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得坐不住,失去平衡摔在地毯上,却又因害怕,快速的爬起来,站在窗边发抖,泪眼一弯,伸出左手朝陆妄阎笑,“我有老公的,你看。”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你放了我吧,他会找我的。”
陆妄阎平静的看着他,站直朝门外的手下的吩咐:“给陈医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陈医生还小时,他的父亲就在香港受雇于陆妄阎的父亲。接了电话,不到半个小时,他便匆匆赶来。
陆妄阎站在门外简单跟他说明了情况,让他进入了二楼的房间。
四十分钟后,陈医生从房间走出来,抬头看了陆妄阎一眼,陆妄阎领会,朝手下道:“看好他。”跟陈医生进了一楼书房。
“应激的心理反应?”陆妄阎皱眉,眼神示意陈医生继续说。
“准确来说,是心理反应中的认知性应激反应。”
“他不认为那个男人就是陆先生你,他否认这个既定事实。所以,他说他不认识你。”
“有自愈可能吗?”
“有。”陈医生的脸上出现些为难,“只是他可能会很痛苦。”
陆妄阎笑了笑,“我让手下送你回去吧,陈医生。”他要的就是岑臻痛苦。
送走陈医生,陆妄阎进入房间,再次出来时,手上多了根黑色布条,他哼着小调,挥手让手下下去。
岑臻坐在床上,看清陆妄阎的瞬间,眼泪从红肿的眼角流下。他慌乱的往床角缩,白皙的脚跟在床单上蹭得发红,“我不认识你……”发出几声被逼急了的哀呜。
陆妄阎伸手把灯关了,站在床沿,弯身,温柔而准确的把布条蒙在岑臻眼睛上,低低的笑了,舔了下岑臻耳垂,“想我了吗?”
岑臻抗拒的身体一下变得软和,救命稻草般抓住陆妄阎胸前的衣料,委屈的哭出来:“老公。”
他紧紧抱着陆妄阎,多么依赖,多么可爱,“想了。”
陆妄阎在黑暗中无声的笑了,把岑臻抱在怀里,“怎么办?陆妄阎,你的上一个男人,他好像知道我的存在了。”
岑臻把脑袋埋在陆妄阎的颈窝里,哭得好着急,“我,我不要他,我只要你,我不喜欢他了。”
陆妄阎的身体一僵,温柔拍着他的背,“好,好。不哭了。”
“除了阎王爷,没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男人咬牙切齿般道,“陆妄阎,他算个什么东西。”
第10章
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老爷子陆擎东不可能不知道,于是一大早,陆妄阎就被叫到老宅。他在小镇里做的疯事陆擎东一清二楚,他清楚孙子对岑臻的执念,允许他把人带回来,却不是纵容他把人逼疯。
陆擎东奉行老一辈热衷的棍棒教育,75岁还用拐杖打人,陆妄阎从老宅出来,带了一身的伤。
陆妄阎坐在车里,龇牙咧嘴的卷高裤脚,看腿上被陆擎东抽出的淤痕,还没进院,就听见小丫头可怜的哭声。
阿姨抱着一脸泪水的小丫头走出院子,对陆妄阎说:“这么一直哭下去,不是办法的呀。”
陆妄阎从阿姨手上接过小丫头,一个头两个大,耳膜嗡嗡,在幼儿哭声里问道:“奶喝过了吗?是不是饿了。”
“喝过了,还吃了一小碗虾茸粥。”
陆妄阎轻拍着梦梦的背,“好了好了,梦梦不哭了,好不好?”
阿姨脸色为难,“她起来就要爸爸抱,小孩子,都很怕生的。”
陆妄阎指腹抚去梦梦脸上津津的凉泪,抱着她走进客厅,简直要从小丫头张大的嘴里,看见她震颤的天灵盖。
“我抱你上去看爸爸,你先不哭了,好不好?”陆妄阎试图跟她讲道理。
可幼儿是不讲道理的,小丫头抱着陆妄阎的脖子,哭得抽噎,脸蛋涨红泪津津,“要呜,要爸爸……”陆妄阎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口气,憋住一簇无名火往楼梯上走,“好好好,给爸爸,给爸爸。”
岑臻在听见女儿哭声的时候就下了床,贴着门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一溜烟跑上床,下一秒,陆妄阎抱着梦梦,踢开了房间的门。
在岑臻眼里,这个罗刹阎王一样凶的男人抱着他哭红了脸的女儿,目光要把他连皮带肉吃了。
岑臻坐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女儿。小丫头看见岑臻,止住了泪,吮着手指头,软白的一只小手臂朝岑臻这边伸,奶音含糊的从吮着的指头缝里挤出来,“爸爸……”
陆妄阎阴沉着脸,把梦梦放到床上。岑臻像只护犊的母兽,把流泪的幼儿卷进羽翼下,背对陆妄阎,把女儿紧紧抱住。
陆妄阎冷哼一声,拉过张凳子坐下,朝门外站着的阿姨吩咐,“拿瓶药酒上来。”他要当着岑臻的面擦被陆擎东打出来的淤痕。
经了白天这么一出,晚上,陆妄阎和蒙着眼睛的岑臻待在一起的时候,听到了岑臻对他这个“陌生人”的评价。
岑臻抱着陆妄阎的腰,”老公,我不想待在这里了。白天,有个男人,吓哭了梦梦。”
“他好凶的样子,不知道给谁打了,坐在我床边擦药酒。”
陆妄阎冷着脸,声音温柔:“那是我的弟弟,他凶吗?女孩们都说他很温柔呢。”
岑臻搂紧了男人,“他,他……一直盯着我看。”
陆妄阎咬咬牙,“别担心,他不会对你做什么。他盯着你看,只是因为臻臻太漂亮了。”
岑臻窝在男人怀里,很轻很腼腆的笑了一下。陆妄阎憋不住心口的无名火,捏住岑臻下巴,亲他的嘴。
岑臻乖乖的和男人的舌尖纠缠,被吻的喘息微急,软声问:“要,要做吗?”陆妄阎掐了下岑臻的腰,粗声粗气:“不做!”
