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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浪真心(近代现代)——宴惟

时间:2020-06-05 10:24:49  作者:宴惟
  “以后搬到一楼的房间睡吧,不然月份大了,上下楼不方便。”陆妄阎捏着领带结,扭扭脖子,从衣架子上拿下西装外套。
  不知岑臻是没睡醒还是别的,竟掀开了被子,给陆妄阎看自己的肚子,轻声道:“我不太显怀,怀梦梦的时候也是。”
  陆妄阎穿好外套,转过身静静看着岑臻,“阿臻。”岑臻在他长久的注视下,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什么,也想起他怀小丫头的时候,陆妄阎并不在他的身边。他低头,慢慢放下了抓衣服的手,“嗯。”
  陆妄阎走到门边,准备出去。门打开一点缝隙的时候,他听见岑臻在后面问,很小声:“感冒,好了没有?”
  “不好不敢抱你睡觉。”陆妄阎走了出去。
  陆妄阎由陆擎东一手带大,有些方面,甚至有些刻板、迷信,又或者说是老土,比如他过生日不喜欢热闹,不乐意吃蛋糕,一定要吃碗面。
  过了生日,他就三十岁了。由于在家没有人需要他,生日前的这段时间他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早出晚归,晚饭大多不在家里吃,有时候参宴,会喝一点酒。
  陆擎东毕竟就一个孙儿,没气他太久,生日前一天,亲自打电话让他明天回家吃饭。
  面是家里阿姨做的,以前是岑臻做,可今时不同往日。陆妄阎知道后没什么情绪起伏,只是陆擎东让他吃的时候,很执拗的不肯吃,直到晚饭的最后,那碗长寿面,还是静静的摆在桌上。
  饭后,岑臻正为他不肯吃面的事情,心中憋了一团火,坐在浴室的小凳子上给梦梦洗澡,嘀咕:“什么臭脾气的老牛!”
  小丫头洗得香香,裹了一身大软巾,被岑臻抱出来,一眼看见走进岑臻房间,此刻坐在床上的陆妄阎,小手臂从岑臻胸前抽出来,“爸爸!”
  两人俱是一愣,陆妄阎生日前,梦梦一直不肯改口。
  陆妄阎站起来抱过她,就听她说:“什么臭脾气的,的老牛啊。”岑臻心一颤,抬头看陆妄阎,陆妄阎也正看过来。
  正巧,阿姨走到门外,要带小丫头睡觉。岑臻如见救命稻草,笑跟阿姨说:“洗好了。”阿姨看着房间里的三个人,僵僵笑着,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陆妄阎把梦梦抱给阿姨,“梦梦先跟姨婆去穿衣服,好不好?”小丫头乖乖搂上阿姨的脖子,“好…”
  陆妄阎关了门,靠在门板上,平静的说:“阿臻,你应该知道,我属虎,不属牛。”岑臻抬头直视他,“我要洗澡睡觉了,出去。”
  陆妄阎摇了摇头,把门反锁,无赖话说的理直气壮,“我今晚要和你睡在一张床上。”他一步步走近岑臻,“阿臻啊,不要在我面前撒谎,你洗过澡了的,身上很香。”
  房间熄了大灯,岑臻背对着陆妄阎,后颈在床头小灯下细腻白软。陆妄阎侧躺在他身后,“不是你做的,我不会吃。”
  “你简直……”岑臻咬牙,“你简直是不讲道理!”陆妄阎摸上岑臻的后颈,“我从来就没讲过道理,你不是很清楚吗?阿臻。”
  他压低了声音,震颤岑臻的心,“我要是讲道理,我就不会接受你的告白,也不会和你发生关系。”岑臻转过身来,红着眼睛看他,陆妄阎在灯下的样子很冷静,“是你先招惹我的啊,阿臻。”
  有一类人,哭得时候大半张脸都会红,鼻尖和眼周红得更厉害。无论在什么时候,想在眼前人跟前掩饰哭状,都不能够,很不幸的,岑臻是这一类人。
  “混蛋……”透明的泪从岑臻眼角流下,他骂陆妄阎,“坏蛋……”
  “你不知道吗?阿臻,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了。”陆妄阎残忍的把事实说出来,声音温柔平静,“我等啊,等啊,你胆小的到了二十岁,才向我告白。”
  陆妄阎的指腹揉上岑臻的眼角,“不要从我身边逃走了,阿臻,你心里疼我疼得要命。”
  “在小镇,我骗你骗得最惨的时候,你叫的都是陆妄阎的名字。你说不要再喜欢我的时候,嘴唇都在发颤。”
  陆妄阎把岑臻拥入怀中,声音哑颤,“阿臻啊,对不起。”
  “我不接受。”岑臻眼睛涌出大股的泪,“我不接受!”
