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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枉(玄幻灵异)——余酲

时间:2020-06-07 09:04:48  作者:余酲
  临别的不舍迟滞涌上,虞小满掀了轿帘探出头往后看,一声不舍的“姐姐”刚要出口,就瞧见上轿前还拉着他哭哭啼啼的一众亲朋这会儿都散了,围在木屋前头重新扎堆,正热火朝天分聘礼呢。
  虞小满一噎,看着那摆了一条长龙的数十抬金丝楠木箱,想来里头装着的东西更值钱,他们急着翻看也是人之常情。
  自我开解完,虞小满扭头瞭望前路。官道蜿蜒伸向远方,头回走这路时的忐忑不安与次回沿这路回乡时的心灰意冷,都如过眼云烟,转瞬不见踪影。
  唯余满心期待,掺杂着自手心专递到四肢百骸的暖,好似手还被陆戟握着,任前路冰雪风霜,都不会再惧怕了。
  花轿里宽敞,里头铺了可躺卧的软垫,还摆了几只精巧手炉,一只焐手一只焐肚子剩下的堆脚边,不大一方天地如同阳春三月,暖得叫人昏昏欲睡。
  路途漫长,膳食供给成了最大难题。陆戟不知从何处寻的法子,将糕饼点心都存在食盒中,由侍从一路拿着,虞小满想吃了便取出,在炭火上烤一烤,还是香甜软糯,与刚出炉的无异。
  前头军队开路,后头丫鬟小厮伺候,虞小满坐在中间的轿子里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用担心,端的是金尊玉贵,比公主出嫁还要讲究。
  就是无聊得紧,吃饱喝足想找个聊天的人都没有,弄得虞小满格外思念虞桃。
  把前头骑马的新郎官叫了来,陆戟勒住缰绳放慢速度与花轿齐头并进,听虞小满问起,答道:“虞桃在府上有人照顾,很好。”
  当初没带虞桃一起走,虞小满愧疚得很,仍有些不放心:“她是不是……还在怪我?”
  “不曾。”陆戟思忖片刻,又道,“小甲和小乙也不曾怪你。”
  陆戟的话虞小满还是信的,他点点头,坐回轿中。
  没等陆戟驾马上前,轿帘忽又掀开。
  “你怎的知道我给它俩取的名?”
  虞小满越想越迷惑,能与池中鱼儿交流的事他连虞桃都没告诉,陆戟从何得知?
  面对质疑,陆戟抿唇,似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最终,他只轻飘飘答了句“到家便知道了”,而后策马上前,继续领路。
  为缩短花在路上的时间,减少旅途劳顿,迎亲队伍行得很快,轿夫轮流换班歇息以保证速度,原本需得八 九日的路程,花了不到四日便快到了。
  虞小满在轿子里待了四天三夜,屁股都坐疼了,几次央着陆戟带他骑马,陆戟都因担心他的身体不允,非要他在里头坐着。
  待行至京畿,远远能瞧见巍峨城门,虞小满实在坐不住,趴在轩窗边眨巴水汪汪的眼,嘴巴噘得能挂油瓶。
  看得陆戟实在不忍拒绝,无奈下令停轿,将欢天喜地从轿中出来的虞小满拦腰捞到马背上,仔细用披风将他裹了个严实,才扬鞭策马奔跑向前。
  陆戟的绝影马乃万里神驹,上战场也不遑多让,何况载着两个人行在平坦的官道上。
  马儿风驰电掣,须臾功夫,迎亲队伍就被远远甩在身后,冬末喧嚣的风贴面而过,城门笼在弥漫的尘沙中,仿佛近在眼前。
  怕身后的人听不清,虞小满扯开嗓门问:“是不是快到家了?”
  陆戟也拔高音量:“是。”
  “家里有什么呀?”
  “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陆戟挥起一鞭,加快速度,“什么都有。”
  虽然瞧不见虞小满的表情,陆戟知道他一定弯着眼眸在笑。
  “有陆郎吗?”虞小满明知故问,“只待我好的陆郎。”
  陆戟勾唇,贴着他的耳廓说:“有,这就带你去见他。”
  令虞小满意外的是,马儿没往陆家方向去,而是停在京郊附近的一座宅院前。
  宅子三进三出,外头还圈了片园林,算来占地比陆家的院子还大些。
  在陆戟的搀扶下从马上下来,虞小满尚未来得及打量四周,便听得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突然被从身后抱住。
  来者个头比虞小满矮,身量也纤细,吸鼻子嗅到熟悉的胭脂香粉味,虞小满轻声唤道:“小桃姐姐。”
  姑娘家感情丰富,见着人先哭为敬,鼻涕眼泪擦满一手帕,抬头见虞小满咧着嘴在笑,粉拳捶他肩膀,凶道:“你还笑得出来!”
