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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枉(玄幻灵异)——余酲

时间:2020-06-07 09:04:48  作者:余酲
  “不必。”始终安静听着不发一言的陆戟出声道,“我们就在此处。”
  待听到急匆匆往这边行来的脚步声时,虞小满不由得屏住呼吸。
  来人一身火红骑马装,更衬得她面若桃李,百花都失了颜色。
  沈暮雪先拖着嗓子叫了声“哥”,而后风一样跑到沈寒云跟前,嗔怒般地质问他为何说今日马场不开。
  沈寒云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圆不上谎,沈暮雪也懒得听,径直面向陆戟,道:“烦请陆少爷随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就在此处说吧。”陆戟说。
  沈暮雪看了虞小满一眼,眼神中露出几分讥诮:“好,横竖目不识丁的乡村妇孺不见得能听懂。”
  拼命垂低脑袋还是被揪出来的虞小满愣了下,意识到被人瞧不起了也只得在心里苦笑,毕竟她说的没错。
  “我想清楚了,成亲尚且可以休妻,我这婚约尚未兑现,推了又何妨?”沈暮雪掷地有声道,“我知你心中有我,若非如此,当年也不至刚下战场便求了皇上取消婚约,你是怕拖累我,误我幸福,对不对?”
  此言一出,虞小满和沈寒云俱是一怔。
  他们都晓得事实正是如此,眼下让沈暮雪猜到了,陆戟的冷漠拒绝便成了徒劳,说不准沈暮雪剑走偏锋这么一激,能直接令他将真心话和盘托出。
  蜷起放在膝盖上的手,虞小满脑中乱成一锅粥,手心都沁出汗。
  “只要你一句话,一句话便可,无论清贵还是布衣,天涯或是海角,我都随你去。”
  沈暮雪此番有备而来,句句往人心窝里说,但凡陆戟动摇,但凡他动摇……
  正想着,攥着布料的一只手忽然被握住。
  陆戟的手比虞小满大许多,因此能够轻易包住他的拳头,再用掌心的热度令他紧绷的指节松开,修长手指顺势插 入指缝间,形成十指紧扣的亲密姿态。
  “起先确有不想拖累你之意,然如今……”陆戟语调平缓,一字一句道,“我与小满自新婚之初便琴瑟和鸣,早已互许终生,非卿不可,望沈小姐亦能早日觅得良缘,届时我夫妻二人必登门贺新婚之喜。”
  隆隆的心跳响在耳畔,在松掉的一口长气中逐渐平息,第一次被陆戟主动牵住手的喜悦也冷却了下来。
  虞小满头一回恼自己如此清醒,没法将陆戟说的话当真,更没法想象这只手的温度是为自己散发。
  但凡他稍有动摇,就不会编这样的谎话。
  但凡他没那么爱沈暮雪,就不会牵起自己的手,借自己布一场骗局。
  璧月姐姐说的没错,人族男子果然惯会骗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若自己不是当事人,怕是都要信了这份夫妻情深。
  虞小满的气愤来势汹汹,咬牙切齿地想,坏人,改明儿不拔鳞给你治腿了!
  不多时又后悔了,心想鳞还是要拔的,不然耽误医治,五片别想了,减到四片吧。
  心里逞凶,行动上也不遑多让,虞小满挣开陆戟的手,反过来扣住,掌心紧贴着掌心。
  这是他梦了许多回的场景,得偿所愿明明该痛快,虞小满却鼻头泛酸,狠狠吸了两下才将涌上的泪意憋回去。
  都怪陆戟的手那么暖,让他总想多牵一会儿,最好一不留神,就牵了一辈子才好。
 
 
第12章 
  没想这回长久些,沈暮雪离开好一阵子,两人的手还交握着。
  虞小满是怕丢脸光顾着憋泪,陆戟却不知怎么的,全然没有松开的意思,到了帐外选马他也耐着性子跟着,虞小满瞧见一匹毛色漂亮的白马,想抬胳膊指一下,才发觉手还在别人手里。