  陆妄阎在灯下的眼眶微红,“你不接受不代表我不用道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爷爷应该告诉过你,我没有和他们上过床,我……”他把脸埋在岑臻颈侧,发抖,“只有你,我只有你。”
  “爷爷说你小时候在孤儿院里很厉害,怎么他们才找上你,说了些编造的谎话,你就信了。”
  “骗人……”岑臻哽咽,“你骗我陆妄阎。”胸腔里升起的巨大酸楚哽着岑臻的嗓子眼,他像个孩子那样抽噎,“他们盛气凌人。”
  “他们怎么那么凶啊,是因为我没有爸爸妈妈,所以才学不会他们,他们那样的语调讲话,呜,呜……”欺负没人养的流浪狗是不用承担后果的,它只会疼着跑远,叫不回任何帮手。
  欺负没有亲人养大的孩子一样,他没有凶巴巴找上门的亲人,来给他报仇。
  儿时的岑臻无知才无畏,长大后的他很清楚,没有人给他撑腰,就连和陆妄阎的恋爱也是他不确定的。
  资助人家里矜贵的独子,他身边漂亮的人会越来越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岑臻就会连这摇摆不定的爱怜也失去。
  不如,不如在分开初现端倪的时候,就提前结束这场短暂摇摆的爱怜。
 
 
第17章 
  24岁的陆妄阎在学着打理陆家的生意,长期在香港与本地往返。那时岑臻还在上大学,他每次出发香港,都让岑臻在机场送他,眼睁睁看他过安检,消失在密集的人流中。
  20岁的岑臻不知道,这些都是陆妄阎的计谋,他让岑臻在一次又一次的短暂分离中想念他,陆妄阎想,岑臻什么时候才会说喜欢,他马上就等不了了。
  除此之外,他还不止一次的在岑臻面前有意无意的表示,他不喜欢跟比他小的人谈恋爱,那太累了。每次陆妄阎说完,岑臻脸上就会露出紧张的神情,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陆妄阎却每次都看得清楚,并觉得很可爱。
  于是在岑臻20岁那年的除夕,陆妄阎就得到了他在岑臻身上一切想得到的,把岑臻青涩的身体一口口吃干净,然后去陆擎东面前求,求老爷子能答应他和岑臻在一起。
  事情自然不会太顺利,陆家虽没有中意的联亲人选,岑臻嘛,却又不太够,陆妄阎自然挨了打。
  陆妄阎不怕挨打,痛感对他得到岑臻来说,不值一提。
  陆妄阎在爱人的某些方面是下流卑劣的,但这让他得到了岑臻。岑臻不知他的诡计,对陆妄阎的喜欢在一次又一次的感情付出里收回感动和回应,变得越来越浓。
  他骗自己不爱陆妄阎,却又听不得他感冒时的嘶哑声音。
  陆妄阎在灯下静静地听岑臻说话,当年那些人讲的难听话自然是复述不还,可当时的心情却还记得,岑臻不让陆妄阎抱他,“出去。我讲了,我不要喜欢你了,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我呜…我不要你抱我。”
  陆妄阎用指腹抹去岑臻眼角的泪,重复,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岑臻咬他的手指头,恶狠狠,“我说了,我不接受。”
  “那我只好努力让你接受了。”陆妄阎吻了吻岑臻的眼睛,“咱俩的日子,且还长着。”
  岑臻拿湿润的眼睛瞪他,“什么俩不俩?!”
  陆妄阎的嘴角牵出点笑,“阿臻,你知道的,只要我不答应,你一辈子就得待在我身边。你我要同床共枕几十年,死了,我俩的坟都要靠在一起,牌位供在香港的祖宗祠堂里。”
  陆妄阎今天不吃生日面,还张口闭口生死,岑臻颤手捂住他的嘴,“不要讲这些。”
  陆妄阎吻他的手心,“你害怕我死,阿臻,你害怕我死。”陆妄阎紧紧盯着他,岑臻在他的注视下,撇开眼,“我……我怕。”
  陆妄阎揉他的软头发,“别怕。我在你身边再待五十年,应该都没有问题。”
  “阿臻,我这个人啊,喜欢的东西永远不会撒手。我爱你,我要你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
  “你永远可以拿这件事挑我的理,听我一辈子的道歉。”陆妄阎絮絮叨叨,声音温柔而低沉,“阿臻啊,我们不要蹉跎岁月。”
  其实,陆妄阎还有句不算大话的大话,没讲给岑臻听。
  他这辈子唯二确定的事有两件,一件是陆家有很多钱,一件是岑臻爱他。岑臻有半颗心长在他的身上,他得到这一半,永远不会?还给岑臻,他只会拿自己的一半补给岑臻,不管他要不要。他想,岑臻会要。
 
 
第18章 
  三岁的孩子精力旺盛,岑臻还没下楼,就听见女儿的笑声。难得的,他起床的时候陆妄阎还在睡,岑臻走到陆妄阎睡的那侧,轻轻掀开了被子,陆妄阎瘦了,还有点黑眼圈。
  不敢看太久,岑臻洗漱后换了衣服下楼,抱了女儿到院子里看阿姨浇花。院里的花大都是陆擎东种的月季、玫瑰,陆妄阎不爱养花,嫌花太娇,浇水浇多了不行,肥少了开出的花又弱又小,十分的难伺候。
  这个城市没有冬天,秋季持续到二三月。阿姨拎着喷壶,穿梭在及膝高的花丛里,水珠洒在月季、玫瑰新抽的嫩玫色枝芽上。
  陆擎东洞察一切,目光在岑臻脸上扫过一眼,笑着问:“妄阎醒了吗?”