  虞桃对虞小满把自己丢在陆家的事耿耿于怀,虞小满解释说不想让她跟着受苦,她也不依,非要虞小满给个交代。
  “前些日子我身体不适……”虞小满拣能说的说,“去别处养病了。”
  虞桃上下打量他:“真病了?我怎么瞧你反而圆润了些。”
  虞小满忙捂肚子维持形象:“这不是养好了嘛。”
  即便还是将信将疑,虞桃见他不愿说便也不多问,推着他往屋里去:“回来就好,走,先看看卧房布置可还满意。”
  待进到院中,目及铺天盖地的红,虞小满才明白陆戟说的“准备”是何意。
  此处的喜庆程度不亚于虞家村作为娘家的小木屋,到处系红绸挂灯笼不说,外头锣鼓喧天,里头笙歌鼓乐,该有的不该有的一样都没少了去。
  虞小满迈过门槛的瞬间,鞭炮霎时炸响。院中设了筵席,宾朋满座,每走一步都踩着欢声笑语,还有抛洒满地的银钱彩果。
  “新娘子下轿咯!”
  虞桃这一声,令虞小满记起约莫一年前的这时候,自己也刚下花轿,走的是偏门,面对的是门庭冷落,而非如今的热闹非凡。
  去年今日,恍如昨日。
  未待他多想,一方销金帕子自头顶落下,接着绑了红花的锦缎一端被塞到手中,虞小满不由得收拢五指攥紧。
  他知道另一端是陆戟握着,同样不舍松开哪怕分毫。
  去年今日,并非昨日。
  因为陆戟把当初没能给他的,全都给了他。
  有孩童在边上诵读吉利诗文——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而天上人间,沸反盈天,虞小满只觅得一道温润嗓音。
  “夫人,有请了。”
 
 
第38章 (下)
  二人牵着一根红绸行至堂前。
  上无高堂,便先拜天地,再互相对拜。
  傧相一声“送入洞房”响彻天际,虞小满绷紧的身体一哆嗦,被面前的陆戟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累了吧?”陆戟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先进屋去歇会儿。”
  累倒是不累,就是紧张得很。虞小满应了一声,心想幸好脸被挡了大半,不然他一个不留神从耳朵尖红到脖子根,定要被观礼众人取笑。
  等坐到喜床上,听喜婆叫新郎官挑盖头,虞小满才想起还有这一茬。自帕底的狭小可视范围里看着陆戟步步靠近,虞小满慌乱之下一把抓住他的喜服下摆,指节都泛了白。
  这反应来得没头没脑,陆戟却领会了虞小满的意思,倾身挡在他身前,扭头冲一屋子看热闹的人说:“你们可以走了。”
  虞桃起哄道:“干吗这么小气,新娘子都不给看?”
  陆戟神色淡淡:“我的新娘,为何要给你们看?”
  满屋宾朋:“……”
  大伙儿边打趣边你推我搡地出门去,等人走光了,陆戟才撤身后退,借着烛火瞧清楚虞小满红得快滴血的下巴尖和脖颈,忍不住低笑一声。
  虞小满臊得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嘀咕道:“笑什么啊……”
  陆戟偏头俯身,隔着绵滑绸布,在虞小满唇瓣上落下轻轻一吻。
  “高兴。”陆戟说,“今天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
  成亲规矩多、步骤繁冗,陆戟又一样都不想漏做,于是没逗留多久就被叫去前厅招呼客人。
  房里提前备了各色菜肴和糕饼果盘,饿不着新娘。虞小满偷偷掀了盖头,用了饭,又捏了块蝴蝶酥,一面小口咬着,一面逛这间屋子。
  这显然是为夫妻二人同居布置的卧房,雕花架子床、衣架衣箱、木制桌案,甚至还有一方做工考究的妆台。
  书案边并排放着两张椅子,两边有各自的文房四宝。在其中一边坐下,虞小满拿起笔山上的狼毫笔,想到陪着陆戟读书写字的许多个夜晚,笑意慢慢爬上眼角眉梢。
  原来“准备”还包括这些。
  坐了一会儿,起身往妆台方向去。在床边瞧不清晰,虞小满走近才发现妆台上除了梳篦、妆奁等物,还摆了两只纸灯。
  想着自己也是这屋子的半个主人,没什么看不得,虞小满捧了烛台上前打量。
  两只具是莲花状的纸灯,花瓣打皱,不似新买的,底托也像泡过水不复平整,细细看去,灯里头似乎还写了字。
  思绪飘回七夕那晚的宿桥边,虞小满又难以抑制地紧张起来。
  尤其在看到一盏花灯上自己的字迹后,仓皇、讶异、不解,还有一点他自己都参不透的期待,将他心口填得满满的,一丝空隙也无。
  为何要将这花灯取回?
  何时取回来的,为何无人知晓?