  急急往回抽手,还惯性地往后倒退两步,以为是自己无意识抓着人家不放,这下不光眼睛红,脸也红成熟透的虾。
  “喜欢这匹?”陆戟看了看那马,“瞧着温顺,体型也不大,叫人牵出来给你试试。”
  等到马从厩里出来,在小厮的引导下踩着马镫战战兢兢地上马时,虞小满才意识到陆戟考量马的体型,是因为他腿短可能爬不上去。
  到底少年人心性,虞小满不愿被小瞧了去,听小厮讲了一遍骑马要领,便握着缰绳一夹马肚,沿着马场外圈慢悠悠地走了起来。
  陆戟坐在场边的一棵树下,目光落在走远的虞小满身上,见他安然无恙地骑了半圈,那小厮也寸步不离地跟着,稍稍放了心。
  此时沈寒云走过来,顺着陆戟的视线望过去,笑着夸道:“骑得不错啊,一点儿也不像初学。”
  陆戟“嗯”了一声,似在表示认可。
  “说实话,昨儿个邀请你的时候,还以为你又会拒绝。”沈寒云双臂环抱背倚树干,不知从哪儿抽了根马尾草叼嘴里,“没想到非但来了,还带了夫人。”
  陆戟说:“正好有空闲,他来找我,就一起过来了。”
  “原来你们夫妻感情这般好。”沈寒云干笑几声,“倒是我乱操闲心了。”
  犹自沉默了会儿,陆戟忽然道:“令妹的事,失礼了。”
  沈寒云吐了马尾草:“你这个人……这有什么好再三赔礼的,你也是受害者。”
  陆戟不语。
  沈寒云从他面色中瞧不出什么,直截了当地问:“就是不知,你现在对暮雪可还有情?若是还有的话,我这般阻拦倒有棒打鸳鸯之嫌。”
  “都是过去的事了。”陆戟说。
  拿不准他话里的意思,沈寒云干脆换了个话头:“从小我就羡慕你为人干脆,拿得起放得下,我就不行,一件事放心里惦记好几年。”
  “还在找那人?”陆戟问。
  沈寒云眯起眼睛望向远处的一人一马:“原先挖地三尺找不到人,还以为那是个梦,结果你猜怎么着,最近又见到他了,就在京城。”
  似是猜到了什么,陆戟扭头望向沈寒云。
  沈寒云毫不露怯地与他对视,表情三分玩笑三分正经:“就是不知陆公子对他情深几许,是不是舍得放人了。”
  这边的聊天还在继续,那边虞小满的骑马之旅也在进行中。
  其实骑了两圈,虞小满就有些累了。他的下半身原是鱼尾,化了腿用作行走还好,长时间岔开坐着便颇有些不适,加上马鞍在颠簸下磨得屁股疼,又走了半圈终于乏了,停在马场西头的一处茅草亭里歇脚。
  今日马场里人不少,打杂的下人也有好几个,许是这会儿无事可做,三五成群地凑在凉亭一角唠嗑说闲话,来了个人也没在意。
  “方才还见着二小姐在这儿,怎的这么快就走了?”
  “还不是因为陆家大少爷,一个已娶一个待嫁,避嫌呢吧。”
  “唉,说来也可惜,好好的一对儿就这么散了。”
  “我听在这边待了几年的一个老奴说,从前陆大少爷但凡没在外打仗,就和我们小姐就出双入对,那匹单独圈养的枣红赤兔马,就是当年陆大少爷亲自为小姐挑的,驯好了才交给她,生怕那马性子烈伤了小姐。”
  “啧,真是羡煞旁人的一对啊。”
  “可不是,眼下陆大少爷就算落了残疾,也不至配那样一个村妇。”
  “听说这陆夫人非但不会骑马,连大字都识不得几个。”
  “欸你们小点声,别以为这地方宽敞就没人听见。”
  ……
  几人刻意收敛嗓门,按说的确不会被人听见。
  然虞小满是鲛人,鱼类的听觉比人类敏锐数倍,在水底几公里外同伴的呼唤都能捕捉到,传递通道改为空气也只下降些许,因而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进了他的耳朵。
  虞小满满腹委屈,又觉得这委屈来得不讲道理,想上前同他们理论,又觉得自己压根不具备任何立场。
  他现在是陆戟的谁呢?发妻,朋友,还是一门心思想着报恩、对方却避之不及的跳梁小丑?