第11章
三天后,陆擎东不请自来,重孙女都两岁多了,他这才见第一面。
他进客厅时,陆妄阎正忙。他不知道小孩不能太惯,心里愧疚第一次把她抱到身边,就弄得小丫头哇哇大哭。这几天几乎是言听计从,从公司回来,就抱着她,才三天,梦梦见到他就会伸手讨抱,不要阿姨们。
陆擎东放轻了脚步,走到沙发旁,梦梦抱着奶瓶在喝奶,就躺在陆妄阎身上。而陆妄阎,则在看公司文件,问女儿:“奶奶喝完了吗?”
小丫头的圆眼睛盯着陆擎东,把奶嘴从嘴里扯出来,“没有,喝完。”
陆擎东一笑,拐杖伸到陆妄阎头顶碰了碰,“你也有今天。”陆妄阎从文件里抬头,平静叫了声:“爷爷。”
他坐直身,看了眼怀里瞪圆眼睛的女儿,跟陆擎东说:“短时间你别指望她叫你阿太,她连叫我爸爸都不叫。”
陆擎东坐下,“那她叫你什么?”
陆妄阎堆出个苦涩的笑脸,“叔叔。”陆擎东哼了一声,“你命好啊,不用陪人度过辛苦的十个月,不用忍受新生小孩整夜整夜的哭,就有个靓乖乖叫你叔叔,是不是?”
陆妄阎如何听不出老爷子的嘲讽,冷冷一笑,“是啊。”陆擎东笑着刮了下小丫头的鼻子,“鼻子和嘴巴,跟你像得要命。”
“我看不出来。”
“你能看得出来什么,整一个发疯的!”陆擎东骂他,“除了眼睛是阿臻给的,其余的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不信等着看,越长越像的。”
陆妄阎沉默,低头看小丫头。小喉咙一滚滚,一口口把奶瓶吮空,梦梦两手抱着奶瓶放他面前,跟他笑,“奶奶,喝完了。”陆妄阎唇角牵出点笑,接过奶瓶放到茶几,“给阿太抱抱一下,好不好?”
谁料想鬼精丫头,脸蛋朝陆妄阎胸口一藏,顶上冲天辫晃晃,“不要。”陆擎东失笑,摆摆手,“小孩子认生,我多来几次她就给抱了,别吓她。”
这天,陆擎东还上二楼看了岑臻,岑臻见他,没有在陆妄阎面前反应大,只是一双眼如稚子孩童。
后来,陈医生又来了几次,检查后告诉陆妄阎,岑臻在慢慢好转。陆妄阎以为,日子就要这么平静的过下去了,岑臻会慢慢认得他,一辈子都是他的爱人,再也不会离开他。
但现实总是无情,它给了陆妄阎狠狠一个掌掴。岑臻,在两个月后的一个下午,再次消失了。
这个城市的初秋,秋意浓。陆妄阎裹了一身瑟瑟秋风,进入客厅时,手指还微凉,就听抱着梦梦的阿姨颤声说:“先生,岑先生不见了。”
陆妄阎眨眨眼,“不见了?”他把目光落在阿姨怀里的梦梦身上,无辜懵懂稚子抱着她的奶瓶在喝奶,什么也不知道。
萦绕在他身上的秋意一下消失,陆妄阎像个安静的湖,吞噬掉所有的真实情绪。他揉了揉梦梦的脸,轻笑:“不见了。呵,真是好啊。”
阿姨不敢说话,眼睁睁看陆妄阎走进书房,捂住了梦梦的耳朵。
书房门关上的下一秒,陆妄阎踹倒了房间里的书架。架上瓷器摔在地上,噼里啪啦全碎,震耳欲聋。
第12章
和三年前一样,岑臻在临市取走一大笔钱后,不知所踪。但陆妄阎不是三年前的陆妄阎了,砸光书房所有的瓷器后,他平静的走出来,开始打电话。
上一次,他花了三年时间才找到岑臻。这一次,他只用了三个月,就找到了他,并暗中观察了一个星期,才选择在一个雨天,在灰蒙蒙的雨幕里,亲手把岑臻逮回。
秋雨季伤感绵长,城郊外车开不进来的棚户区,陆妄阎撑着伞,深一脚浅一脚的淌过脏水,身后是八个手下。
吹了声口哨,他示意手下敲开这间与其他别无二致的棚户房。
“谁啊?”里面传出道声音,多熟悉啊,陆妄阎嘴角牵出浅浅一笑,后退,高大的身形浸在雨幕中,一脚踹开了门。
雨声淅沥,陆妄阎弯身踏进狭窄昏暗的棚户房里,“阿臻啊,你躲在哪里。”
岑臻僵着手脚站在昏暗中,屏住呼吸,刚要后退,陆妄阎的笑声顿时响起,“我看见你了。”他沉下声,声音里有阴沉的怒,“你为什么要后退呢?”
