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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全靠对家续命[娱乐圈]——苏季钦

时间:2020-06-23 09:41:21  作者:苏季钦
  “你自己也没谈过恋爱,可能没经验,听泉姐说,现实不是一句表白就能盖好章,宣誓主权的事情。”
  “你要对你的粉丝负责,他要对他的粉丝负责,一旦你们决定在一起,无数需要考虑的事情就接踵而至。所以,安下心来先把可能面对的事情多想想。”
  “你说你还不确定他的心意,那就更没必要急了。网上那句经典的话没听说过吗?表白从来不是冲锋的号角,而是最终胜利的宣言。那是两情相悦后水到渠成的步骤,不然就是唐突,是纠缠,你懂吗?”
  蔺遥:……突然深夜情感栏目?
  陈青泉:去你的,我还不是替你操心!快回家歇着吧,明早海音要去公司录前采,你也得在场才行。
  蔺遥放下手机,趴在方向盘上发了会儿呆,伸手打开烛茗的demo,调至单曲循环模式,驱车没入夜色中。
  *
  纪老住的是设施和护理条件最好的病房,比起烛茗上次住院的那种VIP特护病房还要高一个档次。
  屋内空气舒适,温度适宜,病床边的相关仪器插在老人身上,在静谧的夜晚时不时响起微弱电流的声音。
  脑部手术虽然成功了,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治愈是很难的,何况手术中几经垂危,能将纪老从死亡线上拉回来都是奇迹。现在,手术只不过是暂时延续着老人的生命,他身体偏瘫的面积越来越大,连字句都说不太清晰。
  纪老昏昏沉沉躺着,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突然视线中出现了烛茗的身影,整个人眼神都亮了起来。
  这是烛茗第一次见到术后的爷爷。
  风姿倜傥的男人骨瘦如柴,想被人抽干了脂肪,骨瘦如材,毫无精神地躺在病床上,唯独身侧地手艰难地抬起,指节抽动着想要够到他。
  他眼睛猛地一酸,烛茗吸了吸鼻子,忍着情绪迎上去,大掌轻轻将老人消瘦的手合在一起,身体半蹲在地下,耳朵附在嘴边,半张脸紧紧贴着。
  他像哄小孩一样听着老爷子咿咿呀呀,虽然听不出他在说什么,却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
  “嗯,我来了。”
  “别乱动别乱动,你好好躺着,今晚我哪儿都不去,留这儿陪你。”
  “我来给你盖被子。不丑,不丑,英俊着呢。好了好了,我还没哭呢你就哭,咱爷俩谁跟谁啊?别让卢叔看笑话呢。”
  卢建忠站在烛茗身后,看他捧着老爷子的手嘘寒问暖,眼底一阵湿润。
  这个孩子独来独往惯了,哪是会照顾人的类型,可到了纪老膝下,一切仿佛无师自通,游刃有余。
  烛茗在老人耳边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话,看着老人渐渐扬起的欣慰笑容,温柔地拍着他。老人架不住困意,嗓子里呼噜呼噜地发出声音,无奈又着急,最终还是在烛茗柔声哄骗下,抱着他的手悠悠睡去。
  烛茗蹲了半天,脚都发麻了。他缓了好一会儿,小心拨开老爷子攥着他的手指,俯身给他盖好被子,转头看向卢建忠,见他正在调暗灯光,默默将病房光线调至睡眠模式。
  烛茗双手插兜,轻声说:“您要不先回去休息休息?”
  卢建忠和烛茗走出病房,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来:“不碍事,我没跟着纪老去国外,今天才过来,还不累。”
  “纪总呢?”
  “回家去了,晚点过来。”
  烛茗靠着病房门的门框,站在一转头就能透过窗看到老人的位置,心神不宁地问:“他还有多久时间?”
  “难说。”卢建忠摇头,“得看他自己的意志了,虽然现在这么撑着,比一走了之更是一种折磨……不过,有些人没有亲眼见到他的遗嘱,怕是不肯让他就这么离开。”
  烛茗动动唇,无声叹气:“他就纪总一个儿子,还能给谁呢?”
  卢建忠看着他:“你忘了我是哪边的人了吗?”
  “……纪氏本家。”烛茗颦眉。
  “对啊,虽然纪老当年从本家独立,进京打拼,奠定了自己的基业,和本家联系得不够紧密。可他到底是嫡系不是旁支,本家的那份,觊觎他的可大有人在。”
  纪氏祖籍在南方,比起应运而生的富庶人家,是真正积财累富的世家。宗族观念根深蒂固,家族企业做得大而低调,随随便便拿出几个如雷贯耳的企业,都或多或少有纪家的股份。
  “您受累。”烛茗抬抬嘴角,“反正豪门世家的戏码,与我无关。”
  他一个和纪成钊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根本没资格进入那个世界的竞争舞台。
  “那说说你吧?”卢建忠笑了笑,“刚才那位先生,真不是你男朋友?”
