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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自重(古代架空)——寻南溪

时间:2020-06-01 10:05:14  作者:寻南溪
  “我说的不是这个。”程藏之不动。
  颜岁愿仍旧疑云不散,双目茫然的看着程藏之。
  无奈之下,程藏之弓着腰半起身避开那只汤盅,目的明确,尽管颜岁愿反应够快,却仍然被擦唇而过。一丝甜味,由此中来。
  “我说的是这个。”
  话音里汤盅应声落地,碎成一朵怒放的琼花。
  碎声里,颜岁愿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然而只是起身的一瞬,眼前人影已经化为乌有。瞳孔空荡许久,颜岁愿终松开拳头,忍耐下暴戾冲动。
  颜岁愿安坐椅间,思虑许久——程藏之非求自己的铭牌,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什么促使他如此献殷勤?他究竟是何目的?
  程藏之大约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才赶在颜岁愿反应过来自己被占了实质的便宜前,溜了。
  偷香窃玉不仅能治程藏之百病,还能散尽他因秦孟氏对颜岁愿积攒的那点郁气,更能让他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程藏之顶着京兆尹周农匪夷所思的瞠目,心醉神却不迷的料理了一大帮子不甚配合抄家的妖魔鬼怪。
  京兆尹周农看着被抄家还老实懂事的自己带上枷锁的犯人,心悦诚服至之余感慨道:“程大人,您...改弦更张了?”
  程藏之笑看他一眼,京兆尹这个官位比大理寺寺卿贵重,这个您字是冲着他河西节度使唤的。
  他道:“京兆尹客气了,本官最多改邪归正了。”
  周农绷着笑容,程藏之把他原本要用的词说了出来。但这满朝,也就颜岁愿够资格贴个‘正’字。
  “您这说的哪儿的话。”周农补过饰非。
  程藏之神色如旧,道:“世道浇漓,人情纸薄,周大人能说出方才那番话,我倒觉得大人心纯志清,很是钦佩。”
  人在宦海,身不由己,一言一行都要慎重,周农方才那句话虽胆大的很,但却不失本心。
  周农讶然,“程大人海量,方才是周某不够谨慎。”
  “周大人,也该好好想想世道人情了,看看还值不值得你捍卫。”程藏之拍拍他的肩,一重一轻的像拍打在他心上,“颜大人还没来吗?”
  几步外的官差,回他句尚未来。
  程藏之自忖着:难道是操之过切,吓到他了?不对啊,他都耍了三年的流氓了,亲一口也不是多越界的事,总不至于把人吓没了吧?
  程藏之越想越焦灼,一颗心跟火烤似的,撒点佐料就能当盘菜了。颜庄的将军铭牌没拿到手也就算了,连没煮熟的颜岁愿也要飞了?
  不成不成!程藏之抬脚将乌七八糟的事一股脑甩给了周农,火急火燎的去骚扰刑部尚书。
  被偷香窃玉的颜岁愿自程藏之走了后,便回了卧房——睡了半个下午。
  天色渐暗,佑安在卧房里点了蜡烛,待其他下人送了热汤来,打理好一切事宜后默默退守房外。
  颜岁愿这一觉睡得水深火热,他觉得自己曾见过程藏之,说不出熟悉以及莫名的悲怆充斥的他头脑浑浊。
  一番焚香浴身,颜岁愿换了身雪白的袍子,将颈上链子取下——这是他自己在军中佩戴的铭牌。
  十年前山南道谋反,他伯父调遣过半军力,以致他父亲与中宁部余部被契丹突然发难,军力悬殊致使诸多将士同他父亲一起青山埋忠骨了。而他母亲贞烈,一年后随他父亲去了。
  五年后他受征上京,在来青京之前,他把父亲的铭牌埋葬在他母亲的陵墓了。
  颜岁愿攥着半指长的铭牌,神情凝重,不由得再次思索——程藏之为何总想摘他的铭牌?他知道颜氏男子的铭牌最终是何归宿吗?
  “大人,程大人来了。”佑安突然来禀。
  回神的颜岁愿将铭牌挂回了颈上,不论朝廷当年为何征召他为官,他的初心就如同这铭牌,不管他人在不在中宁军都系在他身。
  管不住腿的程藏之还是溜到颜岁愿的卧房,是时颜岁愿穿戴整齐,青丝未束,一张面容清淡如水。
  程藏之最扛不住的是他眉间的淡雅,只看一眼就能让他沉沦,心上始终有根羽毛轻挠——酥痒难耐。
  “那个,你晚飨用了吗?”程藏之忍住搔首挠耳的欲望。
  “还没,”颜岁愿顿了顿,“不过应该快到晚膳的时辰了。”
  门边上的佑安神情一僵,最近有日短夜长的趋势,天色暗的早,可是现在也才申时(15-17)末,距他家大人口中快到的时辰整整差了一个时辰!