门在乌黑雨幕背景中缓缓关上,陆妄阎摁开了灯,在节能灯发白的灯光下,朝岑臻粲然一笑。
岑臻被陆妄阎弄到了床上。
他护着肚子,眼泪堆在湿红的眼角,不住哽咽:“陆妄阎……”陆妄阎不再披住笑皮,脸色阴沉,一根根掰开岑臻护着肚子的手,他冷笑,“所以说,又怀孕了也要离开我,是吗?”
“原来你真的在骗我。”他俯身在岑臻耳边大喊,“你真的在骗我!”岑臻因他的吼声瞪圆眼睛,没有说话,只是止不住的呜咽,他狂乱的摇头,“没有,没有呜……”
在乌雨浇洒的摇摇欲坠棚户屋里,岑臻被陆妄阎掐住脖子,摁在凌乱的床上肏。他抱着有了微微弧度的小腹,流着眼泪,要溺死在无边的窒息感中。
别墅里,所有的阿姨被勒令待在一楼。陆妄阎抱着还在不断颤抖的岑臻,从雨中的车里下来,上了二楼。
岑臻身上只穿着件旧白T恤,下身光溜溜,红肿肉唇上,流着陆妄阎射进去的精。陆妄阎把他放在沙发上,站在他面前,“梦梦就在房间里睡觉,要不要我抱她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岑臻哆嗦了一下,并拢双腿,侧脸贴着沙发柔软的面料,一眼不敢看陆妄阎。陆妄阎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一字一句又问:“要不要?”
岑臻一张脸涨红,眼泪狼狈的挂在脸颊和眼角,头发被雨滴打湿,凌乱的贴在额角,整具身体都在陆妄阎的把持下发抖,“呜……”
“说话!”陆妄阎喝他,岑臻闭上了眼,流下眼泪,不住的摇头,“不要抱她出来,求,求你。”
陆妄阎冷笑不断,“求我?你总是做错了事情后求我。”他紧紧贴住岑臻湿润的额头,“那他妈的为什么总不听话,要做错事!”他把手伸到岑臻面前,“我也不想凶你的,你不知道吗?”
岑臻隔着模糊的泪看他,“知道,我知道。”
陆妄阎坐在岑臻面前的茶几上,转瞬变脸,笑着在岑臻面前把玩一只茶杯,“阿臻啊,你应该清楚的啊,上个世纪,陆家在香港是做什么生意起家的?”
岑臻发抖的身体一顿,继而发出更剧烈的颤抖。陆妄阎放下了茶杯,强硬的掰开岑臻的腿,指尖刮了一把他腿上的精液,“我想,你漂亮的身体,只有我一个人看到,是不是有点可惜?”
“陆妄阎……”岑臻低头,喃着他的名字。
“嗯?”陆妄阎应声,笑得柔柔,“你说我把你送到文叔那里怎么样?”
“陆妄阎,我不想再喜欢你了……”岑臻又呢喃,黯淡的湿眼中流下泪水,他抬头看陆妄阎,颤声哽咽:“我不想再喜欢你了,把,把孩子做掉吧。”
陆妄阎一愣,狠狠捏住岑臻的下巴,声音微颤,“你说什么?”
“我说……”岑臻哭着朝他柔柔笑了一下,“把孩子做掉吧,我,我不想喜欢你了,我……我好累啊。”
“凭什么?!”陆妄阎失控的站直,“凭!”
“岑臻!阿臻,阿臻啊!阿臻……”陆妄阎捧着岑臻软垂在他手上的脸,瞳孔一缩,声音颤抖失控:“岑臻?”
和陈医生一块来的是陆擎东,没有给陆妄阎面子,当着陈医生的面,老爷子把拐杖一扔,抽了陆妄阎一巴掌!
陈医生进入房间,关上了房门。
陆擎东抖着手,指着陆妄阎,“当初,求着我,让我答应你,答应你跟阿臻谈恋爱的人是谁?”
陆擎东太过生气,声音抖颤,“是你!是你这个疯子,你要疯要死,你一个人去!不要拉着阿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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