,啥意思?
温白毫不客气道:“我大哥要是不喜欢男人能看上你?”
江越撇了撇嘴:“你们家嘴贱果真是遗传的,还把我大侄子给带坏了。”
“你大侄子那是无师自通!”温白道。
江越继续说:“你知不知道你哥…嗯…经常去玉面阁,就是有很多…男人的地方,哎呀,你不知道吧?本王可别教坏小孩子。”
“知道知道,就是小倌倌儿嘛,我和季白在天渊城时也去过。”温白奇道:“啊?你说什么?我哥去…去那种地方,你看错了吧,我哥姿态端的那么高,怎么可能自降身价去那种地方。”
自降身价?!江越更是无语,那自己倒是干了很多自降身价的事。
江季白啧了一声,对温白道:“他自己在吃味儿找茬儿,你理他做什么?”
“笑话!”江越激动地站了起来,拿扇子的手颤抖着指着江季白和温白:“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温白和江季白不约而同地抬头面色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毫无波澜道:“哦,笑话。”
“哼!”江越忿忿地拂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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