  岑臻把女儿放到秋千上,“没醒呢。”
  陆擎东扭头看花,跟阿姨说话,“今年秋天,这些花养得好,春天肯定抽不少的花苞。”岑臻看着那些花,思衬老爷子话里的话。
  陆擎东坐进秋千里,抱起梦梦,“过两天我就回老宅住了,你让妄阎多带梦梦过去给我看看。”
  “嗯。”岑臻点头,对上老爷子的眼。陆擎东拍拍他的手,“讲开了是好事,好事。”
  岑臻心里有些难受,闷闷的“嗯”了一声。
  陆妄阎下来得晚,饭桌上只剩下岑臻在吃。小丫头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不要阿姨喂饭饭,岑臻只好先喂她吃完。
  陆妄阎托腮等阿姨拿碗筷,无事可做便直勾勾看岑臻,“后天的全身检查要不要我陪你去?”他说话总是很有心机,要人家亲口说要他才舒服。
  岑臻懒得搭理他,陆妄阎也不恼,“我陪你去吧。”岑臻默默吃粥。
  陆妄阎清清嗓子掩饰尴尬,“对了,有一件事我得和你商量,关于梦梦上幼儿园的事情。”
  岑臻抬起头,关于这件事,他也有考虑,小丫头满三岁,可以去幼儿园了。
  “新学年是九月入学,相关手续什么的我会去安排。到时候你肚里这个小的也生了,送小丫头去幼儿园,让她认识点同龄小朋友,学点东西也不错。”
  陆妄阎沉思片刻,“小丫头的性格有点怯……”他打量岑臻的脸色,“女孩子,还是自信点好。”
  “再加上到时候,你不可能一直待在家里,要工作上班。”陆妄阎说的很试探,他不曾参与女儿两岁前的生活,他没有资格一个人决定,要看岑臻的意思。
  岑臻戳戳碗里的粥,他知道女儿怯懦的性格跟自己有很大关系,他没给够女儿足够的安全感。
  他点点头,“我也想送她去幼儿园的。”再不舍得,孩子到了年纪,总要上学。
  陆妄阎松缓一笑,“我有个认识的阿姨,是家私立幼儿园的园长,我们可以春季开学的时候,让梦梦先去那儿,尝试和别的小朋友相处一下。”他声音渐低,“你知道的,小孩第一次去幼儿园,大都要哭的,我怕你到时候受不了,我,我也受不了。”
  “如果你同意,明天我们带梦梦去阿姨家吃个饭,看看她和阿姨相处得怎么样。”
  “我觉得,她和阿姨相处熟了,大概到时候,就不会怕生的那么厉害。”
  说起女儿上幼儿园的事,把两人都弄得有些难受。岑臻食之无味的咽了口粥,“我同意。”
  陆妄阎看了眼在院子里和陆擎东荡秋千的梦梦,不敢想象送她去幼儿园的那天。
 
 
第19章 
  第二天,出发前岑臻竟有些踟蹰,对着镜子,怎么看自己浑圆的身材怎么别扭,“胖了?”他拉高白色毛衣的下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陆妄阎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把梦梦交给阿姨抱,一上楼就听见岑臻的嘀咕,“没胖啊。”他脚步一顿,出现在门口。
  “怎么了?”
  岑臻扭头,放下衣摆,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嘴唇。陆妄阎走到他身边,“没胖,温柔漂亮,跟以前一样。”
  岑臻瞪他一眼,“我想说的是阿姨,我,我又没见过她,她……”陆妄阎听他说完,牵着岑臻的手往外走,“别怕,我跟她说过你。你没见过她,她可是见过你。大三有一次我去找你,她儿子也在那儿上学,我俩一块过去的。”
  岑臻挣挣手,没脱,“哦。”陆妄阎扭头看他,入眼是岑臻孕后稍圆的下巴和腻白的颈侧,软的仿佛一碰就会淌进手心,他不合时宜的想到些不该想的,正人君子一般道:“走吧。”
  车内。陆妄阎抱着女儿,视线却几乎落在岑臻身上,穿白色毛衣的岑臻温柔如梦中流水,他只能瞧瞧,没有机会尝一口是什么味道。
  岑臻好几次对上他的眼睛,陆妄阎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的看。他太好猜陆妄阎的心思了,岑臻撇开了眼,看车外倒退的街景。
  来时陆妄阎已告诉岑臻,这位阿姨姓陈,跟他父母算是一辈人,住城东的别墅区。下车后,岑臻打量群区的外围,陆妄阎抱着女儿已走到他身边,牵住了岑臻的手,目视前方,道:“等一会儿,陈阿姨出来接我们。”
  岑臻低头看两人交握的双手,扫视了一下四周,“这里人好多。”陆妄阎盯着他被白色毛衣遮挡的肚子,低头快速在岑臻耳朵边说了一句,“你不显怀,毛衣遮了,看不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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