  烛茗歪头打量着他:“卢叔,您真的已经五十多岁了?”
  “怎么?四五十岁就得是个活在过去的老古董吗?”卢建忠啐了他一口,“纪老本家的弟弟,你叔祖父,就是因为爱人是先生,至今没有婚配,还差点从老爷子这里把你父亲过继给他呢。”
  烛茗对本家毫无了解,头一次听这种豪门秘辛,听得津津有味。
  听完他才回味过来卢建忠的意思:“不是,卢叔,那真不是我男朋友。”
  “但他喜欢你,不是吗?”
  烛茗侧脸避开卢建忠炯炯的目光:“别瞎说,我们就是……我不知道。”
  他说到一半,脑海里浮现出蔺遥在风雪中倾身而下的那一吻,不禁抬手放在胸前。
  “你知道的,小烛。”卢建忠起身,走到他旁边,拍拍烛茗的肩,“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这么聪明一孩子,老爷子一个眼神你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不会猜不到别人的心思的。”
  “你只是在回避,不愿意承认,下意识用其他借口来掩盖你的潜意识罢了。”
  烛茗余光瞥着卢建忠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微微有些失神。
  他嘴唇翕动,却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这孩子啊,从小就怪。”卢建忠叹了口气,“谁要是对你特别好,没几天你的态度就冷下来,不理人,直到把别人推得远远的,再也不敢和你玩。我看也就以前赵家的小儿子,现在当律师的那个,还愿意迁就着你,被你冷落了也不恼,最后两人吊儿郎当凑一起。”
  烛茗回忆了一下,说:“那是因为后来他家搬了。”
  不会成天呆在一起,他就不会让他感受到时而会压得他喘不过气的被人关照的情绪。
  “老爷子疼了你这么多年,你也是说搬走就搬走,好像承受了多少负担生怕还不起似的。”卢建忠翻了翻白眼,“你搬出去后我老听他念叨,说养了你这么个心狠的小没良心的。”
  烛茗重重点头:“老爷子骂得在理。我怕承不起情,还不起,也怕别人无缘无故,没有理由的喜爱……”
  “个兔崽子!”没等烛茗说完,卢建忠放在他肩上的手一秒变成拳头,直接砸在他的背上。
  这位叔叔大概平时也坚持锻炼,这一拳差点没把烛茗砸吐血,他忍不住咳了两声,茫然地偏头看向卢建忠。
  卢建忠鼻孔出气,破口大骂:“我还想你和纪成钊不像父子,现在看来还学到精髓了。你怎么不学他好,尽学了他那老狐狸似的礼尚往来地计较?!纪老是这么教你的吗?”
  烛茗语塞,他就算再嚣张,一生也有两个人不敢顶撞。一个是老爷子,一个是卢叔。
  他垂着头,低眉顺眼地听他教训。
  “你是草履虫吗?啊?人家草履虫还知道趋利避害地应激呢,你成天躲着别人对你的好,傻不傻啊?”
  “小烛啊,听叔一句话,有时候别人对你好不是因为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而是因为你本身就好,你值得别人的真心付出。”
  “我……”
  “你什么你?你敢说你对那个男孩不上心吗?高调得帮别人公关说话,还私下里跑去人家公司骂别人老板,要是没点感情和交情,你会冲动得做得出这种事情吗?”
  烛茗张了张嘴:“不是……这些您都知道?”
  卢建忠没好气地说:“你当纪氏是什么阿猫阿狗?你出道十年,一点风吹草动老爷子都看在眼里,你不给他机会疼你,他背地里从来没停止过打听你的消息。你不是怕欠人情吗?纪老对你的疼爱你拿什么还?”
  烛茗怔了怔,呆在原地。
  他本以为这十年全靠自己摸爬滚打,才能爬到在圈子里横着走的地步,却从来没想过,有位老人一直在身后默默观察着他的一切,不动声色地替他保驾护航。
  保护了他这么多年的人,现在躺在病床上,浑身插管,半身偏瘫,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他,连一句道谢都没有。
  原来他何其残忍,看似在周全得保护自己,实际上不知不觉将刺深深扎在爱他陪伴他的人心里。
  老爷子如此,蔺遥亦如此。
  “别哭。”卢建忠抬手薅着烛茗的头发,消了消气,柔声安慰,“纪老又不是为了让你知道,听你感谢,让你还情,才做这些事情的。”
  “我没哭,我只是眼睛出汗了。”烛茗甩了甩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
  半晌,他抓了抓头发,红着眼睛抬起头:“可是,卢叔,我真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心情。我们是势均力敌的对手,能交心的朋友,这都没错。可是……”
  可是爱?喜欢?他配吗?如果没有身上这个折磨人的系统,他和蔺遥又会是什么关系?