  “能多添双筷子吗?”程藏之得寸进尺之余又担心颜岁愿谢客,“要是贵府觉得费事,我可以自带碗筷。”
  颜岁愿深视他一眼,程藏之一点出息都没有的念头再次浮现脑海。
  “一副碗筷,颜府还是有的。”
  听到颜岁愿松口,程藏之心口的起伏才敢明显些,暗暗的深吸了口气。
  “那你先忙,我去看看厨房做什么菜。”程藏之拎着佑安带路,脚下生风,生怕颜岁愿反悔。
  颜岁愿也松了口气,重温旧时,蓦然发现青京三年,记忆里竟然只有程藏之是鲜活的,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他捏了捏胸膛前温热的铭牌,默默束齐了自己的青丝。
  假如时辰能倒退,颜岁愿绝对会请程藏之吃闭门羹,省的这厮挑三拣四。
  活了二十五年的颜岁愿还没见过吃芹菜要吃菜叶的,生姜不要,葱蒜不要,四角不要......诸如此类的佐料一律不要,颜岁愿看着程藏之一双筷子跟夹菜跟要命一样,这个要避开那个也要避开。
  终于,他看不下去了,自己的筷子啪的敲打程藏之的筷子,把程藏之不动的菜挨个的给他夹到碗里。
  “闭门羹跟这些,自己选。”颜岁愿还真没见过这么事的人。
  程藏之紧紧盯着手里那双筷子,“咱两换双筷子。”
  话音未落,颜岁愿手里的筷子就程藏之顺走了,而后程藏之认真且一脸要死的开始吃菜。
  “有这么难吃吗?”颜岁愿皱眉。
  程藏之放下筷子,认真道:“不是,是我的胃不太喜欢这些。”
  青京地处北方,口味偏重,看着菜肴里五花八门的佐料便知颜府的厨子显然是地道的北方人。
  “你除了眼睛不好,还有什么不好?”
  颜岁愿原本是想说,原来你除了眼睛不好,其他地方也没处好的。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刺激他了。
  他让佑安把程藏之的食碗撤下,给程藏之上了碗清汤。
  “唉,你中秋怎么过?没有人一块的话,我陪你啊,不收费。”程藏之灌了口清汤,胃中舒爽多了。
  颜岁愿抬眼看着他,“我有没有人一块过中秋,程大人不是心知肚明?”
  程藏之坦然的看着他,弯扬的唇角润红惑人,笑逐颜开满面含春。他确实打听清楚颜岁愿在青京三年都是一个人。
  “那中秋在你家过还是在我家过?”程藏之问道。
  颜岁愿默然,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程藏之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们出去过也成,中秋那天有集会。”
  颜岁愿看着程藏之自顾自的规划着几天后的中秋节,他默默偏了头,他说哪里怪异呢,原是程藏之把中秋规划同不久前的七夕一般。
  但,他又知道中秋于程藏之是个特别日子。
  一轮缺月高悬夜幕,流光如静水深流。颜岁愿看着一地银霜,默默听着程藏之细致的打算着只有十二个时辰的中秋,就好像一日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程藏之:追了三年…亲一下不过分
  笔者:俺也觉得
  一拍即合!
  颜尚书:看来是没我容身之处了?
  程藏之:等下,我这就踢开笔者!
  笔者:?????????????????????
 
 
第11章 
  农历八月十五,秋暮夕月,朗朗明月如玉盘。天子春朝日,秋夕月,大宁朝有祭拜月神的习俗。民间与宫廷步调一致,亦会祭拜月亮。
  间里孩童,连宵婚戏,夜市如昼,至于通晓。广榭高楼,酌酒高歌,女愿貌似嫦娥,圆满如月,男愿早步蟾宫,高攀仙桂。
  正值佳节,抄家专业户的颜尚书难得罢手,一来程藏之趁着他神志为男色所困之际,偷偷摸摸的呈交了结案卷宗。二来,程藏之以身入颜府多日骚扰,逼得颜岁愿一不做二不休做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大姑娘。
  对此程藏之颇为感慨,颜岁愿最可爱的时候莫过如此了。
  夜市灯火通明,沿着城中河泊自发形成了一条长龙街市。小贩们的营生五花八门,商品琳琅满目。
  颜岁愿不甚喜这车水马龙的热闹,程藏之却是乐在其中。
  “本官觉着,在府中赏月品茶也是不错的。”颜岁愿耳畔是妇人与小贩叽叽喳喳的讨价还价。
  程藏之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从街边摊子上拿了把折扇刷的打开,而后将折扇架在胸膛,问:“怎么样?”
  他今日穿了身织金品红的团领袍子,比起平日的玄袍不知扎眼了几何,可却十分衬他瑰丽的相貌。
  有那么一瞬间,颜岁愿觉得他本就该如此——冶丽锦辉,且是个膏梁纨绔。
  “是个风流的纨绔公子。”颜岁愿认真的予以置评。
  程藏之笑笑,合上折扇,握着扇柄抬起颜岁愿得下巴,一副玩笑轻佻的样子道:“不知这位美人可愿随我一游?”
