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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枉(玄幻灵异)——余酲

时间:2020-06-07 09:04:48  作者:余酲
  陆戟哭笑不得:“谁说你是绊脚石?”
  “我说的。”虞小满犹自倔强着,“若不是我出现了,你和沈小姐这会儿便能在一起了。”
  陆戟不问谁说的了,横竖这条傻小鱼也听不进。他想了想,说:“就算你没出现,我也不会与她在一起。”
  逞完口舌之快的虞小满眨巴眼睛,像是没懂。
  “我喜欢你。”陆戟干脆直说了,“如若不然,便不会追到这里。”
  “如若不然,便不会说那些狠心的话,宁愿将你推开,也要好好保护你。”
  虞小满脸皮薄,走到半路还是从陆戟怀里跳下来,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摆,低头向前走。
  两腮微鼓着,瞧着像负气,也不是不想抬头,是脸红得厉害,怕叫村里人瞧了去又取笑。
  怕被陆戟追上又打横抱起来,虞小满走得很快,到小木屋累得气喘吁吁,饭都不想做了。
  从前他是条鱼,在海里捡点水草珊瑚就能果腹,因此到陆地上生活很是不习惯,对要接触明火的烹饪更是畏惧多于兴趣,要不是看在陆戟身上的伤还没好的份上……
  不不不,才不心疼他,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
  虞小满东摸摸西看看,实在没旁的事可做,到底还是心疼刚买的菜,卷起袖子忙活开了。
  屋子外头搭了个简易土灶,柴火是孩子们白日里送来的,没受潮,点上火就能烧。热锅倒上凉油,将切得大小不一的白菜片丢进去,刺啦一声,烧热的油飞溅而出,虞小满收手不及,险些被烫到。
  亏得陆戟反应快,一个箭步上前拉开虞小满,将人护在怀里又忙扯他的手查看,问有没有哪里烫伤。
  虞小满说没有,陆戟不信,一只手将他双腕并拢握住,举在眼前挨根手指逐一查看。
  挣动几下没挣开,虞小满放弃了,耷拉着脑袋由他摆弄。等了许久不见好,又抬了眼看向面前的人。
  陆戟检查得认真,经手的每一寸皮肤都不放过。
  他抿着唇,面色微凝,专注而深邃的眸像盯着举世无双的珍宝,生怕他受伤,生怕他疼。
  ——吧嗒。
  一滴泪落在手上,沿手背滑到两人肌肤相交处,填平浅浅的缝隙。
  虞小满不想哭的,可他实在难过。
  不被珍惜的时候难过,被珍惜的时候也难过,失去的时候难过,再度拥有的时候因为害怕失去更加难过。
  陆戟是他全部的憧憬,亦是他痛苦的来源,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想如何、要如何,才能不总在他面前落泪。
  一点都不像条坚强的鱼……不,现在是人了,一点都不像个坚强的男子汉。
  虞小满咬了唇,拼命忍住不哭。
  “我就、就想报个恩,你非要对我好,害我对你动心,等我想和你一辈子了,你又冷落我,疏远我,要把我送走。”
  总算说出心里话,虞小满如同出了口恶气,盘亘心头多日的委屈也散去大半。
  既然开了头,不说完实在不甘心,虞小满狠狠抹了把眼角,“到头来又告诉我是为了保护我,我让你保护了吗?我才不需要你保护……坏人,混蛋,自作主张,狂妄自大!”
  他搜肠刮肚,将毕生所学最难听的词都用上了,果不其然,陆戟被骂蒙了似的,呆站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抬手为虞小满擦眼泪。
  虞小满单方面别扭着,撇开脸不让碰,陆戟就跟着他的方向走,他转到哪儿陆戟跟到哪儿。
  不多时便高下立见,虞小满身手没他矫健,转得脑袋晕,还是被捉住了下巴,愤愤不平地哼道:“腿好了了不起啊。”
  “我倒宁愿腿没好。”陆戟说。
  温热指腹抚过眼睫,没了遮挡的视线变得清明,虞小满却懵懂不解地看着他,满目迷茫。
  又拂过被泪水沾湿的睫羽,指腹窜起一阵麻痒,一如陆戟那颗被看似凶恶实则满含爱意的抱怨戳得酥软的心。
  凑上前亲了一下绯红的眼角,陆戟温声道:“如此,你便能一直留在我身边了。”
  两人都不擅庖厨,一顿饭烧得鸡飞狗跳,废了两颗土豆半颗大白菜,太阳快落山,总算做出一锅能吃的饭。
  味道难以言喻不说,口感也十分古怪,白菜帮硬得嚼不动,土豆棍烂得一夹就断,不怎么挑嘴的虞小满硬着头皮吃了几口,还是放下筷子,起身打算去村里买些熟食。
  陆戟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也站起来:“我去吧。”
  虞小满抢在前面:“我去。”
  这种事也互不相让,两人别扭地堵在门口,你挤我我挤你,谁的腿都迈不出去。
  门框嘎吱作响,终归是怕小木屋经不住折腾,陆戟后退一步,让虞小满先出去,自己则去牵马,与前几日一样寸步不离地跟在虞小满后面。
  走到半路,体力不比当年的虞小满就累得喘粗气。到街上打包了份烧鸡,想着来都来了,咬牙往村口去,在那武神石像下找到卖汤的老婆婆,等炉子烧开把汤煨热的过程中,挨着石像歇了会儿。
  就这一小会儿,竟碰上个老熟人。
  虞梦柳回村探亲,怕白日里太招摇特地选了天快黑的时辰,掀了轿帘往外望,老远就瞧着前头的人身形眼熟,待走近了,帕子一甩惊喜道:“你还没跟那残废将军回京城啊?”