  他本就是极其功利地和蔺遥绑在一起的,所以他怎么也不敢用那颗充满功利的心去衡量蔺遥的真心。
  写过情歌,演过爱情故事的烛茗,在别人的故事里可会揣摩情感了。
  可他唯独不敢揣度自己的内心。
  所以避重就轻,所以装傻充愣,所以顾左右而言他,生怕揭开那层窗户纸,让蔺遥看见自己的不堪。
  可他也确实伤害了他,无形中将蔺遥的真心践踏粉碎。
  “没什么可是的。”卢建忠看着他纠结的神情,轻轻叹气,“你得学着接受,就像接受粉丝对你的爱,你得试着接受别人对你的好。这有什么呢?谁对你好,你也对他好……喜欢不喜欢,爱不爱,都是时间才能告诉你的答案。”
  烛茗身体放松,靠在门框上的身体渐渐软下来,顺势滑坐在地上。手肘抵着膝盖,两手放在头顶,眼神放空。
  卢建忠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默默看着他,轻声说:“如果你的终身大事也有着落了,纪老也就能安心走了。”
  这也是他刚才想邀请那位青年人上来的原因。
  连纪家人都不能随随便便进出的病房,和烛茗有关的人和事,是老爷子病前就应允的特例。
  两人安安静静面对面坐着,任凭烛茗一个人颓坐着整理思绪。
  忽而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烛茗一秒恢复神色,扶墙站起,草草整理了仪容,向远处望去。
  纪成钊一脸凝重的走来,身后跟着步履匆匆的梁婉。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对夫妻,不出意外地在梁婉眼里看到一抹诧异和嫌恶。
  大抵是没料到自己先她一步出现在这里,牙根隐隐用力,在纪成钊看不见的角落无声地对他暗暗使劲。
  “卢叔,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别人对我好吗?”
  烛茗音色清远,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飘入卢建忠的耳朵。
  卢建忠起身,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只见烛茗薄唇轻启,看向来人,语气淡淡的:“说到底,得拜这位梁女士所赐啊。”
  *
  蔺遥知道烛茗要在医院照顾人,就没想着等他回来,给乌龙添了点夜宵安抚了他一个人看家的不满情绪,冲过澡后陷进床里。
  他抬手抚摸着唇角,回放着山上风雪下的画面,轻轻舔去一抹残留的甜意。
  呼吸渐渐平稳,倒头睡去。
  梦里一阵旋转坠落,被一团光芒托着,稳稳站在了地下。
  这是他第二次极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看着脚下狭长的走廊,两侧花白的云墙,蔺遥便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咯咯咯,好久不见啊!”系统杠铃般的笑声陡然响起,听得蔺遥头皮发麻。
  他并不是很像见他,如果烛茗能快点好起来,他就根本不用再见他。
  “你这眼神,是巴不得我赶紧消失啊?瑟瑟发抖……”系统恶意卖萌,蔺遥没好气地对着墙壁踢了一脚,“伤害我可是会扣生命值的,你忍心用一脚换他10%的生命吗?”
  蔺遥:“……”算你狠。
  “今天看点儿什么呢……我也不知道,被你刚才一脚踢坏了。你往前走就是了,能看到什么算什么吧。”系统自暴自弃地说,回音在墙壁见回荡,“啊对了,友情提示,50%之后生命值增加的算法重新调整了,你们慢慢摸索吧,祝好运。”
  蔺遥听着系统话音一落,连回音都消失在空中,眉心紧蹙,抬脚往前走。
  上次他见到的几扇门都已经被黄黑相间的警示条封住,即使用力推也推不开。
  这次似乎和上次不一样,前方没有刺眼的光,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一块铜墙铁壁隔住他的去路,只有往回走的一条路。
  蔺遥细细琢磨着这条长廊的构造,它仿佛是一条时光隧道,串联起烛茗从过去到现在的记忆,往前走离当下更近,往后走是更久远的时间。
  他返身往回走,路过烛茗偷听到他拿走出道曲的那扇门,轻轻抚了抚门框,只见封条一碰便化作星星点点的荧光,飘向空中,连门也随之消失。
  蔺遥怔了怔,抬手想握住荧光,握了个空,撇撇嘴继续往回走。
  可这一路上都没有门,他走着走着,走到了路的尽头,再往前就是陡峭的悬崖,尽头碎石一直再往下掉。
  这个起点是……出生?一路上没有门是什么都没办法看到吗?
  他四处张望着,刚想出声询问系统,突然见到一只手出现在悬崖边缘。
  小小软软的手用力得发白,蔺遥一惊,飞快地跑过去,想伸手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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