  怀着满腹疑问,虞小满伸手,小心翼翼地拨开蜷缩着的花瓣,举着烛台凑近瞧。
  许是顺流而下时不慎碰了水,字迹被晕开些许,不过陆戟的字端正苍劲,大多仍能辨别。
  虞小满先返回去看另一盏花灯,明明知道自己写了什么,还是将上头的字重复一遍:“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而后转向陆戟那盏,一字一顿念道:“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窗上的大红喜字在檐下灯笼的映照下分外惹眼,虞小满抬首望着,眼中含了两汪红泪,为那些未曾言明的情愫抱憾,更为这兜兜转转犹回到他手中的缘分欣喜。
  他将怀中珍藏的两页纸拿出来,展开铺平,与两盏花灯放在一处。
  今日有缘相遇,令我一见倾心。
  此生有缘相遇,与你携手同行。
  因着新郎官安排得好,喜宴笙歌鼎沸却井井有条,戊时不到,宾客就四散归家,将地方留给一对新人共度良宵。
  陆戟喝得不多,稳妥起见还是服用了醒酒茶,而后屏退四下,只身行往内院。
  临到门前,还听到里头窸窸窣窣的动静,推开门扉,却见他的新娘端坐于床边,大红盖头严严实实地挡着脸。
  陆戟不觉莞尔,想着上回自己应付公事般的冷漠举动定然伤了虞小满的心,这回他事事谨慎,脚步声都不敢太重了去,拿起系着红花的秤杆上前时,甚至犹豫了片刻。
  该从东面挑起还是西面?
  慢慢的还是迅速掀开?
  是否要先知会一声,以免吓着他?
  这厢陆戟踟蹰着,那厢虞小满等不及了,忍不住催促道:“等什么呢,快些呀……”
  得了令,陆戟便放下心,手腕轻抬,将红帕挑开,露出新娘子缀着两朵红云的娇嫩容颜。
  两人一个仰面一个垂首,就这样对望凝视。不知过去多久,虞小满经不住脸上烧得慌,偏头拿起床边案几上的两杯酒,一杯递给陆戟:“该、该喝合卺酒了。”
  二度行这事,两人全然没有熟练的泰然,反而都有些局促。
  上回胳膊一勾酒就下了肚,滋味都没尝出来,这回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就不同寻常,黏糊糊冒着热气,仿佛再靠近点就能擦出火花。
  原来这便叫作两情相悦,虞小满想。
  惯穿素袍的陆戟今日着一身绛红喜袍,面容被衬得越发深邃俊朗,虞小满看着欢喜,双臂交缠后倏地凑近,而后仰头直愣愣将一杯酒倒进嘴里。
  喝的太急一口呛在嗓子眼,虞小满扭身扶着床架咳嗽,陆戟在身后拍后背帮他顺气,无奈道:“急什么?没人跟你抢……”
  “谁说没人抢?”虞小满转回身,登徒子般地扣了陆戟的下巴,“我夫君生得这般英俊,还身强力壮,稍不留神可不就得被别人抢了去?”
  陆戟一愣,先是为曾用来自卖自夸的词从虞小满口中说出来感到羞赧,随后回过神来,问:“叫我什么?”
  虞小满别开通红的脸:“夫君,怎么了,亲都成两回了,叫不得吗?”
  确认陆戟与自己抱有同样的感情后,虞小满的胆量见涨,如今竟敢跟人抬杠了。
  殊不知陆戟爱极了他这副宠得骄纵妄为的小模样,抬手礼尚往来地扳了虞小满的下巴,令他与自己对视。
  “叫得。”陆戟先是肯定了这个称呼,而后发问,“那夫人可知,新婚之夜除了掀盖头、喝合卺酒,还有一件必行之事?”
  许是酒劲儿上来了,虞小满迷茫地眨眼:“……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云雨之事……没写完,放到下章吧!
 
 
第39章 
  空着的那只手扯下床帐,陆戟带着虞小满滚在绣了鸳鸯戏水的火红被面之上。
  窗外天寒地冻,屋里暖炉烧得正旺,两人拥抱厮磨,缠绕亲吻,怎么都不够。
  直到身下的人面颊绯红,气喘吁吁,陆戟才撑起上半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张着嫣红唇瓣吐息如兰的虞小满。
  “云雨之事。”他哑声说。
  芙蓉暖帐,罗裳尽除。
  赤裸相对后,虞小满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腹,陆戟问怎么了,他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胖了,丑。”
  思及在虞家村那几日虞小满的反常举动,陆戟顿时明白了,不由分说拨开他护着肚子的手,端详片刻,说:“确实。”
  虞小满扁着嘴快哭了,扭身不让看,还是被陆戟先一步按住,而后伏低身体垂首,在显出圆润弧度的小腹上亲了一口。
  “如此甚好。”陆戟说,“再丰腴些会更好看。”
  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换了个词就变成赞美了。遮掩数日的心结被一句安抚的话化解,虞小满松一口气之余心觉快慰,就想做点什么让陆戟舒服。
  他翻身坐起,推着陆戟躺下:“你躺着休息即可,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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