 
 
第36章 (下)
  (前面还有个36章上别忘了!之前看过的清缓存再点进去看!)
  晚膳时间,三人找了间酒馆落座。
  外头荒寒萧瑟,屋里暖热融融。烧鸡拆开往桌上一放,虞小满刚要把汤碗端出来,虞梦柳道:“到这种地方,哪有喝汤的道理?”
  说着拍手唤了小二来,要了两壶温酒。
  待酒上桌,各自斟满,虞梦柳双手举杯先向陆戟赔罪:“方才天色暗,没瞧见您也在,一时失言,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嫁了人到底不一样,虞梦柳不似从前刁蛮任性,也能说会道许多,一句话就缓和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陆戟自是不会同她计较,执杯举起,淡淡道:“无妨。”
  三人围着暖炉话家常,多是虞小满和虞梦柳说虞家村的事,陆戟在旁听着,时而为虞小满布菜,时而拦住他要倒酒的手,用眼神警告他不可贪杯。
  其实不消他警告,虞小满不胜酒力,空有把酒言欢的心,喝了两杯就双颊飘红,身体东倒西歪直不起。
  天是聊不下去了,虞梦柳帮他要了醒酒茶,陆戟揽着他的肩喂他喝下,过了小半个时辰才逐渐转好。
  只是人还有点傻,看着陆戟吃吃地笑。问怎么了,虞小满摇头不肯说,把脸埋到臂弯里,等到再次抬起头来,一双水润的眸子仍直直盯着陆戟,酒气散了,脸反而红得更厉害。
  虞梦柳感激陆戟帮着隐瞒了虞家找人替嫁的事,特地斟满酒盅举杯:“这杯谢您心胸宽广,有容人之量,若不是您,我与我家夫君便无缘相遇,我现在光想着他可能会娶别的姑娘都恨不能……老天有眼,活该您娶我们小满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活该您的腿能治好!”
  前面好端端的,最后这句脱俗得令陆戟有点懵。
  听到自己名字的虞小满反应倒是快,酒杯没摸到,转而拉着虞梦柳的胳膊,撒娇般地晃啊晃。
  “小满也谢谢姐姐,若不是姐姐当初选了我,我光想着……就……”神智尚存一线,虞小满不便明说,咬了咬唇,“就又要哭了。”
  散席到外面吹了会儿冷风,晃晃脑袋,总算彻底清醒。
  虞梦柳有孕在身,上轿时捂着小腹,一边一个丫鬟小心搀扶,虞小满愣愣地看着,待轿子走远了看不见,才低头看自己的小肚子,用手捏了捏,心道这阵子吃得太好,贴了几层冬膘。
  陆戟把马牵了来,要扶虞小满上去,虞小满节节后退,说自己胖了马儿驼不动,让陆戟先走。
  陆戟干脆翻身上马,踱到虞小满跟前长臂一伸,侧身弯腰将他拦腰捞起,稳妥安置在身前,宽大披风将他纤瘦的身体密不透风地包住。
  眨眼功夫,虞小满已经坐在马上,紧接着耳边传来陆戟低沉的一句:“坐稳了。”
  虞小满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陆戟一甩缰绳,喝了声“驾”,马儿便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猎猎寒风划过面颊,却因身体里暖和,并不觉得如何冷。虞小满整个人被陆戟拥在怀中,坚实臂膀护在两侧,身下的起伏颠簸也不足为惧。
  穿过人烟稀少的窄巷,视线开阔的同时光线也被留在身后,马蹄声隐匿在呼啸的风里,前方似有浪涛拍岸的动静,腥咸湿气裹着凌冽疾风,令虞小满精神为之一振。
  到海边了。
  马儿缓缓停步,跺着乌蹄打了几个响鼻。
  松开披风兜帽,海风撩起发丝,仰头望向天幕中几颗寥落寒星,虞小满只觉身心舒畅,吸入肺腑的空气都沁凉清爽。
  “很早以前,就想带你来了。”身后的陆戟说,“两人一骑,像这样抱着你。”
  温热吐息喷在耳畔,虞小满害羞地躲了躲,又不舍得从他怀里离开,微微侧过头去:“有……有多早?”