  虞小满连自己为何伤心都搞不清楚,只不想再听这些刺人耳朵的话,于是没等牵马的小厮帮忙,便自己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出发了。
  他着急离开,手上就没个准头,挥动缰绳喝了几声“驾”,马儿本就行得快,后面跟上的小厮手上的鞭子一个不留神拍到马屁股,收到指令的马儿便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待到场面不受控制,虞小满再勒缰绳试图令马儿减速已然来不及,久未自在奔跑的白马在偌大的马场中自在奔腾,快如闪电,贴面而过的风都变得迅疾。
  听得马场那头传来的呼喊声,陆戟放下聊到一半的话,率先转过身去。
  刚还骑着马悠闲踱步的虞小满此刻整个人都趴在马背上,双臂紧紧环抱着马脖子,即便如此仍抵御不了发了狂的马儿不受控制肆意狂奔带来的颠簸。
  眼看几名小厮上前围堵,马儿受到惊吓嘶鸣着扬起前蹄转向,陆戟撑着四轮车扶手就要起身,一旁沈寒云按住他的肩膀:“你不方便,交给我吧。”
  相交多年,陆戟自是知晓沈寒云擅长骑马。
  自己从前也不遑多让。
  只见他随手牵了匹黑马骑上,行至虞小满身边时甩出手上的鞭子,以最快的速度准确套住马颈,而后利落地向后一扯。
  待得马儿被逼停脚步再度扬起前蹄,他适时收了手,跳下马去稳稳接住从马背上被甩下来的虞小满,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不多时便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远远瞧着都没受伤。
  悬起来的心总算落了回去。
  可不知怎的,当收回的目光落在动弹不得的双腿上,陆戟那刚回归原位的心口仿佛被施加了旁的重量,它越沉越底,越陷越深,令他连抬头的力气都丧失殆尽。
  因着这场事故,马场整个下午都没得安宁。
  回去的时候,虞小满看见那群小厮还在帐外跪着,不忍道:“他们也不是有心的。”
  “正因为不是有心的,才更该罚。”沈寒云难得收了笑模样,冷面无私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次若不是我在,保不齐就闹出人命了。”
  命自然是虞小满的命,想起方才的惊险一刻,虞小满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没摔折的脖子,心道以后再也不骑马了。
  ……陆郎带我来的话另说。
  到马场外,陆戟先被抬上车,虞小满扭身刚要上去,被跟来的沈寒云叫住。
  “今日多有怠慢,还让你受了惊,沈某惭愧。”
  说着便鞠了一躬。
  自打来到京城,虞小满还是头回得到如此礼遇,受宠若惊地也跟着鞠躬:“哪里哪里,是我骑艺不精,吓着诸位了。”
  沈寒云不知为何笑了起来,直起腰,说:“你还与从前一样。”
  没等虞小满问从前是什么时候,沈寒云又道:“天色不早了,此处距京中尚有一段距离,快些启程吧。”
  想着陆戟还在等,虞小满便匆忙道别,抬脚登上马车。
  这一路,陆戟沉默异常。
  来时的路上还能说两句,这会儿不知是累了还是怎的,虞小满起了几个话头,陆戟都不曾搭理。
  热脸贴多了冷屁股也没趣得很,虞小满撇嘴不说了,趁马车行至平摊的道路,俯身查看腿上的伤。
  下午那一摔虽不算很重,却误打误撞碰了虞小满拔了鳞的伤处,原以为磕了个淤青,这会儿一看才知道破了皮,丝丝缕缕的血往外渗,看着颇有些瘆人。
  陆戟这回倒是主动给了反应,倾身向前,问:“摔伤了?”
  虞小满藏着秘密,生怕被他看出这伤口并非摔跤造成,忙闪身往别处躲:“没事没事,就一点小磕碰,方才沈公子给了药,抹一点就好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跌打药油给陆戟看。
  陆戟看了那药油一眼,似想再说点什么,犹豫一瞬,终是抿了唇,什么都没说。
  夜里,由于白天体力消耗大,虞小满腹中饥饿,四处找东西吃。
  坐在对面的陆戟放下笔,刚抬手捞起衣袖似要取出什么物件,就见虞小满起身推门到外头,不多时捧了个果盘进来,拿起一颗苹果咔嚓咔嚓啃了起来。
  瞧见陆戟看过来的眼神,虞小满还以为他嫌弃自己能吃,小心翼翼地竖起一根手指,请示道:“就吃一颗,行吗?”
  望着他水光潋滟的眸子,陆戟说不出不行二字。
  再晚些时候,虞小满先行睡下,陆戟行到门边,推开门,对守卫段衡说:“灭灯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段衡应下,刚要走,又被陆戟叫住。
  “这个,”从宽大袖口里掏出一支用纸包得只露竹签的糖人,陆戟说,“你拿去吃。”
  段衡今年十九,虽未及弱冠,却也早过了吃糖的年纪。他为难地挠了挠头:“这不是给夫人的吗?”
  陆戟垂眼看着手中原打算送给虞小满的糖人,心想原来赔罪也分早晚,若是硬生生拖到对方不需要的时候,再投其所好的东西怕是也失了意义。
  遑论突如其来的危急状况,眨眼之间便天翻地覆,旁人可以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而自己只能在原地远远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旁人可以救他一命,而自己只能买这无用的东西,妄想求得心安。
  “那将它埋了吧。”陆戟还是将糖人递了过去,沉静的目光伸向远处,“就埋在院中那棵槐树下。”
  作者有话说:
  小陆:你埋我也埋
  ——————————
  下章小狗血,预警一下
 
 
第13章 
  日子流水般地过,进入孟夏,京城的降雨也多了起来,想着此时正当农忙,饶是以渔业为生的虞家村也得腾出几日收割麦子,待在深宅大院里的虞小满难得生出了几分对故土的思念。
  更多的是期待,节气小满将至,转眼为陆戟所救已有八个年头,虞小满时常忘记自己的生辰,却对这个日子在意得紧,最近但凡有空就忙着编织绡纱,还打了几条络子。
  挂在剑柄上的那条梅花络子的地位自是不可撼动,汗巾、腰带、扇子什么的,总能肖想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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