  “不愿。”
  话音里颜岁愿一掌拍开了他的折扇,冷冷的眼刀子活剐了他两眼。
  程藏之丝毫不惧,只是笑容满面的看着颜岁愿,一身银霜如月的袍子与本就脂白如玉的面庞,使得颜岁愿颊侧那抹朱砂如照眼榴花艳红。
  远处的城中河上石桥人来人往,接踵摩肩。
  程藏之偏生要上桥一望水中月,颜岁愿尽量维持着脸上的和气,头疼的看了眼涌动的人潮人海。
  “我…在桥下等你,要去你自己去。”颜岁愿止步桥头。
  程藏之手里折扇凉凉扇着,道:“人这么多,我去了你还能看的到我吗?”
  颜岁愿瞳孔里一片金红,“程大人今日穿戴的喜庆,很打眼,好寻。”
  程藏之听出他这话里有话,喜庆?是觉得他太扎眼吧。
  他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好找吗,既然如此,那我去了,你在这等我。”
  而后他拦下刚巧路过的糖人小贩,一口气买了一把糖人,悉数塞给了颜岁愿,边道:“替我拿着,等我回来吃,我允许你偷吃一个,不能再多了。”
  “………”
  颜岁愿有种把糖人全部甩到他脸上的冲动。
  金红色的身影很快便在人影幢幢里化开,淡成虚无缥缈。颜岁愿站在灯影摇曳的城中河岸边,拧着眉头看着手中色泽金黄的糖人,却是莫名其妙的笑了。
  桥的另一头赵玦看着程藏之从人群中信步而来,他上前道:“公子,董围和三个状元都死了,不是我们的人动的手。”
  程藏之嗤笑两声,“那倒好,省的我跟他们算账了。”
  赵玦道:“公子,我们要追查动手的人吗?”
  “查谁?”程藏之漫不经心的握着折扇。
  赵玦略做思索:“刘玄。书学牵扯出来的卖官鬻爵、科考作弊、杀人灭口……桩桩件件都有刘玄的人。”
  程藏之索然寡味的摇了摇折扇,道:“所以啊,刘玄的损失惨重,卫正他们却是一点伤筋动骨的意思都没有。再查查那个秦承,最好能把秦孟氏握在手里。”
  赵玦不明所以的看着程藏之,秦孟氏一个妇人能有什么用处?而且从颜尚书手里夺人,也很困难。
  “刘尧那个呆子给秦承利用了,还以为自己在救苦救难,这个秦承背后有人,且不是青京的人。”
  程藏之低眉垂目的看着手里的折扇,姜是老的辣不假,沉得住气却未必是老的。他老实的在青京呆了三年都未搅浑水,有人却是已经迫不及待的动刘玄了。
  “不是青京?难道是竞岭关的颜庭?可是,他驻守边关,只怕鞭长莫及。”赵玦揣测着,毕竟公子就是怕鞭长莫及才上青京的。
  程藏之随意动了眼睑,“竞岭关战事平息七年了,算了,董围等人的死讯没什么重大发现就别爆出来了,省的他又带着刑部上下折腾。另外,将金州盯紧,别出纰漏。”
  赵玦应声点头,本想问公子是否一同回府,却听见公子冷漠的说:“没事了,你走吧。”
  说是让赵玦走,程藏之自己却是先挤上了拱桥,湮灭在人流中。
  赵玦瞥了眼街上成群结队的年轻男女,愣在原地想着跟自家公子成对的是哪家姑娘,居然让公子如此性-急。却只能想到刑部尚书颜岁愿。
  他寒冷颤栗,使劲摇了头,抬脚刚走两步就听见几个管家公子哥道:“我听说有人看见颜尚书和程寺卿了,这两大人只怕是真断袖!”
  赵玦突然想起程藏之让他从南方调荔枝龙眼,难道公子要送的人是颜尚书…?思及此,他加快脚步打算去催促督办此事的下属,早一日调来荔枝龙眼,他就能早日核实心里的想法。
  站在城中河边的颜岁愿一个糖人也没用动,但手里的糖人仍旧所剩无几。
  迟迟等不回程藏之的他索性见到孩童,便大方的送糖人。
  一时间引来了不少妙龄少女,少女们锦绣罗衫香风阵阵,有的提着花灯,有的执着月圆小扇,有的攥着团花绢帕。
  “不知公子心上可有月神?”提着花灯的少女上前一小步,女儿家精妙细画的眉目一颦一蹙的动人心弦。
  颜岁愿捏着手里最后一只糖人,谨受男女大防,目不直视少女。
  没有得到应答的少女晃动着云鬓间的步摇,本要后退去,却是被同行少女向前推了一步。
  少女嗔怒的瞧了要同行的少女,待看懂了同伴的意思,才敢抬头娇中含怯的看了眼佩玉饰曳的青年,清雅绝尘。
  “奴家可不可以用这盏灯换公子的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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