  陆戟说:“很早,还不知道你是谁的时候。”
  虞小满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这个,亦不知该如何回应。想来这时候带他来阒静处,定是早有预谋,只好蜷了肩膀找个不碍事的地方窝着,洗耳恭听。
  谁想陆戟偏不让他躲,长腿一伸跳下马,抬手示意他也下来。
  虞小满磨蹭一会儿,还是搭着陆戟的胳膊爬下来,双脚笃实地踩在地上。
  两人往前走几步,并肩立于海滨滩涂,几乎没给虞小满猜想的时间,陆戟开口了。
  “陆、沈两家世代交好,我与沈暮雪自小以兄妹相称,后来理所当然地听从家中安排定了亲。彼时我并不知兄妹与夫妻的不同之处,直到上战场前,我都以为今后只要好好待她、照顾她,便够了。”
  听到沈暮雪的名字,虞小满的心酸几乎是下意识,而陆戟后来的话又令这酸涩收紧束口,没能蔓延开来。
  “在边关的三年,我鲜少归家,随着年龄渐长,倒是知晓了些情爱之事,只是懵懵懂懂,她愿嫁我便愿娶,索性周围人都觉得我与她相配,这门婚事于我,责任始终多过旁的。”
  “直到遇见你,我才知晓诗书中所写的怦然与倾慕,原来并非虚言。”
  虞小满的心也跟着动了,扑通扑通,铿锵有力。
  “之后的事,想必你多少有耳闻。我在战场残了腿,为不耽误她,进宫求了圣上取消婚约,外头将这事传得旖旎,我来前才听人说起,不然定不会让你误解……”
  讲到这里,陆戟自嘲般地低笑一声,“眼下说这些有何用,话是我说的,你若是没信,便也不会走了。”
  “只是,你记恨也好,怨我也罢,我仍想让你知晓,那些话并非出自真心。”
  陆戟不善言辞,亦不想拿自己的痛苦挣扎作为借口,下决定的那一刻,他的目的便只有一个,旁的都抛诸脑后,不想再管了。
  “我想你活着。”陆戟偏头,看向默不作声的虞小满,“唯有活着,才能期盼以后,才有机会一辈子。”
  乌云层叠散去,头顶月色撩人,却无人得空欣赏。
  虞小满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何时扑到陆戟怀里的,分明只离开了一小会儿,他都忍受不了,手臂紧紧环着陆戟的脖颈,趴在他肩头呼哧呼哧喘气。
  平日里能言会道,今日却哑火似的,只抱着陆戟一动不动,双目紧闭,睫毛颤抖,像是害怕极了。
  陆戟被他突然的投怀送抱弄得措手不及,下意识抬手拥住,待听见虞小满类似啜泣的喘息声,失笑的同时,终于松了口气。
  “我自作主张,狂妄自大,还总是让你哭。”陆戟喟叹一声,终是心疼多过无奈,“我是坏人,混蛋……全是我的错。”
  坚强男子汉虞小满听了难为情,抽抽鼻子,埋在他肩窝里闷声道:“那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陆戟当了真,附在虞小满耳边说:“我知你想回大海,告诉我,如何将元丹逼出,我……”
  听他提元丹,虞小满心头一紧,奋力挣开他的怀抱,瞪圆噙着泪的双目死死盯着他:“给了你便是你的了,休想还回来!”
  未料到虞小满如此大反应,陆戟按着他的肩,郑重地说:“我早已习惯双腿不能行,便是没有腿,我也能顾好自己,不会拖累于你……”
  “谁嫌你拖累了?”虞小满打断他的话,“是我不想看着你被困在那四轮车上,是我要你能跑能跳能骑马,是我想看你跟从前一样神采飞扬,而非、非……”
  而非终日郁郁寡欢,空有满身抱负无处施展。
  更非怯懦自卑,踟蹰不前,过去无数多个朝升暮落,都等不到你走向我哪怕一步。
  “你说希望我留在你身边,我又何尝不是只想陪着你。”
  所以留下元丹,让它与你融为一体,便如同我守着你,一刻不离。
  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心结已解,最后一层隔阂也散入风中不见踪影,岸边二人凝望着彼此,似要将这一生看尽。
  到底是虞小满臊得脸热,垂首躲避。
  良久,陆戟“嗯”了一声,而后说:“我的错。”
  虞小满最是不喜听他向自己赔礼,嘟哝道:“谁要听你说这些。”
  陆戟开窍不久,面对心上人尚未能做到事事游刃有余,遂虚心讨教:“那想听我说什么?”
  一个敢问一个敢说,虞小满仗着天黑无人瞧见他的羞恼,理直气壮道:“不是说心动吗,不是说倾慕吗?我怎的一点都、都瞧不出呢……”
  经得点拨,陆戟恍然大悟,原来白日里那声“喜欢”说得匆忙,没能入心。
  他轻轻捏了虞小满的下巴,抬起,贴着唇角蜻蜓点水地碰一下:“喜欢你。”
  另一边再碰一下:“只喜欢你。”
  虞小满被亲得熏熏然,胆子也大了许多,明知故问道:“我、我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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